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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人設崩壞中
淡長風沉默了會兒,才從被強勢打臉的憂傷之中緩緩回神,沉聲道:「謝師請說。」
沒見著淡長風謝師本來心急火燎的,但見著真人他反倒鎮定下來,比了個請的手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國師隨我進屋商議。」
淡長風一撩袍袂跟他進了書院,謝師引著他到了師長們住的院落,命人端茶上來,才嘆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身為眾師表率,本不該說這些的,但是近來這事兒著實詭異,我才不得不和國師討教。」
謝師大概是平日在書院裡教書教多了,經過冗長的鋪墊才終於進入正題:「事情就發生在三天前,有幾個學生行為突然詭異起來,其中一位害了相思病,非說自己頭天晚上見到了什麼勞什子仙女,要仙女帶他上天...」
沈喬:「...」
能讓他上天的不只是仙女,竄天猴也可以。
謝師說到此處也有些鬱悶,喝了口茶,緩了緩氣才道:「還有一個,明明好生睡在學舍里,第二天早上不知怎麼出現在後院,他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開始只以為他是自己貪玩所以夤夜而出,對他的話本是不信的,沒想到...」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就是前日夜裡,我發現自己本來好好地睡在屋內,早上竟然也出現在了後院的草叢裡,把書院的師生差點嚇出個好歹來,我左思右想都回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自認持身清正,凡事都求問心無愧,遇到如此異事,只好來求助國師了。」
他們讀書人總講究個『只要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本來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但是吧遇到這事要麼是他老糊塗,要麼就是真的有鬼神作祟,他老人家寧可相信是後者。
淡長風靜靜聽了,用碗蓋壓著茶葉沫子啜了口,問道:「這幾日可有人受傷?」
謝師搖頭:「這倒是沒有,就是有不少人的東西物件被莫名移動,再不就是人被挪動了,要不就是見了絕色佳人,倒是沒傷著哪裡,不然書院早就停課了。」
淡長風頷首:「我會在這裡住一晚,瞧瞧到底是什麼東西弄出的這些精怪。」
謝師忙道:「我這就幫國師安排。」
沈喬代為道謝:「勞煩謝師了。」
謝師方才光忙著交代異狀,沒顧得上在幾人身上留神,這時候細細打量,不由暗暗讚嘆,上雲倒還罷了,淡長風和沈喬俱都是相貌絕佳之人,兩人容色映的滿堂生輝。
他說著下去安置了,淡長風突然興起,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幾枚銅錢來置於掌心:「我來卜一卦瞧瞧,到底是什麼精怪能在此地作祟?」
沈晚照倒還罷了,上雲卻大驚失色,好像淡長風的腦袋上突然開了朵花,他一把撲過去抱住自家師叔的胳膊:「師叔,萬萬不可啊!」
他趁機把淡長風那隻拿著銅錢的手按住:「別別別,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算卦啊!師伯祖特意交代過,您這一趟出門幹什麼都行,哪怕是逛青樓呢我們都陪著您,千萬別起卦啊!」
沈喬:「...」
尼瑪什麼時候算個卦比逛青樓還嚴重了...再說你們出家人說這個真的合適嗎?
淡長風惱羞成怒:「你長本事了,知道抬出師伯來壓著我了?!」
上雲抱著他胳膊嚎的九曲十八彎盪氣迴腸:「師叔~~~」
淡長風給他叫的頭疼,最終還是悻悻然收回了銅錢,自己走到書院裡四下探查了。
沈喬忍不住道:「師兄你這樣說師傅有些過了吧...」
上雲緩緩搖頭,眼神飽含滄桑:「師妹,你還小,你不懂。」
沈喬:「...」
他沉痛道:「你覺著我運氣怎麼樣?」
沈喬被問的滯了下,眼神下意識地躲開,含糊道:「師兄人品正直,誠懇良善...」
他仿佛想起了當初被算卦支配的恐懼,幽幽道:「其實我小時候運氣是極好的,我們那一片男孩子賭石子賭棋從來沒有能贏過我的,直到後來...師叔他開始學算卦,拉我去以身試法,從此我的運氣就再也沒好過,逢賭必輸不說,平地走路都能跌跤,吃米飯能吃出石子來,喝個冬瓜湯能喝到流鼻血...」
沈喬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眼帶敬畏地看著淡長風的背影。
她在贊同師兄和維護師傅名譽之間掙扎了一下,沒什麼底氣地小聲道:「沒準是巧合呢...」
上雲憂傷地回憶往事:「其實當初被師叔拉去看八字的有好幾個,大都只倒霉了一兩年便好了,只有我...」
他獨自憂傷了一會兒,語氣沉重道:」師傅不算卦則已,一起卦必定是哀鴻遍野,所以師妹你...「
沈喬很上道地保證:「我一定會勸著師傅他老人家的!」
上雲欣慰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兩人低聲嘀咕了一會兒,淡長風不耐煩地轉身道:「你們說什麼呢?還不趕緊跟上來?」
兩人連忙跟過去,三人探查到天黑也沒探查出所以然,作祟的那東西今日大抵是覺察到有高人在場,今天一天都沒在作亂,三人苦尋無果,只得鳴金收兵回去吃飯。
不過也是全然沒有收穫的,一路上就有幾個大膽的女學生硬要塞給淡長風的一方帕子兩個香包,不過被他冷眼一瞪就嚇回去了,再不敢糾纏。
等到了晚上,二十四孝好徒弟沈喬主動把晚飯端過來,淡長風蹙眉道:「書院不是有灑掃的下人嗎?怎麼你做起這種粗活來了?」
且不說淡長風於她有救命之恩,況且兩人如今是師徒,沈喬倒不覺著幫忙端端飯值得什麼:「尊師重道是弟子的本分。」
淡長風知她慧性,聲音也好聽,如今見為人又這般乖巧,心裡對這個新收的小徒弟再滿意不過,伸手要去接碗筷:「暫先歇著吧。」
他身手時無意中觸及她手背一方溫軟柔膩的肌膚,不由得怔了怔,走神半晌才掩飾般道:「吾徒兒甚是乖巧,遠勝你那幾個師兄。」
說著瞥了眼一邊等著開飯的上雲,上雲沒留神膝蓋中了一箭,放下飯碗委委屈屈地幫著端菜。師叔絕壁是還記恨他攔著不讓他算卦的事兒!!
正一教門中絕大部分都是男子,雖然他身為宗主,又身兼承恩公爵位和國師二職,煊赫顯貴,但為了保持心性,抱神守一,幾乎沒怎麼跟女子接觸過,嚴格來說沈喬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的姑娘。
他冷不丁一眼瞧過去,好像小徒弟模樣生的也不差,很入他的眼。
他慢慢捻動指尖,等殘留的柔潤觸感全然消去,方才定下心神:「晚上恐有異變,你就睡在這裡吧。」
沈喬一愣:「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小徒弟這麼愛撒嬌做師傅的也很苦惱啊。淡長風偏頭瞥了她一眼:「晚上恐有異變,你就睡在這裡吧,喬喬。」
沈喬:「...」咱能好好說話別嚇人行嗎?
上雲忍不住道:「師叔...這個...男女有別,您和師妹...」
淡長風不悅道:「你想到哪裡去了?看來我回頭得好好地跟師兄說說你平日所思所想了。」
上雲委屈死了,這到底誰思想齷齪啊!
他唉聲嘆氣道:「那師叔...我住在哪裡?」
淡長風垂眼吹著碗裡的湯,頭也不抬:「愛死哪死哪兒,別在我跟前礙眼就行。」
上云:「...tat」果然師叔還在記恨早上的事兒,不是親師傅就是不心疼,師傅,我想您嘞!
沈喬還想幫他求情,見他已經幽幽怨怨地走了,只得把隔間的小榻收拾出來,準備晚上睡在這裡,沒想到夜裡山風挺大,雖然是盛夏,她也凍得在榻上蜷著,迷迷糊糊睡到半晌,忽然身上一沉,不知何時已經搭了條薄衾。
淡長風立在她的小榻邊輕斥道:「冷就說,忍著做什麼?」
沈喬其實是覺著還好,沒有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她儘量不給人添麻煩,於是揉著眼睛緩緩起身,打著哈欠道:「多謝師傅關心。」
這般比平日多添了幾分慵懶嫵媚,淡長風只瞧了一眼就調開視線看向別處:「無妨,平日你待我亦是十分周到。」
沈喬把薄衾往上拉了拉,面有感動地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在我心裡就跟家父是一樣的,我自然會好生孝敬。「
當然就是沒她爹英俊,她爹就是典型的膀大腰圓五大三粗威風凜凜的一條大漢,她師傅人雖然挺好,但是長相就差了不少,而且忒瘦了,果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沈喬心裡十分感慨╮(>
淡長風:「...」
他正欲說話,忽然屋裡的火燭被壓的低了低,滿室都暗了下來,等重新明亮的時候,兩人竟似已不在書院,而是仙宮般的瓊樓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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