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人設崩壞中 29.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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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人設崩壞中

    沈喬微怔, 看見沈婉青灰的面色心裡先是一緊,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反應速度, 單手一翻一張符紙就攥在了手心裡,一手制住沈婉,把她手裡的剪刀奪下來,啪地一聲重重把黃符按在她頭上。

    沈婉本來還在紅著眼睛瘋狂掙扎,一道黃符上頭竟然靜止不動,宛如一尊石像, 維持著雙手被反剪的姿勢半彎下身子。

    淡長風抽空點了點頭,難得贊一句:「符籙你畫的已經有幾分火候了。」

    院中人這才反應過來,張氏衝上去就要看沈婉, 被沈喬抱起來攔住了:「您小心些,不要把阿婉身上的符紙碰掉了, 仔細傷了您。」

    張氏稍稍冷靜,眼淚卻差點流下來:「這幾日她總跟我說夜裡睡不好,白日精神頭也不濟, 我還以為她就是太累,只讓她多歇歇,怎麼就成這樣了?!」

    沈喬也面帶焦急,轉頭看向淡長風:「師傅...」

    淡長風瞧了眼沈婉:「放心吧,她無事的, 只是被這花暫時蠱惑控制了。」

    他說著一揮手, 土牆瓦解, 面前猛地冒出一道青色的火牆, 層層推進,生生地把花枝逼了回去,有的花枝被燒灼到,甚至發出了人一樣的尖利刺耳的叫聲。

    隨著花枝如潮水般褪去,沈婉半眯著眼哎呦一聲,身子軟軟地倒在張氏懷裡就人事不知了。

    淡長風沖沈喬招了招手:「你隨我去寧府擒拿它,你幾個師兄等會兒過來,這裡就讓他們照料吧。」

    就現在兩人這情況,沈喬就是不跟也得跟。

    張氏念及沈喬學藝未精,本來不想讓沈喬涉險的,但想她在淡長風身邊肯定更安全,便不再說話了。

    她急忙跟過去,淡長風也不走正門,一把拉住沈喬的手腕,帶著她穿牆而過,不過幾步路就到了寧府的後院,寧長詠本來正在作妖,看兩人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的突然出現,不由得大驚失色:「你們...」

    沈喬面色冷漠:「寧老闆,別來無恙吧。」

    寧長詠見到她,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渴望和垂涎——並不是見著美人的渴望,而是對重生的嚮往。

    但他看向淡長風也知道此人來者不善,竭力沉著臉問道:「你們竟敢私闖民宅?!」

    淡長風懶得跟他廢話,一揚手一道青色小劍就從袖口飛了出去,寧長詠只覺得炙熱逼人,咬了咬牙,將花兒上的花苞一把摘下,衝著兩人揚手扔了過來。

    一時之間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血腥氣,原本該柔美嬌嫩的花瓣卻變得尖銳鋒利,甚至空中還有咻咻地破空聲,一蓬花雨就衝著淡長風襲了過來,他神色不動,青色小劍由一把變成七把,直直地衝著花雨應了過去,但凡被小劍稍微挨到一點,直接湮滅成灰燼。

    寧長詠大驚失色,咬了咬牙,眼裡閃過一道狠光,張開雙臂就要衝著沈喬衝過來,淡長風眸光一冷,又是一揚手,最先的一把青色小劍就刺入他身體裡化為無形,剩下的六把也接連要刺進去。

    等刺到第四把的時候,他已經面色枯敗,身上大片大片的屍斑怎麼也遮掩不住,身上的腐臭氣味濃厚,就連沈喬都不由得捂住鼻子,他嘴裡不住地往外嘔著,斷斷續續地道:「我跟仙長...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仙長何苦阻我...」

    淡長風雙手攏在袖子裡:「你我是無冤無仇,但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我徒弟身上。」

    她心頭微動,他本來想把第五把劍刺進去的,但一轉眼瞥見站在一邊的沈喬:「上回讓你畫的煉魂符你畫好了嗎?」

    沈喬把煉魂符從乾坤袋裡翻了出來:「只畫成了這一張。」

    淡長風點了點頭,看了眼趴在地上只有一口氣的寧長詠,想他這時候也傷不得人,便道:「你把煉魂符塞進他嘴裡,然後用我上回告訴你的魂訣,把他的魂魄抽出來。」

    恩不錯,這是個教導徒兒的好機會,淡長風覺著自己真是越來越有當師長的覺悟了。

    沈喬:「..太兇殘了!

    寧長詠也變了臉色,揚起頭想要掙扎,但無奈他現在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喬把黃符塞在自己嘴裡,痛叫一聲委頓下去。

    她這些日子學的雖然不少,可煉魂符十分繁雜晦澀,平日更沒有機會練習,只懂了個三四成。

    沈喬本來心裡還還是有些排斥,但想到他害了這麼多條人命,還險些害了沈婉,心裡的排斥輕了幾分,單手掐訣,一手按在他頭頂,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

    淡長風在一邊做現場教學:「手下要穩當些,凝神靜氣,拇指要按在小指的第二指節上,口訣不要念錯了,你性子沉穩這是好事,但有時候施法力度難免不夠,你是至陰之體,用魂訣應當事半功倍...「

    淡長風現在明擺著就是把他當成了個教具,寧長詠得虧現在不能動彈,他要是能動,估摸著得一口老血噴出來,死人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還沒等寧長詠展現一下身為死人的尊嚴,就感覺身體有什麼東西要從頭頂被抽離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朦朧起來,伴隨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疼痛,就連喜怒哀樂都要感知不到了。

    沈喬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忽然手下一松,寧長詠已經被拽出一些的魂魄,又『biu』地一下掉了回去。好像有人在他身上一片一片剜肉,剜完了又強行給他縫合回去,如此來來回回三五次,酸爽簡直不可名狀。

    就連淡長風這種素來沒什麼同情心的都稀罕地憐憫起來,嘆了聲道:「他若是有來世,定然與你不死不休。」

    沈喬滿頭黑線,尼瑪是誰逼她非用魂訣的!

    就內心這麼一暴躁的瞬間,寧長詠的三魂七魄『吧唧』又栽回去了,他這次已經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若說他方才還想找一線生機,現在簡直一心求死。

    淡長風伸手遙遙一指寧長詠眉心,一團朦朧曖昧的人形就被裹在了金光里,他垂眸想了想,衝著金光問道:「是誰幫你續命,將你煉製成屍人的?」

    金光里沒有傳出聲響來,淡長風輕笑一聲,白皙手掌托著金光:「不說也無妨,我自有法子。」

    他掐訣一指,就見寧長詠的魂魄突然暴漲了數倍,顏色都凝實不少,卻顯得十分狂暴焦躁,好似徹底失了神智,他手一攤開便把寧長詠魂魄放了出去,魂魄裹挾著地下已經殘敗的花葉,直接衝著城西的某一處飛了過去。

    沈喬疑道:>

    淡長風眯了眯眼:「等會跟過去。」

    魂魄直接找到了長樂在京里的居所,長樂還沒來得及反應,它就已破窗而入,直接衝著長樂的心肝掏了過去。

    長樂大驚,知道這是受到了自己施的術法反噬,想讓施術人受到法術反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必須得解術的人比施術人高上數倍,他已經是宗門裡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向睥睨群雄的,哪裡想到會遭到術法反噬,竟一時沒想好怎麼應對,就是遲疑一瞬的功夫,魂魄已經一爪子掏了過來。

    他痛叫一聲,募得吐出一口血,轉身要先避退,魂魄已經追了過來,他退無可退,正欲一搏,他師兄玄清已經破門而入,見他如此狼狽,驚叫道:「師弟!」

    他先掏出一隻玉瓶把狂暴無比的魂魄收了,立刻扶起長樂:「師弟,你怎麼了?!」

    長樂連連咳血,聲音怨憤:「淡長風!肯定是他幹的!」

    玄清看的比他開:「你技不如人,又想著對人家弟子不軌,輸了也無話可說,咱們既然已經暴露,還是先脫身再說吧!」

    長樂氣得又是一口血噴出來,你特麼到底是哪頭的啊你,其實你是正一教的內應吧師兄!

    他還欲再說,被他直接一拳揍暈扛在肩上走了,玄清猶豫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人偶來,咬破手指,在人偶身上畫下符文,把人偶扔在屋裡才扛著師弟離開。

    淡長風沒過多時就帶著沈喬尋到了這裡,一進屋就看見一個面容清秀的道士懸樑自盡,屍身還在房樑上晃蕩,沈喬詫異道:「這是自己給自己嚇死了?」

    淡長風面沉如水,輕輕擺了擺手,遙遙一點,屍首就不斷縮小,最終化為一個布偶落在了地上,他沉著臉道:「跑了。」

    他又看著一點凝於指尖的微光:「幸好寧長詠的一魄還在此處,以後總有機會尋見那人的。」

    忙了半天卻讓元兇跑了,沈喬也有些失望,想了想道:「先回去告訴我娘和寧夫人吧。」

    張氏聽她簡單敘述完沒什麼反應,寧氏倒是有些唏噓,兩人畢竟夫妻近十載,縱然談不上什麼情分,但夫妻恩義總是有的,但念及他死後還作妖害人,便也釋然了,沒準這沒人性的對自己也起過殺心呢!

    寧夫人向沈家人鄭重拜謝:「要不是仙長和沈姑娘,只怕我們一家上下的性命都難保,大恩不言謝,若您以後有什麼事兒吩咐,我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喬對她沒什麼惡感,只是覺得她讓寧長詠那沒人性的給糟蹋了,於是點點頭道:「夫人客氣了。」

    寧家是大家,寧長詠這麼徹底一死,之後的事兒肯定不少,寧夫人又想著給沈家鄭重置辦謝禮,於是再說幾句就匆匆回去了。

    張氏拉著沈喬的手,止不住嘆氣:「你說你怎麼總遇到這種事兒,就不能清清靜靜地過日子嗎?」

    沈喬猝不及防被帶過去幾步,和她現在『緊密相連』的淡長風自然也跟了過去,幸好張氏未曾覺察。

    沈喬心虛地瞥了自家師傅一眼,咳了聲道:「這樣也挺好,至少...有意思。」

    她這種人,那種安安分分平平靜靜的日子能過得,這種跌宕起伏的日子也能過得,只是明顯更偏愛後者,所以說她骨子裡就不是個□□分的人吶。

    張氏正欲嗔她,忽然見上水捂著一張印了巴掌印子的圓臉走了出來,見到淡長風便哭喪著個臉道:「師叔,有人打我!」

    雖然上水年紀比沈喬大,但大抵因為是家裡獨子的緣故,被養的嬌氣了些,有時候對著師門長輩還要『嚶嚶嚶嗷嗷嗷』地賣萌。

    淡長風性子護短,要是讓他在幾個師侄和沈喬之間選,那他肯定是選沈喬無疑,但這不代表他就高興見到師侄被旁人打了,蹙眉道:「你怎麼了?」

    上水憤憤揉著臉道:「我好心幫張嬸把沈大姑娘背回屋裡,哪裡知道她一醒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我招誰惹誰了我!」

    沈婉自打當初被那禽獸欺辱之後,見著男人就有些不安,被近了身更是控制不住的焦躁。

    沈喬歉然道:「師兄莫怪,我姐性子是有些急躁,方才可能是沒瞧清楚。「

    上水捂著臉猶自不平:「師妹啊你看看,瞧我好好地一張俊臉給打成什麼樣了,我等會兒可怎麼出去見人,等沈大姑娘出來我得說說...」

    他話剛說了一半,沈婉就推開門走了出來,他睜大眼睛瞧了瞧,硬是頓了片刻:「我得和她說說是我唐突了,不該那麼冒昧的!」

    沈喬:「...」師兄這變臉速度... 「你開心就好。」

    他剛才沒仔細瞧沈婉長相,現在冷不丁看了,雖然小師妹的長姐沒有小師妹好看,但也是粉靈秀的一位清麗佳人,上水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沈婉脾氣雖不好,但也不是一味胡攪蠻纏,認為別人都該讓著自己的,帶了些歉然地遞了塊溫熱巾子過去:「小師傅對不住了,是我沒瞧清才下手打人的,你沒事兒吧?」

    上雲嘿嘿笑著接過來敷臉:「沒事沒事,反正我臉皮厚。」

    淡長風實在是看不慣自家師侄的丟人相,拎著他的後領子把他扔了出去。

    都是鄰里鄰居的,寧府鬧妖怪被沈喬師徒聯手收服的消息不知道何時竟然不脛而走,而且傳的是神乎其神,場面精彩程度堪比孫猴子大鬧天宮。

    所以有好些平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爺大媽姑娘媳婦過來要瞻仰瞻仰神仙和神仙徒弟的真容,順便來卜卦算個命什麼的。

    &姑娘啊,你說我什麼時候能找到我的如意郎君?」

    &半仙啊,我們家那死鬼老師不回家怎麼辦,你看咱們鄰里鄰居的你要不幫我算一卦?」

    &仙啊,我們家的這些日子老是丟錢,你幫我看看我們家裡是不是鬧了鬼?請你師傅去我們家瞅瞅吧?」

    沈喬一開始還耐心回答,說自己學藝不精,暫時不會這些,至於自己師傅...為了不讓這個小巷血流成河還是別讓他起卦了。

    後來有的人實在夾纏不清,她被纏的煩了,回復都成了毒舌風:「想找到如意郎君,你再胖個二十斤。」

    &卦不頂用,打一頓就有用了。」

    &用我師傅瞅,把你男人的手打斷,保管家裡不會再少錢了。」

    淡長風一開始還覺著挺新鮮,後面越聽越無趣,再加上他氣度實在出眾,被人看猴兒似的看了又看,偏又不能離沈喬太遠,到最後實在犯了,乾脆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

    這幾日來往的人不少,張氏家裡的鋪子重新開張忙不過來,只得沈喬沈婉幫著應付,那夾纏不清存心占便宜的有,帶了禮物想滿足好奇心的也有,等應付完了沈喬就開始清點今日收到的東西,準備把二斤新鮮紅棗拿去曬一曬。

    淡長風瞧得不耐煩了:「你總操心這些閒事做什麼?」

    沈喬道:「我本來想給您做個棗糕吃的,既然您這麼說...」

    他很快道:「把紅棗放在東邊吧,那邊日頭足。」

    沈喬:「...」

    淡長風這輩子都沒下過廚房,正好趁著她做棗糕的時候參觀參觀,他見她彎腰生火,立刻挽起袖子露出兩隻白生生的胳膊要幫忙,在炸了兩口鍋之後沈喬立刻請他在一邊供著了。

    沒有淡長風的好心幫忙,一頓飯做的果然快了不少,轉眼就蒸出兩盤熱氣騰騰的發糕來,她又沏了杯茉莉茶準備和淡長風一起吃點心一起品茶,就聽見院外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寧夫人。

    寧夫人一掃前幾日的頹態,一身簇新的煙紫衣裙,梳著飛仙髻,配著頭上的金珠步搖,顯得頗是意氣風發,她身後還有下人抬了大小箱的厚禮來,笑著先福一福身:「沈姑娘。」

    沈喬請她進院,正好張氏這時候也回來了,寧夫人笑的親熱又不失分寸:「我那沒良心的才死,這些日子忙的我腳不沾地,今日可算是逮著機會給姐姐送謝禮來了。」

    她說著命人把箱子打開,裡面都是皮毛山參金銀首飾這些金貴東西,另一個大箱子更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雪花銀,少說得有一千兩,再加上各色精緻物件,最起碼得有兩千多兩,沈家的家資勉強湊起來也沒到一千兩。

    張氏嚇了一跳;「這如何使得?」

    寧夫人誠懇道:「沈家姐姐不要客氣,仙長和沈姑娘是就了我們的性命,只要人能平安,就是讓我用多少家當換我也願意,這些還怕您嫌少了呢。」

    她又轉向淡長風:「我還給仙長帶了只上好成色的靈芝,就是在京里,我也敢說那靈芝成色好的不會超過一個巴掌,不知道您肯不肯笑納了。」

    她後來也打聽到了淡長風身份,只是他不說,她也只當不知道,只是暗暗思量著他這等身份的人尋常珠玉器皿也看不上眼,不如送個有靈氣的。

    淡長風垂眼捏了塊發糕吃了:「不必,你只管給他們就是。」

    寧夫人也就不再說什麼,懇切地看著張氏,張氏推脫不過,只得收下了,又與她閒話道:「你們家大業大,這幾日事情應當不少吧,哪裡抽出空來的?」

    寧夫人笑一笑:「再怎麼忙活,送個禮的空也有的。」說完神色又淡了幾分:「忙活倒也說不上,就是堵心得很。」

    張氏問:「怎麼?」

    寧夫人嘆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們家裡雖然是經商的,但是寧家本家卻是京里的平原伯府,威風得很,家裡這偌大的家產在這兒擺著,那邊的哪有不惦記的呢?今兒個過來威脅,明兒個過來勸說,還不是見我沒兒沒女又新寡,恨不能把這家業一口吞了。」

    張氏不由啐一口:「還是伯爵府呢,竟然幹這種下作事!」

    寧夫人冷冷一笑:「要是光惦記這家業我也不說什麼了,有的竟連我陪嫁一道算計上了,口口聲聲要給我過繼個兒子過來,當我不知道他們那點噁心心思呢!我本來不想爭這家業的,但就沖他們這噁心勁,我也要爭上一爭,不能白為他們寧家辛苦這麼些年!」

    其實她陪嫁豐厚,對寧長詠的遺產未必有多看重,只是心裡頭咽不下這口氣。

    張氏對這話很是贊同:「該當如此。」又關切道:「可你無兒無女的,能爭的過伯爵府嗎?」

    寧夫人謙笑:「我們娘家人總也能出的上幾分力的。」

    張氏細問之後才知道寧夫人娘家姓余,沒錯!就是余皇后那個余!只是她娘家和余國丈家是遠親,彼此關係卻是密切,有點像沈喬他們家和錦川侯府。

    張氏驚嘆道:「往常沒聽你提起過,想不到你娘家竟這般顯赫。」

    寧夫人自謙道:「不好意思厚顏攀親罷了,我娘家跟余家是轉了幾道彎的親戚呢,平日也不好拿出來說嘴。「

    她又笑了笑:「不過余家念在親戚情分上,收到我的去信,也願意來幫我這一回,要讓我一個相熟的堂弟過來給我撐撐腰,今日或者明日就到。」

    張氏點頭贊道:「余家人很是仗義。」

    她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錦衣的身影立在院子門口,身後還跟著好些隨從,遙遙朗聲道:「原來堂姐在這裡啊,倒害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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