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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人設崩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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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在心裡暗啐一口, 長這麼丑身上都沒二兩肉還想拿情話來哄她, 當她是傻子呢!
國師差點樂了,正要出手擒住妖物,就見他面上幾分狠厲幾分決然, 雙臂用力一掙,兩條手臂竟然應聲而斷,他甘願舍了兩條手臂也要脫了困境。
國師眉頭一挑,掐訣一點寶劍,寶劍立刻呼嘯而出,殭屍眼神怨毒地看了眼沈喬,張嘴對著月光厲嘯一聲,身上猛然泛起青光來,當中隱約有青龍的虛影,周身不帶半點陰煞之氣, 反而宏偉輝煌, 讓人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下跪臣服的念頭。
國師隱在斗笠里的面容泛起驚異,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手下不由一頓,殭屍趁此機會讓身上青光炸開,等眾人回過神想追擊的時候, 院中已然空空, 除了滿地的明月清光, 再沒有那妖物的影子了。
他沉聲如水:「這殭屍倒也奇異, 身上竟有紫薇之氣, 倒是我不曾防備,讓他跑了去。」
沈喬不大聽得懂,上水奇道:「紫薇之氣只有皇族或者帝王才有,這頭殭屍難道生前是宗室不成?」
國師垂眸思索,搖頭道:「要真是宗室子弟,身上紫薇之氣不會這般稀薄,他身上這樣的,說是絲絲縷縷也不為過,再說自古皇室近親都有專門的陵寢,更有專人看守,就是想屍變出來作祟也難。」
上水糊塗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師叔明示。」
國師道:「還有一類人也會沾染紫薇之氣,就是宮裡伺候的內宦或者宮女,總之是皇上身邊的近侍,而且生時身份必定十分顯赫,我看他已經成了飛僵,再往前幾步便是魃了,斷不是正經修煉到此地步的,應該本是未開靈智的紫僵,有人找來了有紫薇之氣的精魂,將精魂好殭屍之軀煉化,這才升成飛僵。」
他略一頓,又輕哼一聲:「所以他不光有一般行僵的銅牆鐵壁之身,還有鬼魅魔道魅惑人的手段,比一般飛僵難纏的多。」
他僅憑著寥寥幾次交手就把事情推測出了七七八八,不可謂不厲害了,上水忍不住皺眉道:「還有人煉製這等邪門歪道?」
他搖了搖頭,轉向上雲吩咐道:「你回頭去京里打聽打聽,看這些年有什麼皇上身邊伺候的顯赫之人橫死的,打聽清楚了再做處理。」
他修道多年,頭一回除妖的時候把妖物放跑了,臉上難免有點掛不住,只與上雲上水吩咐,不大好看沈喬。
沈喬聽他說了一大通,只明白了五六成,只好主動問道:「高人,那我們家...」
國師緩了緩聲氣:「無妨,他縱然僥倖逃脫現在也失了神魂靈智,與普通的殭屍無異,不會再來尋你了。」
他說完又似笑非笑地道:「方才他誆你說什麼幾世情緣,我原來以為你要信了。」
沈喬道:「前世是前世,跟我這輩子有什麼干係?」
他哼:「不實不盡。」
沈喬笑了笑道:「高人想聽實話,那我就直說了,他長得實在太醜,要是生的俊些,我沒準就真信了。」
國師:「...」
上水摸著自己圓臉暗暗憂鬱,那頭殭屍的皮相雖不比他家國師,但也比他強上許多了,擱在俗世里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沒想到漂亮姑娘的眼光這麼高。
他憂傷之餘忍不住多嘴問一句:「那沈姑娘你覺著什麼樣的才算俊俏呢?」
沈喬瞧著他道:「上水先生就不錯。」臉圓,富態,一看即使有福氣的!
上水還沒本事聽到她的心聲,一顆少年心頓時被治癒了,撒歡跑過去收拾屋子了,原來他這樣的在沈姑娘眼裡還是美男子哩!
沈喬誠懇道謝:「這回多謝高人了,不然我家裡還不知道要怎樣?」
高人也是稱讚人的,但他現在聽見這兩個字就不大高興,又一聽沈喬聲音平和悅耳,心情猛然又好了不少,只淡然道:「不值得什麼,這也多靠你配合了。」
要是沈喬能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肯定要感慨一句,高人心,海底針啊!
由於這幾日莊裡有三人坐鎮,那殭屍不敢來擾,於是沈喬在今早上他們被冤枉趕出村的時候就萌生了釣魚的想法,正好國師也打算將計就計,兩邊合計之下他送她一枚金符,讓她在危急關頭用了,他立時趕到,果然今晚成功重創了妖孽。
他臉在斗笠里,看不清神色,但上雲上水兩道士面上都有了疲態,她一眼瞧過去,道:「今晚辛苦三位先生了,我去給您三人做些夜宵吧。」
她說著去廚下翻了翻,翻出一袋子面,和了面做了四碗鮮香四溢的雞湯麵端過來。
上水逮著機會就道;「沈姑娘不光生的貌美,手也這般巧啊。」
沈喬對自己的貌美沒啥概念,只一笑帶過,國師見著這面噴香撲鼻,心裡自然是稱意的,面上還是淡淡的:「聞著倒也罷了。」
說完就挑了根麵條到斗笠里吃...沈喬覺著吧,就沖他戴著斗笠吃麵的本事,也該稱他一聲高人啊!
她其實心裡挺好奇幾人身份的,但人家既然不說,她也不好問,放下筷子感慨道:「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偏偏就纏上了我。」
他也跟著放下筷子,唇角一翹,半笑不笑:「你真不知道?」
沈喬一愣,他悠然道:「依著你的出生年月地方,還有父身母體,幼年不會一次邪事兒都沒有遇到過。」
沈喬默然半晌才道:「被高人看出來了?我小時候是遇到過不少邪事,不過家父帶我去山上尋了位道人,道人贈了一枚玉符給我,到現在都再沒遇到過邪事,近來不知是為何,玉符竟然失效了。」
他把目光落於她白膩頸子上面掛著的錦囊上,恩了聲:「這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懶聲道:「你若是男子倒也罷了,偏你是女子,真真正正的至陰之體,在妖魔詭道眼中是最佳的補品,方才那飛僵若是...咳,能得了你,就是一舉飛躍成魃怕也不是難事。」
他本想說交.媾的,但想到沈喬還是未嫁女,說這個難免尷尬,於是把話硬是咽了回去。
沈喬頭大如斗:「求高人指條明路。」
他眼裡浮現幾分自得,卻沒有直說,轉而伸手道:「把你的玉符給我看看。」
沈喬正要把錦囊解下來給他,忽然就聽一聲女人的慘叫劃破長空,聽的人身子不由得一抖。
她怔了怔,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
不遠處南山的墳塋里,斷斷續續地傳來幾聲嚎叫,如同野獸負傷時候的慘叫,卻又遠比野獸嚎叫要悽厲的多,要是有生人在這裡,只怕也要被活活嚇死了。
周遭幾簇鬼火幽幽飄蕩著,有食腐的鳥兒啄食屍身,離近了還能聽見這浩蕩乾坤之間的鬼哭之聲,又是一聲悽慘嚎叫,將鳥兒震飛,隱約鬼哭聲也被震盪開來。
墳塋里斷斷續續發出低吼,忽然一隻青灰色的利爪猛然伸出,死死地按在棺木上,留下幾道深深的爪痕。
這時候原處忽然傳來搖曳的燭火,一個身姿裊娜的女子正款款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挑風燈的小丫鬟,女子步履優雅,仿佛不是走在墳地里,倒像是走在奼紫嫣紅的花園中,或者是歡飲達旦的宴會裡。
女子聽見殭屍的慘嚎,竟然輕輕一笑:「枉費我花了偌大的功夫煉製你,你偷跑了不說,竟然還把自己弄成這幅慘相,倒叫我說你什麼好?可惜我那些天材地寶了。」
她走進墳塋一瞧,見其中的殭屍皮膚青灰,惡相畢露,還不屈不撓地掙扎著,她悠然輕嘆:「蘇沅啊蘇沅,想你生前還是威風八面的西廠提督,死後也是高強厲害的飛僵,如今卻落到這步田地,說出去只怕也沒人信。」
采芙雙眼通紅,似乎急著辯白,卻又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來,那情勢瞧著甚是淒慌,屋裡的三人都齊齊皺起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來制著她的幾個小廝,一個不留神沒壓制牢固,就被她衝上來一把把被麻布包著的蟲子打在地上,她趁機重重踩下去,轉眼就把幾隻體態猙獰的蟲子踩個稀爛,她這一伸手不要緊,就見胳膊上幾道被利器劃破的新上,動作一劇烈就往外淌血。
壓著她來的小廝抬腳要踹,恨恨罵道;「你還想毀滅罪證?!我看就該把你交給道長,讓道長把你打個魂飛魄散,看你還敢不敢出來害人?!」
采芙仰頭看著沈朝,蒼白的面上滿是祈求,似乎盼他能放自己一馬。
&們先把她放開。」
&尋個地方把她暫時看管起來。」
沈家兄妹倆同時出聲,幾個僕役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
沈晚照是關心則亂,氣的跺了跺腳:「都這般了,你還猶豫什麼?!」
采芙既不是他通房,也不是妾室,沈朝這幅誓要把她護到底的架勢實在讓人著惱,難不成真像是那流霞道人說的,沈朝是被她迷惑住了,所以才拼死相護的?
沈朝正欲還嘴,沈喬卻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先不要吵了,又招了招手讓兩人進屋,低聲道:「你們是當局者迷,我這個旁觀者在一邊瞧著卻有很多不清不楚的。」
沈晚照也稍稍冷靜下來:「你說說看。」
沈喬道:「她進你們府上也有幾個月了吧?若是真的想害阿早,又是一直跟著伺候的,什麼時候害不好,怎麼非得趕到今日,那道士一說就開始出手害人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妖物作祟害人也得有個說法吧,阿早對她又不差,害了阿早對她有什麼好處?」
沈晚照也是靈慧之人,方才不過是事關同胞兄弟,關心則亂,聞言長吸了口氣,嘆道:「是我糊塗了,這兩點竟沒想出來。」
沈朝是個妹控,見妹子面色鬱郁又不忍心,寬慰道:「沒事,你腦子一直不好使,我還能不知道嗎?」
沈晚照:「...我謝您了誒!」
其實這事兒要是擱在別的府上,就算采芙是真冤枉的,但總歸主子的性命遠大於奴婢,也只能打殺了她,再輕些也得發賣的遠遠的,也就是侯府上下俱都仁厚,才非得把這事兒弄個明白,不想錯怪了忠僕。
沈喬又道:「不過如今既然真出了毒蟲這檔子事,總得把事情弄個清楚才能安心,我私下去尋牙婆問一問,也不會打草驚蛇。」
沈朝和沈晚照齊聲道:「那怎麼成?還是我們叫個管事過去吧。」
沈喬道:「我不過是尋牙婆問幾句話,沒什麼好不放心,這事兒讓人知道的太多也不好,你們若是不放心,讓個管事陪我去就是了。」
沈晚照要跟著,她搖頭道:「你出面太打眼,我就是去問問,若是場誤會那自然皆大歡喜,要是內里真有什麼齟齬,你去了就有些打草驚蛇了。」
她既然這麼說,兩人只得應下,選了得力的管事陪著她,又說了那牙婆的地址,派了上好的馬車。
等沈喬走了之後,沈晚照又是比劃又是掙扎的采芙,沉吟半晌道:「那就按娘說的,先著人把采芙看管起來,你們好生待著,別傷著她,等堂姐問完了話再做定奪。」
她想了想又對采芙道:「我知道你現下心裡憋屈,好端端地被人說作是妖物,可如今這情勢...先委屈你一陣,等我們明明白白地查清楚了,最好能還你一個清白,可好?」
采芙雖然口不能言,但聽力無損,聞言雙手垂下,竟真的不再掙扎了。
......
京裡頭溫首輔收到娘子的信,信上說舅兄身邊的丫鬟被什麼道人說成是作祟的妖物,他們對那道人難以輕信,卻擔心沈朝安危,讓他請國教門人移步沈家別院探查。
依著他首輔的身份地位,自然知道好些平頭百姓不能知道的鬼神之事,這些事兒自古就有,只是天子為了穩定民心不曾對外言說,他也不敢小覷了,正好今日國師進京面聖,他想著請門人還不如請門主,乾脆設法邀約國師前往。
淡長風對這些交際興趣缺缺,本來是不打算赴約的,還是後來聽說沈喬是他娘子族親才起了些興致,答應赴約。
首輔對他古怪的脾性有幾分了解,知道直說他也未必應下,先閒話幾句,然後才把怪事說了,無奈笑道:「我那舅兄是個讀書人,遇到這種事兒頭一個不信,再說那丫鬟對他素來忠心,他對那道長所言半分不信的,所以還想請國師移步,看看那位道人所言是真是假。」
淡長風興致乏乏,直接道:「你們擔心她是妖物,不過是怕她害了你舅兄,可她既然是你舅兄丫鬟,要下手機會多的是,要害早就害了,何必等到如今?既然她不想害人,那是不是妖物又有什麼干係?」
溫首輔自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事關親人,難免多一份謹慎,若有所思地瞧了眼淡長風,目光微閃:「我一介凡人不懂這些,卻也覺著國師說的有理,這就回去告訴夫人和岳母還有夫人堂姐,免得她們擔驚受怕。」
淡長風偏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冷:「首輔果然厲害,擅於洞察人心。」
就是隔著斗笠溫首輔都能想像出他冷淡的面色,暗道果然這位國師對沈喬很是關注。
他正欲陳情,忽然見淡長風又調轉開視線,低頭看著酒樓外的車水馬龍,聲音透出一絲琢磨不透的笑意:「你想藉此叫我去別院,可惜你夫人那堂姐現在已經身在京里了。「
溫首輔順著往下看,果然見沈喬正坐在沈府的馬車上,車簾半開,能看到她面色倒還沉穩,眼裡透出一二分急色,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她這時一身男裝打扮,卻也出奇俊俏,引得街上姑娘頻頻看過去。
他正想要不要下去問問情況,淡長風修長如玉的手掌已經在袖籠中掐動,繼而長長地唔了聲:「你夫人這堂姐...怕是要有麻煩了。」
......
沈家別院距離京城不遠,她坐上快馬馬車到京里也已經將近傍晚了,幸好那位趙牙婆家裡不是什麼大戶,也沒有夜不待客的規矩,沈家管事投了帖子她就讓進去了。
沈喬直接道明來意:「我是沈家一位堂親,今日特地來是想問一句,采芙那丫鬟可是在您這裡買下的?」
趙牙婆年紀其實不大,也就三四十上下,容貌姣好,裝扮素雅,並不顯市儈,她見沈喬一上來就問采芙,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驚道:「是在我這裡買的,采芙那丫鬟犯事了?」
沈喬怕嚇到她她再不肯說實話,便說了七成真話出去:「家裡有人誣陷采芙出身不乾淨,我堂弟覺得采芙素來忠心,和她又有主僕情誼,見不得她受人污衊,所以請我過來問問,想還那丫鬟一個清白。」
趙牙婆笑道:「沈公子是仁厚人,采芙能遇上這麼個主子,是她的福氣。」
她想了想道:「這丫鬟好像是逃難過來的,家裡人都死絕了,我遇到她的時候人都快餓死了,所以自賣自身到了我這裡來,姑娘知道她是個啞子,再多的我也問不出,本來是不敢把她輕易出手的,後來覺著她活計做的不錯,人又勤懇本分,算是個厚道良善的,有一回侯府要人,我就把她帶了過去,想著碰一碰運氣,能被看上也是她的福氣,結果那丫鬟果然是個有些運道的,被沈公子選去做活,估摸著也是因為這個,別人瞧不過眼,才被人誣陷的吧。」
她再三道:「別的我不敢說,但那丫頭的人品我是絕對敢打包票的。」
沈喬垂眸想了想,問道:「那您可知道采芙是哪裡人士?」
趙牙婆仔細想了想,搖頭道:「這我還真不知道。」又皺眉想了想:「不過她好像是從蒼雲山那邊逃過來的,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喬後背不自覺僵了僵,蒼雲山,就是那流霞道人的道觀所在,采芙怎麼會是從哪裡出來的?難道她跟流霞道人早就認識?
右邊走著的那一個倒還罷了,只是尋常的靈秀漂亮。獨獨左邊的這個容色絕好,甚至漂亮的有些妖異邪氣了,乍一看還真有些邪魅的味道,只是她相貌雖然妖美,但是眸光清正澄澈,雙眉比尋常女子要濃上些,更添幾分剛毅英氣,不僅美,而且美的讓人見之忘俗。
圓臉不過十七八歲,雖然常年在山上修道,但還是少年心性,陡然見到一位美少女激動連吵嘴都忘了,一對兒眼珠子直勾勾地瞧了過去。
這可是漂亮姑娘啊!道觀里最最稀缺的人種啊!
國師就比她淡定很多了,只淡淡一眼掠過,就收回了目光。
沈喬沒空搭理這三個道士,見張氏瞪大眼睛,露出銀牙,滿面戾氣,與往日神態大不相同,她不由皺了皺眉,走過去環顧一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圓臉少年一聽美少女說話就激動了,也不管是不是問他,紅著一張臉結結巴巴答非所問:「我我我我叫陳向水道號上善最喜歡吃辣的東西還喜歡吃糖糕家裡父母俱在有良田千畝五六間鋪面奴僕十好幾個...」
沈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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