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季瑤看著那一地的凌亂,而她自己昨天也是迷迷糊糊的醉倒在了地上,趴在窗台上就直接睡著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會兒醒了,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那由腳底侵入了身子骨裡面,淡淡的,但卻沁人心脾。
季瑤才坐起來,就覺得一陣頭昏腦漲,差點一個沒扶住,就軟癱了回去。
手肘不小心的撞到了旁邊的碎片上面,嬌嫩白皙的皮膚立馬被刮出來一大口子,鮮血直流,紅艷艷的顏色妖艷的特別顯眼。
還有自己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捏碎的紅酒杯,杯子碎片早就已經刺入了她的手心裏面。
那些血淋淋碎片全部都擱在了白皙的手心上,看著就特別的觸目驚心。
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或許心裏面在滴血,可是她真的不覺得身上有一絲一毫的疼意。
甚至,腦海裡面還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來了那天言言被那些人逼著往自己胸口上面捅刀的畫面…
那時候,他的胸口也是被這樣子鮮艷奪目的顏色給染滿了襯衫。
而他卻始終還是那麼淡然處之,未曾皺過一下眉頭,好似一點也察覺不到疼痛!
季瑤嘲諷的勾了勾唇,看了下自己手心上面的鮮血淋漓傷口。
她如今的疼痛根本不及言言那天的十分之一,當時他毫不猶豫,甚至未曾發過一聲。
她又有什麼資格喊疼?
若不是昨天去參加了莫莫的婚禮,她都快要忘記了她曾經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早點嫁於他,和他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若不是手上的疼痛,她幾乎都要忘了今夕是何夕。
原本最想早點結婚的自己,結果在命運齒輪的捉弄之下,陰差陽錯的走上了一條和她所夢想的路完全不同的方向。
沒有人會相信,她的夢想特別的簡單,從見到莫言雨的第一眼,她就可以深深地…不可自拔的陷了進去。
因此,她只想要一輩子的呆在他的身邊,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這便是她覺得最幸福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尤其是在記憶的深處,她只想要做一個在家裡混吃等死的米蟲,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變成一個機器女強人!
季瑤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似嘲似諷。
她是否應該感嘆一句,命不由人?
你越是覺得簡單易得,結果,越是可望而不可即,遙遠的像是不可逾越…
莫言雨…
她竟不知原來他的那些回憶全部都烙印在了她的內心深處,一旦爆發,就如同海水不可斗量,一發不可收拾…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眼睛下面,發現上面都是涼涼的,一摸一手的濕潤。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裡面第一時間冒出來的話竟然是…
啊,
原來,自己是哭了呀,難怪總覺得臉上涼涼的。
哪怕很惶恐這種醒來後的悵然若失,可季瑤知道…
在記憶深處里,偶爾還能夠和他相遇,見見他,於她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畢竟,
他未曾給她留下過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就連隻言片語也未曾有過…
她很想去莫家,很想去再一次躺在那張承載著他二十多年記憶的柔軟大床上,感受一下他枕頭上,嗅著專屬於他的味道。
可她明白,那無疑是一種奢想!
先不說莫莫的母親現在根本就不想要見到她的事實,就算莫莫的母親不抵抗她,她也沒有這個勇氣再去推開那扇門。
她怕…
她怕那些好不容易被自己整理好,塵封了下去的記憶與無可奈何的絕望再次以不可阻擋之勢席捲而來。
到時候…
她又要怎麼熬過那一陣痛苦不堪的日子?
她忽然感覺全身特別無力,軟趴趴的癱了下去,雙腿彎曲了起來,以母胎自護的姿勢,蜷縮著身子,雙手緊緊的環抱著小腿。
特別絕望而無力的閉了閉眼睛,眉眼間儘是難以抹去的疲憊與悲傷,腿上的額頭抵在了膝蓋上。
「言言…」
「言言…」
「言言…」
低低的呢喃聲,一聲悲過一聲,哽咽聲也是越發明顯了。
那些一直被她刻意壓在心底深處的愛戀,在經過這一次的夢醒後,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季瑤只覺得眼睛很是脹痛,幾乎快要決堤,炙熱而又難受。
源源不斷的,猶如蔓藤般以不可思議般的迅速地長成了參天大樹,讓她如梗咽在喉,喉嚨口特別的乾澀,心口更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幾乎窒息而死…
她終究還是明白了,有些人,越是努力去忘記忽略,越是在你的心上烙印了一個不可剔除的印記!
有些記憶,你以為早已模糊,事實上,它早就已經成為了你的骨中骨,肉中肉!
你不能夠強硬的去剔除,否則所受到的是剔骨削肉之疼,猶如剜心之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你!
莫言雨…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愛你,已經是我的本能,我怎麼能夠不愛你?
她以為她可以漸漸忘卻,可現實卻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巴掌,徹底地打醒了她,讓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
在又一次的合作中,談判桌上,忽然間出現了一道比較突兀的聲音。
「季瑤?」
司念北眼中滿是驚喜。
季瑤聞言,回頭看了看。
「會長。」
她的聲音輕柔,但也不可避免的淡漠疏離。
司念北並不是很清楚季瑤和莫言雨之間的事情,但季瑤之前被綁架過,在這個圈子裡面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你最近還好嗎?」
他近乎貪婪的看著她,目光停留在季瑤的臉上,那樣子毫不掩飾的眼神,灼灼的視線叫人很難以忽視。
季瑤搖頭,「我很好。」
她無懈可擊的笑容,讓他話頭一噎,原本有一腔想要對她說的話,此時全部都記不起來了。
司念北忽然有些討厭自己這樣的性格,儘管他的心裏面特別的擔憂,著急。
可一對上她那樣清冷沉著的眸子,到了嘴邊的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父親現在…」
但司念北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還沒能夠說完,會議室裡面就忽然間湧入了一大批人。
自然而然的,這一次合作,甲方是司家,乙方是季氏產業。
司念北不是沒有想過在私底下找機會和季瑤說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73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