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天空就像被墨水塗抹似的一樣濃黑起來,星星隱沒起來,四處,只有點點火光亮起。
來青島已經有三天,對於龍骨,顯然李漢山比她還要緊張,每天都打來電話問情況。
李漢山噓寒問暖:「徒兒啊,你跟時局忙不忙的過來,需不需要師傅把何舟舟跟星雲踢過去保護你。」
「不用。」
李漢山覺得這事得跟時局商量,龍屍三天都未有結果,而且,聽說原住民不好惹,加上來尋龍屍的天師有些更是道上惡名在外的,多幾個幫手,分明多幾分勝算。
「我得問問時局,你把電話給時局。」
「時淵進山還沒回來。」不過這個時間,估計也快了。
李漢山:「那你自己多注意點,對了,你缺不缺什麼,我讓讓青海分局的同事給你帶過去。」
吃的穿的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能夠洗澡的地方,江姿嫿在尋思著自己造一個,至於水源,她在附近發現一個天然湖,那裡的水可以用。
「來的時候考慮到情況都帶了。」
李漢山:「哦,那你跟時局是睡一個帳篷?」
問題,一下子拐彎。
江姿嫿微愣,笑開,「師傅,時淵現在是我男朋友,我們當然是睡一個帳篷。」
李漢山:「······」他們家的好白菜被一隻千年老妖給拱了,「照顧老年妖很辛苦吧。」
「我沒怎麼照顧他,都是他照顧我。」
「哦,他當然要好好照顧你,要是照顧不好你,他就白活那麼長時間了。」
江姿嫿無奈,「師傅,你對時淵是有什麼偏見嗎?」
「我哪敢啊。」
他就是記仇,上次在桂林騙他褲鏈開的事他能記一輩子,偏偏,只能屈服在時淵的淫威之下。
師徒兩聊著天,江姿嫿並沒忘記白天那個叫何雨的女人熱情邀請跟他們一起燒烤吃飯,可顯然對方是衝著時淵來的,不過她並沒有要去的意思。
這時,遠方傳來一聲尖叫。
江姿嫿聞聲,視線循著聲音眺望過去一眼,只不過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什麼。
「姿嫿,我剛才好像聽到有尖叫聲。」
江姿嫿恩一聲,眸眼微沉,而後便說:「師傅,我過去看看。」
「好,那你小心點,發現不對勁不要一個人冒險,等時淵回來你們再一起行動。」李漢山叮囑。
通話掛斷,江姿嫿收好手機,從包里翻出夜視眼鏡,便往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進山的時淵回來,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找江姿嫿,不過,江姿嫿並未在帳篷里,沒找到人兒,他微抿薄唇。
轉身欲去尋人,發現身後站著個女人。
時淵淡漠瞥一眼,收回。
「你好,你就是江小姐的男朋友吧。」何雨勾唇,開口。
她披著一件羽絨外套,但裡面穿的,卻是一件露肩的毛衣,削肩鎖骨若隱若現,稍微畫了點淡妝。
「恩。」
何雨上前一步,「請問江小姐她在嗎?我們今晚說好了一起燒烤的。」
時淵靜默兩秒,再緩緩啟唇,嗓音不見任何起伏,「寶寶不在。」
聽說江姿嫿不在,何雨抬手撥了撥頭髮,唇角有若有似無的笑,仿佛她不在,是預料之中的事。
「這樣···」
一陣風颳來,空中似是帶有一股香氣。
這抹香,味道有點獨特。
等了會兒,何雨慢條斯理的邁著步伐走向時淵,她的確是帶有目的接近他,只是,卻也被他的外表給迷住,長得很妖孽俊美,偏又是一身矜貴,身為女人,想不動心都難。
這麼好的妖怪卻跟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女人混在一起,著實可惜,要是能···
何雨想著,唇角更是綻放自信的笑容,對於她的魅力,天下男人少有把持的住,再說,她還下了催情的藥,以及,本身,作為一道行不淺的玉面蜘蛛精,魅惑是女妖基本的技能。
「我跟你女朋友誰漂亮啊?」
時淵望著她,瞳孔深諳。
看來意志力還不錯。
何雨這般想,嬌嗔:「你說呀。」緊隨,身體又挨過去,手指欲戳時淵的胸口。
「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敢在我面前跟我寶寶攀比。」漂亮?在他眼裡,除了江姿嫿,其他雌性大概都長一個樣,而且,他不會記住她們的長相,時淵冷冷的音色,聽起來竟是比這寒冬的天氣還要深冷,他一動不動,還道:「碰我一下我要你的命。」
霎時間,窒息壓迫的殺氣撲面而來。
那根手指就硬生生的卡住,何雨面色一僵,似是沒料到勾引的計劃會失敗的如此徹底。
「你···你也是妖。」
何雨這才發現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居然也是妖族,而且是比她強不知多少倍的那種,絕對是修為幾千年上的那種大妖怪,該死,之前居然察覺不出分毫。
不對,既然是大妖怪,她能察覺出來個屁。
時淵無比冷漠的睨著她,「不過一個低賤的小妖。」
何雨一臉難看。
她自認自己身材樣貌不比姓江的差,再說,曾幾何時,占盡優勢的女妖居然會比不上人類女人,開什麼玩笑。
「我哪裡比你女朋友差。」
「你沒資格跟她比較。」
在時淵眼裡,江姿嫿就是天下最棒的,當然,也是最美的。
何雨氣的瞪眼,不過一雙桃花眼,瞪眼的時候偏是自帶風情,「你也太不解風情了。」
「呵。」
這一聲呵帶著"chi o"裸的鄙夷不屑。
時淵垂眼,翹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冰冷,懶得再跟她廢話,就憑她剛才的心思,就足以他對她不客氣,掌心一抹白光亮起,緊隨,白光從他手心騰起。
何雨見狀,身影一閃,轉身便想溜。
但是那點流光直追而上,像是隕石撞地球,根本無法躲避,後背硬是挨下那一擊,瞬間,一口血從口中噴出,她被氣流震盪好幾百米遠。
來時光鮮體面,結果,卻是以狼狽不堪收場。
「跟我談風情?你老幾?」
時淵說話太一針見血。
幾乎能羞辱的他人無地自容。
不管是對蘭泠,還是對眼前這個有目的接近的何雨。
何雨被這一擊打的七暈八素,她捂著胸口,心底冒出一股恐懼,若是再說話得罪他,他絕對百分百毫無留情的將她斃命,「抱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
想跑,可是發生身體居然動彈不得。
「喂,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時淵淡淡的:「噢,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何雨臉色青白,偏硬氣不起來。
「通常不知死活招惹我的妖,已經沒幾個活在世上了。」
何雨:「······」沒想到踢到的鐵板居然還威脅到生命,她不就是勾引他一下,這不還沒成功,對方居然要殺她,果然,世上越美的東西就越危險,眼前這位俊美如斯的男妖,居然這麼兇殘,視妖命為草芥。
時淵掌心再亮起一個光球。
何雨使勁的掙扎,她亂了手腳,呼吸緊張,那都是她在面對死亡時而產生的恐懼,她在害怕。
就在她陷入恐懼,失去方寸時,隱約間,她看到暗處有個人影,眸光撇過去,發現是江姿嫿,她回來了。
「時淵。」
江姿嫿從暗處走出來。
何雨便看見前一秒渾身散發冰冷戾氣的大妖怪見到她神情一下子收斂,眸里只暈染著淺淺的柔光。
時淵上前抱住她,「去哪了?」
「哦,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小伎倆,發現被騙之後我就回來了。」江姿嫿平淡解釋。
時淵眸眼又暗幾分,「她居然敢騙你。」
江姿嫿不禁微笑,她警告過得,但對方偏不聽,那怪不得她用點心機教訓教訓她了。
對於別的事情,江姿嫿可能不會太計較,可偏偏是時淵,那是一分一毫的退讓都不可能,她很小氣的。
何雨臉唰的一下更白,不知為何,總覺得姓江的女人是故意上當的。
正想著,猛然間,身體一陣刺痛,刺骨鑽心的那種,喉嚨間,發出一聲慘叫,她的一雙腳,忽是變回真身,四肢蜘蛛腿,"chi o"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說起來,江姿嫿很討厭蜘蛛,她還沒踏入修行界前,還被式神蜘蛛追了好幾條街。
但何雨罪不至死,江姿嫿怕時淵下手不知輕重,便提醒:「時淵,適當教訓就好。」
這適當教訓也是讓何雨吃不消,整個妖像瀕臨死亡的生物軟趴趴的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她同伴來找她。
是個看起來很穩重的天師,年紀不大,三十歲左右,相貌普通,但看起來能力不俗,「我替何雨跟你們道歉。」他十分冷靜的:「我保證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
時淵不溫不火的:「別讓我再看見她。」
對方只是點頭,便把何雨帶走。
江姿嫿望一眼,斂眸。
時淵一直往山里跑,而且每次都很晚才回來,所以有不少人前來探口風,她大膽猜測何雨本是想從時淵身上套關於龍屍的信息,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打起時淵主意來。
江姿嫿並沒有多隱瞞什麼,甚至告訴過他們,這山裡面,光是有龍息的地方就有上百處之多,但顯然他們沒有選擇相信,覺得她在撒謊。
這不今天其中一支隊伍發現一個洞口便天真的以為自己發現藏龍屍的真正位置,結果害不少人丟了小命,幸好他們比較自私,沒告訴其他隊伍,否則恐怕得死更多人在裡面。
被帶走的何雨見自己脫離險境便破口大罵,「怎麼有這麼變態的兩口子。」
「我不是說過別去招惹他們嗎?」
何雨臉色略微尷尬,「抱歉,路天師,那時我沒聽進去,而且,我也是想從他們身上打聽打聽關於龍屍的消息。」
被稱之為路天師的男人沒說什麼,漸漸走遠。
這人一走,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時淵頭擱在她肩窩:「寶寶,她想勾引我。」
江姿嫿轉身摟住他的腰,輕聲開口:「我知道你不會上鉤。」
「我當然不會,不過她給我下了催情的藥···」他語氣頓了頓,喉結滾動,大膽直言:「本來我一點都不難受,可是靠近你,我特別想要。」
「那···回帳篷?」
時淵眼裡儘是高漲的火熱,摟著江姿嫿,迫不及待的把人兒抱進去。
帳篷里有張摺疊床,質量很好,把江姿嫿壓在身下親得狠,一手靈活的把上衣給推高,露出細腰。
說是特別想要,但始終沒做到最後一步,時淵只是把人渾身上下親了遍,讓她用手替自己完事就沒下文了。
大冷天的,夜深人靜,江姿嫿卻出不少汗,她在窩裡動來動去,就是睡不著。
時淵被她蹭的呼吸亂掉,「寶寶,你再不睡我們繼續?」
江姿嫿默了默:「我想洗澡。」
時淵咬她耳朵:「寶寶,我弄得很乾淨。」他寶寶渾身渾身都是香香的。
江姿嫿臉微泛紅,「我知道。」就連空氣都被淨化過了,只留下一股淡香,她翻了翻身,「等天亮了,我便想弄個簡單的澡間,就在離我們不遠的那片湖旁邊。」
可做完那檔子事,雖然沒有真做,可沒有真正的用熱水從頭淋到腳,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時淵把她從被窩裡拉起來,給她一件一件衣服穿好。
「做什麼?」
「帶你去洗澡。」時淵又補充:「正好,我也想。」
從帳篷里出來,若沒帶夜視鏡,真的什麼都看不清。
時淵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手攔住她腰,便是在原地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那群欲想對原住民威逼利誘的天師黑燈瞎火的摸進了原住民的村子裡,只不過,在他們進去後就發現有些詭異,屋子裡,竟然是沒人的。
他們一間一間的搜,別說人影,鬼影都不見一個。
「人呢,藏哪了?」
「大家再仔細找找,就不信他們能插翅飛了不成。」
在帶頭著的發號下,他們又開始對整個村莊進行地毯式的搜尋,然而,還是一無所獲,突然間,村莊裡,開始飄起了白霧,那霧,將房屋籠罩的虛虛幻幻,十分不真實。
忽然間,便是有人呼吸不順暢,臉色漸漸變得青紫,眼睛布滿血絲,張開嘴巴,十分難受的喘著氣,然而,沒幾秒,便是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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