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摸著下巴,腳尖地沿著衛斯理少校的腿不斷地往上爬,挑逗著他的小腿,媚眼如絲,「這種事爽的都是男人,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你是在矜持什麼?」
「對牛彈琴!」衛斯理移開了腿,小喬的腳落在另外一處,她並不氣餒,鍥而不捨地挑逗著他,「我這麼漂亮,你又硬地起來,良辰美景,莫要辜負嘛。」
衛斯理少校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這麼久沒睡到手,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小喬點頭,確實非常遺憾。
衛斯理點了點頭,「知道遺憾就好,知道遺憾,那就好。」
什麼意思?
小喬略懵比。
「人生十有不如意,遺憾的事情,時有發生。」衛斯理淡淡說,「總要有遺憾美,哪能事事如意呢?」
「這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你想一想,這要是下一秒你出去被車撞了,人也掛了,這心愛的姑娘都沒睡到,那多可惜啊,去了地獄,人家閻王爺也會嘲笑你生前如此懦弱。」
衛斯理這一次眼皮都沒撩了,「我沒這麼倒霉。」
「哦,你別不信,這人倒霉起來,喝水都會死。」
衛斯理說,「你撩漢子,有不上鉤的嗎?」
「沒有!」小喬笑了笑,「魅力無邊,我也沒辦法。」
「眼前不就是有一位沒撩上手的麼?」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衛斯理笑了笑,突然有一股邪性,小喬看得驚呼,「你就掛這幅笑容去調戲女孩子,保准每一個都上鉤,絕對前仆後繼。」
「我不需要。」
小喬豎起拇指,「長得帥,身材好,就是有自信。」
衛斯理感覺這話不像是誇他的。
「那你繼續撩。」
小喬說,「不給睡,撩什麼,浪費感情。」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浪費感情?」
「給睡嗎?」
「結婚嗎?」
「誰特麼在辦公室一言不合就求婚?」
「我好好準備戒指,準備燭光晚餐求婚就可以了?」衛斯理問,自己下結論,「好,你等著。」
他說著拿起電話就要開始訂鮮花的節奏,小喬眼明手快迅速把電話給搶了,「你打電話幹什麼?幹什麼?誰告訴你燭光晚餐鮮花求婚我就嫁了,我對求婚場合要求很高好不好。」
「多高?」他好奇地問。
小喬不說話,非常固執,非常矜持起來,「說一說吧,多高?」
「並不想說。」
「純屬討論的問題,為什麼矜持。」衛斯理淡淡說,帶著一抹不贊同,「我也想知道,女孩子鮮花燭光晚餐求婚就可以了,你要求多高?」
「你怎麼知道?」
「我問科林的。」
小喬腦補了一下科林被問到時的臉色,非常想不客氣地笑起來,可看衛斯理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這麼笑話人家似乎不太厚道。
好吧,的確算不厚道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問題,她想都沒想過,怎麼可能知道哪樣是要求,求婚什麼的,從來不在她的人生規劃里,小喬笑吟吟地湊近衛斯理,在他唇角上親了一下,「你就告訴我,除了結婚,你怎麼樣給睡吧。」
「沒第二個條件!」
「真無趣。」看來是真睡不到,可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痒痒的,小喬暗忖,是不是給睡過了,他就不會特別惦記,就能遠走高飛,若是不給睡,總覺得臨死前,她還能惦記一下呢,這是不是太過重欲了。
衛斯理問,「如果你不是一個變異人,身體健康,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你會答應我嗎?」
「答應什麼?」
「結婚!」
「不答應!」
「為何?」
「我一看就不像是忠於婚姻的女人,我可不想下半生為了出軌和你鬥智鬥勇,把我們曾經美好的事情變得面目全非……」
衛斯理倏然冷笑一聲,小喬蹙眉,「你冷笑什麼?」
「你也太低估我了。」
「低估什麼?」
「女人為什麼會出軌?」
「在男人身上得不到想要的,自然就會出軌,或者,感情總歸變,感覺也會變了,出軌就是出軌,哪有什麼理由,這世上不是什麼事情都有什麼理由的。」
「如果我滿足你所有的需求,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你需要出軌做什麼?」衛斯理傲慢地反問,「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如我優秀,你為什麼放著我在一旁,去巴結另外一個男人?」
這完全是不合邏輯的。
「美人少校,美人配野獸的故事少嗎?比比皆是,優秀這個詞是因人而異,在不一樣的階段里,每個人對人生的感悟也不一樣,你今天在我看來是優秀的,十年後,二十年後呢?你五十歲的時候,三十歲的青年人,哪裡比你差?總之,我就是一個貪圖新鮮感的庸俗女人,所以,我不喜歡有束縛。」
太過於束縛了,會讓她的人生變了模樣。
「這是自私。」
「誰告訴你,我是無私的?」小喬反問,「我自私,我一直都知道,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
衛斯理沉默了。
他和小喬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不一樣。
他們的性格也不一樣,她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外露,他很內斂,她無拘無束,他循規蹈矩,她叛逆張揚,他冷靜睿智,他們是不一樣的個體,完全不一樣的個體。
他至今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小喬。
她的人生態度,太過肆意和隨便,都不是他欣賞的類型,甚至是他最討厭的類型。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總歸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你想我從身上得到什麼?」小喬問,一個人的感情來得就算再莫名其妙,也有想要的東西,這不像一見鍾情,要的就是感覺,感覺這種東西是虛無縹緲的,並且是可變化的,有一天一定會有變化。
所以,這還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呢。
「什麼都想要!」衛斯理說。
小喬,「那也太貪心了。」
什麼都想要?
可她什麼都給不了。
哦,一時激情可以給。
「我想要的,只是一時激情。」
「膚淺。」
「謝謝你的評價,你覺得對一個你正在追求的女孩子說這句話很合適麼?」
衛斯理沉默,他覺得格外的合適。
小喬哭笑不得,這讓他略微有點爽。
「你怎麼不問問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我的!」衛斯理冷哼,這是需要問的嗎?
小喬笑了笑,回答錯誤了呢,她最想從衛斯理身上得到的,並不是。
「還有我的信任。」
小喬一愣,定定地看著他,衛斯理站起來,在她頭上摸了摸,「傻子。」
他忙了一天,就這麼簡單的和小喬這麼聊天,感覺人變得輕鬆多了,小喬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特別的複雜,也有一點小小的,意外。
他真的懂她呢。
這世上能找到一個人懂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幸運的是,她仿佛找到了。
悲哀的是,這個人註定不屬於她。
「我愛你!」衛斯理剛要出去,倏然聽到一聲低沉又飽含感情的表白,他渾身一震,倏然回過頭來卻看到小喬笑靨如花,青春洋溢。
是他的錯覺麼?
為什麼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句表白呢?
並且是飽含感情的表白。
衛斯理推門出去,小喬倏然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小喬,你是傻逼麼?」
除了傻逼,已經沒辦法解釋剛剛她的舉動代表了什麼,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罵醒自己,這是真傻啊,小喬往後靠在沙發上。
倏然,門又被人推開了。
衛斯理芝蘭玉樹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她,「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
「我愛你。」小喬毫不猶豫地送上一句甜言蜜語,「如果要在後面加個一個期限的話,我寧願是一萬年。」
衛斯理想了想,「果然是我想多了。」
他又重新關上了門,小喬又倒了回去,炸起來的神經又變得放鬆下來,柔柔軟軟,全身心的放鬆下來,她懊悔不已,又覺得鬆了一口氣。
嗯,她是一個傻子,被羅斯福弄得疑神疑鬼了。
倏然,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宛若一個定時炸彈,開始計時,小喬心裡咯噔一下,略有點不知所措,她看著手機,裡面掠過一條信息,她定定地看著手機,仿佛隨時爆炸似的,她格外的害怕,又覺得自己根本還沒準備好去赴死,更清楚一件事,她還是很惜命的,她還不想死。
小喬足足等了一分鐘,拿起了手機,手機里傳來了一條信息,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了一個地點,一個時間,離這個約定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從這兒去地點,需要一個半小時。
小喬深呼吸,記住了地點和時間,刪了簡訊,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定時炸彈已經開始倒計時,她是死是活,似乎已註定了。
「發什麼呆呢?」衛斯理問。
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衛斯理進來了。
小喬閉著眼睛在假寐,「我有點困了。」
「那就睡吧。」
「美人少校,你過來。」她閉著眼睛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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