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體上一點小毛病而已,說不定真的是她太過緊張了,有時候人太過緊張,生理反應自己也控制不住,她不斷地深呼吸,總算感覺穩定了一些。
嗯,一定是她太緊張了。
婚禮馬上就開始了,小喬心裡如塵埃落定般,沿著長長的鮮花長廊,走向不遠處的衛斯理,她也看到了長廊里,遍布的三色堇,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像是迷了路的小精靈,在夢幻般的長廊中,迷失了方向,有一點不知所措,也有一點怦然心動。
三色堇!
她最愛的三色堇花朵。
她沒想到,衛斯理會用這種鮮花點綴在教堂里,這個季節,又是在紐約,想要找尋三色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是去哪兒找到的?
紐約很少會看到三色堇,幾名穿著香檳色長裙的姑娘們,分成兩排走到她後面,紅毯,鮮花,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甜香味,聞著令人感覺格外的心醉。
她的眼裡,只有他。
他就站在教堂的入口處,那裡有一個三色堇密集排列而成的半圓花牆,花牆的旁邊,衛斯理長身如玉,他穿著白色的西裝,精緻的領結,冷酷的眉目融了三色堇的思念和深情,匯聚成了一道溫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給予她一種柔軟又霸道的溫柔。
她情願沉溺在他溫柔的目光中。
這一輩子都不願意醒過來。
她想,她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也是一名非常冷靜,占有欲很強的人。愛情是縹緲虛無的東西,感情說變就變,感覺也會說變就變,倘若是有一天衛斯理變了,不再愛她,愛上了別人,她想,她會是嫉妒的化身,拉著衛斯理和她一起同歸於盡,當然,她也有自信,讓他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
她喜歡看喜劇,喜歡看圓滿的結局,悲劇總是令人傷痛,如今才懂得喜劇的深刻意義,人生因為圓滿而更有意義,而非因缺憾。
我愛你,衛斯理。安德森。
深愛!
願以我的性命來祝福你,深愛你,保護你。
他身後那幾名出色的伴郎,完全成了他的背景板,她一步步走向他的新郎,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喜悅,衛斯理身邊的泰勒將軍她仿佛都沒看到,倒是泰勒將軍看到小喬穿著白色的婚紗,心情觸動,當年那么小的女娃娃,仿佛隨時都能死的娃娃,長大了,也嫁人了。
小喬在衛斯理五米之外停下來,因為省去了拍照的環節,直接宣誓,倒是不費時間,他們都靜靜地等著婚禮開始,衛斯理先走紅毯,走到神父的台前。
教堂里,坐著美國政壇的半壁江山和烽火集團的大佬們,全場肅穆,沒人敢大聲喧譁,這麼肅穆的婚禮顯得更加莊重一些。
因為教堂里,有那麼多重量級的見證人。
衛斯理一身帥氣的西裝,也吸引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泰勒將軍微笑地等著小喬,女兒出嫁,父親的心情最複雜,泰勒將軍感覺自己心酸酸的,他的閨女出嫁了,雖然不是很親生的,他卻一直把小喬當成親生的女兒,他看著小喬的容顏,總是能想起當年的事情,倘若當年他沒有伸出援手,沒有顧忌小喬的生死,今天的小喬會在哪兒呢?
他的閨女,真的很棒,漂亮,又熱血。
今天把她交付給一名他信任的青年手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欣慰,但願他們以後能長長久久,幸福地在一起。
「小喬,今天真漂亮。」泰勒將軍看著她,頗為欣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姑娘都長這麼大了,他一直都當她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如今,這孩子已經長大了。
嫁人了。
他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向幸福的人生,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很幸福事情吧。
至少,小喬出嫁時,願意讓他牽著她的手,走向她的幸福之路。
「我哪天都漂亮。」小喬微笑說,「當然了,今天最漂亮。」
「是,今天最漂亮。」泰勒將軍說,優雅地伸出手,總是一身軍裝的男人,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格外的英俊,成熟,很有魅力,泰勒將軍風度翩翩地說,「寶貝,牽著我的手,走向你的新郎吧。」
小喬說,「老頭,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一直都陪伴在我身邊,一直都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閨女也一直都當我是一個孩子寵愛,給予我一份缺失的父愛,真的辛苦你了。
泰勒將軍的眼角不爭氣地紅了。
作為一名鐵血將軍,他這一生都是鐵骨錚錚的,遇上小喬,感覺就遇上了上輩子的情人,嬌俏的女兒是他的克星,他願意一直都在她身後,為她掃尾。
「你會幸福的。」泰勒將軍說,「孩子,我會祝福你的。」
天天都祝福你,讓你得到長長久久的幸福。
「好,那就更辛苦了。」
泰勒將軍微微一笑,時間到了,他牽著小喬的手,走向衛斯理,小喬這才看到教堂里的布置,相比於外面的三色堇,教堂里的三色堇,有一種夢幻的感覺,教堂周圍的燈光特意都調得暗一些,整個環境看起來都相當的柔軟和溫暖,就像是仙境一樣。
這樣一座肅穆的教堂,給人的感覺卻是相當的嚴肅,裝飾了花朵後,卻給人一種,非常溫暖非常浪漫的感覺,浪漫得仿佛置身其中,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香甜味。
都是三色堇。
衛斯理……衛斯理……她眼角微微濕潤。
神台下的衛斯理,目光鎖定在她身上,泰勒將軍輕聲問,「少女,你很緊張嗎?我都聽到你的心跳。」
在一片音樂中,他都能聽到小喬的心跳聲,他還能感覺到小喬手心的灼熱,滾燙至極,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在燃燒,泰勒將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的目光一直看著衛斯理。
他想了想,或許吧,她只不過是激動罷了。
結婚,一輩子一次的結婚,誰不激動呢,小喬這樣也挺好的,給人感覺非常好,前幾年,他一直都覺得小喬沒什麼活力,也沒什麼生命力,整個人枯萎得像是乾枯的河道,她在等死,等著生命終結的那一天,生命中許多很美好的事情,她都看不到。
他看不到許多美好的事情,也看不到,為她擔憂,為她憂愁的那些人,她的生命里,失去了太多東西,以至於他心疼也沒辦法。
如今,看著她的眼神,看著她的目光,看著她如此有生命力,泰勒將軍比誰都感覺到欣慰,他希望小喬能保持這樣的生命力,一直到永遠,一直都能有這樣的活力。
「我不緊張。」小喬說,「我是激動。」
她夢想中的婚禮。
她從未說過,她多麼愛三色堇,衛斯理也從未問過,三色堇對她代表了什麼意義,他卻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能知道她藏在心底的意義。
她何其幸運,遇上了衛斯理。
她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國家。
才會有這麼好的緣分。
我愛你。
這已經是今天,她不知道多少次說出這句話了。
衛斯理微笑地看著她緩緩走近,她的笑容,帶著一股魔力,他只要看著她的笑容就能覺得無憂無慮,全世界的鮮花都盛放在眼前。
泰勒將軍總算把小喬的手放到衛斯理的手中,小喬帶著潔白的絲質手套,火熱的溫度透過了手套,傳達在衛斯理的手心中。
衛斯理微微蹙眉,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抹了抹,「很熱嗎?」
小喬搖了搖頭,「不熱。」
是的,一點都不熱,一直到衛斯理問,她才回過神來,並覺得這是一種神奇的體驗。
神父是教堂里,最德高望重的神父,也是衛斯理的教父,看到衛斯理結婚,心裡也很開心,總統和第一夫人低頭交流著什麼,第一夫人面帶笑意。
莉莉婭和副總統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年他們第一次結婚時的情景,感覺歷歷在目,總覺得許多事情,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那麼鮮活地在他們的生命中。
很神奇。
神父開始朗誦著婚姻的神聖誓言,那一大段長長的誓言,衛斯理和小喬的眼光始終都絞在一起,兩人仿佛密不可分,是一個整體。
誓詞結束,神父問,「衛斯理。安德森先生,請問,你願意選擇身邊的女子喬冬當你的妻子,無論貧窮,貴賤,傷痛,榮辱,你都將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愛護她,尊重她,信任她,守護她一生一世嗎?」
「我願意。」
小喬心顫,這簡單的三個字,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給她一種無法逃脫的窒息感和幸福感。
神父問,「喬冬小姐,請問,你願意選擇身邊的男子衛斯理。安德森當你的丈夫,無論貧窮,貴賤,傷痛,榮辱,你都將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愛護他,尊重他,信任他,守護他一生一世嗎?」
「我願意!」
台下,一片溫柔的祝福,也有人輕聲地抽泣著。
安德森副總統心情極其複雜,本來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衛斯理結婚了,沒想到,那麼快,他就坐在教堂里,看著兒子迎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