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長大,沒有情愫,哥哥是他一個人的,不會變心。
喬夏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竟有點傷感。
她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尼古拉。
他是一個惡魔,偶爾,又像天使。
至少,對這群孩子而言,他是一個天使般的存在。
「其實,你笑起來,很英俊。」喬夏真心地稱讚他,他本來就是一個很英俊的人,有著一雙湛藍的眼眸,若不是太過於陰沉,他應該是一個很受歡迎的美少年。
「真的嗎?」尼古拉竟然開心地笑起來,摸了摸臉龐,有點不可思議,看著喬夏的眼神非常燦爛,像是得到老師誇獎後,很開心的孩子。
「當然,沒人這麼誇讚過你嗎?」
「除了哥哥,沒人誇讚過我的容貌。」尼古拉說,又有點賭氣,「當然,我也不在乎。」
喬夏一笑,誰說不在乎,他明明很開心。
看吧,其實,拋去那些陰沉的心事,沒有了仇恨,他們也能相處得很好,沒有仇恨,沒有隔閡,像是朋友一樣的和平相處……
一名小女孩子摘了一朵玫瑰花,興沖沖地跑來,送給尼古拉,又羞澀地跑走了。
尼古拉把玫瑰插在胸口的口袋上,白色襯衫,火紅的玫瑰,有那麼一瞬間,喬夏有點恍惚,她想起了那個宴會。
穆涼咬著一朵玫瑰花,宛若白馬王子,腳踩七彩雲朵而來,珍惜她,守護她,英俊如天神,她一直都忘不了,定情的那一夜,那一朵火紅的玫瑰。
後來,他也是把這朵玫瑰,插在口袋裡。
白色的西裝,火紅的玫瑰,襯得他芝蘭玉樹。
一朵紅玫瑰,你是我的唯一。
曾經,她是他的唯一。
「喬夏小姐?」尼古拉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他口袋裡的紅玫瑰上,微微出神。
「抱歉。」
「你剛剛在想誰?」
「沒有。」喬夏否認,若是在他面前承認,她在想穆涼,尼古拉一定會很瘋狂,也會變得相當的難相處,「這一朵紅玫瑰很襯你。」
尼古拉笑了笑,陽光下的容顏,非常英俊。
「我想去市區走一走。」
「沒問題,我陪你!」
喬夏並不想讓尼古拉陪她去市區,她想一個人去,哪怕是偷偷聯繫徐艾也好,或許上個網,去查一查穆涼的消息,在城堡里,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如芒刺背,非常不舒服,她更害怕穆涼知道她的行蹤,索性就沒再上過網。
古雅市是邊境一個很小很小的城市,都不如a市一個區大,帶著濃重的法國風情的建築,從高處看,就如巴黎一樣,一個三角一個三角的規劃組成了一個城市。
雖然很小,五臟俱全,非常典雅,休閒。
鐘樓前的小台階上,隨處可見的小情侶在約會,依靠在一起吃東西,聊天,喝咖啡,人人臉上都帶著快樂的笑容,這是一座悠閒,幸福指數又很高的城市。
喬夏隨意在市內轉了轉,這座城市並沒有太多高樓大廈,只有幾幢非常高的教堂,大部分人都信天主教,所以這裡的教堂,幾乎都是天主教徒。
喬夏並不是一個純教徒,在教堂里坐了坐就出來。
尼古拉特別的有耐心。
一路跟隨,紳士溫和,今天竟然一點和她鬧脾氣,也不曾說過一句讓她不開心的話。
「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廳,味道很好,想不想試一試?」
「好啊。」喬夏欣然同意。
她也想和尼古拉關係變得好一點,或許,關係好一點,他就不再那麼執著於報仇,當讓,她也不至於天真的以為,尼古拉會為了她,放棄復仇。
午後的陽光暖和,街道兩旁,鮮花盛放。
家家戶戶二樓的陽台上都種了很多花,鮮花盛開,非常美好。
露天咖啡廳外面,也是一盆盆鮮花。
香氣襲人。
「這裡沒什麼遊客,都是本地人吧,生活很輕鬆休閒。」
「這不是一座旅遊城市,又是邊境,環境很好,空氣也不錯,旅客都是過來住兩天就走,法國這種小鎮式的城市非常多,歡迎你來享受法國的慢節奏生活。」尼古拉說,「比起你的故鄉,這裡就是天堂。」
「這裡一幢房子多少錢?」喬夏指著不遠處一幢大概三百平米帶著花園的獨院別墅。
「二十萬歐元。」
「對於a市,那這裡真的是天堂了。」
物價不貴,房價不貴,生活又輕鬆,真是一個好城市,她都喜歡上了呢。
尼古拉往後靠了靠,侍者把咖啡和甜心都送上來,又禮貌地離開,尼古拉看著她,微笑說道,「沒有人會討厭這樣一座城市,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喬夏說,「大部分都會喜歡。」
尼古拉休閒地曬太陽,白皙的面容在陽光下,透出幾分紅,「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曬過太陽了。」
「你隨處都可以曬太陽,這裡陽光那麼好。」
「我們家族的人,和陽光無緣,你不會懂。」一個通靈家族的繼承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陽光,可笑的是,他是他們家唯一活著的,沒有通靈能力的繼承人。
真是可笑之極!
喬夏見他一時情緒不好,也沒說什麼煞風景的話,贊蛋糕和咖啡好喝,尼古拉接了電話,到不遠處去聽電話,喬夏拿過一旁的小電腦,打開網頁。
這家咖啡廳有一個好處,每一個桌子都有一個小平板電腦,提供給客人上網。
喬夏沒有登錄自己的社交賬號,一開網頁輸入穆涼,鋪天蓋地的,都是穆涼的醜聞,幾乎可以說是名聲掃地,那個直播讓他失去了劉家的繼承權,也失去了tve。
他應該比誰都清楚,說這樣的話,一定會變得千夫所指,不管劉董做過什麼,都沒有證據,至少劉董把劉正養大了,又是他們的父親,謀殺自己的父親,就算如今國內環境稍微開放,這也是天打雷劈的罪過,一人一口唾液就能淹死穆涼,前段時間哭著喊著叫老公的少女們,搖身一變,個個都凶神惡煞在攻擊穆涼。
那段視頻,她不敢看第二遍。
特別是最後那句話。
雖然不敢看第二遍,每天深夜,都在她腦海里不斷地迴響。
我愛你,深愛。
她從來沒有聽穆涼真真切切地說一聲我愛你。
她本以為,穆涼對她,喜歡責任多過於愛,恢復記憶後,她甚至覺得穆涼對她,只有責任,沒有愛,是愧疚把穆涼送到她身邊。
這是讓她難堪的一個原因。
「感動嗎?」尼古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她背後,一出聲就把喬夏嚇了一跳,她想事情太過於入神,所以一直沒注意尼古拉已回來。
既然他發現了,她就看得更光明正大。
「並不!」
「既然不感動,為何看著新聞,你有一種想哭衝動。」尼古拉笑問。
「你看錯了。」喬夏淡淡地說,「我並沒有想哭的衝動,說到這裡,我很想問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只要你願意和我合作,穆涼一死,我馬上就放你回去。」尼古拉重話重提。
「不可能!」喬夏斷然拒絕。
「你一直都沒發現,為什麼我那麼篤定,你一定會幫我,你一直也沒發現,為什麼我那麼盡力地調養你的身體,你都不知道為什麼是吧?」
今天她一直覺得尼古拉很溫柔,很童真,卻在這一刻,猛然意識到,他是一個心理強大,陰暗,甚至是惡毒的男人,所有的天真,溫柔,都是他的偽裝。
喬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
心跳加速,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恭喜你啊,喬夏小姐,你懷孕了,孩子太小,你還沒發覺。」
喬夏手裡的咖啡差點落下去,不可思議地撫著小腹,她懷孕了?
那一瞬間,巨大的驚喜向她湧來,席捲了她所有的情緒,然而,驚喜過後,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尼古拉一直那麼篤定,是因為她的孩子。
她和穆涼有孩子了。
喬夏背脊發涼,背後一陣虛汗,剛來法國的時候,她有過幾天噁心反胃,本以為是看到尼古拉那麼不堪的一面,她噁心反胃,沒想到是因為懷孕了。
她恢復記憶後,一直覺得自己孤零零一人,親人都沒了,只有她一個人,若是能有一個血親在身邊,該多好,如今,願望實現了,她卻陷入了兩難之中。
「你……」
「你說,你不會用朱莉的命,換穆涼的命,那麼,你要用你帶孩子的命,換穆涼的命嗎?」尼古拉溫和地看著喬夏,語氣卻太過惡意,「真是一個狠心的母親呢。」
「尼古拉,你……」喬夏五指緊握成拳,痛苦不堪,她的孩子,她的baby,那么小的生命,如今還沒成型,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沒辦法保護她嗎?
「該怎麼做,全看喬小姐,當然,你也可以不顧孩子的死活,你要知道我是很喜歡的孩子,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害孩子,雖然他是穆涼的孩子,可看在我還挺喜歡你的份上,你若聽話,我不會傷害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尼古拉微笑地看著喬夏,淡定地喝咖啡,「對了,喬小姐,你要儘快做決定,因為我在你體內打了一點小小的東西,阻礙了孩子的生長發育,這玩意是我們家族獨有的,除了我,沒人知道配方,也沒人知道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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