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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回去。
原也與她對視一眼,低頭表明來意:給自己的借閱卡開個光,就從這本開始。
春早粗略掀看幾頁:講的什麼?
原也:一個女孩通過學習,掙脫家庭束縛,實現自我的成長史。
春早心領神會地彎動嘴角。她安靜地凝視著扉頁,片晌,倏然起立。
原也抬頭看她。
女生指指他身後被各色書脊砌滿的方堡,示意要過去轉轉。
原也起身想陪,又被她不由分說按回去,執拗的眼神分明在說:她不可能迷路。
於是他原地待命。
半小時後,收到春早的求助信息,他無可奈何地笑著起身,快步穿越書山去接她。
這個平常又不平常的周六,春早人生第一回在市圖借閱了兩本書。
一本是原也為她挑選的外國翻譯小說,另一本則是她為原也別出心裁挑選的讀物——
為此她還做出大無畏犧牲,勇闖堪稱另個世界的兒童閱讀區。
那是一冊屬於孩子的硬殼繪本,封面色塊濃郁爛漫,書名也簡單直接,足夠令人會心一笑,叫《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話說:
不看電影不拉小手
也會有完滿的約會,美好的一天。
第35章第三十五個樹洞
◎護花使者◎
長江三角洲的春秋都快得像是被拉過進度條,進入十二月,宜市氣溫驟降至冰點,學生們紛紛往校服外面添上棉衣或羽絨服。
晚自習下,春早套好自己的羊羔絨外套,背上書包,獨自一人走出教室。
童越一下課就沒了影,飛竄去對面樓堵截男友,原因是她前兩天跟十班那個叫李霧的轉學生索要聯繫方式,被相識的人告發到陸景恆那邊。男生怒不可遏,爭執幾句就不再回復她任何消息。
上節課下,童越聲淚俱下(裝的)地為自己鳴不平:他說什麼,指責我出軌,我只是想讓好友列表里多一個帥哥怎麼了,這也有錯嗎?何況……我也沒要到。
春早很難評判她的行為,只說:你開心就好。
難得清淨地走在校園大道上,春早雙手抄兜,低聲哼著歌,忽然,有人叫她名字。
春早扭頭,發現竟是同班的譚笑。
他是她們班裡為數不多的男生之一,與春早並不相熟,在班裡只算點頭之交。平白被他喊住,她有些意外和迷糊。
譚笑的交際能力不輸童越,笑容熟稔地沖她晃晃手:「哎你今天怎麼一個人啊?」
春早頓了頓:「童越她有事先走了。」
「哦,」譚笑應著,從左後方拽出一個男生,直奔重點:「這位……我朋友,一班的。」
春早滯住,不明其意地眨兩下眼。
那男生架著副半框眼鏡,長相是清雋斯文掛。他有些靦腆地看向春早,自我介紹時也不敢接觸她的眼睛超過三秒:「春早,你好,我叫趙昱寧。」
春早頷首,往唇角堆出僵硬的微笑。任何突發社交只會讓她發懵,尤其對方還如此熟練地喚出她全名。
「那我走了啊。」譚笑搡趙昱寧胳膊一下,調笑著叮囑:「底下看你自己了啊。」
「知道了。」趙昱寧有些不自在地推他,又偷瞄春早。
譚笑在暮色中跑遠,只剩春早與面前這位陌生的外班男生相對無言。
幾班的來著?
她腦筋一下有點兒生鏽,一班的,跟原也同學?
女生若有所思,且一言不發。趙昱寧見狀,主動探問:「我們就一直站著……?」
春早回過神來:「哦。」
兩人抬足朝校門走。
春早雙手抄在兜里,於紅燈前停步:「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趙昱寧停一秒:「你作文寫得很好,我們班語文老師發給我們傳看過。」又降低音量補充:「我高一就見識過。」
「這樣啊。」春早點點頭。
穿過人行道,男生還在找話:「你以前初中什麼學校的?」
春早回:「實驗的。」
趙昱寧說:「我育才的,跟你們學校在同個街區。」
春早回想一下兩間中學的具體位置:「是誒。」
「就三百米,那時放學騎車總能路過你們學校,沒想到現在考來同一所高中了。」
救了個命,春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從他憑空出現到口若懸河,這個進程和發展可以說是,措手不及。
她只能在衣兜里悄然握緊雙手,讓場子不那麼冷淡和干硬:「就是不在同一個班級。」
「怪我,文科不行。」
春早瞠目。誰怪他了啊。
見態度疏淡的女生有了破冰跡象,趙昱寧一股腦地把自己曾收集到的信息往外抖露當僚機:「你是不是你們班英語課代表?」
春早「嗯」一聲。
趙昱寧編撰著合理藉口:「我經常看到你去辦公室。你英語應該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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