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 第一百九十九章、王子掛了

    塵埃尚未落定，哈德遜已經帶著梅麗莎先一步返回了領地。這次莫西公國之行耽擱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繼續下去就沒完沒了啦！

    涉及到利益紛爭的扯皮，從來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吵出結果來的。有沒有哈德遜在，都不影響最終結果。

    從莫西政府宣布破產那一刻開始，後續劇情就已經註定。只要他們示敵以弱的戰略不穿幫，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老債主們的賬都還不上了，新債主的債就更不用說。想要莫西政府履行債務，先得讓他們兜里有錢才行。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數億資金的巨額缺口，絕不是短時間能夠籌集出來的。

    不管能否說服各方同意減免債務，反正莫西公國明面上的收入就那麼多，根本就不夠大家分。

    有人拿的多，就必然有人拿的少。

    當債主們互相爭鬥了起來，原本屬於莫西政府的壓力就小了。哪怕為了債務順利履行，各方也不能讓莫西公國倒下。

    回到家中，哈德遜的臉很快就黑了。不管在外面怎麼叱吒風雲，面對家裡的熊孩子都要頭大。

    老二年紀尚小，無非是四處亂爬，惹不了多少麻煩。

    老大就不一樣了，四五歲的小不點兒，正是人狗厭棄的年紀。

    活潑的不像話，再疊加那顆收不住的好奇心，整個領主府都被攪的雞犬不寧。

    平常哈德遜在的時候還好，屁股的疼痛，讓弗朗茨心有餘悸，還不敢太過放肆。

    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裡，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失去了韁繩的野馬，盡情的狂奔。

    留守的雷德曼，對待兒子和孫子完全是不一樣的標準。雖然沒到言聽計從的地步，但在哈德遜離開的日子裡，弗朗茨的屁股確實沒有遭過罪。

    想要開揍，哈德遜都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從記錄的日常起居來看，弗朗茨完全是好奇心過了頭，什麼都想去試試。

    仿佛謹慎細胞在哈德遜身上耗盡了，小弗朗茨一點兒也沒繼承下來；反而將他壓制的好奇心完美的繼承了下來，且更進一步。

    「哈德遜，差不多就得了。萬一把弗朗茨揍出了毛病，你還要給他敷藥！」

    梅麗莎委婉的勸說道。

    相比其它熊孩子，弗朗茨其實也算不錯的。從小就懂禮貌、嘴甜，很是討人喜歡，除了好奇心太重，有點兒喜歡作死之外，基本上沒啥缺點。

    只不過這些缺點，在哈德遜眼中恰恰是最不能容忍的！

    作為一名頂尖二代，不怕弗朗茨能力不濟，就怕他愛折騰。好奇心害死貓，不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只會害人害己。

    年紀小的時候，闖禍能力有限，幫忙收拾爛攤子還不難。要是年長一些，情況就不一樣了。

    大陸上的反面教材很多，幾乎每年都有貴族子弟好日子過膩了，組織探險隊深入各大險地找刺激。

    一般來說，這些事先沒有詳細規劃，情報搜集也不到位，就臨時起意發起的探險活動，最後都是以悲劇收場。

    運氣好的，隊伍損失慘重；運氣不好的，直接全軍覆沒。

    「不用敷藥，他這麼皮實，受點兒罪也無妨！」

    嘴上說的厲害，手上還不由自主的減輕了力道。不知道為何，哈德遜總感覺手中的皮鞭不夠用。

    為了自己未來不被氣死，哈德遜覺得有必要扭轉弗朗茨人生觀，扼殺掉這顆作死的好奇心。

    「梅麗莎，弗朗茨有這麼多時間闖禍，我看還是課業太少了。回頭你再給他增加一些文化課，不能讓他閒著。」

    哈德遜剛說完，弗朗茨哭的越發傷心了起來。挨揍的疼痛是一時的，增加課業的痛快卻是長期性的。

    哪怕是正在挨揍，弗朗茨也忍不住向哈德遜抗議，可惜沒有任何意義。

    在這個問題上，梅麗莎和哈德遜迅速達成了共識，一致認為有必要給弗朗茨提供一個完整的童年。

    本著防微杜漸的原則，每次老大挨揍，梅麗莎都抱著老二在一旁看著。

    效果非常明顯，每當弗朗茨挨揍時，老二就格外的乖巧。

    ……

    「哈德遜，聽說王子殿下夭折了，這會不會影響到王國的政治平衡啊？」

    梅麗莎關心的問道。

    身在貴族圈，就少不了摻合政治。凱撒四世目前就一個兒子，突然一下子夭折了，很自然的吸引了王國各界密切關注。

    「影響肯定是會有的，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國王陛下和王后都還年輕，就算是夭折了長子，後面還可以再生。

    怕就怕王子殿下夭折的不正常，那就麻煩大了。不過這些是王都那幫權貴們的麻煩，對我們這些地方領主衝擊不大！」

    哈德遜嘴上說的輕鬆，內心深處的想法卻截然不同。亞斯蘭特大陸嬰兒的夭折率確實高，但那只是針對貧民而言。

    王長子可是國之儲君，身邊有大幫子人跟著，事先也沒有身體不好的傳聞，要是沒有發生意外，哪有這麼容易夭折啊？

    別的先不說，看山地領的情況就知道了。自從提高了領民的生活水平和醫療條件後，領地嬰幼兒的夭折率就直線下降。

    能夠平安成年的有多少，因為時間周期太長，暫時還沒有辦法統計。

    不過嬰兒出生首日就是末日的概率，從原來的五分之一，直接下降到了百分之一。

    能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培養了專業接生的穩婆外，還包括前期養胎。

    以往的時候，可沒有產假的說法。要是趕上農忙時節，孩子出生當天，做母親的都還在地里幹活。

    很多小孩甚至是直接出生在田間地頭，能不能順產下來完全靠命，大家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神靈保佑。

    經過哈德遜的改革後，滑胎、早產的概率斷崖式下跌，再加上專業的接生隊伍，情況自然發生了逆轉。

    平安出生，只是一個開始，想要順利長大成人，還要遭到一系列的考驗。

    這方面又是兩極分化，中小貴族子弟能夠平安成年的概率，基本上能夠維持在百分之八九十。

    農奴子弟的存活率，一般在一半到三分之二之間波動，具體還是要看地里的收成。

    哈德遜改革後，山地領的情況大為好轉，但時間終究是太短了，光自家領地可憐的人口基數，還帶不動社會整體的孩童存活率。

    到了大貴族階段，只要不發生意外，很少有後代夭折的。

    畢竟，這是超凡世界，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氣，都能夠把人給拉回來。

    偏偏在這種背景下，凱撒四世的兒子還是發生了意外，不多想都難啊！

    ……

    翡翠宮，自從王子夭折後，這裡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凱撒四世那張陰沉的臉上，更是寫滿了：老子想要殺人。

    「怎麼還沒有查出香囊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麼？」

    凱撒四世嚴厲的質問道。

    王子夭折的線索，全部指向了一個神秘的香囊，侍衛在裡面找到了被人下藥的痕跡。

    「稟陛下，我們找到香囊主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所有涉案人員，全部都被人滅了口。

    我們將所有涉案人員的資料全部核查了一遍，這些人在王國生活的時間，都超過五代人。

    ……」

    宮相的回答，並沒有能夠令凱撒四世滿意。自己的兒都死了，卻連是誰幹的都沒查出來。

    要知道能夠被安排在王子身邊伺候的人，全部都是親近王室的貴族子弟，入選前各種資料都被查了一個底朝天。

    按理來說，這些長時間跟著王室混的貴族子弟，最可靠不過了。偏偏現在的調查結果，紛紛指向他們。

    哪怕是到了現在，凱撒四世都沒有想明白，這些人出手的動機在哪裡。

    就算是敵國間諜，潛伏了這麼多代之後，也早就沒有了忠誠。

    都是有妻兒老小的人了，總不能因為老東家的一道命令，就把全家老小一起帶上絕路吧？

    「繼續給我嚴查，除了香囊之外，肯定還有被我們忽略的其他線索。

    不管是牽扯到了誰，這次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凱撒四世殺氣騰騰的說道。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要是不把兇手揪出來，他寢食難安。今天能夠對王子下手，明天就可以直接對他本人出手。

    事實上，相比幹掉一名少不知事的孩童，除掉凱撒四世的收益只會更大。

    阿爾法王國有嚴格的繼承法案，國王死了王儲就要補上。一個抱在懷裡的人類幼崽，明顯沒有處理政務的能力。

    沒有強力的君主統領全國，王室不想大權旁落，最好的辦法就是啥也不干，等國王成年之後再說。

    敵人沒有對他出手，絕對不是因為懼怕弒君。這條罪名只能讓敵人不在明面上對他出手，暗地裡的手段根本就不受控制。

    直覺告訴凱撒四世，這背後肯定有問題。或許不是敵人不想除掉他，而是沒有機會對他出手。

    畢竟，成年人和孩童不一樣，不是一個投毒的香囊，就能夠達到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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