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阿芒忙掙開李鴻的手,不好意思地看向眾人,小聲與李鴻說道:「什麼恩人啊?分明是你——」
阿芒與李鴻如此說話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但猛然想起李鴻太子的身份,這會兒水寒舟又在旁邊,她不好當眾失禮,只好住了口,緩緩給水寒舟行了一禮。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水寒舟目光落在姜寶玉身上,示意阿芒無需拘謹,隨即便與姜寶玉說起話來。
「姜掌衣怎麼有空過來?」
姜寶玉從方才開始就在觀察李鴻和阿芒,壓根兒就沒聽見水寒舟發言,還是許清夢懟了她一下,見她一臉愣怔,只得自己與水寒舟解釋。
「太子殿下冠禮在即,東宮尚服局缺人手,是以穆尚服大人派我二人過來幫忙。」
李鴻皺眉,心上略有些愧疚。
「孤本不欲如此鋪張,奈何太子冠禮事關國本,如今也只有勞煩諸位了。」
他說著,目光在許清夢和姜寶玉的臉上掃過一遍,最終還是落在了阿芒的臉上,神情溫和黏膩,如同膠漆。
許清夢因著上次被他掐過脖子,這會兒仍心有餘悸,忍不住縮起脖子來。
姜寶玉卻饒有興致地盯著李鴻的眼神看,只覺得這人的一雙眸子,都快黏在阿芒身上了,當真是對阿芒用情至深的。
可她看著看著,就覺得斜對角處有另外一雙眼睛也在看她,待她抬頭看去時,果見水寒舟那雙黑眸與她對視一番之後,便訊速移開了。
「咳咳。」
水寒舟輕咳兩聲,略有些不耐地對李鴻說道:「殿下不是說新得了好茶,特請臣來品鑑的?」
「對對。」
李鴻說著,視線又從眾人身上划過,落在阿芒臉上道:「既然在此處遇見了,那不如就一道吧?」
他說著,特意瞧了瞧周邊環境。
正好五人所在之處便有一個涼亭,下設一張石桌,四隻石凳,除此之外,涼亭四周還設有條椅。
李鴻便提議在此處品茶,遂命人去準備好茶點端了過來。
席間無聊,五人便閒聊起來。
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有些想法,但礙於身份不好開口,最後還是更加急切的李鴻先開了口。
「孤瞧著姜掌衣與許典衣——與恩人關係匪淺?」
姜寶玉微勾了下唇。
這恩人恩人的,叫的還挺順溜。
若非先前親眼見過太子和雨花上演遇刺戲碼,又提前從阿芒這裡知曉了太子為了把她留下,故意吃黍米讓自己長紅疹一事,姜寶玉都要相信太子當真是因為阿芒救了他的命才會如此和善了。
阿芒卻是當局者迷,似是並未瞧出太子的伎倆,立時給他介紹起三人的關係來。
「嗯,我——啊不對,小女與寶玉姐姐還有清夢姐姐是金蘭姐妹,從進宮以後就一直在一起的。」
她說著,還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還有雨花姐姐,從前在御用尚服局,就數我們四個的關係最好了。」
「雨花?」
李鴻皺眉,似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提到雨花,姜寶玉倒是有件想知道的事兒,於是主動給李鴻解釋道:「就是先前東宮尚服局的花掌衣。」
「是她?」
李鴻的臉色立時冷了幾度,瞬間就不好了。
但姜寶玉卻不打算停止,依舊繼續問道:「不過花掌衣一直在東宮尚服局做得順風順水,臣倒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接替臣的位置,放棄大好前程去養濟院做事啊。」
眼見著李鴻的臉色越發不好,連許清夢和阿芒都看出來不對勁兒了,水寒舟卻忽然將杯中茶水飲盡,放在桌上後,看著李鴻說道:「茶果真不錯,不過殿下如此大費周章地請臣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品茶吧?」
李鴻遂從不悅中清醒過來,立時看向水寒舟道:「舅舅果真明洞世事。」
他說著,身子不覺轉向阿芒,忽有些害羞地說道:「其實,孤有心報恩人救命之恩,想要在冠禮之後求娶恩人,母后和父皇那邊,還望舅舅能夠——」
太子此話一出,別說是姜寶玉和許清夢了,就連阿芒也嚇了一跳,坐在石凳上差點出溜下去。
水寒舟亦是沒想到太子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與他說出這等事情。
雖然勇氣可嘉,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才好。
「殿下的意思是,想要求娶這位小宮女做太子妃?」
「什么小宮女?」
李鴻立時反駁道:「恩人早已脫去宮籍,如今就只是六品太醫郭神醫之孫,家室乾淨,門第磊落,做孤的太子妃,根本是門當戶對啊。」
太子這話說得姜寶玉都要咋舌稱讚。
雖說從前她爹的員外郎是花錢買的閒職,但那好歹也是從五品下的正經官職,更遑論她家如今已經有了伯爵封號。
饒是這樣,配水寒舟一個定國公世子就已經是痴心妄想,高攀不起了。
更不用說郭神通只是個六品太醫,而阿芒還只是她的孫女,甚至還是個孤女。
這樣的身份給太子做正妃,怎能說是門當戶對?
太子真是為了能娶阿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姜寶玉這樣想著,立時去看水寒舟的臉色,雖然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棄之色,但從他表情上看,也能看得出來,是不看好這樁親事的。
李鴻自然也看得出來,並且他定是一早就料到此番不會那麼順利,是以幾乎是一秒變臉,忽然絲毫不顧及太子形象,在茶桌上耍起橫來。
「舅舅便是想著自己,也不該對孤的事情袖手旁觀吧。畢竟舅舅心悅的女子,不也是出自小門,與你算不上門當戶對?孤聽說父皇和母后也沒有怎麼反對呀,作甚你可以如此,孤就不行?」
李鴻如是說話,竟叫水寒舟一下冷了臉,下意識朝姜寶玉看去,見姜寶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好像在說:「呦,世子爺竟然已經有心上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回頭也帶給我瞧瞧唄?」
不知為何,水寒舟的腦子裡連姜寶玉說這話的語氣都聽得一清二楚,忽然就一陣惱火上來,皺眉看向李鴻道:「殿下若是不服氣,可以找皇帝與娘娘告狀,臣左右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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