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亭道:「自從這老狐狸查到李家之人在附近活動,就開始拖著談判的節奏,看來在待價而沽。」
婠婠接著道:「要不要我去接近他,婠兒的天魔大法還沒過情關呢!」
祝玉妍柔聲道:「婠兒,你的情關已經開始了,你還沒意識到嗎?」接著道:「你自攻打關中劍派未果後,行事就變得急躁,已經失去超然物外,視人生如遊戲的心境。如果你再執著於勝負之間,恐怕功夫還會退步。」
婠婠怨道:「要不是他們拖後腿,關中劍派早在我們掌握之中。」
趙敬亭安慰道:「婠兒你要熟悉我們聖門這種內部聯合又競爭的機制。當年祖師爺創建聖門,第一條門規就規定,聖門各派之中都不得統一成為一個思想,要保留一定數量的反對派,使百家爭鳴一直進行下去。」
婠婠道:「要不是祖師爺規定這條規矩,師傅早能一統聖門了。集合八派資源,佛門也不敢打壓我們。何況我們把大量的資源用在內鬥之中,所以在爭天下過程中處於巨大劣勢,只能用一些陰謀詭計,很難成功。」
祝玉妍輕皺眉頭,喝道:「婠兒不得胡說,祖師爺定下這門規矩,必有他的道理。何況祖師爺在第二條門規中已經說了,如果後輩子弟功夫達到破碎境界,就可以修改第一條門規。」
趙敬亭安慰道:「婠兒你把勝負拋掉,再來看這件事情,脈絡就會清晰很多。清兒暗中幫助關中劍派,無非是怕你立下大功,那她將於門主之位無緣,也是因為在和你的競爭中處於劣勢地位,自保罷了。聞采婷是玉妍以前的反對者,自然不會站在你的一方,以後你成為派主,白清兒也會成為你的反對者。至於上官龍,是辟守玄師叔在為他撐腰,為的是怕薛舉勢大,就會分薄聖門對他徒弟林士弘的支持。」
祝玉妍道:「這些都是婠兒你必須經歷的,這條路師傅當年走過,比你走的更加兇險。付出總會有回報,只要婠兒你能挺過去,上天不會吝嗇好處於你。你別看佛門和我們的老對頭慈航靜齋出來都能凝成一股繩,他們內鬥比我們更加殘酷,才能始終保持派內只有一個聲音。」
婠婠低頭道:「婠兒曉得了!」
趙敬亭道:「對於黃河幫提出的條件,我看不妨先答應他,關中對於我們實在太重要了,如果不能占據關中,就會在爭天下中失去先手。」
祝玉妍輕聲道:「這樣敬亭你為聖門犧牲太大了,這些年你好不容易把水龍幫發展到如此規模,拱手讓給黃河幫,三十多年心血化為泡影,我怎麼忍心。」
趙敬亭醜陋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聲音沙啞道:「玉妍放心,我永遠是你最堅定的盟友。」臉上竟然有一種宗教般的虔誠。
婠婠疑惑道:「如果我們把蘭州、會州、靈州三地劃給黃河幫,在黃河之上將再也沒有勢力和他們抗衡。」
祝玉妍斷然道:「八百里秦川是天地的寵兒,自古就是王霸之基,必須得到。」接著問道:「敬亭,薛舉的軍隊到哪兒了?」
趙敬亭道:「目前正隱藏在黃河邊上的一處山谷內,只要能取得黃河幫支持,隨時可以在關鍵時刻度過黃河,擊潰李家大軍。也可神不知鬼不覺斷了屈突通的後路,褚亮先生真是厲害。」
祝玉妍道:「要讓他們主意保密,佛門定不會看著李家滅亡的,他們可是在李家身上下了重注。」
趙敬亭道:「這點門主可以放心,那地方相當隱蔽,若不是熟人引路,根本不可能找到。」
祝玉妍道:「既然這樣,明天你去找陶光祖,答應他的條件,占領關中後再和他慢慢計較。」
他們三人商議好計策後散去,段達又在原地等了半個時辰,才緩緩退出,來到園外。這時他已經掌握魔門跟黃河幫談判的底牌,對於房玄齡預先的算計,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謀士的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段達離開牡丹園後回到秋思園,取出那五百萬兩白銀,徑直去了陝州城內。
侯君集正在一處秘密居所的房間內整理分析今天的情報,窗戶忽然打開,段達跳了進來。侯君集驚愕的表情一閃而逝,鎮定道:「段兄,有什麼重大變故嗎?」
段達道:「侯兄告訴我陶光祖現在的位置,我們能否談判成功就在今晚。」
侯君集驚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達道:「現在來不及說這些,侯兄快帶我去找陶光祖。」
侯君集看段達凝重的表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來不及收拾就帶著段達向陶光祖的府邸而去。
侯君集帶著段達來到一處高門大院前停下,道:「陶光祖此人嗜賭如命,今晚就在這裡面賭錢。」
段達道:「侯兄你在外間,我進去同陶光祖談判,若是談判不成,我們馬上離開陝縣,再想辦法。」
段達感應能力全開,輕輕躍入宅院內。說是宅院,這裡更像一個莊園,有假山、有亭台樓閣、有溪流。一副山水園林畫展現在段達心中,段達無心欣賞這個,依靠感應能力,避過守衛,向陶光祖賭錢的房子而去。
也許是長期這樣,除了莊園中多守衛外,陶光祖並未做其他防備,賭錢的聲音很遠都能聽到。段達輕易就來到陶光祖賭錢的門外,為了造成轟動效果,段達站在門外鼓動肺部發音道:「關中劍派後輩晚學段達拜見陶幫主,冒昧打擾,深為惶恐。」
這道聲音被段達以暗勁刺激肌肉,在出口之後分成三股,從前方、左方、右方三個方位傳入房間。這樣就造成段達一句話分三次傳入房間,好像一個人說完話瞬間跑到左右兩側再說一次,屋內噪雜的賭錢聲戛然而止。
沉靜片刻後,段達聽到屋內一雄渾的聲音響起:「段少掌門請進。」接著房門自動打開,門口卻一個人也沒有。僅從這一手就看出陶光祖對內力的控制,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
段達進入房內,看到房內共有六個人,站在中間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美須髯的老年帥哥,老年帥哥左側是一個矮小粗壯的醜男和一三十餘歲的豐腴美女,右側是兩個面容酷似,消瘦如麻杆的男子。在旁邊還有一個瘦猴似的老頭。
段達猜測中間那鶴立雞群般的美男就是陶光祖,陶顯揚明顯繼承了他的優良基因,躬身拜道:「段達見過陶幫主。」
陶光祖急邁幾步,伸手扶住段達笑道:「段少掌門千萬不可行此大禮。」在陶光祖說話的同時,段達感到一股大力向自己湧來,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段達不為所動,繼續拜完,才起身立定。心內道:「小樣,傻了吧。你這招哥們早在小說和電視中見過無數次了,故早在下拜前就使出絕招不動如山。」
陶光祖只覺自己內力如泥牛入海,未掀起絲毫風浪,他本意是想把段達掀翻在地,讓他出個丑,來報段達闖入之仇。看到段達在自己五分內力衝擊下絲毫無損,陶光祖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隨機贊道:「段少掌門果然英雄出少年。」
段達這時不敢耽誤時間,單刀直入道:「在下有些事情,想和陶幫主談談。」
陶光祖笑道:「少掌門先不要說這個,陶某生平只有一個愛好,就是賭,如果不能賭的盡興,其他事物,陶某一概不理。」接著指著旁邊的乾瘦老頭道:「這位雷先生是我請來的貴賓,如果少掌門能夠賭贏雷先生,那什麼都可以談。」
段達向那乾瘦老頭望去,隨機身體一震,他已認出這是誰了。受到陶光祖如此尊敬,姓雷,而且缺少一根手指,在大唐雙龍中別無分號,肯定是大名鼎鼎的賭神雷九指。
段達試探道:「這位莫非就是雷九指?」
那乾瘦老頭擺出一副宗師架勢,倨傲的點點頭。段達心內暗笑,他可知道這雷九指什麼德行。繼續吹捧道:「聽聞先生賭遍大江南北,未嘗一敗,長安明窩堂的大仙胡佛和六福賭館的香貴,見到先生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聽到段達吹捧的如此露骨,雷九指臉上露出一絲紅暈,他跟香貴、胡佛都是一個級別的高手而已。段達如此吹捧於他,使他既自傲,又有點不好意思。
段達接著笑道:「先生賭術無敵於天下,已是名副其實的賭神,江湖上的朋友們都想把「賭場求敗」這個名號送給你,晚輩卻以為先生就是想求一敗,也不可能。」接著嘆道:「陶幫主讓我同先生對賭,我哪有贏的希望啊。」
這老頭終於被段達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道:「段公子喜歡賭什麼,只要是跟賭沾邊,老雷我定當奉陪。」
段達心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忙到:「那咱們就賭吹牛。」滿屋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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