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農曆六月初六是一個好日子,宜嫁娶、祭祀、裁衣、結網、冠笄、沐浴。
今天的下海陽光普照,萬里無雲。作為申報財產之一,丁翰墨位於江東周家嘴附近的「明華佳苑」、12號別墅門口張燈結彩,大門口不時有穿著盛裝的客人進出著。儘管很多人臉上滿是汗水,但卻難掩興奮的心情。
這裡是丁翰墨的婚房,本來方遠山是要作為伴郎一塊出席的,但是礙於他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丁安民這位下海市市.委書記親自在這裡擺了一桌單獨招待他。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他的情義到了就行。而且不光情義到了,作為客人他也表示了一番心意、一塊碩大的稀世珍寶:帕拉伊巴碧璽。
「丁叔叔是不是要問關於淡水河谷那邊的事情啊?」
難得喝酒的丁安民,趁著今天兒子大喜的日子喝了兩杯,借著酒興笑道:「現在小方你的身份比較特殊,很多事情我也不便多說,但是今天我還是要跟你提一點小小的要求。」
「沒事,您儘管說。」
丁安民伸手夾了一筷子菜過來,放進碗裡後才道:「現在國內正在大力發展製造業,對於鐵礦的需求量確實逐年增長,相比去年而言,光下海今年前一個季度就比去年同期增長了%,這個數據遠高於外面所傳的17%。」
「嗯~」他點點頭嚴肅的應了一聲。
不要小看這6%,這裡面的問題很多,涉及到各行各業。就算是開飯店的,你炒菜的鍋都可能因為鋼材的漲價而多要你6毛錢。而這「6毛錢」你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是卻給終端製造業帶來了巨大的市場競爭壓力。
「拋開國家層面不談,僅從我個人觀點出發,我希望小方你能答應叔叔一件事,這算是我求你的。」
「丁叔叔不用這麼客氣,您請講。」
「我國的鐵礦石需求量是多少我就不說了,這一點相信小方你比叔叔清楚。我只想說一點,希望淡水河谷能頂.住國際上要求漲價的壓力,給華國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看著丁安民晶亮的目光,他一時有點感慨不已。
華國鋼鐵吃虧就吃虧在「加量不加質」上,在歐美還有日本都在發展特種鋼材、高水平鋼材上時,華國這邊還停留在以量取勝的地步。所以在面對國際鐵礦石價格的波動時,華國這邊會特別的敏感。
雖然之前方遠山已經給華國中小鋼鐵企業很多的優惠政策,不過相比巨大的缺口,遠山集團直接出產的礦石顯得有點杯水車薪,根本就不夠華國這頭吞鐵巨獸用的。
看著丁安民希冀的目光,他考慮一會之後還是點點頭道:「嗯~」
不等丁安民說話他跟著道:「鋼鐵是華國在全球最具競爭力的產業之一,這一點是肯定的。」
「但是在走向國際、融入全球、用好國內外兩個市場、配置好國內外兩種資源的同時,你們還要注重創新驅動,要在每一個細節中做文章。降本增效、可持續發展,努力推動華國鋼鐵工業轉型升級。」
方遠山的話鏗鏘有力,作陪的兩位丁家長輩也跟著連連點頭。
同時心裡也不無感慨:瞧人家年紀不大,能坐到現今這個位置,那也是有真本事的,說的話更是頭頭是道。
「嗯,小方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作為下海今年定點示範產業園區,我們市政府將會在寶崗內大力推行轉型升級,把持續發展和創新驅動掛在任務標牌上。」
這邊在談著國家大事,那邊的主會場、江東一處休閒農莊裡也在隆重的舉行著結婚典禮。
之所以沒有選擇更高檔的酒店,原因也不用多說了,新郎新娘全是高幹子弟,本身就已經夠高調了,再選個香格里拉、四季、希爾頓的,那不是招人話柄嘛~
場地低調,但是出席的人可就不同凡響了。特別是從小道消息聽說方遠山這位巴西重量級人物也會到場時,很多本來不準備親自過來的人,也千里迢迢的趕了過來。
沒有那些繁雜的儀式、一切從簡,在按照傳統的規矩戴上戒指、等新郎新娘相互擁抱之後,下面就正式開席了,丁翰墨攜洛雨涵端著酒杯在每個桌親自走了一遍。
到了下午一點,酒宴進行到大半的時候,方遠山還是親自趕了過來。
沒有做什麼掩飾,在農莊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和丁安民一路談笑風生的走了進去,穿過花門,越過花的海洋,路過一桌桌酒席,直直的朝著最前方的婚禮主桌走去。
那邊的丁翰墨自然也看到了過來的方遠山兩人,帶著一臉的笑意站了起來。等他們過來後,他先生朝著丁安民微笑道:「爸,你過來啦!」
「嗯,兒子結婚,我這個當老子的不過來怎麼行?」
說著話,伸手在他肩膀上使勁的拍了拍,感慨道:「以後要好好待小洛,不要欺負她,知道嗎?」說著話朝站在他旁邊的洛雨涵和藹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爸~」
此時身著婚紗的洛雨涵真是人比花嬌,插滿珠翠的髮飾在羞喜之下不停的晃動著,對著丁安民不好意思的喊了聲「爸」!~
等丁安民側過身子後,面帶微笑的方遠山就這麼看著他,隨後走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祝你新婚快樂,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謝謝、謝謝~」
一連用了兩句「謝謝」,顯示著丁翰墨此時心裡也非常的不平靜,雙手更是緊緊的抱著方遠山的後背。
08年到現在也有五年時間了,中間經歷過多少人和事,風風雨雨一直到今天,看著這位好兄弟結婚,他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滋味。
這邊的會場裡有很多認出方遠山的,不過連丁安民這位下海市.委書記都只是作陪的身份,他們顯然夠不上格去搭話,只能遠遠的看著。
有認識的,自然也有不認識的,看到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僅架子大到最後出現,而且還對這麼多身份尊貴的客人熟視無睹,和新郎旁若無人的自說自話,不由得旁人不去猜測他的身份。
「哎,他誰啊?看樣子來頭不小。」
「我上哪知道,估計是北面來的。」
「不像是北面來的,那邊的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瞧這位的氣勢,一看就是草莽出身,肯定不會是官面上的人。」
一位身材高高壯壯,長得白白淨淨的青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等放下來後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你們還是少打聽,這位爺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
「切,有什麼嚇死的,頂天了一.號首.長的家屬。我又不去惹他,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這位青年朝身旁左右看了看,等沒人注意自己後才小聲道:「他是巴西那邊過來的,姓方,至於叫什麼你自己去猜……」
「啊,他就是方遠山?」
「噓,小聲點,你要死啦……」
整個會場上空迴蕩著悠揚的音樂聲,坐在遮陽棚下的客人們小聲的交談著,看著前方還在說笑的幾人,每個人心裡各自轉悠著自己的心思,但是誰都沒敢上前去打擾他們。
親自給丁翰墨送上一份真摯的祝福後,方遠山如來時一般,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再次離開了,也沒跟現場的任何人作交談。
如果方遠山要做,他會有處理不完的公務,那麼大的集團公司,每天需要他處理的事情真的數不勝數。他現在要是回到巴西,別的事情不說,光無雙系統這件事就能把他弄得頭大不已。
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你強硬就能解決的。面對那些威逼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絕,但是利誘還有打感情牌的,方遠山就顯得有點無力了。這一點從今天丁安民這裡就能感覺到~
他方遠山不是神,他是人,他也有感情,有家人、有親朋好友、有七情六慾,到時候他該怎麼辦?全部一刀切?
日本還有西方國家、數次要求淡水河谷重新制定鐵礦粉的價格,這件事都吵到集團內部會議上了。
集團高層對於方遠山以低價銷售給華國大量鐵礦石這件事相當無奈,幾次委婉提議要求他恢復原來的價格,都被他給一力否決了。
後來集團里的高層只要逮著方遠山就在他耳邊碎碎念,說他此舉會給集團帶來多少損失,又會間接帶來哪些影響等等。
說實話,對於這些善意的提醒,他有時候也相當的無奈。
提價吧,感覺對不起生養自己的祖國。不提價吧,那些高層又一直念叨著。而且那些集團高層都是站在集團利益上來說的,他還沒辦法反駁,只能找藉口遠遠的躲開,落個耳根清淨。
就拿他答應丁安民的這件事為例,一個百分點,涉及的價格就有可能是幾億幾十億華國幣,不是能輕易點頭的事情。
俗世中煩惱太多,他有時候也在問自己,錢已經賺的夠多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拼命?他沒有答案,只知道冥冥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驅趕著自己一般。
不過在參加完丁翰墨的婚禮之後,方遠山決定出去走一圈,去探查某些事情。
當天晚上陪著慕容婉回了一趟家,第二天把兩大一小三個女人送上了飛機,之後獨自一人踏上了路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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