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製藥,也是同樣的場景。
一群人被逼得發瘋,分部經理在辦公室焦躁無比,昨天的華夏人到底什麼身份?他拉上一個英國人就罷了,又怎麼和兄弟會扯上關係?
孟買分公司的產能是有限的,手上訂單一大堆,拖上十天半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他根本就嗎提起足夠的重視。
現在終於慌了。
趕緊調貨,將發走的訂單也追了回來,倉庫搬空,代理商返購,才趕在下午將4000箱全部湊夠。
林嶺東則帶著楊雲,去找了一個醒目的律師交代一番,以備不測。
之後便不再露面。
入港,清關,裝箱,打點海關,貨物的名字也找了個替死鬼掛上,全程都交給ruahu打理。
在兄弟會的全力運作下,短短三天便搞定了所有事。
總共24個集裝箱,被分別掛上6輛列車,馬來酸都放進冷凍櫃中,在外面堆上一層臭魚爛蝦進行掩飾,分散走貨。
即便貨物被扣,也不至於一鍋端光。
至於會不會出差錯?
能運出多少?
有沒有漏網之魚盯上?
就不是林嶺東能關心到的。
這種事,本來就是一場豪賭的性質。
成則榮,敗則損。
重要是人必須摘出去。
即便出事,也可以回過頭來處理。
在這個神奇的國度,很多時候就是錢的問題。
多一些錢,和少一些錢的問題。
人在外面,才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至於能不能成功?成功了能做多久?就完全看運氣,看局勢。
能撈就儘量撈夠,該收斂就收斂,時不時避避風頭,遇到當局的態度堅定,主觀上進行堅決打擊,就要懂得知趣,及早收手。
查爾斯那邊也很順利。
四十八家集團在所有的基本港,都建有分支辦事處。
而孟買與金奈的四十八家集團,可不像廣東只是個擺設,這邊可是他們的老巢,業務繁忙,光是印度到港島的航線,每天就能發出幾十條船,將印度的廉價資源運往港島,再進行轉口貿易,遠銷日韓北美等地。
「幹得不錯,查爾斯,船什麼時候進港?」
電話那頭,查爾斯吧嗒著雪茄:「隨時都可以。」
林嶺東:「隨時?你確定?」
查爾斯:「這是當然,我的朋友,你猜猜我碰到了誰?哈哈哈,金奈港的鮑勃居然是我的多年好友,才剛剛從利物浦調過來主持事務,所有的船,隨便我們挑選,只不過價格略高一點點。」
林嶺東:「少廢話了查爾斯,我知道最後一句才是重點,直接說價錢。」
查爾斯:「shit,你居然質疑我?」
林嶺東:「質疑談不上,就是沒意義,趕快說正事,瑪格麗特公主還等著我共進晚餐。」
查爾斯:「是麼,那祝你好運,只需要5萬美金就可以替我們搞定,12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在維多利亞港進行狂歡了。」
林嶺東:「5萬?」
查爾斯:「怎麼,你不願意?我的上帝,哪怕行貨也需要640美金一個櫃,我已經盡力去談了,要不是我,他至少要10萬美金才肯託運,連那群卑鄙的渣滓,你也肯付出7萬美金,連5萬美金都覺得貴?」
林嶺東:「成交,閉上你的臭嘴,把一切安排妥當,三天之後貨就要進港,把酒店的名字發給我。」
ruahu就在旁邊,他顯得比林嶺東還更緊張。
長期飯票和單程票,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船已經安排好了麼?」
林嶺東扣掉電話:「沒問題了,這英國佬還是靠得住的,你那邊呢?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ruahu:「不會,我安排人跟車了,下午1點第一趟車出發,過土邦的時間都在午夜,我會全程盯著的。」
林嶺東站了起來:「好,你在復盤一遍,將流程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就半個小時之後出發。」
楊雲已經早早的收拾好行李。
樓下,阿尼爾駕駛著虎頭benz,看林嶺東下來了,趕緊將後車門拉開。
林嶺東坐進後排。
二郎腿一翹,終於找回一點大佬的氣勢。
從外面看,只露出一副騷包的墨鏡和精緻的髮型。
「需要吸菸麼林先生?車窗需不需要放下來一點?」阿尼爾沒話找話的回過頭來,一臉的殷勤崇拜。
林嶺東笑了笑,很是和藹。
其實,從ruahu第一次介紹他,林嶺東便開始眼紅不已了。
這人,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健壯,可他的手腕骨骼卻極其粗大,指節修長有力,連手背上都是青筋畢露,一雙鐵鉗般的大手,一看就是經歷了刻苦訓練的人,還不是一般的訓練。
這種程度的骨骼密度?必定是從小訓練才能達到。
林嶺東甚至懷疑,這雙手能夠撕碎咽喉。
而更為重要,他是一名廊爾喀人。
林嶺東便刻意的帶在身邊,方便拉攏。
「你也來一根兒?」
林嶺東掏出萬寶路叼在嘴上,煙盒對阿尼爾揚了揚。
阿尼爾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謝謝,我不會吸菸。」
林嶺東笑道:「怎麼,你們軍營里煙都不讓吸麼?」
阿尼爾靦腆的撓頭:「可以吸,可小時候沒吸過,長大了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噢?那你對什麼感興趣?」林嶺東笑著問。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阿尼爾一看就是醒目之人,聽這話眼神就亮了起來。
「很多啊,可最感興趣的還是錢,很多的錢。」
林嶺東將菸捲點了點,笑得格外爽朗:「很好,夠坦白,我很欣賞你這種性格,聽說你服過兵役?」
「嗯。」阿尼爾點頭道:「我在加爾各答,拉普郞奇第四步槍團,17歲招募過去的,後來就退役了。」
林嶺東稍顯失望。
可惜,只是印度廊爾喀。
如果是英國廊爾喀,那才是真的撿到寶了。
可想想又覺得可笑。
如果是英國廊爾喀,一個個拿著當寶養,怎麼可能放到印度?
這可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兵種。
臉上當然是不露聲色:「怎麼會退役呢?難道是伙食太差?」
阿尼爾露出一抹苦澀:「是沒有上升空間,你知道,我只是一名僱傭軍,需要服役15年才能拿到國籍,太遙遠了,我等不了,而且我熱愛我的家鄉,所以就退役了。」
林嶺東訝然,對阿尼爾的好感卻又添一層。
要知道,這是從一個廊爾喀人口中說出,還是挺令人驚訝的。
居住在雪山王國的廊爾喀人,就跟珠峰上的夏爾巴人一般,可以在零下40度的環境下赤腳行走,可以不藉助任何道具登頂珠峰,他們就是雪山奇蹟,堅韌,勇敢,刻苦耐勞,還有著野人一般的變態體格。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廊爾喀人,或許他們目不識丁,但作戰能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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