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心亭,已經久不曾來。沒想到,你還能找到這來時的路。」孔順文站在這湖心亭,聽到走近的腳步,緩緩道著,也不轉身。湖心亭內的荷花已經遍植滿湖,除了這湖心亭,湖面上皆是滿滿的荷花,開的茂盛,這涼風陣陣襲來,禁不住的垂著頭,有一種不抵涼風的嬌羞。一如他心中的綠珍珠般,今生難忘。
這湖心亭緊挨著城郊,是這春日裡踏春的最佳之際,現如今不是春季,這處遊人稀少,除了不遠處有個垂釣的老者,離著他們有著三百來米,一望無際皆無他人。兩邊的矮牆的甬道上,佩心一步一步的踏在上面,每一步都走的那樣沉重,這湖心亭離岸有一定的距離,旁邊四周皆是湖水,已經被荷花荷葉所覆蓋。
她默默的望著他的背影,那曾經那樣熟悉的背影,曾經希望一生一世的背影。可如今似乎不再是屬於她的,她的心被一陣陣的刺痛,她慢慢的通過這通往湖心亭的甬道,向著他慢慢的靠近。
「路還是熟悉,只是已經不同來時的路,再次的故地重遊,已經物是人非不似昨。」她淡淡的憂傷之語慢慢的送進他的耳旁,他感到臉一紅,一陣羞愧。當初,是他的錯,是他逼著她,把她硬生生的嫁到洛家,是他要忠於主子。現在如今的局面已是自己所造成。該何去何從?不由得生出一口嘆息出來。仰天,慢慢轉了身。望著佩心深情款款,一如曾經相戀之際的情景。
「佩心,我們遠走他鄉,浪跡天涯可好。」只是話語中帶著哭澀微咸。
「你曾經跟我講的忍耐與承受呢?總不能拋下這裡的一切。這樣對大家都不公平,特別是對……」她沒有再說下增,腦海中浮現了他的身影,她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多麼希望那個孩子就是雅蘭跟洛子豪的,這樣的話,她的心裡會好受一點。必竟她嫁給他的初衷是有著苦衷。
」大家,哪個大家,是洛子豪嗎,你說過你不會對他動情,你現在真的對他動了情了,那我算什麼,我這樣等了你四年。等你成了親,等你再生下你跟他的孩子嗎?」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怒吼起來,咆哮著,不管這不遠處的還有一個人。
」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對他不公平嗎?我們不是范蠢與西施,功成身退還可以泛舟太湖,我們各自有各自的承擔,就算我跟著你一起遠走,那你的姐姐妹妹怎麼辦,我爹呢!還有……她想到了洛子豪,她也不知道,想到他的時候總有一股子淡淡的憂傷。她跟他一起四年,說是沒有感情,那自然是假的。但如果說的愛情,那她和孔順文又算什麼。友情,那樣是多麼的諷刺。」
「你這樣當說對我不公平,「」他覺得佩心變了心,變得對他已經不在乎的那種。他的心在滴血,還邊滴血邊被深深的補著刀。
」不公平,這樣的不公平,還不是你當初造成的,誰讓我當初輕信你的話,答應你。為你去完成這樣的一件事,如今的場面如何收場。我不該好好的扮演我的角色。我不想對不起任何人。」她也怒道,深覺得自己的委屈更深入他。
「不行,我要跟皇上去說,提前結束那個五年之約。已經四年了,也夠了,我已經受不了我。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當他的走狗了。我們為他做的也夠了,盡忠也算是夠了,我連我大姐都已經搭進了皇宮裡了。」他一下子沒了理智,整個人都像發了狂般咆哮著。
看到他這個樣子,佩心能夠理解她,但無法再愛他,理解和愛已經不是相等。終究是兩回子的事。
「還是維持原來的格局,不要再變。就好了。」佩心說完絕絕回身,卻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狂吼,「你怕對不起所有人,那你就對得起我嗎?當初是我不對,是我的錯,把你讓給了他。可我這四年時時在滴血,我們的感情難道就經不起這樣的考驗嗎?你跟他,他跟他從來就是冤家,怎麼你就喜歡他了。那我跟你的感情就這麼的不牢靠。要不是我們身份特殊,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可能孩子也很大了。但我相信,我們還是回的去的。佩心,你就回到我的身邊吧!我不能沒有你。失去你就像失去了心臟,天天都是死的,沒有思想。」他說的幾乎哀求。讓她停止了往回走的腳步,可她如今作出怎麼樣的選擇,都會對不起一個人。她有點動容了,苦苦勸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去,你,真的跟他。」他狂怒,過來,一把擁住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唇,幾秒後,她才反應了過來。本能的推開他,可他的力太大,實在是無法推開,她仍掙扎著,淚從眼角邊順著臉頰滑落。他感覺不到她的回應,感應到的都是滿滿的不願意,心裡更加深痛苦,他覺得他侵犯了她,曾經的那樣的美好感覺,已經不復存在。他放開了她,放開她的同時,他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的臉上赫然留下五個指印,臉上一陣熱燙,他垂著頭,看著她一如往昔的美麗容顏,痛苦不堪,「佩心,你就這樣討厭我。你知道你自從嫁去洛府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後悔了,後悔我為什麼要把你讓給他。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滿腦子都是對你不起,偶爾還會偷偷跟著你,直到看到你,我才能稍稍安心一點。這幾年,我的情緒都跟著你的情緒而動容。我對你的情意一成不變,你就不能為了我這麼年的折磨而原諒我,跟我從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佩心的唇邊掛起一絲苦澀的笑,又慢慢僵住,她看到了洛子豪就在她的身後。他滿臉的複雜表情,讓她驚到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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