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家三哥兒來了啊。」
雲奉被帶去正廳,正好看到雲季桐正端著茶,笑眯眯地看著他。
「父親,段叔。」雲奉心裡疑惑,面上還是恭敬地行禮。
「奉兒,今次過來,可是有事情要同你段叔說?」雲季桐問。
雲奉拿不準段青銀是否跟雲季桐說過段以明的事,所以並沒有直說自己查到的東西。吃過午飯,雲季桐就拉著雲奉坐上回家的馬車。
「父親,為何會在段叔家裡?」雲奉忍不住詢問。
雲季桐掀開一條眼縫看著他,剛準備開口,雲奉就說:「扯謊就不必了,我不想聽。」
「不愧是我雲季桐的兒子啊,也是一隻小狐狸。」雲季桐滿意地點頭。
「父親不希望我插手段家的事?」雲奉猜測道。
見雲季桐面上沒什麼表情,他心裡七上八下,拿不準卻,但還是說:「看來不是。」
想了會兒,又猜道:「那就是段以明的事了妙珠居和丹雪樓有很大的問題?」
雲季桐露出一個和藹和煦的笑容,指著他說:「跟時家的丫頭學壞了。」
「父親這是默認了?」雲奉並沒有被他岔開話題。
「背後有什麼我動不得的勢力?」雲奉再一次猜測。
雲季桐一改溫和,給了他一個眼刀,「若是不想時家的丫頭出事,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你就帶柳洛去追捕紅翼,務必給段家一個交代。」
提到蜻蜓,雲奉十分不解,他查他的,跟蜻蜓有什麼關係,況且蜻蜓離開了盛隆,幫花仄找花語去了,哪裡就會殃及到她了。
「父親此言,沒有依據。恕兒子不能從命。」雲奉回答。
「你真想查?」雲季桐不怒反笑,而且笑容,滿是奸相。
這麼一來,雲奉頓時拿不下主意,剛開始他以為父親鐵了心要阻止,可現在又像是欲拒還迎,故意提起他的好奇心與反叛心,支持他查下去一般。
「父、父親可是有什麼線索?」雲奉都沒注意到自己竟然結巴了。
「你跟時家的丫頭,查的其實是同一件事。」雲季桐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同、同一件事?」雲奉更加困惑。
前幾天蜻蜓飛鴿傳書,讓他幫忙查一條官道上常行走的商隊。他查到以後,發現有支常與北羅做生意的商隊有些奇怪,於是給蜻蜓圈了出來。
「父親的意思是,我可以將兩個案子併案調查?」雲奉偏過頭問。可雲季桐已經睡著了。
雲奉想叫醒父親再問問,可又不合禮數,於是跳下馬車往柳宅的方向去了。
花語的失蹤跟江山域景圖有關,假如兩個案子提煉一下,那就是江山域景圖與殷商的世家之間的關係。
會是什麼關係呢?
江山域景圖涉及到軍事機密,殷商的世家一個世家倒了也就是傷筋動骨,假如三大世家都倒了,便會動殷商的根基。
「師兄,怎麼站這麼久也不進來?」柳洛推了推雲奉的胳膊,雲奉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到了。
「柳洛,你同木家熟悉嗎?」雲奉問。
「怎麼了?」柳洛反問。
「我想去拜訪木家。」
柳洛雖然不曉得他要做什麼,可還是如實回答:「我們兩家關係還算不錯,我跟木淮還有娃娃親,可我去她家吧,比較尷尬。」
「怎麼說?」
「木淮比我大三歲,我小時候是她抱大的,她就像我親生的姐姐一樣,我怎麼能同自己姐姐成親嘛。」柳洛難為情地說。
「你跟他家的其他人來往嗎?」雲奉問。
「他家掌握著殷商大半的商貿,家族裡的子女們成年後就分管各個地方的重要生意去了。來往的話,自從木淮及笄以後出去管生意,我就沒怎麼去過他家了。」柳洛回答。
倒是雲奉,好好的案子不查,怎麼忽然關心起這些了。
「柳洛,咱們現在在查的段家,你家,以及木家,是殷商舉足輕重的三大世家。你家掌握著江湖上的勢力,段家掌控著礦產,擁有一流的鍛造技術,木家更是掌控了殷商的鹽業、漕運、糧食等重要的貿易。假如你們三家出事了,殷商勢必元氣大傷。」
柳洛是個聰明人,點到這裡,為何雲奉這樣嚴肅,他立馬就明白過來。
段家一共就三個孩子,老大段玉明常年守著礦山,老二段辛明情況不明,還未查清楚,老三段以明是確實已經離世了。
「我這就派人去保護段玉明。」柳洛說。
「前日沙雪門送了封信來,說孟涵雲的毒已經控制住,孟涵安不知為何,偷偷離開沙雪門,前往佘山。」
「孟涵安?崇州知府的女兒?」柳洛問。
見雲奉點頭,柳洛更加疑惑,難不成是孟涵安查到什麼跟自己父親的死相關的消息,這才孤身前往。
「段家之所以能在殷商有如今的地位,與他們的機關鍛造術有很大關係,如果段玉明提前有防備,尚能保全自己。佘山是殷商最大的礦山,人員複雜,我得親自過去才放心。」
打定主意後,雲奉簡單給段青銀去了封信說明段以明死亡的真相,同父母告別後就啟程了。
——
追著女人的蹤跡,蜻蜓三人來到北羅邊界處一個名叫謎城的地方,這裡來往最多的就是商人,兩國的商隊經常在這裡交易,得到想要的物件後就回國,若是沒買到,再繼續前行滲入對方國家。
看著滿大街打扮各異,各色皮膚的人,她們三人面露難色。
「姐姐,那個人真的來了這裡?」鳳絮撇著嘴問。
「應該吧。」蜻蜓看向花仄。
花仄只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來這裡做什麼。這分明跟大夏是兩個相反的方向啊。
「先找地方住下吧。」蜻蜓道。
這座城在嚴寒和溫熱氣候的交界地帶,晝夜溫差較大,出了太陽就熱,太陽一落就冷。
晚上,三個人裹著被子縮成團,圍坐在爐火旁。
「姐姐,要不各自回屋睡覺吧,明天再商量。」鳳絮哆嗦著說。
「行,明天再談,我也快被凍死了。」蜻蜓贊同道。
「不行,如果江山域景圖真的在她身上,她孤身一人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花仄拒絕道。
「可這天真的是太冷了。」蜻蜓欲哭無淚,連手都不想往外伸一伸。
「又不是,讓你出去找人,咱們可以合計合計,明天怎麼找?」花仄說。
「你們花厭城就沒有什麼暗號嗎?你給她放幾個啊,讓她來找我們。」蜻蜓道。
「有是有,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在附近刻了,可她遲遲不來找我們,會不會出事了?」
蜻蜓趕緊朝手心哈了兩口氣暖暖,安慰花仄說:「她看到了肯定會來跟我們匯合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剛說完,三人就聽到窗外有響動,鳳絮指著那邊說:「姐姐,剛才那裡有個黑影,會不會是來偷聽咱們說話的?」
「很有可能。」蜻蜓軟綿綿地說,
「那還不快去追!」花仄激動地扔下被子站起來,可溫度實在太低,她冷得立馬又鑽回去。
「花仄姐姐,你怎麼不去追?」鳳絮問。
「實在太冷了,這麼冷的天,正常人應該不會跑出來偷聽。」
「姐姐說的對。」蜻蜓跟著附和。三人就這樣催著催著,最終各自回屋睡覺。
連月光都是冷的,蜻蜓透過窗戶看過外面細碎的月光,月華下偶爾會有幾個人瑟縮著腦袋路過。
遠遠的,蜻蜓看到縫隙里有個身材纖瘦的人路過,不一會兒,三個人追著他離開的方向走去。
蜻蜓盯著那個方向,覺得自己應該穿好衣服,追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可困意襲來,眼皮根本不聽使喚,最終陷入黑暗中。
翌日,陽光爬上門窗,照在床上,睡夢裡,蜻蜓發現自己身處炎熱的沙漠中,頭頂上掛著大大的太陽,地上的水汽被蒸發乾淨,渴的她喉嚨干啞生疼。
「救命!」蜻蜓驚醒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蓋的被子已經踹在地上,穿的衣服也濕透了。
「老天啊,怎麼這麼熱。」蜻蜓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丟在床上,下去倒了杯水喝。
她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外面是條小路,時不時會有商販挑著擔子從裡面走出來。
「姐姐,下面好熱鬧!」鳳絮興奮地一腳把門踹開,走到蜻蜓身邊,渴望地盯著她。
「先找人,找到人咱們再慢慢玩兒,乖~」蜻蜓摸著鳳絮的頭說。
鳳絮不滿地撅起嘴,可蜻蜓態度堅決,她也只能聽話。
「花仄姐姐呢?」蜻蜓問。
「人沒在,興許出去了吧。」鳳絮說。
「你確定她沒在房間。」蜻蜓又問了一遍。
「確實沒在,我都進去看過了。」鳳絮堅決道。
花仄竟然沒在房間。
蜻蜓摩挲著下巴,再一次想起昨晚看見的那個人。當時太困了,不知道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在做夢。
「姐姐,咱們要去找花仄姐姐嗎?」鳳絮問她。
「走,跟我出去一趟。」
蜻蜓打開窗戶直接跳下去,鳳絮也緊隨其後跟著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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