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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幾位公主的捧場,特別是長寧公主,不用看都知道不太好惹。
高老夫人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的放肆,話語中夾槍帶棍的。
郭老夫人更加得意了一些,抓著顧徽的手笑嘻嘻的,比看自己家嫡親的孫女還要心疼。
看著客人還沒有來齊,她沖大公主遞去了一個眼神,湊在她的耳朵旁邊輕輕的說著。
「對了綿兒,卓之的姨母一家等會要來,你上去接接他們,他們若是知道長寧公主來了,必然歡喜。」
大公主的笑意一頓,本不想理會,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點了點頭。
顧徽挑了挑眉頭,裝作無意的問道。
「大姐姐這是去做什麼?」
大公主笑了笑。
「今日還有一些客人沒來,家務繁忙,我出去招待一番。」
顧曉剝著手上的果子並不抬頭,「誰有那個能耐,配得上大皇姐的招待?」
郭老夫人臉上的笑意一頓。
顧徽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看來她今天把顧曉帶來沒有錯,這孩子還真會在關鍵時候給她驚喜。
她一臉認可的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懵懂,「今日幾位皇兄也會來嗎?」
大公主看了看郭老夫人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郭老夫人開口。
「老身的一個小小壽宴,哪裡好意思驚動各位皇子?」
顧徽的笑意不變,「所以老夫人是要大皇姐出去迎接大臣妻女?」
郭老夫人顯然還沒有發現顧徽的不對勁,她拍了拍顧徽的手,頗有些訓話的意味。
「薄夫人是卓之的姨母,咱們家的親戚,說這些便是見外了,按輩分來說薄夫人還是綿兒的長輩。」
郭卓之的生母,郭夫人點了點頭。
「大公主性格柔順為人也勤快,一向是再孝順不過的,這樣簡單的事情,舉手之勞罷了。」
大公主的臉色沉了下來,顧徽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
「看來平日裡,這樣的舉手之勞做了不少。」
看郭老夫人委實是默認了的模樣,她突然冷下了臉,把手從郭老夫人的手裡抽了出來,不怒自威。
「君是君,臣是臣,我大姐是正一品的公主,恕本宮直言,如此作為,太過無禮。」
早就在進府的這一路上她就注意到了,老夫人的壽宴竟然是大公主操辦的,堂堂公主竟然做起了一些雜七雜八跑腿的事情。
這冰天雪地的,她顧家的公主在外面吹著冷風,迎接一群身份地位本不配出現在公主面前的客人。
身為老夫人正經兒媳婦的郭夫人,卻坐在暖乎乎的房間裡陪人聊天。
大公主迎接她們是為了姐妹之情,別人又是憑什麼?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貴女們也不再竊竊私語,有些顫顫的不敢說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寧公主發這麼大的脾氣。
場面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本以為長寧公主是皇室中脾氣最好的公主,如今一發怒起來,竟然讓他們覺得有些發怵。
高老夫人的眼神有些複雜。
該說,不愧是皇上教養出來的女兒嗎?
郭老夫人顯然也是被顧徽的變臉給驚呆了,她連忙上前找補著。
「公主息怒,實在是我那不爭氣的大兒媳前段時間受了傷,二兒媳又太過愚笨,府中無人可用,這才請綿兒來幫忙。」
郭夫人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咳了咳,她的眼睛有意識地瞟了大公主一眼。
「實在是前段日子被氣著了,大夫說了見不得風,綿兒孝順這才如此,公主還請恕罪。」
顧曉淡淡的磕了一顆瓜子,「你們是把我大皇姐當丫鬟使喚吧。」
那樣隨意吩咐,絲毫不在意的態度,哪還有一絲的敬畏之心?
大公主的丫鬟狠狠的點了點頭,這郭家也只有一個駙馬是好人,其餘的人沒一個懂事的。
郭夫人仗著她的傷,從大公主那裡要了多少好處,養了一個多月早該好了,卻還讓公主這樣日夜操勞,如果不是為了駙馬……
「長春公主何出此言?大公主是我郭家的兒媳,怎能是丫鬟?」
面對顧徽,郭老夫人不敢狡辯,可面對一直磕瓜子的顧曉,郭老夫人便牙尖嘴利的起來。
一個生母都被皇上厭棄的公主,她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顧徽心中冷哼了一聲,她本來還覺得郭卓之人不錯,小小的一個伯府又怎麼敢對大公主不敬。
可看著今日的場景,大公主礙於駙馬或許還真會受些委屈。
顧曉好像是被激起了火氣,正準備開口懟人,顧徽漂去了一個眼神,淡淡的開口。
「大皇姐乃是父皇的長女,我等一向尊敬,因此二皇姐才會口不擇言,請老夫人諒解。」
郭老夫人得意的笑了笑,誰知下一秒顧徽突然畫風一轉。
「只不過天地君親師,尊君重道乃是為臣根本,大皇姐雖是你郭家的兒媳,卻也是我皇室的公主。
哪裡能做一些接客的事情。如此作為,便是對皇室不敬,為臣不忠」
顧徽微微一笑,語氣雖淡卻是殺人無於無形。
「老夫人若是府中無人大可以和我分說,看在大皇姐的面子上,我鳳陽閣一兩個上的嬤嬤也是派的動的,斷言不會損了貴府的言面,可讓皇室公主迎客之事……」
看了看四周,顧徽微笑著道。
「本宮直言,恐怕在場的諸位都受不起。」
眾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突然覺得有些後怕,對郭府又更加埋怨了一些。
家裡又不是沒人了,竟然使喚上了公主。
郭老夫人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她只是覺得大公主又是她的孫媳婦兒,讓大公主去迎客也算是府上有顏面。
誰家的孫媳婦若是能夠迎客,還表明著對她的看重呢,早該謝天謝地了。
哪裡會想到竟然扯上了不忠不義。
瞧著顧徽微笑的表情,郭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扶著丫鬟顫抖的站了起來,撩起袍子便要跪下去。
「老身罪該萬死。」
【你長寧公主身份高貴,她怕了還不行嗎?】
本想破罐子破摔,可不知為何兩隻膝蓋怎麼都跪不下去。
郭老夫人抬起了頭,才發現顧徽一隻手抓著她的肩膀,看著沒有用力,卻讓她動彈不得。
顧徽臉上的笑容單純,「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就是說說話而已,您的禮我可受不住。」
暖春看著郭老夫人的目光有些冷意,怎麼說的輩分也是比公主大許多的,大庭廣眾之下一臉屈辱的給公主下跪,哪裡又是真心實意認錯?
分明是在逼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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