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喜,徐若男率四大護法進京,想不到連逍遙二仙也都跟了過來。既然遇到這兩人,在找徐若男便不難了。我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兩位老神仙,若男如今在哪裡?
逍遙二仙說那丫頭上午對我倆莫名其妙發了一頓火,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大,而且太不尊老愛老,我倆見她生氣,眼不見心不煩,這不出來溜達溜達嘛。
我懇請二人帶我去找徐若男,逍遙二仙說如今她在氣頭上,去了只會遭罪受,不如等她氣消了再去。我說這要等到啥時候,逍遙二仙嘿嘿一笑,說,估計一頓飯功夫差不多了,你看我兄弟倆很久沒吃肉了……
我心領神會,指著胭脂鋪斜對面一家狀元樓,道,不就是吃肉嘛,對面紅燒肉不錯。
兩人頓時來了精神,說那可要你破費一番了。
我讓掌柜將胭脂水粉包好,付了銀子,三人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狀元樓。正是中午,又是除夕,狀元樓生意好的火爆,雅間早已訂滿,我們在大堂內找了個臨街的座位。
夥計上來遞過菜單,我轉手給逍遙二仙,道:今兒我請客,讓你們一次吃個夠。
逍遙二仙卻搖頭,肉要少吃,事要多知,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夥計,上一隻烤全羊,再來半口烤豬,葷菜、素菜、海鮮各來八盤。
夥計見兩人衣衫破舊,不像是有錢的樣子,笑道,客官,是不是有點多?
逍遙二仙道,多嘛?多乎哉,不多矣。
夥計冷笑,說我的意思看您二位這身行頭,不像是能拿得出銀子來的主兒啊。逍遙二仙指著我,找他要。我搖搖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夥計,說,按他們說的上,夠不夠?
夥計見到銀子,連說夠了,還有富餘呢。
肉一上來,兩人大快朵頤,好像是餓死鬼一般。我問道,兩位老神仙,您不是去西蜀了嘛,怎麼來到京城了?
逍遙二仙口中塞滿了肉,無眉鬼嘟囔道,蘇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們在江南分別後,這一路上殺的多痛快。幾個月不到,攏共宰了通象高手一名,知玄高手十八人,聞境小低手不計其數,江湖上人送外號逍遙二魔,引得江湖中人聞風喪膽,要不是聽信一個小子的讒言,被騙到了武當山……
面癱怪連喊道,打住,家醜不能外揚,咱們說好這件事不對外人說的。
無眉鬼說蘇老弟又不是外人,說了又何妨?
我心說逍遙二仙武功高強,論單打獨鬥,恐怕與京雨柔是一個級數的,兩個人聯手,便是尋常通象境高手都不放在眼中,想不到卻在武當山吃了虧,我奇道,武當、少林這些門派經歷過六扇門嚴打後,在江湖上很是低調,兩位怎麼跟武當結仇了?
無眉鬼不高興道,還不是面癱怪中了那小子奸計!
面癱怪抗議道,明明是你中計,怎麼能賴在我頭上。哎,真是聰明一世,不,糊塗一世啊。
我說做人關鍵是要開心,難得糊塗,也不失為一種活著的境界。
三人邊吃邊喝,逍遙二仙說話不著調,前言不搭後語,思維又跳躍的很,不過你一言我一語,我大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風雲島之後,幽冥神教派出了三隊人馬,對當日圍攻風雲島的各大門派進行報復,這也是風雲島向江湖示威的一種手段。逍遙二仙負責一路向西。這兩人沿長江一路向西,殺了不少武林高手,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曉生江湖一路也對他們作為進行了報復,這兩人在殺了不少高手後,開始膨脹了。在武當山下,這兩人遇到了一個劍客。那劍客武功不咋地,挑撥離間的本領卻是一流,說當今他天下武功,以武當第一。一頓飯功夫,便忽悠著逍遙二仙前去武當山踢館子。結果在太岳峰下,被一個騎驢的中年劍客給胖揍了一頓,要不是見機不妙跑得快,恐怕兩人就交代在那裡了。
我奇道,武當掌門乾坤子,雖然在江湖上地位頗高,不過若論武功,恐怕不如兩位吧?
逍遙二仙道,你懂個毛線。武當這群牛鼻子,就喜歡扮豬吃虎。一說牛鼻子老道我就來氣,夥計,再來一個牛頭!
我心想武當、少林、龍虎山這種門派,有數百年根基,雖然很少摻和江湖紛爭,但豪門底蘊畢竟是有的,反而這些掌門,只是處理門派內的事務,並不一定是武功最高的。
我問,那怎麼來京城了呢?
逍遙二仙道,我倆下山之後,一肚子氣,一不小心,順手宰了一個大空寺的天下行走。
大空寺、琅琊閣等隱士門派,每隔一段時間便派出弟子到天下遊歷,俗稱天下行走。正如李長陵是琅琊閣劍子一般,這大空寺的天下行走,一般也是大空寺極為器重之人。逍遙二仙在武當山吃癟,結果又招惹了大空寺,兩人闖禍的本領著實不小。
我問你們為何跟大空寺結仇?
逍遙二仙道,什麼狗屁天下行走?這名字我一聽就煩氣,那個禿驢跟跟我搶道兒,還天下行走,走到半路,我就讓他去天上行走去了。
我說大空寺乃江湖三大隱世門派之一,兩位殺了他們的行走僧,不怕招惹麻煩嘛?
逍遙二仙苦笑道,殺的時候不是很麻煩,不過枯木老禿驢護犢子,派了一群禿驢一路追殺,我倆尋思迴風雲島也不是辦法,這不跑到京城來了嗎?
就在此時,五名僧人走入了狀元樓。
這些僧人身穿白衣,頭頂帶帶著斗笠,面無表情,在我們隔壁的一個空桌坐了下來。我釋放出蛛絲真元,去試探幾人武功修為,誰料剛一試探,就被發覺了,一名僧人伸手在身後虛劃了一下,將我真元隔絕起來。
我可以肯定,這些僧人絕對不是南北少林等禪宗的僧人,禪宗修佛,穿衣以灰、青為主,住持方丈、長老則穿黃衣,在江湖上身穿白衣的僧人,只有大空寺了。徐開山在千佛山下曾與大空寺一名僧人交手,那人打扮,就與這些白衣僧人有些相似。
逍遙二仙看到五人,連忙轉過頭,低聲道,麻煩來了。
夥計點菜,卻被為首僧人阻止,五人將背囊放下,開始誦起經文來。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伽伽那。
聲音整齊劃一,似吟似唱,卻是佛宗的往生咒。逍遙二仙臉色開始凝重起來,兩人互相換了個眼色,開始凝聚內力。
往生咒越來越快,我聽得出神,只覺得天地之間沒有了其他聲音,大堂之內其他桌上的划拳聲、酒令聲、鍋碗瓢盆聲逐漸隱匿了出去,唯獨只有一道聲音。
我忽然覺得自己頭疼欲裂,連忙運功抵抗,卻發現全身內力竟提聚不起來。我心中震驚,這五人齊誦,竟是一道陣法,將我困在了其中,想到此,寒冬臘月,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啪!
無眉鬼將手中一隻瓷碗扔在了地上。
我猛然驚醒,震驚的望著白衣僧人。
面癱怪罵道,大過年的,你念這個,真是晦氣!
此話一出,五名僧人紛紛站起身,轉過身來,為首那僧人望著逍遙二仙,道,善哉,善哉,兩位施主殺了我們大空寺六大行走之一的麻雀師弟,我們在兩位面前誦經,一來是為了超度師弟,二來是想送二位一程。
逍遙二仙問去哪裡?
為首僧人道,西天。
逍遙二仙笑著道,取經是你們這群禿驢的事兒,路途遙遠,而且路費也不便宜,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又是何人?
白衣僧道,貧僧大空寺六大天下行走之首,烏鴉。除了被你們殺的麻雀,喜鵲、百靈、鴻雁、海燕四個師弟都在這裡。今日,我們前來就是想為死去的師弟討個說法。
無眉鬼冷笑道,什麼天下行走,烏鴉麻雀的,依我看,都是一群鳥人!
烏鴉僧身後一個濃眉僧怒道,逍遙二魔,我們一路追你許久了,你們兩個殘害麻雀師弟,今日就要取你們性命,祭奠師弟在天之靈!
逍遙二仙道,你們也別動不動喊打喊殺,你們大老遠了跟著我們來到京城,一路上也怪辛苦的。這樣,今兒除夕,我們蘇老弟作東,請你們吃餃子。不知你們喜歡什麼餡兒的?夥計!
那夥計見我們出手大方,眼睛一直盯著這邊,逍遙一開口,便趕忙過來。逍遙二仙道,準備五盤狗肉雞蛋的水餃!
為首白衣僧烏鴉道,我們乃出家之人,素來不能殺生。
逍遙二仙道,對嘛,你們不殺生,當然也不能殺人,對於貴寺的師弟死亡之事,我們深表遺憾,也希望貴寺能以大局為重,通過談判而不是武力來解決紛爭。
濃眉僧人冷笑道,你說得輕巧,不如你們引頸就戮,去跟麻雀師弟談判去。
逍遙二仙搖了搖頭,道,我倆一生殺人太多,死了也只會下阿鼻地獄,估計見面的可能性並不大。
話音方落,逍遙二仙驟起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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