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薇笑著看我,你跟我打聽這個,是因為那個徐若男嘛?
我點了點頭。
她又道,我見過那女子,確實是人間奇女子。當年英雄盟看中了幽冥教的海外貿易,想要收編幽冥教,卻被徐若男拒絕,這才有了風雲島之戰。她確實是人間奇女子,只可惜卻站在了英雄盟對立面。這次來京城,估計就是想要與英雄盟有個了斷吧。
我心中一驚,要真如此,那徐若男豈不陷入危險之中?上次風雲島,英雄盟不過集結了一些江湖上二三流的門派,就讓幽冥教受到重創。他們連皇位都能搶過來,要真全力對付幽冥教,後果不堪設想。偏偏徐若男又是睚眥必報的女子,一點虧都不肯吃。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戚小薇連夜離開了京城,她說再也不回京城了。
以她的武功真想離開這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十幾歲入京,加入四合堂,一步步到了四合堂的核心位子,轉眼間一切變成虛幻,她也算經歷了大起大落,如今厭倦了江湖紛爭而歸隱,對她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張幼謙的老宅被燒之後,我一直住在客棧中。如今京城之內兵荒馬亂,好在這家客棧還能正常營業。還未到門口,就聽到逍遙二仙與人打鬥的聲音。
我心中一喜,要是他二人還在京城,那徐若男肯定也在附近。連忙湊了過去,與他二人相鬥的,卻正是我的第一師兄和五師兄。逍遙二仙乃幽冥教長老,武功詭異,武功遠在兩位師兄之上。可兩位師兄卻憑藉靈巧的步伐及小擒拿術,與二人斗的不亦樂乎。
五師兄邊打邊道,你們兩個跟狗皮膏藥似的,一天到晚老追著我們不放幹嘛?我們打不過你,可你們也拿我們沒辦法,不如坐下來聊聊如何?
逍遙二仙卻說,你們兩個不開眼的,偷東西竟偷到我們老人家頭上,要是不教訓你們,豈不墜了我們逍遙二仙的威名?
第一師兄苦不堪言,道,逍遙二仙,法力無邊,我們認錯了還不成?
我心中暗笑,原來兩個師兄以為逍遙二仙兩個老頭子是羊牯,技癢之下竟然對二仙下手,結果卻被二人抓住把柄,正在苦苦支撐。
逍遙二仙道,這時候認錯已經晚了!說著,兩人聯手,施出了一招鎖龍之術,將兩人困住。我見機不妙,連忙閃身而出,道,兩位大仙住手!
逍遙二仙看到我,喜道,原來是三寶啊!
兩位師兄也喊道,小師弟,快來救我們!
我走了過來,對逍遙二仙道,這兩人怎麼惹到二位了?逍遙二仙冷哼道,這兩個不開眼的小毛賊,趁著我跟面癱怪喝酒的功夫,竟偷走我們的錢囊,你說可惡不可惡?
五師兄爭辯道,小師弟你來評評理,他錢囊里看上去鼓鼓囊囊的,裝的都是冥幣,連個銅子兒都沒有,還故意跑到酒樓里吃白食……
逍遙二仙翻白眼道,你偷東西還有理了不是?我們就算是想騙吃騙喝,那也是憑本事吃飯……
我連說行了,都是自己人,可能有些誤會。第一師兄連說,是啊,都是自己人。小師弟,你怎麼跟逍遙二仙走到一起了?我說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逍遙二仙說,我們三人行走江湖,並稱逍遙三寶。
我說兩位大仙,這兩位是我的同門,第一師兄和五師兄。
逍遙二仙奇道,大師兄就是大師兄,這第一師兄又算是什麼鬼?
我乾咳一聲,其實第一師兄是三師兄。之所以叫第一師兄,是因為在我們門派,他次次大比都是倒數第一,所以才叫第一師兄。第一師兄說,又鬼扯,第一是我的姓好嘛?
逍遙二仙說我倆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有聽過天下還有這麼奇怪的姓氏。這麼說來,那豈不還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
第一師兄說你倆歲數大,見識少,我不怪你。
逍遙二仙說你小子討打是不是?我連忙勸阻說算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走,請你們吃飯。
三人來到酒樓,我點了一些肉,要了幾斤燒酒,看著他們吃。逍遙二仙方才那頓飯本來就沒吃飽,四人毫不客氣,胡吃海塞起來,第一師兄問,小師弟,你怎麼不吃?
我心想剛才一口氣吃了幾十兩銀子的茶葉蛋,我會告訴你嘛?還不被你們笑話死才怪,於是道,吃過了,不餓。
酒過三巡,菜過五道,把逍遙二仙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試探問,若男呢?她不會真去闖皇宮殺皇帝了吧?
逍遙二仙白眼道,那不過是徐丫頭為了救你跟那老妖怪的說辭而已,她是容易衝動,但也不是傻子。皇宮裡這麼多么蛾子,就算是京雨柔來了,也不敢保證全身而退,何況她呢?
我鬆了口氣。
上次與謝君衍在一起讓她產生了誤會,之後幾次想找機會跟她解釋,卻吃了閉門羹,於是問,若男在哪裡?
逍遙二仙滿嘴是飯,邊吃邊說,她去找英雄盟晦氣去了。
兩個師兄臉色微變,我問怎麼了。第一師兄嘿嘿一笑,連說,沒事,沒事,吃東西。
吃了半晌,我說京城形勢不好,胡宗憲又自殺了,在京城也沒別的事情了,不如儘早離開京城。第一師兄說,師父讓我們在這裡等他。我驚喜道,西門吹燈來京城了?
五師兄說,我們還沒有見到他,他和大師兄去東海找聚魂棺,不管成與不成,算計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五師兄提及聚魂棺時,我腦海中忽然閃過日前在那個黑暗空間內看到的那個聚魂棺,還有棺材內躺著的那名白衣女子。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會躺在聚魂棺內?都說聚魂棺乃天下三大奇寶之一,能夠起死回生,西門吹燈去找這東西究竟是為何事?
一聲尖嘯打斷了我的思路。
逍遙二仙道,不好,是徐丫頭遇到危險了。兩人起身,可剛才吃了太多酒肉,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說道,人有三急,向後院跑去。
我見狀連道,稍安勿躁,我去看看。說罷,閃身就沒入黑暗之中。
第一師兄在後面喊道,喂,把賬結了再走啊。五師弟,你帶錢了嘛?
五師兄道,你說呢?小師弟,等等我們!
這時,有三個夥計攔在門口,怎麼想吃霸王餐?
我沒有理會他們,他們兩個皮糙肉厚,吃霸王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大不了挨頓揍讓對方消消氣就算了,在大不了就給人家干幾天工來充當飯資。
順著尖嘯一路急行,卻見徐若男被兩人困在西祠胡同之中。那兩人黑衣蒙面,僅留目光在外面,身手頗為敏健,竟也是通象境高手。
武功到了這個級數,要拼盡全力,恐怕這個胡同都要被毀掉了。可這兩人出手有些顧忌,並沒有痛下殺手,一直想逼迫徐若男就範。
徐若男以一敵二,形勢頗為不妙,肩膀上中了一劍,滲出了鮮血。三人成犄角之勢,在狹窄的胡同內,以真元將徐若男困在牆角之處。
我見狀連忙引星宿海真元,球體之內緩緩轉動,幾乎瞬間,二十八星宿跟著轉動起來。手中一柄鐵劍,開始隱約顫動。劍氣以劍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兩人感應到我,問,來者何人?
我從暗中走了出來,手中長劍絲毫不敢馬虎。徐若男看到我,先是一喜,緊接著繃起臉,道,你來做什麼?
我說想你了,就來了。
徐若男臉色微紅,哼,幾天不見,跟那姓謝的在一起,學的嘴貧了?
我說冤枉啊,我跟謝姑娘之間,清似水,明如鏡,不亞賽紗照的萬盞明燈。
徐若男哦了一聲,那你來解釋下,那天晚上在沈宅發生的事情?
我說我是被逼的你信嘛?
那兩人又問,來者何人?
徐若男冷哼道,明明做了卻不敢承認,難怪有人說,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蘇猶在,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連忙上前辯解道,若男,這件事其實是一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
就算朝廷審案,還給犯人一個辯解的機會。
徐若男捂著耳朵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黑衣人終於惱怒,來者何人?
我也火了,道,你二大爺!
鐵劍鋒芒暴吐,橫著切向二人。與此同時,徐若男也倏然而動,幾枚銀針從袖間激射而出,射向二人面門。事發的突然,兩人臉色大變,但終究是通象高手,對真元操縱早已登峰造極,瞬間斜後方閃了出去。
儘管躲過了我們兩人聯手一擊,模樣卻頗為狼狽,其中一人衣衫還被削了一角。
黑衣之下,露出了由一正、一反兩個三角形組成的六角形的標誌。這個標誌,我曾經不止一次見過,六芒星。
那兩人道,無恥小人!
我哈哈一笑,拉著徐若男,施展迷蹤步,迅速逃離胡同。那兩人追了片刻,當來到主街之上時,便停住腳步不再跟來。我與徐若男一口氣跑出三五里,這才停下。
我說剛才好險。
徐若男說別以為救了我,就以為我能原諒你。
我說你乃巾幗英雄,一代奇女子,怎麼會計較這種事情?
徐若男說少來這套,先把你的臭手拿開。
聞言,我將徐若男的手握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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