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觀布子市、冬木市這樣不起眼的小城市,日本的首都東京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
下轄23個特別區、27個市、5個町、8個村以及伊豆群島和小笠原群島,總面積2155平方千米,人口約1000萬(1998年),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亞洲第一大城市,世界第二大城市。
這裡擁有著與安寧平和截然相反的喧囂繁華,在這裡你可以體會到什麼叫人潮,什麼叫人流如織,什麼叫真正的快節奏生活。
「人真多啊。」穿著寬鬆和服兩儀式望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輕輕「啊」了一聲,「像螞蟻一樣。」
「是呢。」干也溫和地笑著,對他來說,人再多也只是布景,眼前的女孩才是唯一的存在,「雖然我覺得螞蟻這個詞不太好。」
「那麼用蟲子來形容怎麼樣?」慎二摸出幾個硬幣,投進自動販賣機,隨意選了幾罐飲料。
「我說慎二,這個也」干也剛想反駁,就見慎二丟了兩罐飲料過來,下意識地回了句「謝謝」,把其中一罐遞給兩儀式。
「我覺得慎二說的不錯。」站在地鐵站牌前為選擇路線而苦惱地橙子接話道,「人太多了,就跟蝗蟲群一樣,所以我才不喜歡大城市啊,找個路都那麼麻煩。還總是堵車,想開個車都不行。」
「喝點東西消消氣。」慎二說著把一罐冰咖啡貼到橙子的臉上,「我也來幫忙找找這密密麻麻的線路圖,看多了還真頭暈。啊啊啊,什麼時候才能有谷歌地圖啊,干也,要不你去開家網絡公司,名字就叫谷歌好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問題。」干也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惡意。
「同感,你在調侃干也吧,間桐。」不得不說兩儀式的直覺非常精準。
「式姐威武,小弟佩服。」慎二誇張地躬了躬身。
「那種稱呼方式還是算了。」式苦惱地揮了揮手。
「不,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我內心的景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
「隨你怎麼叫,拜託你趕快閉嘴。」
一見慎二有打開話匣子,完全止不住的跡象,式連忙制止,她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自來熟,話還多得不得了的人,看著就煩。
有趣的是,這種麻煩的情緒證明了式對慎二的認可。兩儀式的感情觀趨近於動物,與好惡無關,首先分成可以在一起的人與不想在一起的人,可以一起的人的話縱然討厭也會奉陪到底,對她來說橙子是討厭,慎二是麻煩,櫻是喜歡,藤乃和霧繪則是給她一種同類的感覺。至於干也,她表示「不知道」,但非常重視他,對此慎二表示呵呵。
成功取得上風的慎二心情大好,對著幹也豎起一個大拇指,在後者無奈的笑容中繼續投身於尋找換乘線路的大業中。
很快,在慎二和橙子的努力下,兩人在令人眼花繚亂的線路圖中找到了合適的班次。
「就這個吧,抓緊時間,如果拖到放學,就得等第二天了,我可不知道他家的具體位置。」
就這樣緊趕慢趕,一行人來到了東京所屬的某個相對偏遠的町的一間中學門前。
中學本身沒什麼特別,中規中規的大門,正統的教學樓,相似的鐵門,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凡,就像是普通人的生活一樣。
慎二核對了下學校的名稱,點頭道:「就是這裡了,現在是3點22,一般來說中學生的放學時間是3點半,有hr(班會)的話可能會拖延一會兒,我們稍微在這裡等一會兒好了。」
「喂,間桐,到現在你該告訴我到底要見誰了吧。」式雙手抱胸,斜著眼睛看著慎二。
「抱歉,還是不行。」慎二搖頭,「不是你自己找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說你啊」式眼皮一陣亂跳,又一次確定了這個小鬼很麻煩的事實。
「式,稍安勿躁,我相信慎二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干也輕輕拍了式的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
「不愧是干也。」慎二呵呵一笑,「這樣吧,你們來比一比,看誰先找到我們要找的人。」
「你們是指?」干也問道。
「當然是你和式姐啊,我和橙子姐已經知道目標特徵了。」
「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我們特徵,這該怎麼找?」干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需要告訴你們特徵,只要看見了你們就會知道。」
慎二篤定的語氣引起了式和干也的好奇。
「有意思。」
「提前問一句,這個人我和式認識嗎?」
「不認識,但和你們有不淺的緣分。」
「這樣啊,那就來比比看吧,式。」
「喔,干也。」
「那麼,比賽開始。」橙子饒有興味地看著兩個員工的互動,懶洋洋地打個響指。
幾分鐘後,叮咚咚叮的放課鈴聲準時響起,這意味著中學生一天的文化課程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各種各樣的社團活動時間。與中國不同,日本學生的課外活動非常豐富,絕大多數的高中生都不會在放課後第一時間回家。
不過,慎二要找的這位是一個例外,他因為身體的原因,從不參加社團活動,是堅定地回家部部員,所以慎二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找人。
在四人八道目光中,學校的保安打開了鐵門,零零星星地有學生走出校門。
其中有一位不起眼的男生,低著頭,提著書包,獨自一人。
一頭黑色的短髮沒有經過打理,看著有些散亂,大大的老式黑框眼鏡遮住了少年的半張臉,也遮住了少年介於秀氣與英俊之間的面容。
就是這麼一位看著不起眼的男生,同時吸引了式和干也的注意力。
「干也,你確實只有鮮花一個妹妹,沒有弟弟吧?」
「沒有,他應該」
干也正想問這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時,突然瞥見式睜大眼睛,黑色的略有些散亂的瞳孔收攏聚焦,釋放出他從未見過的神秘色彩。
「式,怎麼了?」
兩儀式哼了一聲,嘴角翹起一個讓人直打冷顫的笑容。
「這個人,是我的同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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