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背後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林楚凡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翻開桌上的檯曆，今天又是星期天，時間過得就像流水似得那麼快。本來她早起想到單位把昨天寫完的材料給整理一下，可是今天是禮拜天，她也就不急了，看下時間才六點，她又回到床個想睡個回籠覺，但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索性又爬起來，穿上拖鞋上洗漱間去刷牙洗臉。

    這時，媽媽在廚房間喊道，「小凡，吃早飯了。」

    林楚凡懶洋洋的走到廚房，「媽，吃什麼早飯？」

    趙艷秋盛了一碗米稀飯放到林楚凡面前說：「我早上煮了米稀飯，買了四根油條和餅，我再給你沖杯牛奶，冰箱裡有切片麵包。」

    「媽，你別沖牛奶了，我就吃稀飯和油條。」林楚凡說。

    趙艷秋忙完了一陣後，她也坐下喝著稀飯說：「小凡，我今天想和你好好的談談。」

    林楚凡咬口油條，兩眼吃驚的看著趙艷秋，她覺得媽媽臉上的線條繃緊了，從臉上的表情看，媽媽又要開始教訓她了，於是她說：「你想談什麼啊？」

    趙艷秋不緊不慢的吃著飯，過有一分鐘才說：「小凡，你和鄭天雨已經訂婚了，還有四、五個月你們就結婚了，他的個人條件、家庭背景、工作單位、以及人才長相，還有他的脾氣性格都很優秀，你可要珍惜啊??????」

    林楚凡還沒等趙艷秋說完，就立即打斷她的話：「媽，我哪兒不珍惜了，鄭天雨就是我的白馬王子，除了他，我任何人不會要的。」

    「那麼，你前天為什麼和林建飛出去喝酒，還喝了爛醉回來？」趙艷秋抱怨地說。

    林楚凡驚愕的看著趙艷秋，心想：她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是林建飛告訴她的。「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那麼不守信譽。」林楚凡在心理罵。其實，這一切都不怪林楚凡，她與林建飛在醫院裡偶遇的那一次，她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林建飛向跟屁蟲似得，緊追她不放，不知是誰告訴他林楚凡所在的單位，他竟然追到林楚凡的單位，在門口等待林楚凡下班，這樣持續了好幾天。她發現他的性格深處隱約看見鬱結著一股熱情，這股熱情產生著一種深深的愛意。

    林楚凡被搞得實在是脫不身，那天在林建飛的強烈纏人的要求下才去跟他吃飯的，更沒有想到林建飛把她灌得爛醉。醒酒的第二天，林楚凡一直處在後悔的狀態，並發誓永遠不會再和他見面的。沒想到現在媽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於是，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和林建飛吃飯的？」

    「是那天你自己醉酒時候說的。」趙艷秋說。

    林楚凡更為吃驚，那天她的確喝的太多，不僅說什麼話記不清，就連自己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此刻，她心中不免慚愧，現在想起來只覺得當初自己是個十足的傻瓜，怎麼會輕易的答應和他去喝酒呢？要是被鄭天雨知道了，非罵她是自輕自賤。

    「小凡，你以前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啊！你溫柔、善良、莊重、矜持，怎麼現在變成一個女酒鬼了，下次，我不容許你再去喝酒，一個女孩子家，成何體統。」趙艷秋開始惱怒地說：「你說，我把你拉扯大容易嗎？一把屎一把尿的，我吃了多少苦，那時你爸爸給關在監獄，我帶著你生活非常困難，連奶粉都買不起，你餓得哇哇直叫，當時，我真到了走投無路的盡頭。可是，你現在不爭氣，還讓我操心。」

    「媽，」林楚凡不耐煩地說：「你這些口頭禪的話，說有一百遍也不止了，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的。」

    「還有你和那個林建飛少來往，如果惹出麻煩來，對你和鄭天雨都很不利的。」趙艷秋提醒道。

    「媽，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理他的，」林楚凡神秘地說：「媽，你知道嗎？他是林副市長的兒子。」

    趙艷秋把最後一口稀飯喝完，她起身收拾飯桌上的碗筷，說：「這種家庭的人，就更不應該去接觸。他來醫院上班有幾個月了，我或多或少的也了解一些，剛來的時候，他為人處事很低調的，也很謙虛，並且非常懂禮貌，迎合不少醫生和護士的讚揚。幾個月過後，他開始變了，變得高傲自大，對誰都不削一顧，甚至連我這個主任也不放在他眼立里。」

    「他完全依仗著他爸爸的勢力，來增加自己的傲氣。」林楚凡不滿地說。

    「也許是吧！」趙艷秋說：「不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以後不要再接觸他了。」

    「知道了。」林楚凡說。

    趙艷秋把碗筷洗刷好後對林楚凡說：「小凡，我今天要到單位加班，中飯你自己做著吃。今天是禮拜天，沒事在家裡看看書，不要出去瞎轉。」

    「知道了。」林楚凡說著走回自己的房間。她到房間後，坐到寫字檯前，拿起一本世界名著《紅與黑》看了起來。

    這會兒在林立傑家裡，他正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真皮沙發上等著還沒吃完早飯的林建飛。他早就想找他單獨的談談心了，可是，林建飛總是推脫說沒有時間，今天是星期天，林建飛終於答應和他談談了。

    他點燃了一支煙，在慢慢的吸著，他覺得林建飛的所作所為，種種跡象表明，他在和林楚凡談戀愛。如果不及時的制止，那麼後果不堪設想。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副市長，有權有勢的人，為其欲望也得找一個大學生的兒媳婦，對方家庭還要有權有勢的，怎麼也得講究個門當戶對吧！他兒子是沒有任何理由選擇和考慮這個不切合實際的婚事。因此，他必須果斷的讓兒子截止和那個林楚凡來往。

    一袋煙的功夫，還不見林建飛出來，他開始焦急了，在客廳里大喊：「林建飛，你好了嗎？」

    「你也得等孩子吃完飯吧！」他老婆不高興地說。

    林立傑沒有理她，他把菸頭放進茶几上的菸灰缸里，沒有說話。

    「爸，我吃好了。」林建飛走進客廳說：「媽，你迴避一下，我爸找我談點事。」

    「什麼重要的事，還要瞞著我，拿我當外人啊！」媽媽狠狠地瞅了林立傑一眼。

    「媽，誰也沒有拿你當外人，我和爸談點私事。」林建飛扶住媽媽的肩膀說：「你先到屋裡看電視去。」

    媽媽無可奈何的不高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坐下。」林立傑指著他邊上的單沙發說。

    林建飛坐下，他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今天的報紙，攤在腿上想看，卻被林立傑一把搶過去，「我有話說，你看什麼報紙？」

    林建飛下了一跳，他不耐煩的看著林立傑說：「你說啊！我洗耳恭聽。」

    「你最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林立傑問。

    林建飛被問愣了半天，其實，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否在戀愛，雖然，他親自找過林楚凡好多次，他和林楚凡呆得的時間都很短，林楚凡要麼就說有事；要麼就是要加班。就是那一次在一起吃飯喝酒的時間還長一些。那天，林建飛已經隱隱約約的向她表白了他的想法，而林楚凡像是沒聽見一樣，她只是一個勁的喝酒，最後還喝醉了。

    「我問你的話，你聽見沒有啊？」林立傑生氣地說：「你在想什麼？」

    「聽見了，」林建飛說：「我一門心思的好好工作，哪有時間去談對象啊！」

    「真的沒有嗎？」林立傑雙眼望著他說：「我看你沒有說實話，是吧！」

    林建飛的眼睛往上翻翻說：「爸，我怎麼會騙你呢？是真的。」

    「那好，」林立傑說：「我問你，你上次和一個叫林楚凡的女孩子在一起喝酒，你把人家給灌醉了，有這回是吧？」

    林建飛驚愕的看著林立傑，他現在看上去很沉著，以前那專橫暴躁的脾氣幾乎沒有了，也沒有對他大發雷霆，只是心平氣和的在和他說話，語氣裡帶有幾分溫存。

    林建飛平喘了口氣說：「爸，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回答我，到底有沒有啊？「林立傑問。

    「即使她喝醉了，也不管我的事，我又沒有逼她喝，是她自己要喝的。」林建飛推卸責任地說。

    「是她請你吃飯的，還是你請她的？」林立傑說：「你們怎麼遇到的？」

    林建飛看著爸爸追問此事不放，他猜不出林立傑的用意，更讓他不得其解，他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呢？他帶著許多疑問回答林立傑的問題，他說：「我在路上偶然遇到她的，是我請她吃的飯。」

    林立傑沉思有片刻鐘說：「小飛，我們這個家庭你是知道的，你的爸爸，不管怎麼說也是地級市副市長，你呢又是本科大學生，論人才、論條件、論地位，你也是很優秀的。因此，我希望在個人婚姻上要重視，你不可以用你那年輕人熱情去做那些衝動的事情。所以，你找女朋友的時候，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爸，你這是舊的傳統觀念，」林建飛充滿激情地說：「其實。愛情是沒有貴賤之分的；也沒有地位之分的；愛，是平等的。講究門當戶對的那是舊社會的時候，現在根本不講究門當戶對。」

    「怎麼不講究呢？」林立傑說：「我們這個家庭，你不能去找個平民百姓吧！」

    「現在的愛情是相互吸引，最主要的是有眼緣。」林建飛說：「如果，一個高幹家的女子，我與她沒有眼緣的話，我肯定不會愛上她的，假如，你要是強迫我的話，我終身都不會幸福的。」

    「不管怎麼說，我不許和那個叫林楚凡的女孩子來往，你看她那天喝醉酒成什麼樣子，純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市民。」林立傑開始有些火了。

    「她哪兒不好啊！她人漂亮，有才華，」林建飛說：「爸，你未接觸過她，她很有內在氣質，和她在一起一點都不感到乏味，她身上很有一種吸引人的磁性。」

    「這麼說你愛上了她？」林立傑惱怒的說。

    「可以這麼說，但我還需要努力，因為，她還沒有給我任何答覆。」林建飛深有感觸地說：「愛情需要兩顆心同時迸出的火花，是生死相托的承諾，是風雨同舟的責任在肩，是患難與共的彼此付出，是相濡以沫的伉儷情深。」

    「放肆，」林立傑的火一下躥上來，他的語氣變得生硬了，「林建飛，你是在故意的氣我嗎？我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難道我有錯嗎？」

    「爸，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它是實質性的問題，你不該強迫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這不是強迫，」林立傑壓住火說：「我是對你的幸福負責任，這是長輩對自己孩子的愛護。」

    「你怎麼沒有強迫我呢？」林建飛傷感地說：「當初我考取了一類大學，你逼著我填寫志願，非叫我填寫醫學院，可我一點都不喜歡醫學。」

    此刻，林立傑突然沉默不語了，他被林建飛這席話得昏了頭，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虛偽了，他逼兒子學醫，完全是為了懷念他的前妻，一想到趙艷秋，他就被一種迷人的幸福誘惑著，甚至他的心靈也被她給捲走了，她曾經給他帶來了愛情的激奮和瘋狂的歡樂，他仿佛沉浸在一種模糊而甜蜜的夢幻之中，這樣如此的讓他陶醉，讓他不願意回到現實。此刻，他在心中正在勾畫著那個溫柔而神聖的形象，要不是那場運動，他那幸福而美滿的家庭不可能支離破碎的。

    「爸，你說話啊！」林建飛的話打斷他的思緒。

    「學醫是很高雅的，你現在學業有成，是一位人人敬仰的醫生，有什麼不好啊！」林立傑語氣變得溫和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事情，而是在談論你的婚姻，你不要扯遠了。」

    「婚姻和事業是緊緊相連的，沒有一個好的事業，怎麼可能找到一個樁好的婚姻。」林建飛說。

    「你在和我狡辯，」林立傑有些生氣了，「你怎麼現在變得不可理喻了。」

    「爸，你的傳統觀念太陳舊了；你的思維方式太落後了。你們那一代人和我們現在的年輕人是有代溝的，語言上很難溝通的。」林建飛說。

    「你不要扯遠了，我再一次的囑咐你，不要和那個林楚凡來往，你聽見了嗎？」林立傑說。

    林立傑的建議擾亂了林建飛的非非之想，使他感到極度的不快。但是，他為了自己的愛情，決不會聽他的。

    「爸，我可能做不到。」林建飛不悅地說：「如果，你這樣逼我的話，我可以終身不娶。」

    林立傑用威逼的手段，想讓林建飛屈服與他，看來這一招是不管用的。他看著林建飛那堅決徹底的表情，他覺得他完全是由想像和狐疑構成的生活，因為，他很年輕，根本看不透這個如此險惡的人生，他必須去引導他讓他遠離那些骯髒的東西。要想徹底讓林建飛死了這條心，他想起吳丹的話，她說林楚凡已經有男朋友了。

    於是，他說：「你不要剃頭挑子一頭熱了，我來告訴你，林楚凡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個驚天的意外消息，把林建飛心底早已編制好的美夢給破壞了。他剛才還在研究自己種種的設想，今天把林楚凡給約出來好好的聊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讓她給一個準確的答覆。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在考慮著這個怎麼向她表白的問題，無論在工作，還是在吃飯，他都把時間用來細細的品味著她那誘人的魅力，時時刻刻的想著她那一舉一動，還有那張如此漂亮的臉蛋。

    林立傑的話，讓他極度的不安，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和林立傑談下去了，坐在沙發上的身子站立起來。

    「你想幹什麼去？」林立傑嚴厲地說。

    「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林建飛已經走到門邊。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去找林楚凡。」林立傑再次提醒道。

    林建飛像是沒聽見一樣急切地走出家門。

    秋天的早上，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偶爾刮來一陣陣涼爽的秋風，道路兩邊的樹葉片片的落下，帶著一絲絲的遺憾，投向大地母親的懷抱，它們跳躍著、旋轉著、飛舞著、悄然落下。

    林建飛漫步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公園裡，裡面有晨練的、有跑步的、有跳舞的、有打羽毛球的，各種運動都有。林建飛每天早上都要來這裡鍛煉一個小時後才去上班，可是，現在他一點欲望都沒有。他對林楚凡的愛，仍然抱有一種希望，不想就此這樣罷休，他要見到林楚凡親自去問她。於是，他騎上摩托車到了文化局，門衛告訴他今天林楚凡休息，在急忙奔波中，他竟忘記今天是星期天。他在文化局門口狂想了半天，這會兒林楚凡一定在家裡，可他又不知道林楚凡的家住在哪裡，他想到單位的葉副主任，今天她值班，她一定知道林楚凡家住址。他到醫院問清楚後，就直接到了林楚凡家門口。

    他在門口徘徊有兩分鐘，終於抬起右手敲了敲門。

    五分鐘之後，門在急促的敲擊下打開了，林楚凡穿著一身時髦的秋裝在準備迎接客人的時候才穿的，她的臉上化了淡妝，剛才沒有開門之前，她還以為是吳丹來找她。可現在站在門口的卻是林建飛，此時的林楚凡完全被驚呆了，她皺著眉頭，臉部無表情地說：「是你。」

    林楚凡微妙的表情，讓林建飛心裡有一種不暢的感覺，他似乎覺察到，林楚凡對他冒失的到來產生了一種反感，甚至沒有想讓他進門的意思。

    「難道就一直讓我站在門口嗎？」林建飛說：「對我的來訪不滿意嗎？

    林楚凡出於禮貌，勉強的朝他笑笑說：「沒有，不管怎麼說你是客人嗎？請進。」

    林建飛走進客廳打量著這套兩室一廳的住房，室內裝潢不算豪華，但很乾淨，家具極為普通。

    「坐吧！」林楚凡指著客廳三人沙發說：「我家很簡陋，不像你家豪華。」

    林建飛大大方方的坐到沙發上，林楚凡給他倒了杯開水放到茶几上，然後她坐在對面的一張方桌邊的椅子上。

    「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林楚凡問。

    「我想找你談談。」林建飛直言不諱地說。

    「談什麼？」林楚凡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林建飛憋在心裡的好多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他能對她說什麼呢？要是直言不諱地問她的男朋友事，未免太唐突了，說不定她還會認為他太庸俗乏味，如果，要是坦誠向她說出愛她，她也許如此的蔑視他。此時的林建飛陷入了一種左右為難不能自拔的境地，他該怎麼樣去對待眼前的這個令他心醉的女人呢？

    「你說話啊！」林楚凡說。

    林建飛想了一會兒說：「冒昧的問一句，你心目中的愛情是什麼呢？」

    林楚凡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問，她巧妙的回答：「你指的是什麼呢？」

    「我所說的是，你對男人的選擇？或者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林建飛問。

    「懂女人、坦誠、顧家、有責任心、也不裝腔作勢，」林楚凡直率地說。

    「難道你不去要求男人的事業、長相、以及家庭背景嗎？」林建飛的眼睛在偷偷的窺視著她的表情。

    「如果一味的去追求那種更高的境界，那最終是不幸福的。」林楚凡說：「人還是低調點好。」

    「如果一個女人去追求自己的愛情，選擇對方的條件，最主要的是工作單位、家庭條件。」林建飛說。

    「照你這麼說，如果，一個人沒有好的家庭條件和工作單位，那麼這個就沒有愛情嗎？」林楚凡譏諷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建飛馬上解釋著。

    「那麼，你的愛情觀點是什麼呢？」林楚凡直接的問。

    「我的愛情觀點是，相互喜歡、相互包容。」林建飛說。

    「那麼，你的選偶條件呢？」林楚凡又問。

    林建飛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首先，人要漂亮、作風正派、工作單位最起碼要和我匹配，家庭條件一般就行。」

    林楚凡瞥了他一眼說：「難道你不講究門當戶對嗎？像你這樣高幹家庭出身的人，甘願找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嗎？」

    林建飛苦笑了一下說：「愛情，是沒有貴賤之分的；家庭的好壞是靠人去創造的。」

    林建飛的話讓林楚凡感到如此的震驚，身為一個副市長的兒子，居然沒有把自己看的如此的高貴，面對眼前的林建飛，她幾乎不相信這是他的心理話，也許，他是在她面前故意的裝腔作勢，因此，林楚凡準備用話激他幾句。

    「你真的不顧及你的身份，甘願找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做老婆嗎？」林楚凡冷笑了一下說。

    「我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只要投緣，我就會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她，哪怕她是一個窮光蛋，我也喜歡。」林建飛用他那致命的激情發誓著。

    「這只是你一時的衝動，你如此巧妙地照顧你的虛榮心，而且，你會找更多的理由去掩飾它的，你在一個普通人面前說出的這些話，完全是為了展示你的另一面。」林楚凡尖銳地說。

    林楚凡一番嚴厲尖酸刻薄的話，帶有極具的侮辱性，完全讓林建飛陷入了不堪忍受的境地，他竭力的節制住憋在心理的怒火。猶豫有兩分鐘他說：「你怎麼這樣看我，說明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的父親雖然是副市長，可我從來不去仰仗他的勢力來炫耀自己，我考取大學，全憑我自己的聰明智慧。因為，我不喜歡依賴別人、依賴家庭，當然，我更不會依仗家庭的勢力去尋找自己的愛情。」

    林建飛的這一番措辭，使林楚凡深受感動，她沒有說話的朝他笑笑。林建飛看見她的笑靨，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就連他說話也變得輕鬆隨便了，於是他說：「如果，我選擇了你，我會終身愛你的，甚至把所有的時間都發用在你的身上。」

    「愛上我？」林楚凡吃驚的看著他，「你是在開玩笑吧！」

    「這麼長時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對你的感情嗎？」林建飛坦誠地說：「當初，我們在醫院相遇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對你的愛，完全是真誠的，沒有任何虛假。」

    「可你並不了解我，我是單親家庭??????」林楚凡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建飛打斷了。

    「我不在乎你的家庭，而我只在乎你的人，因為愛包容一切。」林建飛說。

    「可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林楚凡鄭重其事地說：「因為，我有男朋友。」

    「我可以和他競爭，輸贏是我們兩人的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既然，命運把我拋進你們生活圈子裡，不論輸和贏，我都要做一次嘗試。」

    「可是，我已經和他定親了，我們明年春天就結婚了。」林楚凡認真地說。

    「只要你一天沒結婚，我都有追求你的權利。」林建飛說完，便從沙發上站立起來，「你就看我的實際行動吧！我該走了，再見。」

    林楚凡看著林建飛飄然離去的身影，她在心理說：「真是個自負的傢伙。」

    林楚凡立即把門扣死，生怕他再次闖進來，打攪她的興趣，於是她回到臥室重新看那本《紅與黑》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