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吳丹從林楚凡家裡出來,她像個瞎子,穿過一條大路,踉踉蹌蹌地摸回家。眼淚焦灼著她的雙眼,「我曾經嫉妒她嗎?是我毀了她嗎?」眼淚在燃燒、詞句在燃燒,就想一片通紅的火焰,在她的胸膛跳躥。她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呆滯地重複著,「我幹了那些事,全是為了愛她,為了她,我犧牲了一切,我有什麼錯,她不該這樣對我,不該把我從她家裡趕出來,更不該當著柳冰寒的面讓我難堪,她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可惡女人。」
她閉上眼睛,受辱的眼淚還在流淌;燃燒的熔岩在流淌;仿佛流出來的東西向毒汁一樣侵蝕著她的心靈。她心理還在不斷地重複著,「我為她做出的一切,卻遭到極端的蔑視,讓我在空洞的回報中碰壁,我死心蹋地地為她安排工作,卻遭到這樣的屈辱的報應。吳丹真的有點困惑不解,她幾乎掉進了陷阱,正受到一個貪婪意識的擺布,這意識在陰暗的角落裡蹲伏著,時刻準備將她吞沒。她捲縮在沙發上的身子瑟瑟發抖,「難道我就該承受著她對我的羞辱嗎?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市委領導人,就這樣的敗在她的腳下嗎?不,決不可能,我一定打消她的囂張和氣焰,讓她敗在我的腳下。」她繼續地重複著。嫉妒、背叛、罪孽,人們不可能用羞答答的詞句和偷偷摸摸的行為來自衛。林楚凡存在著,背叛也就存在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嗎!
吳丹沒有困意,她渴望馬上天亮,她要時刻做好報復林楚凡的準備,她在精心地策劃,怎麼樣去刺傷林楚凡的自尊心;怎麼讓林楚凡在這個社會中沒有立足之地,她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那就是讓林楚凡永遠失去她為她找的這份工作,沒有工作就意味著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她是無法生存,讓她在這座城市裡,永遠找不到工作。吳丹想到這裡輕鬆多了,她朝牆上的掛鍾看去,現在十一點多種,她想到林立傑,這個時候,如果,要和他談談話,也許可以釋放她心頭堆積的沉重負擔和精神痛苦。同時已經決定採取這個行動,她完全可以用感情去支配林立傑,借他之手,讓他出面為她抱這個仇。
吳丹沒敢給他打電話,只是呼他的呼機,讓他立刻到家裡來,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她做完這一切便到洗漱間洗了熱水澡就上床等待林立傑。
過有二十分鐘有人敲門。
「進來吧!門沒有插死。」吳丹躺在床上喊道。
林立傑推門進來,走進臥室看見吳丹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他坐到床沿上問,「你怎麼了。」
吳丹坐起來兩眼凝視著林立傑半天,她的嘴唇開始在哆嗦。
林立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溫和地說:「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冷落了你,沒來找你,你應該理解我,我去省里開了幾天會議,回來後工作又忙,所以,沒有來得及找你呢!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提升為市長,在省里宣布過了,任命書都到市里好幾天了,我都走馬上任了。」
吳丹並沒有在意林立傑所說的這些話,她突然低聲地哭泣起來,哭聲顯得很傷心。
林立傑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用右手上下撫摸著她的後背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一切都失去了,失去所有的愛,特別是你的愛。」吳丹說,淚如泉湧。
「安靜點,你不能這樣想,」林立傑溫柔地說,把她樓的更緊,「我想你在說胡話,我是多麼的愛你,我說過,我一定會和你結婚的。」
「我沒有胡說,」吳丹帶著哭腔說:「我確實失去了一切。」
「你應該相信我給你的愛是真心的。」林立傑感慨地說。
「林楚凡背叛了我。」淚水再一次從她的眼眶中湧出。
「我當是多大的事呢!」林立傑不禁笑出了聲,「你總是把她放在心上,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與林楚凡的感情里沒有任何實在的內容,只是一張白紙,浮於表面現象。
「我該怎麼辦?她永遠不再理我了。」吳丹嘆了口氣,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中。
林立傑垂下了手說:「不要哭了,沒那麼嚴重,她根本不值得你去為她哭泣。」
我和她畢竟相處了那麼長時間,還是有感情的嗎?「吳丹執拗地哭泣著。
「那麼,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不比她的感情重要嗎?」林立傑輕聲低說著,用手攏攏她的頭髮。
吳丹止住了哭聲,收住眼淚,抬起頭看著林立傑說:「你能真心愛我嗎?」
「當然,」林立傑肯定地說:「你不再應該對我產生多餘的懷疑了。」
「你能現在和我結婚嗎?」吳丹故意地問他。
林立傑一下被問愣住了,他剛坐上第一市長的位置,如果,現在去辦離婚手續,再和她結婚呢!從道德倫理上也說不過去,就連他的上級也不能容忍他這樣去做的。他在左右為難著。
吳丹看到他這種表情,就知道他在說空話,於是說:「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結婚的,我們的愛情,只是在生活中的幻想。」
「請你再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林立傑依然肯定地說。
「我不逼你,」吳丹心平氣和地說:「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作為我等待你七年來的一種交易,這樣我與你就算扯平了。」
「什麼事?」林楚凡問。
「我讓你辭去林楚凡的工作。」吳丹幾乎以命令的口氣說。
「這??????」林立傑為難地凝視著吳丹說:「林楚凡是從農村回城的知青,按照國家政策規定,回城知青都應該正常分配工作,要想辭去她的工作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你說,你答不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吳丹無禮要求極為放肆。
「當初,是你要我為她安排工作的,現在又要我親手辭去她的工作,你還讓不讓她活啊!沒有工作,她怎麼生存呢!再說知青都是按國家政策分配的。」林立傑苦口婆心地說。
「要是一個人犯法了,這個人能不能開除呢?」吳丹問。
「看是犯什麼法,嚴重的可以開除。」林立傑說:「可是林楚凡又沒有犯法。」
「她就是個女流氓,我親眼看見她和男人上床睡覺的,這個時代你是知道的,流氓都要判刑的,」吳丹惡狠狠地說:「就憑這一點就能開除她。」
「你有證據嗎?」林立傑問。
「有,她主動送上門和朱藝璋睡覺,還有根據她家門口鄰居反映,每天晚上招一些男人回家賣淫。」吳丹突然瞎編了一句。
「又沒有抓住她的把柄,」林立傑不相信地說:「我覺得林楚凡不像是那種人。」
「你現在是市長,開除一個小小員工就把你給難住了,」吳丹生氣地說:「你在肖中生面前捏個理由不就得了嗎?」
林立傑思索片刻說:「好吧!一切聽從你安排。」
「你明天就去辦。」吳丹激動地擁抱住林立傑,殷勤地獻上一個吻,「今晚,你就住我這兒,我要好好都愛愛你。」
林立傑狂熱地吻著她,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在一種渴望衝動下,他迅速上床脫下衣服,緊緊地抱住吳丹那一絲不掛的身體。
第二天早上,林立傑一進入豪華的辦公室就打電話給肖中生,叫他立刻到他的辦公室來。
肖中生二話沒說,立即就趕了過來,他推開辦公室門說:「我這幾天正準備抽個時間請你吃飯,慶祝一下你的升職。」
林立傑衣冠楚楚,禮貌地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熱情地笑著說:「我們都是老同學,不必客氣。你坐吧!」
肖中生坐到真皮沙發上,他滿臉帶笑地說:「你的擢升可是件喜事,這頓飯我一定要請。」
林立傑倒了一杯茶放到沙發麵前的茶几上說:「你喝茶。」
肖中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兩支遞給林立傑支,隨手幫他點著,「林市長,今天叫我過來,有什麼重要事。」
林立傑坐回到辦公桌前說:「找你想談談關於林楚凡的事,最近她工作怎麼樣。」
「很好,挺有工作能力的,一筆好字,文章寫得很出色。」肖中生說:「她很有才華,具有極高的文學熱情,居然還出版了一個長篇小說??????」
林立傑毫無興趣地打斷他的話,耍著官腔說:「有一些群眾反映,她與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鬼混,夜間在家裡組織賣淫活動,有這回事嗎?」
「不可能,她是一個很正派的姑娘,頗有有事業心,怎麼可能去做那下流之事呢?」肖中生不相信地說。
「是話有音,你應該多聽聽群眾的呼聲,」林立傑嚴肅地說:「在當今的社會中,我市是一座文明城市,決不容許出現嫖娼賣淫活動,我下一步就打算,組織公安部門徹底清查掃黃,狠狠地嚴懲那些流氓團伙。」
.肖中生看見林立傑那張嚴肅的臉,多少有點牴觸,他小心地說:「林楚凡的私生活,我不去過問,但她對工作總那麼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林立傑再次打斷他的話說:「我問的她的作風問題,懂嗎!作風。」
「不真的不知道。」肖中生不安地說。
「這樣吧!你回去後,立即搜集林楚凡這方面的材料,把它整理好,抓緊送來,我等著用。」
「好吧。」肖中生勉強地答應著,他站起身來說:「那我先走了。」
肖中生走出市長辦公室,他的心幾乎被一種強大的正義感牽動著,他作為一位有著愛憎分明的人,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去極端的無中生有的去搜集那些沒有證據的材料呢!焦慮使他具有正義的心理對林楚凡充滿了深深的同情。難道是她得罪了林立傑,或者無意中傷害了林立傑,看來傷得很深,不然,林立傑不可能把精力花在一位小小員工身上。以前,他是那樣虔誠地為她安排工作,而現在又想法設法開除她的公職,這明顯是在私下對林楚凡打擊報復,而用最沒有人性的卑鄙的手段整治她,林立傑為什麼這樣做呢?他的動機何在,他與林楚凡又是什麼關係呢?
為此肖中生陷入了深深的緘默中,同時他為去搜集林楚凡的材料而犯愁,他怎麼能夠無中生有的去搜集那些沒有事實的材料呢?
吳丹得知讓肖中生去搜集林楚凡的材料,她沒有節制地頻繁到處活動,利用工作空餘時間充分地發揮自己整治人的擅長,精心設置對付林楚凡的全部方案,居然以林立傑的名義到林楚凡所在的單位,找到秘書股的領導人韓冷軒,和他秘密地單獨談話。韓股長看是林市長親自派來的人,能拋開肖中生,直接找他談話,他感到如此的榮幸。因此,他在吳丹面前盡情地發揮,他們一唱一和,吳丹記錄,韓股長敘說。於是,他把林楚凡說的很糟糕,一無是處,就連去年鄭天雨來單位羞辱她和男人上床睡覺的事,他都滴水不漏地說了出來。在秘密長談有三個小時,吳丹足足記錄有十幾張信紙,面對這份重要的材料,她滿意地笑了。
當天她就以匿名信寄給肖中生,信發出後,吳丹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雖然,這只是第一個目標,但是,她心中還有第二個目標,要想達到那個目標,還需要進一步的苦心設計,非讓林楚凡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正當肖中生處於不能自拔、困苦煎熬的時候。收發信件的小張送來了一封信,肖中生拆開一看,竟是一份關於林楚凡的罪證材料,這份材料寫的很詳細,看上去很真實,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年、月、日都寫的讓人看不出來破綻。如果,要是不了解林楚凡的人,那真讓人覺得真實可信。而偏偏肖中生十分了解林楚凡,他怎麼能去相信這份歪曲事實的材料呢?這顯然是故意設置好的圈套來整治林楚凡的,完全想置於她死地而後快。林楚凡到底得罪了什麼重要人物,值得這個人對她如此地恨之入骨呢?
肖中生把材料看了兩遍,突然正義感使他心理涌動出一股強烈的憎恨,他不想就這樣毀了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姑娘,也不想斷送她的前途,這個得天獨厚的是非分明的男人,從心底升出想幫助她的念頭!他必須再找林立傑好好地談談。
於是,他帶著那份厚厚的材料走進林立傑的辦公室。
林立傑依然如故地讓坐、倒茶、拿煙,顯得十分客氣。
他們都坐下後,林立傑開門見山地說:「林楚凡的材料帶來了嗎?」
肖中生把材料遞給林楚凡。
林立傑簡單地看了一遍說:「就憑這份材料,你完全可以開除林楚凡的公職,讓她立刻回家,你抓緊去辦。」
「林市長,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匿名信,單憑這封信去開徐林楚凡,是沒有任何道理的。雖然,在工作中她沒有做出驚人之舉事情,但是,她對待工作任勞任怨,既沒有犯錯、也沒有犯法,根本夠不上開徐條件,這個我下不了手。」肖中生打抱不平地說。
「肖局長,我也並不想這樣去坐,可是有人直接告到我的辦公室,他們那尖酸頻繁的來訪,恰恰證明了林楚凡就是這種人,他們為什麼不去告張三和李四,卻偏偏告她,說明民憤極大,影響很壞,你說這種人,單位還能用嗎?」林立傑武斷地說。
「我決不相信這是事實,也許是有人故意對林楚凡殘忍的誹謗、惡毒的攻擊。」肖中生不滿地說。
即使是一個不容易生氣的人,也會被這句答覆的口氣激怒,林立傑現在是市長的身份,怎麼容忍手下人對他這樣的極端粗暴和無禮呢?他真想發火,作為對他的回答,最終林立傑經過明智的考慮,肖中生不僅是他大學裡的同學,在他遇難的時候,他一直默默地幫助過他,念在舊情份上,林立傑還是控制住自己的不滿情緒。他說:「如果是故意誹謗、刻意攻擊,這個人不會把材料寫的滴水不漏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年、月、日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肖中生看了一眼林立傑說:「捏造的事實同樣會寫的一清二楚的。」
肖中生的話再次激怒了林立傑,他還是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終於在肖中生激怒下爆發出來。「你怎麼那麼地固執,我讓你去辦,你就去辦,事實就是事實,誰也否認不了。」
林立傑這段話讓肖中生陷入了沉思,喚醒了他的意識,打掉了他的全部的勇氣。這句話讓他想起六十年代,他所在單位一個領導人取笑他的愚蠢,說他一根經,正因為他太有正義感了,之所以在工作中吃了不少虧。現在面對林立傑這種極其專橫的態度,只能敢怒不敢言,他深深地意識到,局限的權利使他沒有任何辦法採取幫助林楚凡的措施,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離開辦公室。
肖中生走下最後一層台階樓梯口時,碰到迎面而來的吳丹。
「肖局長,你好,來有事啊!」吳丹熱情地往肖中生笑笑,故意地說。
其實,她心理知道肖中生的此行目的,她愜意極了,表面上卻鎮靜自如的與他禮貌地打招呼。
「是吳局長,我來向林市長匯報工作的。」肖中生苦笑了一下。
看到吳丹,肖中生曾聽人說林楚凡和吳丹相處的很好,然而他也知道,吳丹和林立傑的關係又非同一般,何不請吳丹幫忙在林立傑面前替林楚凡說情,也許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什麼重要工作值得你大清早就來匯報。」吳丹得意洋洋地說。
「哎,別提了,不知林楚凡得罪什麼重要人物,竟然驚動了林市長,可他不問三七二十一的就要開除林楚凡。」肖中生用不滿的口氣說。
「噢,竟有這事,」吳丹故作驚訝地問,「林楚凡怎麼了?」
「有人告發她在夜間家裡組織賣淫活動,你說這可能嗎?」肖中生怒不可遏地說:「我看這純粹是有些人對林楚凡的惡毒誹謗。」
吳丹聽著肖中生向著林楚凡說話,她對肖中生極為不滿,他如此的袒護林楚凡,說明他與林楚凡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真想以林立傑的口氣教訓他幾句,但是,她那有著卑鄙邪噁心理第一次注入了人性的有節制的寬宏大量。
「林楚凡,她本人知道有人告發她嗎?」吳丹繼續裝腔作勢地問,她臉上故意流露出同情的表情。
「目前還不知道,」肖中生看著吳丹那張臉上充滿同情的表情說:「如果,林楚凡要是知道了,她會發瘋的,你是她的好朋友,完全可以幫助她,決不能讓人置於她死地。」
「我??????」吳丹驚愕地停住話頭,她厭惡地看著肖中生那深藏不露的表情,他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看來他們的關係真的不一般。於是她反問道,「那麼,你打算對林楚凡怎麼處理,她畢竟是你手下的員工。」
「毫無理由地去開除一個沒有犯過任何錯誤的、況且在工作上出類拔萃的人,我是不忍心的。」肖中生坦率地說:「我真誠地懇求你找林立傑替林楚凡求求情。」
「這個??????」吳丹嘴邊發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偽善和沒有同情心,是她這個人為了取得自身滿足的一貫採用的手段,但是,讓她為一個背叛她的人去說情,未免太可笑無知了吧!沉默有兩分鐘,吳丹恢復了常態,神色狡黠而輕鬆。「我和林楚凡是要好的朋友,極不願意看見她蒙受這麼大的恥辱,如果,你請我去說情,林市長也未必聽我的。不過,肖局長既然開口了,我只能試試看。」
「那就拜託你了。」肖中生感激地說。
這時,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地來上班,他們熱情而禮貌地和吳丹打招呼,「吳局長早。」
吳丹一副局長的常態回笑致意。
肖中生也客氣地說:「那吳局長,你忙吧!我走了。」
「那好,慢走,再見。」吳丹向他揮揮手。
她目送著肖中生的背影,心理充滿無限的自足感。她在暗想:「笑話,讓我替林楚凡去求情,白日做夢。」她得意地上樓進了林立傑的辦公室。
「事情辦得怎麼樣?」吳丹問林立傑。
「總之,木已成舟。」林立傑說:「只要注意別讓林楚凡起疑心,你認為呢!要是她獲知真情,只有投水自殺了。」
「就是她懷疑我乾的,也沒什麼,這是她對我背叛的報應。」吳丹冷酷到了極點。
吳丹無疑地又將林楚凡逼入絕望境地,林楚凡又開始受著沒有工作的和受人輕視的痛苦煎熬,她再也沒有資格與吳丹來爭奪這個世界中的地位。
吳丹看著林立傑欣慰地狂笑著。久而久之,任性、固執、絕對的自私,所有的這些弄虛作假的價值都顯示出它們勝利的一面,而那些受到輕視的傳統道德仍然顯示了它們虛弱的一面。
「我贏了。」吳丹欣喜若狂地想。
她又一次獨自存在於戰勝別人的狂妄之中,在她自己的命運中心,沒有任何障礙。而林楚凡則被關閉到虛妄而又空寂的世界之中,她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用處的行屍走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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