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拒絕美,我的意思是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拒絕這些美好,任何人,包括了男和女。
「所以這就是你成天泡在這裡的原因?」魯學信看著身穿衛衣短褲,倚靠在沙發椅上幾乎一動不動的顧寶珠,十分的痛心疾首,「在這裡不會有任何花銷的,你還是太年輕。」
顧寶珠沒有回答,眼睛從輕巧的電子屏幕上移開,轉而抬頭望向寬闊漂亮的玻璃穹頂,陽光雲影便從上方投下來,筆直的光線當中仿若有四散的金色微粒,它們漂浮在淺藍色泳池的上空,有點像是小叮噹撒下的金粉什麼的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水波上泛起的片片弧光,如同金魚般時隱時現的美麗胴體,還有樹籬間歡唱的真實小鳥
世界上幾乎最美好的事物全都擠在了這裡,為什麼還要去高爾夫球場看那些無聊的白色小球飛來飛去。
明明已經身處天堂,卻要去親吻大地?
沒錯,我應該是這個意思。
顧寶珠只是幸福地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將這些說出口,但總覺得自己已經表達很多,再多就要破滅了,世界會懲罰圓滿的。
魯學信:「」
「我一直在想這裡還缺點什麼,」顧寶珠忽然歪著腦袋看向他,幾乎毫無意識地咧嘴笑起來,「也許是煩惱。」
魯學信聞言笑起來,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冷飲,狠狠吸了一大口,只是瞬間便覺得整個肺部都冰涼一片,像是浸在了冰水中。
「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只是你不下去游嗎?」魯學信狀似遺憾地說道:「看來小少爺的身份的確要付出很多代價啊!」
「是啊,女孩子都撞過來我會吃不消的,」顧寶珠朝著遠處勾唇笑笑,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在對岸朝她揮手,隨即便有帥氣的侍應生送來了一份點心飲品還有女孩子的聯繫方式。
顧寶珠接過飲料啜飲了一口,隨即擱在了一旁,含酒精。她還不清楚這個身體對於酒精的耐受度,故而在少年期是拒絕任何酒精飲品的。
「看吧,我跟她們說我是遵醫囑過來療養的,身子骨禁不住任何折騰,這兩天人才少了一些。」顧寶珠頗為煩惱地搖搖頭,露出三分苦惱、三分悲傷、四分漫不經心,像是看多了的後遺症。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打你。」魯學信一臉認真地看著顧寶珠,甚至攥緊了手裡的玻璃杯,一副想要捏碎但是又根本無法做到的可憐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顧寶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痛恨這個世界只是因為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一些帥哥的聯繫方式,他們長得還不錯,侍應生居多,你應該會喜歡,只是那些小紙條都被我放在了另一條褲子的褲兜里,要翻出來挑一陣子。」
聽到這裡魯學信眼中多出些許哀怨,「那些人哪裡比得上二哥,我一直在等二哥約我出去。」
哇!徐公何能及君也是吧?
顧寶珠挑挑眉,有些不清楚這兩天顧遠究竟在忙些什麼。畢竟比起威脅和誘哄,未知才更令人恐懼。
「噗通!」
遠處那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從十米跳台跳下,水花尚可,技術中上,顧寶珠給她打了八分。
某些恐懼在這片樂土中逐漸消弭,某個不經意的重要念頭也閃電般滑過她的腦子,又飛快溜走,令她感到困惑又迷茫,但這點憋悶很快又被無邊無際的快樂汪洋所淡化,像是被沖走的小石子。
快樂是會令人放鬆警惕的,一直都是。即便知曉這點,人們仍會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由於今天的天色的確好的過分,街上的行人比往常要多很多,眾多陌生的面龐在玻璃牆面晃漾而過,令崔護感到煩躁。
有關顧寶珠的真實情況、顧寶珠的冷淡態度、但她對珍珠卻格外關注顧寶珠顧寶珠顧寶珠這幾個字一直在強調它們的存在感,像座大山一樣狠狠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令他對這種不對等的關係感到無比厭煩,無比痛恨!
然而,當坐到這裡時,他意識到其實最值得討厭的是眼前的蠢貨。
崔護料想顧寶珠的表現一定和顧遠的挑撥不無關係,但他又不是什麼慫包,憑什麼不敢赴約?!
他微微抬起下巴,驕傲地審視著這個裝模作樣的,以為全世界都會被他的儒雅包裝騙過的卑劣的混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呢,二哥?」崔護微微笑起來,神色卻冷淡疏離。
偏偏這個時候來耀武揚威,發的什麼瘋。
顧遠輕笑,眼神拂過崔護的臉龐,看小孩子似的無奈地繼續道:「我能理解你,男孩子總會經歷一個階段,會覺得遇到的每個女孩都愛他,但事實總是證明他們是荒唐的。」
「哦?」崔護突然想到些什麼,幽微的自信升騰起來,臉上的笑意也忍不住放大幾分。
倘若寶珠並不在意,顧遠又為什麼專程對他說這些,為什麼會極盡試探,為什麼要炫耀寶珠對他的信任
即便並非如此,再不濟,也是他的威脅足夠強大,寶珠並非一無所覺,因此顧遠必須嚴陣以待。
他在瞬間想到許多種情況,晦暗紛雜的想法瞬間被巨大的甜蜜、期待所籠罩,這令他直了直腰背,微眯起上挑的黑眸,漂亮的臉蛋染上一層倨傲。
「事實上,我遇到的女人不是愛我就是怕我,因為我可以決定他們家族的興衰,你不會明白權勢的意義,因為你從未觸碰過。」
看著顧遠神色微動,他仿佛獲得勝利般勾起唇角,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誚,「我只是珍視寶珠對我的喜歡,而不是珍視你們之間的親情,希望總有一天你能夠想通,也許那時候我會幫你一把。」
顧遠也呵的一聲笑出來,「也是,寶珠總是會給人這樣的錯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他看了眼手錶,「我十分鐘後有約,可能要先走一步。」
「是我先走一步,」崔護直接起身,唇角露出驕矜的弧度,「希望日後不要再見面。」
顧遠微笑著目送他走遠,神色一沉,匆匆離開茶館。
不是崔護,那就還剩下誰呢?
崔護在拐角處望著顧遠匆忙的背影,微微擰眉,打電話給帝德的朋友。
「最近聽到顧寶珠的消息了嗎?幫我打聽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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