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機場曾因誇張的建築面積與奢華的裝修風格數次被知名建築類雜誌收錄,被譽為史上最美飛機場。
去往機場大廳的第三通道上鑲嵌著鏤空的玻璃穹頂,彩色的菱格玻璃映照著窗外蜜糖般溫暖漂亮的色澤,將通道內部映射得如彩虹般絢麗。
不少人紛紛駐足,想要同這些色塊合影留念。
顧遠大步踩過這條路,神色微動,只覺它華麗得令人生厭,機場只需履行它原本的職責便好,這樣附加的形式只會讓它華而不實,耽誤行程。
懸掛的吊燈將整個大廳映照得燦如白晝,漂亮的分區座椅將寬敞的大廳分割為整齊的塊狀,旅客安靜地來來往往,竊竊私語如午後的消遣茶會。
顧遠在服務台查過航班號,被告知馬上便要起飛的F22號航班被緊急延停,暫候在停機坪。
原因並不方便透露,但機場方面正在緊急排查,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後將會重新啟航。
「那架飛機還有票嗎,我想現在上去。」顧遠緩緩問道。
「售票已經停止,可以買同行程下個航班。」
「那買下個航班,間隔多久?」顧遠拿出證件遞交過去,登記的間隙特意查看了魯學信的信息。
【魯學信】:剛剛寶珠問我病毒晶片是否算是危險品,她是被查獲了嗎?(尖叫).jpg
【魯學信】:那堆廣告不能全怨我,已經儘量在挑選有資質評價還不錯的營銷商了,寶珠看起來很缺錢的樣子,我只好都接下來了
顧遠將證件、機票拿到手,大步向管控室走去。
沒人,管控室沒人。
他抬頭望向碩大的電子屏幕,那裡顯示F22航班正在準備起飛。
「哈哈,」顧遠眼睛充血地望著外間似乎正在滑行起飛的黑壓壓的機身,抬頭大笑了兩聲。
他緊緊捏住手心的機票,票據鋒利的邊緣徑直被手指攥得翻卷,沉靜的黑眸彎起來,卻是翻湧著瘋狂的怒意,疲倦不堪的神經仿若被鈍刀割裂,鋪天蓋地的陰冷爬遍全身,令他幾乎感受不到自身的溫度。
「權勢啊」他邁著麻木的雙腳走出大廳,用僅剩的理智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
好孩子只要不聽話就會被人覬覦,即便如此,還要嚮往自由嗎?
*
收到顧遠的來信,魯學信宛若被打了雞血,只是想了想便發微信給江儼。
【魯學信】:你的臉好了?
見魯學信心不在焉,顧平無語地接過手,幫他把手裡的花枝插到他面前的花泥里,順便調整了下枝葉的高低比例。
明明已經說了不來上課還非要一起來,說什麼要給顧寶珠做歡迎回家的花籃,結果上課完全沒有認真聽,完全浪費了一節課。
「我們把歡迎花籃變成開業花籃吧,我想送給二哥,」魯學信看著顧平一雙巧手把花籃裝點得有模有樣,合理提出建議。
望著顧平極為平靜的神色,他笑道:「寶珠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很有可能是被人搶走了哦。」
「又不是搶親,誰會搶男人婆。」顧平蹙眉,看了眼手機,顧寶珠並沒有回覆他的簡訊。
魯學信看著手機消息倒是挑了挑眉,仍不確信是否是江儼啊。
【江儼】:滾。
「你的手藝還挺不錯啊,」魯學信看著漸成規模的花籃,咧咧嘴誇讚道。能在機場動手腳,寶珠還真是惹急了那人吧。
顧平啪地拍飛魯學信的手掌,「不要動手動腳的,你去玩那些不用的花。」
花籃中的鮮艷花枝正以十分茂盛的姿態搖曳橫生,新鮮的水珠從粉嫩的花瓣滴落,在桌面摔成幾瓣。
「啪嘰!」
顧寶珠只覺自己豆大的汗水都被甩飛到腳下,無形中犧牲掉許多鹽分與水分,還好今天吃了六頓飯,不然還真是撐不住這樣高強度的掙扎。
誰能想到如此巨大的一個飛機場竟然會徇個別人的私,先是用攜帶危險物品的藉口將她帶離,隨即便將她領到了綠色通道還是什麼VIP通道,單看這過道的裝潢之過度便能瞧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要逮她。
顧寶珠忙裡抽閒地開始思考。
難道是江儼?他終於還是發現我和魯學信花用了他在江公館的積蓄?!
啊?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狠狠地多花一比,可惜我只是帶了吹風機、剃鬚刀、銀質餐刀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可惡!為什麼打工人就不能享用老闆的資產,只是用一下怎麼了?我又沒有花光你的錢!
何況這是魯學信的主意,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很順從地聽他安排而已!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再不住手我就不會再忍了。」顧寶珠認真地告誡道,身體還是被兩個長得很壯的高大西裝男拖著向前。
顧寶珠左顧右盼觀察著路線,猛地一頓,看向休息亭的方向,臉色巨變,「你不能這樣對我!快放開我!」
趁著左右兩人望過去,顧寶珠狠狠跺了一人的腳背,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下,甩開一條胳膊便去戳另一個人的眼皮,手肘向那人腹部狠狠擊打著,順著那人彎腰的姿勢又掙出另一條手臂。
很好,就這樣下去,下一秒便被人抓住了頭髮,整個人向後仰去,重新變為一人一邊的三人行狀態。
顧寶珠索性不再掩飾,拼命地用頭部撞擊與牙齒撕咬,踢踹著騰空的雙腿奮力爭取著逃生的希望,是江儼就死定了,那個陰濕瘋子已經忍了我很久,這次被抓到一定沒有好果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萬幸現在只有兩個人在押送她,而她只要能夠掙脫五秒鐘,她就能夠衝出去喊人,大廳有很多旅客,只要能夠跑出去就好!
看著顧寶珠活像是一個按上彈簧的激情鐘擺,兩人都有些惱怒了,一個瘦巴巴的傢伙打人還挺疼,真麻煩啊。
他們對視一眼,將顧寶珠的雙手別到後背,壓在她的肩上令她佝僂著向前走,哪料顧寶珠竟一下子撲到地面,掙脫開來又彈跳著躥了出去。
「」
所以,顧寶珠是被人狠狠扔到車上的,她以一種難以呼吸的姿勢,憤怒地逼視著始作俑者,妄圖通過引起愧疚的方式得到喘息。
無論是誰,我都要憤怒!只要憤怒起來,我就是最有理的受害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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