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一路上,吳未都沒有給應良好臉色,甚至連腳步都比以往快了許多,像個暴走的小氣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應良默默跟在身後,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知道吳未在介意著什麼,但程慶宇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不能做的那麼狠,凡事還是會想著給他留點餘地。
或許吳未並不能理解他的這份心吧。
一條街都快要走到盡頭,應良覺得這件事情他終究欠吳未一個合理的解釋,看她那麼氣沖沖的往前走,他也心疼。
應良緊走兩步,伸手輕輕捏住她的皓腕,柔聲哄:「讓我看看是哪個狗奴才把我們小公主氣成這樣啊,這好看的小鼻子都被氣歪了。」
帥氣的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意,他的手心乾燥而溫暖,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吳未的心就柔軟了大半。
但終究還是生氣,即使心裡已經原諒了大半,但女孩子的驕矜還是放不下。
她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臉卻遲遲不願轉過來。
應良知道她的脾性,沒有把自己的手甩開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他輕輕扳過吳未的身子,像哄孩子一般:「好啦,不生氣了,好不好?」
吳未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生氣?我也配生氣?」
應良的冷汗就是這個時候一點點滴下來的。
他最怕的就是吳未生氣時說的狠話,每拋一句出來,都能像把小刀一樣狠狠片下自己的肉。
自己的女朋友,哭著也要哄完。
「我們小未怎麼不配呢?仙女想幹什麼都是合理的。」應良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一張俊臉上寫滿耐心。
以前,他是一個不愛笑的人,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生活就如一潭死水。可遇到吳未以後,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笑,就連自己的母親也總三番五次的問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而他,也總是搖頭,笑而不語。
哪有什麼不對,不過是自己終於對了一回。
「你為什麼不能跟程慶宇說明白咱倆的關係?你就打算一直這樣模稜兩可下去嗎?」
吳未不是不知道程慶宇和應良的關係,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是可以理解應良的這個做法,可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在尊嚴和人格都受到歧視的時候,她沒有辦法不要求自己最相信的人,站在自己這一邊。
可偏偏,那個人一直沒有表態。
應良深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摸摸吳未毛茸茸的小腦袋,耐心解釋:「小未,他畢竟是我的弟弟。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字裡行間透露著誠意十足的請求,吳未也知道他的難處,雖然心裡不樂意,嘴上還是做了讓步:「行,那我就看著你怎麼處理好的。」
聽到這,應良鬆了一大口氣,雖然眼前的小仙女還是氣鼓鼓的樣子,但他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我們小未真好,永遠都這麼溫柔體貼。」他微微彎腰,小心翼翼的抱住眼前這個小人兒。
寂靜的深夜,溫黃的燈光下,少男少女深情的擁抱。似乎連夜色也裹了幾分甜。
僵持著抱了一會,吳未覺得有些點彆扭,微微想要掙開,但對方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緊,像是要把她刻進自己的身體裡。
「應良,你再這麼勒下去,很快你就成謀殺了。」吳未比他矮一大截,此刻只能看見他剛毅的下巴,一邊大口呼吸,一邊試圖將他推開一些。
聽她這麼一說,腰上的力氣小了些,她終於能夠順暢呼吸了,剛想推開他,問問他剛才是不是瘋了,就聽見他包含磁性的聲音一點點將黑夜撕開。
「小未,以後不要再懷疑我了好不好?慶宇是我的弟弟,我們一起長大,小的時候,他犯錯,我替他挨罰。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我們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好。可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們也會遇上,並且他也會喜歡你。當我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我並不生氣,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你們會在一起,我害怕你們都會離我遠去,我也害怕,自己不夠勇敢。或許是上天安排吧,讓我先遇見了你。我知道慶宇現在肯定很難過,我心疼他,只是因為他是我的弟弟,而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全部啊。」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過寂靜,吳未甚至聽到了一絲絲哭腔。
這個男人,在跟她吐露心事?
那個眉目清冷的少年,終究是願意將自己的世界全部展現給她看了。
風微微掀起衣角,半弓著身的少年顯得有些單薄,吳未的心,說不出來的酸。
她慢慢,慢慢將自己的手貼在他的後背上,用一種自己從未用過的語氣說:「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聰明如她,這一切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她不願讓他為難。
燈光慢慢將影子拉長,少男高大的影子覆蓋著少女纖細的倒影,兩個人,好像真的融為了一體。
城市的另一邊,依然坐在餐廳的程慶宇,早就喝的酩酊大醉,酒勁上頭,臉紅的不成樣子。可他不哭不鬧,端正筆直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睛一直看著剛才吳未坐著的地方,眼神真摯而熱烈,垂眸間,又隱隱顯出一絲悲傷。
張申實在看不下去,伸手去拉他,準備把他帶出去,讓他醒醒酒。
可醉了的程慶宇,力氣顯得格外的大,硬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張申沒有那個耐心,直接上腳,有些怒意:「程慶宇,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一腳結結實實踢在程慶宇的小腿上,可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依然像個傻子一樣直勾勾的看著那個方向。
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張申又氣又心疼,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兵,現在跟抽了魂一樣,他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子,逼著他跟自己對視,:「程慶宇,你他媽看清楚了,吳未走了!她跟那個小白臉走了!人家才是一對!你他媽但凡有一點點骨氣,就給我像個人似的從這裡走出去!」
或許是他的聲音有些大,表情麻木的程慶宇眼珠子動了動,似乎十分疑惑,啞著嗓子問:「我知道。他們是一對,可是隊長,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啊、、、」
少年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像杜鵑啼血,婉轉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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