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刺客,那是什麼?」
「是死士。」
大太刀解釋道:「無果即逃,被俘即死,他們不是合格的刺客,卻是合格的死士。」
「要麼逃,要麼死麼」我嘆了口氣:「難怪蠱惑沒用呢,說來也真是可惜,本想帶一個回去問話的......」
「還想問話?」大太刀呵呵道:「從死士的嘴裡,你能套出什麼情報?」
「譬如向他們下達命令的人的樣貌,聲音,又或者他們刺殺我的目的......」
不等我說完,大太刀打斷道:「別想美事了,死士和死屍一樣,不會透露半個字的,唯一的區別,死士能喘氣兒吃飯拉屎撒尿。」
側目望了三具屍首一眼,我有點苦惱:「血肉一地,不好清理,真是麻煩。」
「你也可以不用親自清理」大太刀道。
我再嘆口氣:「總不能就這麼晾著,明早被人瞧見,不定引起多大騷動呢!」
「說叫你晾著了」大太刀道:「叫你家吉祥物把他們吃了就好。」
「你說小吱?」
對啊,嚴格來講,小吱是地下城裡從良的怪物,在未被收服之前,說不得也曾吃過不少人肉,這回拜託它清理地上屍骸,總該不會抗拒吧。
想如此,一拍腦門,我興奮道:「就這麼辦。」
決定之後,將刀收起,我快步朝家奔走,這時,就覺身後有溫熱且急促的呼吸不住噴吐到我的脖頸之上,我心中大駭,當即扭頭去看,卻見小蘿莉蕾米一臉興奮,雙眼通紅,口鼻不住的急促呼吸,好像島國片子裡吃了藥的女優小姐姐!
我登時由大驚轉為擔憂,忙關切道:「你怎麼了,蕾米,有哪裡不舒服嗎?」
「好,好熱......又好舒服」小蘿莉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小身體不斷地扭來扭去,好像泥鰍:「小毅,我,我想殺......」
『殺』字之後,便再無聲,小蘿莉兩排小白牙嘎吱嘎吱磨個不停,似在憑空咀嚼著什麼東西。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將小蘿莉重新抱回懷中的我,一臉不解。
大太刀感應到我心中擔憂,它思索片刻,道:「會不會是你殺意的原因。」
「殺意?」眼往下看,就見手臂、身體等各處部位仍處在黑紅霧氣之中,好似裹上了一層紗巾。
這樣啊......剛剛戰鬥過後沒有注意,竟然忘記收斂殺意了。
一邊想著,一邊將殺意緩緩收回皮膚之下。
隨著殺意的褪去,蕾米的雙眼漸漸恢復了清澈,表情不再是興奮,呼吸也逐漸變緩。
「小毅......」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我,呵~~~哈,好睏。」
她打了個呵氣,蔫蔫的枕在肩上,好像一隻小樹袋熊。
「困了就睡吧」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
小蘿莉蕾米:zzzzzzz
呵,睡得真快。
心情稍安,我一邊快步朝家走,一邊思索著剛剛的事。
真沒想到,殺意這種東西竟然能夠影響到蕾米的神智,令她恍若變了個人,古怪且邪魅。
但是,我記得之前,鳳凰也曾與我一同沐浴在殺意中,她的變化,卻只有氣質上的改變,神智絲毫不受影響。
兩相比較,我頓感費解,想不透其中緣由。
大太刀道:「說不定是鳳凰小丫頭的體質與蕾米小丫頭的體質不同的關係吧。」
「有可能」我點頭道:「鳳凰是人族,蕾米是妖精,兩者有差,也是自然,不過這還只是猜想,需要確切的證據才能證明啊。」
「你可以試試其他女孩兒」大太刀建議道:「反正你未婚妻多。」
「咦?我怎麼嗅到了一股單身狗牌子的醋酸?」
「滾!」大太刀怒道。
回家上樓,推開小吱房間的門,小吱正在酣睡。
「喂,醒醒!」我附耳低喚。
小吱的一條觸角顫動了下。
「醒醒,別睡了!」我連推它前爪數次,仍舊毫無反應。
額......
捏著下巴思索片刻,我喃喃自語:「真是的,不喜歡用暴力的方式叫蟲起床。」
隨即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它的殼上。
「吱!」
小吱怒叫一聲,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它舞動前肢,沖我張牙舞爪,兇相十足。
「是我,別鬧。」
在看清來人之後,小吱前爪撓了撓觸角,十分不滿的低叫一聲「吱!」
「別睡了,跟我出來,找你幫忙。」
說完,我當先出了門,然後在門口探頭等它。
「吱!」又是一聲不滿的低叫,小吱不情不願的跟了出來。
來到三具屍體前,我指著其中兩具被攔腰斬斷的屍骸:「吃吧,當做夜宵。」
小吱白了我下:「吱!」
什麼意思?
「是嫌棄這肉不好吃嗎?」我問小吱。
小吱晃了晃觸角,又指了指早已關門的肉鋪:「吱!」
「你是說,人肉不如牛肉好吃?」
「吱!」小吱晃動觸角,表示肯定。
「我明白了」點了點頭,我指著地上兩具屍骸:「你把這兩具吃了,我明天多給你買一條牛腿吃。」
小吱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我正瞧著小吱吃肉時,肩側突然傳來一個細弱聲音:「咦?小吱在吃什麼呢?」
側頭一看,蕾米不知在什麼時候醒了。
為了不給她留下心理陰影,我忙伸手將她眼睛捂住:「小吱吃豬肉呢。」
「唔,我想看小吱吃豬肉的樣子」蕾米甩了甩頭,可惜甩不脫我的手。
「小孩子不可以看這個」我誘騙蕾米:「看了會尿床。」
「我才不信呢,小時候沒看過,我也照樣尿床啊!」蕾米弱弱道。
呵,她信了。
吃完兩具屍骸,又將地上的鮮血****乾淨,我滿意的點頭:「做得好,辛苦了,明天給你買烤牛腿。」
然後,我又帶著小吱來到服毒自盡的屍體前,指著屍體問小吱:「還能再吃嗎?」
「吱!」小吱做了個乾嘔的動作,並抬起一對前爪,交叉成x。
瞅了瞅地上膚色略深的死屍,再瞅瞅小吱,心說還是算了吧,小吱怎麼說也是我重要的夥伴,若是吃了這具帶毒的屍體,中了什麼毒,出了什麼意外,鳳凰不責怪我才怪呢。
再說,這具屍體還算完整,服裝模樣也沒損壞,把他交給精靈女皇的人,或許能調查出些許線索也不一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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