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兩個刺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聊之餘,我問他們如何看待我。
前面的刺客道:「實力強悍的冒險家,而且很神秘。」
我疑惑道:「哪裡神秘了?」
兩人閉嘴不答。
我聳了聳肩:「既然不想說,我們換個話題,你們很妖精嗎?」
前面的刺客沉默,後面的刺客道:「不恨。」
我又問:「你們主子恨妖精嗎?」
「不知道」後面的刺客道。
「我猜啊,他恨,不僅恨,而且還恨之入骨,甚至到了啖肉飲血的程度。」
「你這樣妄猜我主的心思,是不對的」前面的刺客一臉嚴肅道。
「這不算是妄猜吧」我歪了歪頭:「如果沒有恨到那種程度,他怎麼會下令將妖精滅族呢?」
前面的刺客又不吱聲,後面的刺客道:「或、或許,我主另有其意......」
我擺手打斷他:「算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再開脫啦,如果不是妖精們逃得快,或許真就被滅族了也說不定。」
話題到了這裡,就止住了,誰也沒再繼續搭腔。
快到家的時候,兩人將袋子至於地上,我問他倆要不要進去喝杯茶,休息休息?
不過被兩人拒絕了。
臨進屋前,前面的刺客突然叫住我,低聲道:「今天或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有件事情必須說明。」
我點頭道:「你說。」
他道:「我自我主一小便跟隨他,直至今日,也已過去三十多年,我主雖性情爆烈,殘忍蠻橫,但還不至於到達『蠢』的程度,但不得不說,屠殺妖精這條命令是我多年見到過最愚蠢的命令,而且,下達這條命令時的我主,不像是我主......」
我歪頭問他:「你說不像是你主,難道是木偶,或者替身?」
「不,雖然感覺不同,但那的確是我主,但又......」說到這裡,前面的刺客猛晃下頭,嘆了口氣,道:「總之,要和你說的只有這些,你我雖是敵人,但這番談得很愉快,保重。」
望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我喃喃道:「敵人嗎?或許,只有你主和我兩人......」
帶著滿滿一大袋子白魚回家,自然是十足滿意。
芭芭拉抑制不住臉上興奮,不過依然傲嬌輕哼道:「做,做得還不錯!」
我嘿然。
阿娜蕾塔公主見白魚回來了,竟然強撐虛弱的身體從床上爬下,她雙目色彩大方:「快,我要吃烤的。」
為了能讓小公主安心吃飯,我不得已深夜在院子架起烤爐。
火星噼啪,青煙不斷,我的思緒也一直未斷:三十多年的跟隨,無論是誰,也都早已心意相通了吧,他說下達屠殺妖精命令的不像他主,卻又確是他主,難道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如果是暗示,那他這話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不像他主,確是他主......不像他主,確是......
我正一遍遍念叨這話,耳邊冷不防的一聲尖叫:「呀,小毅,你在幹嗎!」
下意識,我轉過頭,就見芭芭拉一臉著急表情,不停用食指點我身前,就差衝上來了。
順指向下一看,方才發現,白魚已然全熟,並不斷朝著焦糊前進。
「糟糕,走神了!」我大叫一聲,忙將白魚移走,放到桌面網架上,彈去微焦邊緣,細細去看,方才長吁口氣:「還好還好,差點就糊了。」
芭芭拉率先衝來,仔細打量白魚一番,在確定沒有焦糊之後,方才鬆了口氣,指著我道:「烤魚都不專心,要不提醒你,這條白魚可就浪費了!」
我忙連連道歉:「是是是,我的錯。」
芭芭拉連哼幾聲,伸出纖指,輕輕掰下一塊魚肉放入嘴中,細細一嚼,登時眼前一亮,不過這光芒轉瞬即逝,她輕哼一聲,將白魚拿起,藏到身後,道:「看在這條魚沒糊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下不為例啊!」
我一臉無奈:「是是是,知道了。」
接著,她轉身面對阿娜蕾塔公主,道:「公主,這條魚烤的好硬,對你的身體不好,你等下一條,這條我就替你代勞了哈。」
說罷,她麻溜轉身,將熱氣騰騰的白魚拿到嘴邊,吹了兩下,就嘎吱嘎吱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流油,幸福無比,這哪裡是好硬的樣子......
其他人苦笑不已,阿娜蕾塔公主倒是想上去搶魚吃來著,奈何身體虛弱,就算走路都要人攙扶了,更何況搶魚這種重體力活了。
我無奈搖頭,輕笑一聲,繼續烤魚。
就這樣,一晚上時間,我將滿滿一袋白魚統統烤了,公會的大家都吃的直打飽嗝,看看時間,已快到半夜,互道聲晚安,就回家的回家,回房間的回房間,各自休息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我、泰勒以及仍很精神的小吱。
我將烤架收拾完畢,隨處找了個乾淨的地方一坐,望著夜空,不語。
小吱和泰勒分坐我左右兩側,小吱也在望夜,泰勒卻仍在喝著酒。
一瓶終了,他打了個嗝,道:「燒烤這種事情你很擅長,從不會差點烤焦。」
「是啊,我走神了」我如實道,面對如爺爺一般的泰勒,沒必要隱瞞。
「有心事?」泰勒問。
「嗯」我道:「今天,我碰到兩個精靈刺殺小隊的人,和他們談了一會兒。」
「他們也只是奉命而為,實際骨子裡並不想隨便殺人」泰勒道。
「您說得對,他們的確不是那種嗜殺的性格」我道:「他們只是比較擅長服從。」
泰勒點了點頭,突然道:「是因為聽了他們的話,你才動搖了嗎?」
「不是動搖」我道:「只是,有些事情或許並非如我想的那般。」
我將刺客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泰勒問道:「關於最後那句話,你是怎麼理解的?」
「我認為有兩種理解方式」我道:「其一,阿卡哈維並非真正的幕後操縱者,他只是個露面的傀儡,真正操縱他的另有其人;其二,阿卡哈維是真正的幕後操縱者,但他受人蠱惑,心性大變,成了現在這樣。」
泰勒又問:「你覺得,這兩種理解方式,哪種更靠譜?」
我搖頭:「不知道,這也只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說不準,還會有第三種第四種可能,只是我還沒有想到。」
泰勒聽罷,也搖頭道:「不,我想,你已經找到了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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