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真的好嗎,無論是芙寧娜還芙卡洛斯她們...」熒遲疑了一下輕聲道。
流蘇平淡的開口道:「你在為她們的遭遇感到共情?」
「嗯。」熒點頭道。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流蘇解釋道,「人會崇拜英雄,正常人對於通過犧牲自我來救贖群體的人都會產生你這樣類似的情緒。」
「但是神與人看待事物的視線是不一樣的。」
「在影、納西妲、洛蒂婭她們看來芙卡洛斯的行為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神愛世人,但是他們愛的體現並不一樣,有些愛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比如舊蒙德建立風暴壁壘的高塔孤王,他的初衷可能僅僅是為了保證子民不受傷害,但是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行為會給子民帶來什麼。」
「比如之前頒發鎖國令、眼狩令的雷電將軍,以及在一定程度上干涉提瓦特大陸的天理。」
「之前我不是給你打了個比方麼,你的舉止就如同他們一樣,畢竟你在你的主觀下,你並不是狼同樣的也不是羊。」
「同樣的,因為我給了她們底氣,讓她們知曉無論是芙卡洛斯以及芙寧娜都不會按照原有的命運進行下去,在這樣的程度下,她們怎麼可能與其產生共鳴?」
熒:「......」
熒沉默了,她覺得流蘇說的有道理,如果芙卡洛斯不會死,芙寧娜也不會有事,一切的危機都會得到解除。
流蘇望著台上與芙寧娜開始辯論的納西妲與洛蒂婭兩人。
與其說是辯論,不如說是芙寧娜說什麼,納西妲就應什麼,一切被指控的罪名通通接受。
見此,流蘇搖了搖頭,然後在熒詫異的目光中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球正在把玩著。
小球主體呈現星空色,中間是一棵金色的還在不斷向外延展的巨樹,在金色巨木的下方是不斷向外擴張的金色海洋。
「這是什麼?」熒安耐不住好奇心出聲詢問道。
「這個世界的投影。」流蘇回答道,「之前有過這樣的想法,剛剛將其完成了。」
「世界的投影?提瓦特世界的麼?」
「不,是整個世界的投影,包括我們去過甚至沒去過的世界,只要金色的樹與海延伸到的地方都會劃入我的統轄中。」
「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熒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差不多,不過與虛數之樹量子之海不同的是,金色的樹與海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樹上每一片落葉掉落就相當於一個世界的凋亡,它們進入海中被海洋吞噬殘餘的力量,再經由樹木的根基重新回到樹枝上成為一片新的樹葉。」
「周而復始,不斷的在樹與海之間進行永恆的輪迴著。」
熒:「......」
雖然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麼說,納西妲女士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行?」台上那維萊特開口道。
納西妲笑著點頭道:「嗯,沒錯。」
「那麼就由我來講述一下事情的起因。」那維萊特點了點頭道,「事情發生在幾個月前,從外地來到楓丹進行炸魚舉動的納西妲、洛蒂婭以及不在場的可莉三人,正巧遇到了在外的水神芙寧娜女士。」
「而準備友好與三人交談的水神芙寧娜女士卻被三人進行了武力襲擊,不僅如此時候還逃離了楓丹。」
「至於中間所發生的過程我就不過多描述了。」說到這裡,那維萊特的嘴角肉眼看見的抽搐著。
丟人,太丟人了,楓丹怎麼有這麼丟人的水神?而且你就算被打了,還這麼堂而皇之的說
出來,你不要面子但是我要啊。
「被指控方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那維萊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長久未曾產生這麼大波動的心情。
「那麼,對納西妲女士與洛蒂婭女士的指控,現在交由【諭示機】進行最後的定奪!」
那維萊特的話音剛落,一份紅色的文件被送入其下方【諭示機】。
一陣刺眼的藍色光芒從【諭示機】中爆發而出,台下的觀眾紛紛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
「怎麼回事,這次【諭示機】發出的光芒怎麼會這麼刺眼?!」
「不,不清楚,難道她們真的襲擊水神大人了?」
耀眼的藍光將近持續了一分鐘才緩緩熄滅,而那維萊特的腳下也出現了一份新的文件。
那維萊特拾起文件緩緩打開,但是裡面的內容卻讓他瞳孔一縮,他猛的抬起頭看著自己另一側正用興奮神色看著自己的芙寧娜。
「怎,怎麼了?」被那維萊特那複雜的眼神看的心裡一突,芙寧娜有些膽怯的詢問道。.
「根據【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審判結果,我宣判——」
那維萊特說到這裡,下面的文字明明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是在他的口中卻重若千鈞,讓他遲遲開不了這個口。
「那維萊特大人,結果究竟是怎麼樣的?」
台下的觀眾見那維萊特的聲音停了下來紛紛疑惑道。
「難道【襲擊水神】的這件事的結果是無罪嗎?」
「不...【諭示機】給出的結果同樣是有罪。」那維萊特回答道。
「那不是沒問題嗎?」聽到這裡,台下的觀眾更加疑惑了。
「只是這上面的內容並不是對納西妲女士與洛蒂婭女士的宣判。」那維萊特搖了搖頭道,
「而是——【水神】,有罪...」
「...死刑。」
台下的觀眾:「???」
不僅是台下的觀眾懵逼了,就連上面打算看熱鬧的納西妲都懵了。
「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熒撓了撓頭道,「不是審判的是納西妲她們嗎,在這麼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結果是水神有罪?」
「難道這個水神說的是洛蒂婭?也不應該啊?」
「果然麼,只要我自裁的夠早,你們就打不到我的主意。」流蘇饒有興致的聽著那維萊特的宣判。
「流蘇你知道了?」
「這個【水神】自然不是指洛蒂婭,而是說的是她自己,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怎麼會?難道那位真的是【水神】大人,可是怎麼會被判處死刑呢?」
台下的觀眾此時已經炸了鍋,紛紛站了起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洛蒂婭的方向。
「那維萊特大人,【諭示裁定樞機】的結果是不是錯了?」
「是啊,水神大人製造的【諭示裁定樞機】,怎麼會給自己判死刑呢?」
「什,什麼?」芙寧娜同樣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她猛的坐起身來看著台上的那維萊特。
「怎麼會是死刑?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另一個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判決是給我自己的。」
芙寧娜的身邊此時出現了一道常人看不到的身影。
她有著與芙寧娜一模一樣的容貌,只不過她穿著的是一件白色的修身禮裙,比芙寧娜也多了幾分神性。
她就是之前指使芙寧娜指控納西妲兩人的幕後主使者,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怎麼會,你為什麼要給自己宣判死刑?」
「因為
只有這樣才能拯救楓丹呀。」芙卡洛斯回答道,「這樣人們才能解除楓丹子民的詛咒。」
「因為他們的到來,我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以免事情再發生變故,我需要儘早完成我的事情。」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芙寧娜,以後你就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了。」
芙寧娜望著已經離去的身影,她癱倒在椅子上,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這個結果的確有些蹊蹺...按照目前為止楓丹對正義的定義和審判標準...」
那維萊特摸著下巴思索道,「【水神】的罪行真的與死刑這種級別的量刑相匹配麼...」
「還有一點存在疑惑,書中的水神指的是芙寧娜還是洛蒂婭,在我看來洛蒂婭擁有著完整的水之權柄,但是...」
在那維萊特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諭示裁定樞機】再一次運作起來。
「【諭示裁定樞機】這是?」台下的觀眾不解的問道。
那維萊特跳躍到舞台上,看著不斷運轉的【諭示裁定樞機】開口道:「可能是已經要準備開始執行死刑了吧?」
流蘇看著從【諭示裁定樞機】不斷被調動出的能量輕聲道:「準備放手一搏了嗎?」
「行為確實很果斷,但是你以為這樣你逃得掉麼?」
「算了,這件事就讓納西妲她們去解決吧,想必她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納西妲現在的思想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等她將這件事完成後再修理她吧。」
察覺到台上納西妲想法的流蘇忍不住搖了搖頭道:「膽子倒是不小,可惜能力沒怎麼見漲。」
「你說這是誰的問題?」大慈樹王難得出聲道。
流蘇當即回應道:「肯定是你的問題,納西妲是因為你的原因才出世的。」
「可是她的行為不是我教的啊?」
「哦?既然你想教就給我出來吧你!」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行!」
流蘇的轉變自然沒有逃過熒的眼睛,她詫異的看著原本流蘇金色的瞳孔以及金色的發梢變成了與納西妲一樣的葉綠色。
大慈樹王一臉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早知道自己就不出聲了,老老實實的當個觀眾不好嘛,現在又被拖到主體中去了。
「大慈樹王?」熒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是的,因為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故】」說到變故的時候,大慈樹王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你還是喊我流蘇吧,大慈樹王這個被遺忘的名字也不適合我了。」
「嗯。」熒點頭道。
「大慈樹王是誰?」符玄疑惑道:「你不是流蘇嗎?」
「我當然是流蘇,你可以理解我現在的我,切換了一個人格。」
符玄:「?」
「那維萊特不見了。」熒提醒道。
「他應該被芙卡洛斯拉進另一個空間了,為了執行她的計劃。」大慈樹王解釋道,「她最後的計劃自然不會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執行。」
「而且,她在一定程度上還防備著我們。」
「難道你們去不了那個空間?」熒好奇的詢問道。
「當然不是,你看看那邊的影,她已經撕開空間了,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進入時機,有些事情還是讓她與這個水龍王交代一下吧。」
「話說回來,這個水龍王完全不如阿佩普有趣,我還是喜歡阿佩普那副傲嬌的模樣。」
「等到時候,歸還她的草之權柄,她的表情肯定會很有趣的。」
熒:「......」
而另一邊,等那維萊特回過神來的
時候,此時的他以及處於另一片空間裡了。
這片空間依然是歐庇克萊歌劇院的模樣,只不過中間的【諭示裁定樞機】已經消失了,周圍的物品都不受重力一般的漂浮著。
而原先【諭示裁定樞機】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著黑白色禮裙的芙寧娜。
只不過她的頭頂上方有一柄有藍色能量構成的巨大劍刃,如同即將對犯人行刑的斷頭台一樣。
她赤著小腳,單手叉腰,正用一副與芙寧娜完全不同的表情看著那維萊特。
「你...」
那維萊特打量著眼前的芙寧娜。
「噗...哈哈哈哈...」芙卡洛斯沒等那維萊特詢問什麼,率先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喜歡你現在驚訝的表情,不知不覺就笑出來了。」
「你不是芙寧娜...你究竟是誰?」那維萊特看著她頭頂上仿佛時刻會落下的利刃道,
「原來行刑的對象竟然是你。」
「嗯,看你那麼吃驚,說明我成功的騙過了你們了。很明顯,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呀。」
「魔神芙卡洛斯?那外面的洛蒂婭是?」那維萊特疑惑道。
「她是和我同一個時代的純水精靈,不過前代水神厄歌莉婭選擇了我繼承她的水神之位,而她因為身上殘存著的一些東西而逃往了別的國度。」
芙卡洛斯回答道,「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獲得了水元素權柄的力量,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個體。」
「真是讓我羨慕啊,我為了這一切做了那麼多,而她卻...」
芙卡洛斯說到這裡就停頓了下來,讓那維萊特忍不住皺眉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芙卡洛斯搖了搖頭道,「岩神摩拉克斯、風神巴巴托斯、雷神巴爾澤布、草神布耶爾,以及幾位我不認識的神明今日竟然一同來到我的國度。」
「他們都是塵世七執政?」那維萊特詫異道。
「這是自然,權柄都在他們身上,也不曾掩飾,作為同樣塵世七執政的我自然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芙卡洛斯回答道。
「你與納西妲和洛蒂婭之間的事情?」那維萊特突然道。
「哎呀,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如不是為了完成我最後的願望,我真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你。」
那維萊特:「......」
「所以你為了目的將她們送上了審判庭?結果審判的卻是你自己?」
「當然,審判她們有什麼用?我的實力完全不及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就算給出結果也無濟於事。」芙卡洛斯攤了攤手道,
「只是沒想到她們會這麼配合我,或者說我的一切都在她們的計算之內。」
「不愧是智慧之神啊,雖然五百年前經歷了與前代水神差不多的經歷,但是她卻活了過來重新掌握了力量。」
「你為什麼要騙我們?」那維萊特沉默了一會詢問道。
「當然,我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騙你們,我真正要欺騙的...」
「是天理呀。」
「欺騙天理...」
「就是那個預言嘛,很麻煩對吧?所有人都會溶解,楓丹被水淹沒...」
芙卡洛斯略顯無奈的說道,
「在我之前的那一任水神,也就是厄歌莉婭,將這個預言託付給我的時候,我也覺得...這太棘手了吧?」
「她明明很清楚,預言中的那一幕必定會發生。」
「身為塵世七執政的她也很明白,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這完全
是無解的事嘛,你說對吧?」
「不,現在的洛蒂婭能解決目前的狀況。」那維萊特搖了搖頭道,「她有著完整的水之權柄,我能夠體會的到,一種不屬於提瓦特的權柄。」
「不屬於提瓦特的權柄麼?」聽了那維萊特的話,芙卡洛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還以為她是從哪裡得到的呢,果然她也竊取了世界之外的力量麼?」
「世界之外的力量?」
「有點類似深淵?亦或者說是禁忌的知識?反正不是屬於提瓦特的力量。」芙卡洛斯不確定的說道。
「而且以洛蒂婭的性子她怎麼可能幫助楓丹呢?要知道前面的我還為了協助消滅禁忌知識去追殺逃逸帶著厄歌莉婭碎片的純水精靈呢。」
「碎片?」
「差不多就是前代水神同樣被禁忌知識污染了,而被禁忌知識污染的生靈即使死後也不能歸入地脈,這聽起來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對吧?」
「你之前追殺過洛蒂婭?」
「當然沒有,只是她以為的罷了。我一直在為著今天而努力著,只是她以為的罷了,所以我與洛蒂婭的關係並不好,讓她幫忙協助,這麼說呢。」芙卡洛斯搖了搖頭道:
「再說了,之前我也不知道她會有著這樣的能力,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半途而廢了是吧?」
那維萊特:「......」
「那麼請她幫忙協助不是挺好的麼?你們同樣身為純水精靈。」那維萊特勸說道。
「已經來不及了。」芙卡洛斯搖了搖頭望著頭頂上那柄藍色巨劍道,「你看,對於【水神】的審判已經準備就緒,待會就要落下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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