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灣,流淌著雲潭森林公園唯一河流的美麗地方,這裡也是公園裡為數不多的開闊地帶。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如果是晴朗的月夜的話,這裡會聚集許多志同道合的有情人,一起暢聊人生。
只是秋季陰天的這裡卻不敢恭維,開始凋謝的樹木,厚重的雲層,呼嘯而過如悲鳴的風聲,荒涼中透著詭譎。
蘇牧額頭有些冒汗,伏在一根粗壯的樹幹後,壓抑著自己紊亂的呼吸,這身子骨真的不行,如果沒有氣血玉佩的支持,估計早就倒在門口了。
這裡的確是被封鎖了!在南區周圍拉著一條長長的警戒線,將這裡的好山好水孤立出來,還立著一塊『立止禁入』的牌子。
而莫歌早就跑得沒影兒了,左右四顧,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裡就是任務地點了······」蘇牧看了看手機時間,森林公園很大,他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從南門附近走到這裡,這還只是雲潭森林公園半徑的一半。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蘇牧蹲在地勢較高的地方,整個月雲灣都囊括在他的視野里,此時的月牙灣空無一人,只有緩緩流淌的河水。
蘇牧拿出手機,將月牙灣周圍拍攝下來。
也而不知是不是因為掛機遊戲異變的緣故,拍照時的成像質量明顯迥異於之前,尤其是在拍這種夜景的時候,以往拍這種場景的時候還需要百度一下教程,在專業模式里調校半天才能有這種效果,可現在只需要平常的拍就可以了。
這讓蘇牧這個半吊子的攝影愛好者十分滿意。
連續拍了十幾張照片,將周圍的地勢地貌盡數記錄下來,蘇牧這才收起手機。
現在任務目標還沒有出現,月雲灣附近安靜無比,莫歌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
「那個錄音里透露出的信息,這裡應該會有很多的……」
聯想到這些,蘇牧感覺脖子後邊有些發涼,莫歌不在,還有可能是生死未卜的狀態,自己的身子又這麼虛,好慌!
根據任務給他發的那一段錄音來看,之前極有可能遇害的那人應該也是雲緣書苑的員工,而且在持續跟進某項任務,之後被目標人物發現,然後落了個慘澹的收場。
如果這個任務和秘境掛鉤的話,那個人又是在哪裡發現的那些東西呢?
這片地方地勢平緩百草豐茂,是個挖坑埋人的風水寶地,可即便這裡被封,但正值防火季節,會經常有護林員走動觀察,這種情形也不適合挖坑埋人。
「那個混蛋到底哪兒去了……等等,他走的時候好像手裡拎著繩子,還拿著板鏟!」
蘇牧打了個冷顫,感覺這個人路子實在有些野。
忽然,蘇牧感覺腳下的泥土有些不對勁,用閃光燈照著這地面,腳下的泥土濕潤而鬆散,與周圍的土地明顯不太一樣,而最近根本沒有降雨。
蘇牧戴上手套,找了塊扁一點的石頭,一點點地挖著。
不多時間,蘇牧就感覺挖到了什麼東西,連忙撥開泥土。
果不其然,這裡埋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蘇牧感覺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顫抖,要知道,這黑色袋子可是開出過大寶貝的!
蘇牧手往下摸了摸。
圓的,往下點有稜有角,似乎還長著毛!
蘇牧心裡發毛,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但卻不小心勾到了袋子,整個東西帶著泥土,被高高地揚了起來。
「臥槽!」
蘇牧就感覺頭頂有一陣惡風襲來,在這種環境中,他的精神高度緊繃著,一感受到有動靜,身體就幾乎是彈起來一樣,躲閃來開。
砰!
一個黑乎乎的球掉在了地上。
蘇牧走上前,看著那個球,表情有些微妙。
「還好不是那東西……」
蘇牧端詳著這個東西,它有著煤球的形狀卻又有著蜂窩煤的心。整個球布滿著細密的開孔,只有最頂部有一個暗紅色的按鍵,之前那種毛乎乎的觸感只是沾著幾根野草而已。
「這東西不就是莫歌包里裝的那種嗎!」蘇牧看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為什麼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雖然這個看上去有些生鏽,還沾著不少泥土,但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來的。
蘇牧將這個球擦乾淨,裝進自己隨身帶著的包里,既然這東西莫歌隨身帶著,說明這東西也有些用。不過這東西的來路……
錄音里的那兄弟死得好像挺慘的,蘇牧感覺心裡有些膈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期間裡,蘇牧將這周圍能夠藏匿東西的地方都調查了一遍,他還找到了很多的黑色袋子,不過裡邊倒沒有再開出驚喜,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現在已經十二點,可整個月雲灣里除了他自己,一個活人都看不見。
蘇牧打了個哈欠,他已經有些困得不行了,照往常來看,這個點只是修仙生活的開始,可在這黑乎乎的荒郊野外,他的生物鐘倒是變得正常起來。
此時,一陣冰涼的秋風吹過,原本萬籟俱寂的森林一下子就開了鍋,數不清的塵土碎屑漫天飛揚,吹得蘇牧睜不開眼睛。
片刻後,風停了下來,天上的陰雨竟是散去了不少,清冷的月光投射下來,讓這片河灣明亮了幾分。
蘇牧揉揉眼睛,目光往下看了看,瞳孔猛地一縮。
借著月光,那河灣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四五個身穿黑衣的人!
他們行動整齊,幾人一起抬著一個黑色的袋子,那袋子的形狀想不聯繫到屍體都困難。
「果然出現了……」
忽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到了蘇牧的耳朵里,可周圍都沒有人,蘇牧想到了之前在柳城巷的場景,頓時抬頭,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嘩啦!
幾個黑衣人忽然轉頭向蘇牧藏身的地方看去,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得有些納悶的繼續抬著黑色袋子往一處河灣走去。
不遠處的樹木後邊,蘇牧的身體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放大的瞳孔中帶著巨大的驚恐,臉色發白,雙腿都在發抖。
在剛才看到人影的那一瞬之後,他差點就嚇得喊出聲來了,但隨後立刻就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還捏住了他的鼻子,硬生生掐斷了他的尖叫。
「兄die,你冷靜一下!」身後傳來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蘇牧還保持在面朝那群黑衣人的姿勢,看不到他身後的是誰,只能感覺到捂住他嘴的一雙手滑嫩嫩的,很涼,但蘇牧明顯感覺到,這手並不乾淨,在情急之下自己的嘴是張開的,而現在他就感覺嘴裡一股子土腥味。
「是我!別慌!」身後傳來了莫歌的聲音。
蘇牧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連忙吐了幾口唾沫,將嘴裡那股混著土腥味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你去幹嘛了……你去挖土了?」
莫歌將手機遞給了蘇牧,說道:「你看,我拍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蘇牧往那群黑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莫歌說有他盯著,要他放心,蘇牧這才放心的查看起來。
這堆照片背景都很昏暗,周圍模糊的厲害,但有閃光燈的補光,主要的東西還是能看得清楚。
蘇牧忽然有種想吐的衝動,沾著爛肉的衣服,泡在腐爛液體裡的戒指,血跡斑駁的斷刃,雖然並沒有想像中的殘肢斷臂,但那些帶著血跡的東西旁邊都會有一些令人浮想聯翩的黑色粉末。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起了莫歌的領子。
「你丫剛才就是用碰過這些東西的手捂我的嘴!」
莫歌連忙比出禁聲的手勢,小聲說道:「冷靜一點,在做任務呢!」
「你少給岔開話題!」
莫歌避開了蘇牧殺人一般的目光,看向那群拎著黑色袋子的黑衣人,發現已經走到了百米開外的一處河堤上,一步一步朝著台階上走去。
「你先閉嘴,這群人是開著車來的,那邊停著一輛大g,這就說明這群人已經到了地方,應該……馬上就要進入秘境了!」莫歌眼睛發亮地說道。
蘇牧聞言,鬆開了抓著莫歌脖領子的手,激動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幹嘛這麼激動,小心傷了你那副虛到骨頭裡的身子。」莫歌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能不激動嗎!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為自己這條小命很可能就要交代了,結果現在隨便接了個任務就到了一處秘境,雖然可能有些危險……但那也沒有長生秘境危險吧。
就算有些危險,劍意玉佩也應該能擺平,大不了再找一處秘境補充靈元嘛!
蘇牧莫歌兩人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溜到了離那處河堤不遠的一處草叢裡。
莫歌見此人動作順暢如行雲流水,還能做到細嗅薔薇,全無一點聲音,每一處發力與卸力都拿捏得當,暗道這人也沒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只見這群黑衣人慢慢走到了河堤上倒數第三個石像面前,那是一個年邁的矮個老人的雕像,面容憨態可掬,眯著眼睛,拄著一根拐杖,整個身子呈現出一副將倒未倒的模樣,有些滑稽。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似乎下了個命令,眾人將黑色袋子放到了地上,然後他們每個人都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肉眼可見的玄色氣流從手印中間緩緩流淌進雕像,一陣令人心悸的波動緩緩散發。
夜空中,一群黑色的烏鴉從林子中霎時間受驚,盡數飛到了空中!
一隻烏鴉似乎被吸引了過來,尖嘯著朝雕像飛來,隨後砰的一聲撞到了那個老者的雕像之上,血肉模糊,但那本應沉寂下來的血肉竟緩緩蠕動了起來,所有的血液在幾個呼吸之間被吸了乾淨!
隨後,老者那雙緊閉的雙眼竟然緩緩睜開,兩行血淚順著依然保持著詭異笑容的臉頰流下。
風平浪靜的河水忽然捲起一個暗紅色的渦旋,幾人再度拎起那個黑色的包裹,一躍而下,消失在渦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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