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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陰沉,厚重的雲層壓迫在山野上空,阻隔了絕大多數的陽光,凜冽的西風肆虐在山林之中,大霧將這片山林籠罩。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牧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橫七豎八死狀悽慘的士兵屍體,拔腿就跑的想法在心中醞釀。
「莫先生,這些人都是快雪城的那些屯田軍,我們……是不是暴露了?」一個小頭目心悸不已,要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山寨,雖然為了方便打家劫舍處在邊緣位置,但所處的地方卻隱蔽至極,山下魚龍混雜的小勢力都是成野坤一手扶植,用以干擾視線,保護這個山寨的。
可現在卻在腹地發現了這麼一隻小部隊,還都死了。
他們怎麼來到這裡的?他們被誰殺死的?
一連串的問題像尖刀一樣扎在胸口,讓人喘不上氣來。
蘇牧蹲下身子,從草叢裡捏取了些許黑色的粉末,那是被火把燒灼的草木灰。
「你先帶著一隊人馬立刻回去報告,我在這附近查一查。」蘇牧對小頭目吩咐道。
「這……您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太過危險了?」
「這個犯不著你來操心,只管回去報告,若是貽誤了戰機,小心人頭落地!」蘇牧半威脅著說。
那小頭目猶豫片刻,眼神很複雜,經歷了一系列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點點頭,領著一隊人馬火速趕了回去。
蘇牧看著遠去的馬匹,嘆了口氣,這個演技拙劣的二五仔是成野坤派來的,冠以幫助自己了解天行山狀況的名義。
「既然這群傢伙都能從層層封鎖中跑上來,說明這裡絕對有山寨布防的盲點,找了這麼長時間,可算有點進展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看著滿地陳橫的屍體,蘇牧心裡還是有些打鼓,殺人的手法乾脆利落,自己當初在漁夫閣還是臨時工的時候,曾跟隨正式專員去調查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案件。
這些人的死狀悽慘,致命傷幾乎都在頭骨上,這樣既方便,又不會留下太多的血跡。
「殺了這些士兵的人,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蘇牧思來想去,下手如此乾脆利落,實力少說也得步入養意境界了。
「難不成下手的是那個神秘的段道士?」
蘇牧現在是越來越感覺到,道士這個行當水有多深了,以往在現世里,絕大多數見到的還是一身道袍給人算命騙子,但自從見識過那些練氣士的詭譎手段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正常的看待這個職業了。
「這個姓段的八成是個實力不低的練氣士,但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也不太會……」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蘇牧腦海里閃過的還是月雲灣秘境裡的慘狀。
自己好像就從來沒有碰到過真正有強者風範的高手。
那個容貌年輕的練氣士實力夠強,連山勢都能給強行斷掉,月雲灣秘境裡那個實力則更為誇張,幾道靈力龍捲至今還是他的心中陰影。
這些人,都良心大大的壞了。
「陳新州?」蘇牧閃過了這麼個人,但旋即便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傻子自顧不暇,應當不可能。」
他有沒有可能恢復了神智?
蘇牧生性多疑慎重,這個想法一在腦海中生成,便如野草般紮根,揮之不去。
「不想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在這幾天內下山!」蘇牧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這種情況還在山寨里待著,簡直是找死。
他自己查探了一遍這些士兵的來路,最終在領頭的一個披掛都和普通士兵不太一樣的人身上摸出了一塊腰牌,上邊用他也看不懂的符號寫著些什麼東西。
「鬼知道是什麼,拿了再說。」蘇牧四下摸索,發現這人身上保命的東西還不老少,於是有一個算一個,都收入了掛機遊戲的物品欄頁面。
那些看上去不太好的或是帶不走的,直接用商城回收成財富點。
蘇牧干起這種事情,興致相當的高,他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士兵身上披掛著的盔甲,嘆了口氣,真想給他扒下來,但那個二五仔還會帶人回來,要是看到現場成了這個樣子,難免會向成野坤打小報告。
於是這個想法只得作罷。
蘇牧在仔細打量了屍體一邊之後,大體推斷出了他們是從那條路來的,於是在反方向用樹枝子留了一行字之後,便順著那個方向,沒入了大霧籠罩的山林之中。
…………
成野坤這些日子越發生龍活虎,早年的各種各樣的暗傷,在段道人送來的那枚丹藥的調理下,不僅悄然化解了傷勢,實力還更上一層樓。
這些日子裡,他的性情也變得越發乖張起來,這一點手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小嘍囉門清,於是行事便愈發小心。
蘇牧這些日子總是刻意的遠離成野坤,與其交談也不超過十句話,不然他絕對會發現,此時的成野坤跟他印象中的大相徑庭。
原本成野坤給他的感覺,不像一個在山野中混的風生水起的賊頭,而更像一個讀書人,性格沉穩,有謀略,但現在,那種匪氣和痞氣便出來了。
成野坤撐著腦袋,聽著下邊人添油加醋的報告,冷笑不止。
「黑山王大人,官兵那邊攻勢越發猛烈起來,今天早晨還發起了一次總共,我這小地方實在耗不起了!弟兄們傷亡了大半,糧藥也快耗盡了,這樣下去,怕是全都要就義了啊!」
成野坤打了個哈欠:「那你怎麼不跟你的弟兄們在一塊死,跑到我這裡來哭訴什麼?」
那小山寨的頭目愣住了,不知他這話什麼意思,於是更加賣力的哭訴起來:「黑山王大人,您可不能做這種卸磨殺驢的事兒啊,我們為你的山寨鎮守了這麼多年,這次和以往不一樣,那些官兵是鐵了心要滅了我們,您要是這樣,我天行山樂土危矣!」
成野坤緩緩起身,一字一句道:「我只是個混得比較好的賊而已,就你手下的人是命,我手下的弟兄們就不是命了?」
那小頭目的眼中閃過了飽含恨意的光,「既然黑山王大人不仁,那我的弟兄們,還不如接受官兵的招安,大家一起死……」
還不待得他把這句話說完,一隻手便已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一百九十多斤的身軀拎起。
「放…………放過我……求黑山王開恩……」那小頭目骨頭一下子就軟了,大臉憋腫得發紫,最終舌頭外伸,兩眼血管暴漲,口吐白沫,死的不能再死了。
「哼!」成野坤將他的屍體扔到了一邊,對下邊人吩咐道:「給我把這軟骨頭的玩意扔到河裡餵魚。」
吳桐在一旁坐著,皺眉道:「大哥,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成野坤冷哼道:「在這麼大舉的攻勢下,他那個破地方失手是早晚的事情,整個山寨上下,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咱們的所在,就這個沒骨氣的貨色,到時候不用上刑,估計能交待的都交待出去了。」
吳桐目光閃爍:「需不需要我去一趟?」
成野坤搖搖頭,反身做到了椅子上,眯著眼說道:「不用太當回事,這個地方可有可無,我忌憚的也只有這個人而已,就算他把咱們的所在告訴給了手下人,只需要重新調動一下布防,其實也無傷大體。」
「報——」
蘇牧身旁的那個小二五仔來不及報告,直接跑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監視莫歌嗎?」成野坤挑了挑眉問道。
「回大當家的,莫先生今早跟我們一起巡山的時候,在山寨腹地發現了一隊的官兵!」。
「什麼!」成野坤拍案而起。
「其……其實這隊官兵已經死了很長時間,我們去的時候,都已經發臭了,下手乾脆利落,不知是何人所為,莫先生這才讓我火速回來報告給您,想知道一下是不是您手下的高手做得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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