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陣陣,風卷平湖,雨線綿綿如絲,最終將天地交織成一片混沌。霧氣於雨線之中縈繞,讓這天地更顯朦朧。
蟲鳴聲,鳥叫聲,獸吼聲……所有聲音,仿佛在這一刻全都消失,唯有雨線潑打萬物時的淅淅瀝瀝聲和春雷轟隆聲。
花田畔,那幾隻野雞蹲在雞窩的棚沿下,耷拉著腦袋,呆呆地看著雨中世界,喉間偶爾發出似乎像是不滿的咕咕聲。
小狼崽趴在木門邊,呆呆望著前方的湖面。湖面在雨線地擊打之下,盪起一圈又一圈的小漣漪,有些雜亂無章。
木屋前,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在上方,那無孔不入的雨線在這股無形力量地阻擋之下,也唯有無奈地化成絲絲細流,在空中畫出一道道半弧,朝著四周無力地滑落而去。
土灶上放著個陶鍋,蒸氣從鍋蓋邊緣噴出,絲絲參香與肉香混雜其間。灶膛里燃著木柴,偶爾傳來一兩聲噼啪聲。
土灶邊上,放著張如同紫色玉石般的木桌,木桌上擺著個紫色棋盤,棋盤上擺放著黑白棋子,一道小身影穿著廚娘裝,趴在棋盤邊上,兩隻小腳倒勾著,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持著白色棋輕輕咬著,兩條眉毛好像兩條蠶寶寶在緩緩蠕動。
「還沒想好呀!再想下去,天都要黑了。」
手持黑棋的亂發青年挑著劍眉笑說,在他的肩膀上,還站著個身形嬌小的小人兒,此時正無聊地拿他的亂發編著辮子玩。
小廚娘有些糾結地皺起了小臉,「阿楚哥莫要催吾,吾就快想好啦!」她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將白棋放到棋盤一角上。
「真想好下那了?」
結果小廚娘直接將棋子收了回去,「稍等,待吾再想想。」
站在吳楚肩膀上的藝寶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道:「真是個小蠢貨,你的神識那麼強,為何就不能在識海里模擬一下,把所有他有可能下的步驟都模擬一遍,而後任他如何下,你都能以不變應萬變,算死他接下來的所有步驟……」
「吾,吾正在計算呢!」小月靈有些心虛地說。
身為仙人,小月靈自然有這樣模擬過,可模擬來模擬去,她才發現,好亂好麻煩呀!於是就只好糾結起來了。
吳楚惡狠狠地看了眼金髮小人,「就是,你可別隨便打斷小月靈的思路。還有,別弄我的頭髮了,要是弄成地溝頭,你給我做只梳子梳理嗎?」
「要我給你弄個髮型嗎?」藝寶不以為意的嘻嘻笑問。
「不要,入鄉隨俗,我可不想將來被人當成異類。而且,我發現我留長髮也挺好看的,以前都沒發現。」
「略略略……自戀!」
啪……
「阿楚哥,我下好了,到你了。」
「確定嗎?」
「確定!」
「哈哈,那可就別怪我開始屠龍啦!」
「……」
小月靈扁起了小嘴。
……
「你也吃呀!」
當蜜蜂抹熊掌蒸熟之後,吳楚看到小月靈就嘗了點,不由有些好奇起來,「味道跟上次咱們吃過的差不多啊!」
月靈嘿嘿笑了下,說道:「這東西給吾效用不大,阿楚哥可以多吃些,待汝力量增長起來,咱們才有機會嘗那龍肝龍髓。」
吳楚愣了愣,失笑起來,「原來如此,那我便不客氣啦!」
於是,在小狼崽舔著小舌頭,一臉希冀的神情下,吳楚直接將大半隻熊掌都給幹掉。
最後剩下小部分吃不下,才被月靈跟小狼崽分掉。
吳楚的食量增長有些嚇人,粗略估計,他這一餐,可能幹掉有七八十斤熊肉,這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這次吃掉這麼多熊肉出現的反應,也沒有上次那麼嚇人。
「阿楚哥,汝去修行吧!吾替汝護法。」
小月靈很懂事地幫吳楚做起了藝寶該幹的事情,讓藝寶暗暗撇起嘴來,覺得這隻小妖精拍馬屁的路數真是越來越野了,居然如此明目張胆地搶她的工作,不過算了,護法這種事,誰愛干誰干,她還樂得逍遙呢!藝寶傲嬌地揚了揚小腦袋,轉身消失。
吳楚再次回到小木屋內,不過這次他沒有和衣而臥,而是脫掉了衣褲,赤著身子,躺在熊皮上。
想了想,他又坐了起來,盤膝而坐。
盤膝而坐對於血液循環其實沒什麼幫助,吳楚也搞不懂為何影視作品中,所有人修行都要盤膝而坐,躺著不行嗎?
所以他也想試試,看盤膝而坐跟躺著修煉,有何不同。
很快,他便失望了,此時的他,體內靈氣充盈,根本試不出兩者之間的差別有多大,於是他直接躺了下來。
相比而言,躺著自然要更舒服些。
像上次那樣,躺下來後,他的神念便進入內視之中,然後用神念去牽引,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消化體內的靈氣。
這一睡,又是一天,當他醒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
他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結果一顆小腦袋便從門邊探入,「阿楚哥,你醒啦!要水麼?要吾扶汝去淨手麼?」
見小月靈這副殷勤的小模樣,吳楚不由失笑,他知道這小丫頭殷勤背後的原因,不過就是想早點吃上龍肉罷了。
說起來,他也挺想嘗嘗那龍肉的。
可他提不動那靈素劍啊!
用那把菜刀,能斬得開龍皮嗎?
吳楚覺得,回頭可以拎著菜刀過去試試。
「先讓我喝口水吧!」
喝口水?為什麼要喝口水呢?小月靈拿著小竹杯,有些微微愣神,是那先天一氣清靈泉不好喝了麼?
一番糾結,小月靈最終還是決定滿足他這古怪的要求,於是微微轉身,往竹杯里輕輕呸了聲,吐了口口水。
口水落入杯中,便自化開,轉眼就化成一杯清水。
從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這杯水有任何口水的模樣,如果去聞的話,還會發現這杯水中含有一縷異香。
「小月靈,還沒好嗎?」吳楚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好,好啦!」月靈快速轉身,端著竹杯進屋,有些心虛地將竹杯遞給吳楚,「阿楚哥,汝要的口水。」
看著小月靈那副微微斜垂著小腦袋,含羞帶怯地把杯子遞給他的模樣,吳楚覺得有些奇怪,「小月靈,怎麼了?」
「沒,沒什麼!」
吳楚皺了下眉頭,接過水杯,正打算喝一口,結果小狼崽便嗷嗚一聲沖了上來,直接一爪子把吳楚手中的竹杯拍飛,杯中的清水應聲潑在吳楚身上。
「嘖!你這小傢伙,鬧啥呢?」吳楚皺起了眉頭,起身跺了跺腳,想把身上的水抖落,結果身子卻不由自主飛向屋頂。
就在他的腦袋快要跟屋頂的橫木接觸之時,一股力量將他包裹起來,將他拉回地面。
「……」
吳楚怔怔出神,良久才道:「算了,再給我來杯水吧!」
「阿楚哥是要先天一氣清靈泉,還是要,要口水?」
「口水?」
「好,好的,汝稍候!」
「不是,你等一下,什麼口水?」
「吾,吾的口水呀!」小月靈低聲說,神情有些小嬌羞,蔥白玉指於小腹前輕輕絞著,腦袋微垂,輕輕踢著小腳,「阿楚哥不是要喝口水麼?雖然這個要求有些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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