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隱隱有所猜測,但卻沒有打斷盤古的講述。
果然,他很快便講到了重點,「吾等聯手打敗了吞噬魔神,那吞噬魔神不甘,欲以元神吞噬之法,吞噬吾之元神,但最終卻被吾給反殺,吾也吞噬了他的大道和元神。結果從他的元神中,吾才知曉了他的來歷,也知曉了開天證道之法。」
身為一個好捧哏,吳楚適時問了句,「那吞噬魔神其實是想挑起魔神之間的戰亂,以此施展開天之法證道吧!」
盤古微微頷首,「確實!吾得到此法後,便索性將對方殘餘魔神一併斬了,並以此開天,看能否再進一步。可誰想,天地是開闢出來了,可吾卻也受到混沌大道反噬,身體難以再支撐那股反噬之力,看起來便像力竭而亡似的,化解並融入這片天地。」
吳楚又問了句:「那吞噬魔神,是宙外生靈?」
「是被宙外生靈給奪舍了,宙外生靈若無此方混沌生靈的軀體與元神,是無法得到此方混沌大道意志認可的。」
盤古大神幽幽輕嘆,「從他的元神中,吾得知,像他那樣的宙外生靈,來自於一個名叫永恆真界的地方。在那裡,以開天之法證道成聖的生靈,並不在少數,似爾等這種方式證道的聖者,只是尋常。吾當初吞噬他時,從他元神中得知,在永恆真界,有一種映照諸天之法,可以將他被殺掉的一幕映照回他們故地……」
「所以前輩覺得,一旦你出現,對方會前來報仇?」
吳楚有些將信將疑的感覺,畢竟映照證天之法,女媧他們那些聖人也會。但想要超出這片宇宙界限,顯然不太可能。
甚至他們連域外混沌都沒有走透,哪裡知道還有宙外宇宙。
他覺得,聖人再強也不可能輕易隔著一個宇宙,在另一個宇宙施法。除非他們先在這片宇宙之中埋下後手。
那麼,吞噬魔神當初會那麼做嗎?
盤古點頭道:「是非常有可能!吾擔心,一旦吾出現在外界天地之中,興許對方很快便會想辦法降臨。雖然當初吾在吞噬對方元神之時,對方粉碎了不少記憶信息。但吾覺得,吞噬魔神在此方混沌經營那麼久,未必沒有布置後手。」
吳楚聽了,便自暗嘆:難怪他會那麼急切啊!若不能恢復全盛時期戰力,那復甦就等於是白復甦了。
再加上吳楚他們這些聖人的『威脅』。易位而處,吳楚覺得自己要是處在他這個位置上,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先讓自己恢復全盛狀態再說。誰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到未知之人手中呢?
誰知道吳楚他們這些生靈,會不會對他不利?
所以說,勾通很重要嘛!
想了想,吳楚說道:「我倒是有個可以讓前輩悄然復甦,而又能了解外界一切的辦法,不知前輩可願一試?」
「何法?」
……
吳楚從本源星空回歸了,也沒有在那裡留什麼後手。
本源星空是洪荒生靈所悟道則於那裡顯化的奇異空間,那裡不是歲月與命運長河,並沒有未出生生靈的生命印記。
當初他猜測可以從那裡尋找到回歸之路,有些想當然了。
真正的出路,也許依然還是得從歲月長河中尋找。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需要著急,該著急的,是這尊創世神說的話值不值得信?是否真有永恆真界這麼個地方?
是否真有宙外生靈?
若有,那些宙外生靈,是否真能找到洪荒?
若沒有,盤古為何要說謊?
吳楚想想,也確實想不出盤古說謊的理由。除非盤古是在為自己之前粗暴的復甦方式找理由開托。可以他那種直來直往的剛猛性子,會有這種彎彎繞繞的心思嗎?
當吳楚元神回歸本體,元神中的大道神鏈與身體相融,一股堂堂正正的龐大氣息,再次籠罩洪荒天地。
結果差點又嚇了眾生一跳。
但很快,四方便響起『拜見文德聖人』的祝賀聲。
是的,吳楚終於成聖了!
吳楚神識隨著這股威壓,籠罩洪荒天地,瞬間便知道了洪荒天地遭遇的劫難,於是輕嘆一聲,高聲道:「吾將域外混沌開闢文道宮,有緣者,待洪荒諸事了卻,可前去一觀。」
洪荒大地目前的情況,吳楚已經看在眼裡,心中對盤古大神對洪荒大地造成的破壞,也有些無言以對。
難怪大家要阻止他凝聚肉身,要是讓他繼續凝聚肉身,這洪荒大地估計直接就崩碎開來了。
到時,他們這些聖人倒是沒什麼大礙,但這方天地的其他生靈可就慘了。當然,洪荒大亂,對文道發展打擊也是最大的。
吳楚的身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虛影,看著破敗的紫玉山,沒有說什麼話。這道淡淡的虛影,是盤古的一縷元神。
吳楚也沒有指責對方,這種事,說多了也不好,需要他自己去感受,去領悟。
悟到了,不需要多說。
悟不到,那說再多也沒用。
但讓吳楚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邊剛成聖,屁股還未坐下,十二道身影便出現在他這紫玉山上空。
他們是巫族的十一巫祖與大巫九鳳,從他們如今身上那衰敗的氣息來看,他們的修為降低,何止是一半。
估計連全盛時期的三成力量都不剩了。
體內氣血虧空,能活著,只是因為他們確實很強大。
「你們……」
吳楚有些黯然地看著他們,然後掃了眼身邊的那道虛影。
那十一巫祖與九鳳也朝那虛影看去,而後瞪大了雙眸,接著雙膝一軟,便朝那道虛影跪拜了下去。
「吾等,拜見父神!」
當初十二巫祖聯手,布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可以召喚出盤古虛影。因此,他們對盤古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此時看到這道虛影,幾乎轉眼就認出了他。
神情中有激動,有興奮,但也有不解和茫然。一個個眸中泛著淚花,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委屈的。
那虛影看到這些巫祖如此恭敬地朝他叩拜,再看到他們身上那衰敗的氣息,似乎有些尷尬,輕嘆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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