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北坡鎮嗎?」
北坡鎮位於高原上,雖然是個偏僻的小鎮,但是卻很漂亮。
此時正巧是草原最美麗的季節,陽光明媚、綠意盎然。
無數牛羊成群結隊地在草原上悠閒自得地吃草。
「再美的風光看了一周也看膩了。」
夏鴻光從越野車上上走了下來,聳了聳肩。
「走吧,前面沒路了,草場不讓車進去,只能走路。」
闕語點點頭,背上背包跟了上去。
「這地方空氣真清新啊。」
夏鴻光點點頭:「這裡有華夏最好的牧場之稱。」
正在他準備跟闕語科普北坡鎮的由來時,一個乾瘦的小老頭走了過來。
大爺頭上帶著羊氈帽,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皮衣。
看到夏鴻光立刻就三步並做兩步,快步走了上來,用濃重的鄉音說道
「誒誒誒,小同志,你上周來就說要幫我找牛,這都一周了,我的牛呢。」
夏鴻光閃躲不及,被老大爺逮了個正著,一臉無奈。
「黃大爺,我真的在努力找了,但是您什麼線索都不給我,就說可能被怪物吃了,我這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位大爺十分擅長察言觀色。
光是看著夏鴻光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根本就沒用心。
「我跟你說,小同志,你不要不相信我,我的牛啊,肯定是被這草場上的怪物吃了的。」
「說不定牛就是走丟了,我明天找農業部門給您搞點賠償。」
大爺生氣了,因為長期生活在草場,日曬雨淋導致他的皮膚黝黑。
臉上的皺紋就好像一塊老樹皮斑駁。
但他卻有著一雙特別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睛。
只要和他對視幾秒,都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小同志,我跟你說,雖然我沒親眼看到,但是我們這裡一直有傳說,這草場上有個怪物,專門吃落單的牛羊和人類……」
夏鴻光聽著這個老生常談的故事,他的臉色有些不好。
明顯這些日子,沒少聽這位熱心大爺的故事。
眼看夏鴻光表情越來越不耐煩,闕語趕忙走上前。
「黃大爺您好,我是夏鴻光的同事,您有事和我說吧。」
闕語心中也有些奇怪,這夏師兄明明很好相處的一個人,怎麼今天這麼不耐煩。
黃大爺看了兩眼闕語,嘟囔了兩句。
「怎麼還派個女娃娃過來幹這麼危險的事。」
這怎麼還性別歧視呢?闕語眉頭跳了跳,全當沒聽到。
「您先說您那兩頭牛是什麼時候,幾點丟的?」
黃大爺抬著頭,思索了一下:「你說大牛還是小牛?」
闕語低頭翻出自己的筆記本,做著記錄:「大牛。」
「六天前的晚上六點。」
闕語點點頭,記錄下了特徵:「那小牛呢?」
「也是六天前的晚上六點。」
夏鴻光站在闕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又開始了,這位大爺的廢話文學。
闕語頓了頓,忍住了:「那您的牛有什麼特徵嗎?」
「你問大牛還是小牛?」
闕語:「……大牛。」
「莫啥特點,就是純白的。」
闕語點點頭,記錄了下來:「那小牛呢?」
「也是純白的。」
闕語繃不住了:「大爺,既然都一樣,您為什麼要讓我問兩遍!」
大爺搖搖頭,似乎是不滿意這個年輕人的暴躁。
「因為大牛是我的。」
闕語揉了揉眉心,熟練地讓人心疼:「那小牛呢?」
大爺理直氣壯極了:「也是我的。」
闕語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秒鐘,徹底自閉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性格樂觀、臉皮極厚的夏鴻光,會在這位大爺面前態度這麼差了。
闕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睜開眼睛,一臉真誠的看著面前的大爺。
「好嘞大爺,我們這就幫您找牛,您先去忙您的事情去吧。」
黃大爺懷疑地看了一眼闕語,半信半疑地轉身離開了。
走前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似乎是懷疑闕語是不是在說假話。
看著黃大爺悠閒宛如散步的背影,闕語鬆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拉著夏鴻光離開時。
黃大爺突然停住了腳步,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他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盯著闕語,告誡著。
「小姑娘,我們這一直有個傳說,放牧的時候奇怪的聲音要趕緊跑,不然就永遠回不來了。」
闕語一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在心裡了。
大爺這才放鬆了下來,悠閒的背著手離開了。
夏鴻光站在闕語身旁,看著黃大爺瀟灑的背影。
想到自己被這位大爺折磨了整整一周,不禁悲從中來。
「走吧,小師妹,你別聽他胡說,我在這調查一周了,什麼聲音都沒聽到過,這大爺就是喜歡危言聳聽。」
闕語跟在夏鴻光身後,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做了個決定。
「師兄,你知道大爺的牛大概在哪裡丟的嗎?」
夏鴻光撓撓頭,思索了片刻。
「我倒是知道一個大概範圍,就在十里外的山坡下那片大草場,估計要排查很久。」
闕語搖搖頭,拿著地圖朝著夏鴻光說的地方走去。
「走吧,閒著也是閒著,咱們也不是真的來度假的,總要為群眾做點實事。」
夏鴻光跟在闕語身後,表情驚異。
看不出來,自己這位小師妹還是一位熱心腸的新時代好青年啊。
二人一前一後,終於在一個小時以後,徒步到了地圖上的那片草場。
可能是因為有牛羊在這裡走失過。
又或者是因為這裡距離鎮中心比較遠,所以這裡並沒有人在放牧。
二人在這個草場調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
闕語低頭觀察著這一小片肥沃的草場,有些疑惑地說道。
「師兄,你覺不覺得這裡的草……」
夏鴻光正躺在草場上曬太陽,聽到闕語的話,他很自然地接了話茬。
「這草確實要比其他地方茂密柔軟一些,躺著舒服多了。」
闕語學著夏鴻光的樣子平躺了下來,陽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安逸又寧靜的感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安靜的氛圍讓闕語總感覺有些違和,似乎是缺了些什麼。
一股泥土混合著草地的清香襲來。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讓昏昏欲睡的自己清醒過來。
「不,不對……」
奇怪,為什麼能聞到一絲絲淡淡的血腥味?
闕語立刻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闕語回過頭,看向一旁已經要睡著的夏鴻光,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
「師兄,醒醒!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夏鴻光被闕語一巴掌拍在手肘麻筋兒上,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坐直了身子,捂著手肘,努力吸了吸鼻子。
除了泥土和草叢的清香什麼也沒聞到。
「沒有啊,你也太一驚一乍了,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闕語的五感天生靈敏,絕對不會出錯。
她不信邪地站起來,在附近搜尋著異常。
夏鴻光低頭看了眼時間,有些無奈地跟上了闕語。
已經下午五點了,看來今晚要加班了。
「奇怪,感覺就是在這附近啊。」
闕語終於找到了血腥味的來源。
可惜這裡依舊是一片茂密的草原,周圍什麼都沒有。
沒有小動物,也沒有血跡,也沒有蟲鳥。
等等!
沒有牛羊可能是因為牧民不願意在這放牧,但是為什麼會沒有蟲子和鳥獸?!
闕語才發現,她在這裡呆了一個下午。
就連草原上最為常見的野兔沒有遇到過一隻!
甚至她剛剛在草地上躺了那麼久,連只螞蟻都沒看到!
闕語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夏鴻光:「師兄……」
聽到闕語叫自己,夏鴻光轉過頭,沒仔細看著腳下的路。
突然腳步一空,整個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往下墜。
他心裡一驚,本能地向闕語伸出手。
闕語也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要拉住他,但卻被連帶著一起拽了下去。
好在有夏鴻光在地上當了墊背,闕語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口。
夏鴻光身上和臉上有一些擦傷。
不過他並不太在意這個,反而直呼幸運。
這洞口保守來看有兩米高,他毫無防備地摔下來。
身上還壓著一個人,這樣都還沒骨折,確實是幸運。
闕語搖搖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觀察著這個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地洞。
這個地洞似乎是被什麼大型生物挖掘出來的。
所以邊緣格外坑坑窪窪,看起來倒是很容易攀爬。
而在地洞的左側,還有一個曲徑通幽的小洞穴。
很狹窄,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
闕語和夏鴻光都不是什麼穩重的人。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字。
「走。」
這洞很小,並且沒有絲毫光亮,二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裡走去。
越往裡,就越黑暗。
更詭異的是地洞壁上還遍布著累累的抓痕,似乎是什麼大型生物留下的。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聽見了一陣細碎的聲音。
【餓,血,煩,吃……】
說話的生物語言混亂而無序。
它的聲音就像是尖叫一樣刺耳的衝擊著闕語的大腦。
闕語僵硬地轉過頭和夏鴻光對視上了,二人終於想起了那位黃大爺的告誡。
「聽到奇怪的聲音要趕緊跑,不然就永遠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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