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王生母親所說的那些對話,心中的情緒久久不能平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現象,但是我知道,王田與那位劉醫生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我回頭看了看依然昏迷的王生,我嘆息了一聲,我不會將這事情告訴王生,因為我想像不到王生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是怎樣的表情,雖然他早晚會知道這個事情,但我希望不是通過我的口。筆神閣 m.bishenge.com
我會向公安機關舉報王田與劉醫生,我沒有權利去裁決活人,但法律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正當我內心譴責王田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時,王生的母親又說出了一個讓我難以置信的信息。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時田兒才七八歲……」
那個時候,生活困難,好多家庭在過年的時候連口肉都吃不上,基本上所有處於農村的家庭都是靠著那一畝三分地來養活著一家人,那時候科技也不發達,村內的路基本上都是泥濘小路。
王鎮唯一的一條好路就是在村書記的門前。
村委書記是村子裡最富有的人,家裡也非常迷信,可能是壞事做多了吧,村書記唯一的小兒子在一個冬夜裡突然病倒了。
一家人嚇壞了,村書記連夜慌忙找來村里唯一的醫生,可是醫生在觀百~萬\小!說記兒子後,嘆息的搖了搖頭。
醫生從來沒見過這個病,更不好在村書記面前瞎胡說。
數日過後,村書記的兒子依然不見好轉,只能在診所里維持著生命。
在數次尋醫皆無果而終時,村書記忽然想起來了。
「會不會有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孩子!」
此話一出,立即在村書記家中掀起軒然大波,圍繞在孩子周邊的七大姑八大姨頓時發表自己的意見,激烈的討論著,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在說。
「找個先生看看吧。」
那個年代,一個幹部的影響力那是相當厲害的,第二天村書記就找來了全縣最有名的先生。
先生詢問了村書記兒子的生辰八字,又算了算今時今日的年份,在仔細的觀察過村書記兒子後,那位先生是這樣說的。
「此子前世乃九五之尊,此生原本應該登至尊之寶座,展無上之風采,可惜……」
「可惜什麼?!」村書記連忙問道。
先生看了看村書記屋裡不停燃燒的火爐以及桌上吃剩下的酒食,又想起自己剛進村時看到幾個農民在地里翻找吃的東西。
先生不禁的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此子當有此劫,要想度過這個劫,就要給他找一顆心來。」
「心?什麼心?」
「一顆龍心,一顆朝氣蓬勃的龍心,食得龍心,方可活命。」
村書記一家人不明其意,不知道先生說的龍心是啥東西,難道真的要找一條龍嗎?
說完那句話,先生便不再說話了,無論村書記一家怎樣的詢問,先生均搖頭不語。
送別先生後村書記一家再次激烈的討論著,村書記回到家中,遣散了眾人,一人獨坐在孩子床前,一坐便是深夜。
村書記思索著先生留下的那句話,龍心,何為龍心?
深夜,昏昏欲睡的村書記正在打盹,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他慌忙起身,翻來了村里所有人的戶口名單,在裡面不停地翻找。
村書記並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但他知道,當他找到的時候,一定知道自己要找什麼。
終於,在翻盡所有戶口後,村書記終於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了。
王田,1988年出生,八歲。
1988年,剛好是龍年。
而整個村子裡,屬龍的小孩,只有他。
先生所指的龍心,就是他的心!
得知這個信息後村書記興奮地徹夜難免,不停地思索著怎麼把王田的心挖出來。
但是,殺人是犯法的,如果被發現了,自己這個村書記就完了,再三思索下,村書記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村書記拿出了自己藏在磚縫裡的一萬塊錢,趁著夜色就出發了。
冬天裡,前幾天下的雪還在,在那明亮的月光下,村子裡的夜色顯得格外美麗。
但是正在路上村書記無暇欣賞美麗的雪夜,他只想快點趕到田田的家中。
村書記身上披著厚厚的大衣,但依然擋不住這寒冷的冬風,尤其是在下過雪的夜裡。
冬天一向在火爐旁取暖的村書記此時也不懼冬夜的嚴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村子沒有多大,沒多久村書記便來到了王田家門前。
王田家家門緊閉,想必是家人都睡了吧。
據村書記所知,王田的父親這段時間去城裡打零工去了,現在家裡應該只有王田的母親和爺爺奶奶。
村書記敲了敲門,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出來開門。
可誰知剛敲響門,王田家中就有聲音響起了。
村書記小聲的在外面問道:「是王田媽嗎?」
門被推開,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開的門,此人正是王田的母親,而她肚子裡的就是王生。
王田媽把村書記請進了屋裡,王田家家境貧寒,只有兩個小屋,王田的爺爺奶奶睡在隔壁。
來到王田父母的房間內,村書記才知道什麼叫做家徒四壁。
整個房間裡除了一張床,就剩下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村書記甚至看到了牆壁上剛用泥巴糊起來的破洞口。
看到王田家這一幕,村書記心中暗暗自喜,村書記立即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王生的母親哪見過這麼大的鈔票啊,當場眼睛就直了,不過我王田的母親也不是傻子,她沒有去碰那張鈔票。
村書記說道:「這不快過年了嘛,你呀,拿著錢給肚子裡的孩子吃點好的,再買點布做身新衣服,大過年的,咱也不能寒磣對吧。」
王田的母親知道,這個村的村書記向來是一毛不拔的,上面撥下來的所有的修橋補路的錢全都落入了他的口袋中,如今又怎麼可能真的拿出一百塊給一個不相干的人花。
在王田母親的詢問下,村書記說出了實話。
村書記直接把一萬塊拍在了桌子上,王田的母親直愣愣的看著那一堆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久久的不能說出話來,就這些錢,恐怕自己的丈夫打一輩子零工都掙不到吧!
村書記看著王田母親這樣的反應,非常的滿意,村書記指著正在熟睡的王田,說道:「我的孩子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需要你兒子的心,你把他的心挖出來給我,這一萬塊就是你的了。」
說完,村書記拿出了一把彎刀,對著王田的母親說道。
「刀用完,要還給我。」
聽完村書記的話,王田的母親驚恐的看著村書記,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可想而知,讓一個孩子的母親去親手挖自己孩子的心,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村書記輕輕地把那一萬塊往王田母親面前推了推,對他說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你想他出生後還過這種日子嗎?今天收成都不好,你們家的糧食恐怕都吃完了吧。要是再沒有錢,恐怕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撐不過今年冬天啊。」
「但有了這一萬塊錢,不僅是你和你的孩子,就連你娘家的兄弟姐妹都能過上富裕的日子。」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嘛,可這筆錢要是沒了,你們一輩子也掙不來吧。」
村書記輕聲細語的說道,慢慢的把自己面前的彎刀向王田的母親面前推去。
聽完村書記的話,王田母親目光炙熱的看著桌子上那一沓錢,鬼使神差的摸起了桌子上的彎刀,一步一步向著躺在床上兒子走去。
來到了床前,王田母親腦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幻想和對現實的否認。
王田的母親慢慢的揚起了那柄彎刀……
有的時候,人性,就是這麼脆弱,在利益面前,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性簡直不堪一擊。
王田的母親高高的揚起彎刀,就在她予以自己親生兒子致命一擊時,熟睡的兒子突然轉過身來,瞪大著雙眼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王田用著自己稚嫩的口音問道:「媽,你是要殺了我嗎。」
忽然,王田的母親突然驚醒,她驚恐地看著自己高舉的彎刀和正在熟睡的兒子。
『哐當』
彎刀掉在了地上,慌忙的看向自己的兒子,見他沒有醒來,王田母親捂著自己的嘴巴小聲的哭泣著,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竟然為了錢去拿起刀向自己的兒子下手。
村書記知道今天讓她下手是不太可能,所以村書記留下了兩百塊錢,對王田母親說道。
「這兩百塊錢,是定金,給你明天一天時間考慮,如果考慮好了,把心交給我的時候,我會把剩下的錢給你,記住,心必須要有活力。如果你沒考慮好……」
村書記沒有接著說,但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如果王田母親下不去手,他必定找人殺了王田,將他的心拿過來,因為他的兒子,絕不能死!
村書記走後,王田母親突然跑了出去,蹲在滿是冰雪的院子裡失聲大哭,沒有人能夠想像的到她剛才經歷了怎樣的煎熬,如此寒冷的院子裡,王田的母親似乎感覺不到寒冷一般,蹲坐在雪地中,淚水徹底打濕了她的衣袖,她哭得有多麼的痛苦,內疚的就有多麼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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