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最強吸血鬼 三.當被日完之後

    夏維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樣。

    夢境中。

    「哎呀呀，真沒想到今天會變得這麼有趣。」

    漆黑色的陰影咧著森白色的鯊魚牙齒發出咯咯的怪笑，冰冷的利刃在他的手中不斷的擺動，內臟皮肉被刀刃肆意切割的聲音如夢魘般不斷的縈繞在夏維的腦海中。

    「別亂動喲，少年，不然就會一不小心把你整個手抖剁下來哦。」

    明明是威脅的話語卻被陰影說的那麼的隨意和開心，扭曲的興奮快感讓那他金色的豎瞳彎起了一抹狹長的弧度。

    意識模糊的夏維早已經沒有任何掙扎的力量了，倒在地上的他只能用那快要渙散的雙眼盯著對方金色的眸子，但只是看了一眼夏維就乏力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會擁有的眼睛，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只有機械般的平靜。

    緊閉著眼皮，夏維好想就這麼直接睡著掉，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忘記四肢失去知覺的難受，也許明天醒來就是新的一天了，沒準我今天發生的所有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夢。

    「OK，終於完成了，我的試驗品一號。」

    陰影的話音剛落，再也承受不住的夏維終於是昏迷過去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但這真的不是夢。

    如果是夢，那也將會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

    ☆

    「……」

    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夏維眼帘的是潔白如塵的天花板，戶外的暖風微微吹起窗簾的漣漪。

    「陌生的天花板。」

    夏維失去焦距的雙眼艱難的適應著模糊的視線，一抹異樣的猩紅色在他的瞳孔稍縱即逝。

    「醫生，1號病床的少年終於醒了！」

    「什麼，快點快點。」

    似乎是能聽到其他的聲音，還有遠處飛快傳來的腳步聲，夏維微微扭頭便看到了一瓶透明的液體懸掛在他腦袋上面，原來是醫院嗎，難道說我還活著？

    遠處焦慮的腳步越來越響，不一會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便猛地推開了房間的大門，快步的走到了夏維躺著的病床旁邊，看到他雖然虛弱但好在是醒過來的模樣，醫生也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少年。」醫生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我怎麼了？」

    聽到夏維迷惘的話語，醫生有些懷疑他的腦袋會不會出現問題。不過，本著職業的操守和對這個可憐病人的同情，解釋道，「據說那天你一個人在學校時隔壁實驗室突然發生了化學爆炸，然後你就被捲入那場爆炸中了，當你被好心人送到醫院時我們都還以為搶救不了，謝天謝地真是奇蹟。」

    「還有一個人呢？」

    夏維的腦海中恍惚間出現了一抹高挑艷麗的倩影。

    「還有一個人，沒有了那天被送到醫院的只有你一個人，如果還有人的話，在那場爆炸中，哎。」

    看到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話語的意思是什麼夏維也很清楚，根據醫生口中的那場爆炸事故本該就根本就不可能有活人存活下來，而他能活下來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奇蹟。

    「好了，接下來你好好養病吧，話說你剛被送到這裡就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哭著跑過來，嘖嘖，好好珍惜吧。」

    醫生撓了撓滿是鬍渣的下巴，前一句還好好的下一句就立刻變得老不正經，說著便重新關上房門離開而去。

    化學爆炸，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倖存下來嗎？

    夏維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混亂，脹痛的腦袋仿佛塞滿了很多東西，讓他稍微想動一下腦子就一陣難受。

    「那絕對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爆炸。」

    只有夏維知道這根本就是用來搪塞人的謊話，曾經的記憶此刻歷歷在目，那都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噩夢。

    「艾瑟爾同學，難道真的死了嗎？」

    一想到那個謎一樣的美少女，夏維頓時就感覺脖頸有莫名的疼痛，搖搖頭少年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說起來醫生剛剛說一個女孩子來看我，不會是許可可吧。」

    想起了那個柔柔弱弱的倩影，夏維轉過頭就發現放在病床旁邊的一袋水果和一些零食，用力的掙紮起自己虛弱的身體，少年的嘴角泛起感動的笑意。

    「真好誒，都是我最喜歡的零食，嘗嘗應該沒事吧，肚子也感覺好餓。」

    抬起棉被下那隻蒼白色的手臂，夏維艱難的拿起了床台上一包辣條，那是他很喜歡的零食，辛辣的麵筋中卻帶著甜甜的味道非常的開胃，吊著針管的雙手麻利的就拆開了一袋辣條。

    「好久沒吃了，味道絕對很好。」

    抱著如此的想法，夏維將手中橘紅色的辣條塞進了嘴巴，細細的咀嚼。

    「這怎麼感覺一點味道也沒有，這包辣條不會是假的吧，我湊啊竟然有人連辣條都不放過。」

    嘴巴說著一大堆的胡話，夏維有點不信邪的繼續拿起另一根辣條塞到嘴巴中，一根一根又一根，每一次都是那種平淡苦澀的味道，曾經最喜歡的零食如今卻變得難吃至極！

    「一定是辣條的問題，我沒問題，我絕對沒問題。」

    雙手打顫的將手中那包辣條放回了床台，夏維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房門上的鏡窗，那是醫生護士用來在門口觀察病房的鏡窗，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名年輕的女護士剛好從那扇小小的窗口走了過去。

    頃刻間，夏維整人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空腹難受的感覺猛地席捲而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從窗口走過去的年輕女護士，少年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肚子好餓，肚子好餓，肚子好餓……」

    夏維用乾澀的嗓子不斷的發出呢喃，此時他原本漆黑色的左眼突然間被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猩紅色，然後迅速變換，那完全就不像是人類的豎瞳興奮一張一縮。

    好想吃了——那個女人。

    「我這是怎麼了！」

    夏維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左眼的猩紅立刻消失不見，窗口邊走過的年輕女護士早已經離開，而他則迷茫的呆滯在床上。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發出那種聲音，為什麼剛剛肚子變得好餓，根本就無法忍耐。

    「我到底怎麼了。」

    用力的咬住了嘴唇，痛苦的將手抱著腦袋，夏維整個人如小孩般無力的蜷縮在病床上，一滴苦澀的淚珠悄然滑落，「我到底被變成什麼了……」

    ☆

    「我吃飽了。」

    夏維無神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將手中只吃了一點的飯盒遞迴了護士。

    「又只吃了這麼一點，不多吃一點身體怎麼能好。」

    看到夏維又是一副胃口不佳的虛弱模樣，年輕的護士姐姐不滿的數落道。

    「我累了，先睡覺了。」

    根本就無視了護士耐心的勸告糧食的重要話題，夏維吊著一雙濃濃的黑眼圈就自顧自的躺回在病床上，打著哈欠就準備睡覺。

    「哎，一定是醫院的盒飯不和你的胃口吧，那回到家一定要好好吃飯。」

    聽到護士無奈的抱怨了一番就離開後的腳步，裹著在棉被中的夏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距離上次甦醒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聽醫生今早說自己差不多已經全部恢復好了，下午就可以辦理手續離開醫院了。

    一個星期對於夏維來說過的真的很漫長，七天的時間護士一共送來了整整二十一份盒飯，但每次夏維都只吃了一點實在是就受不了咀嚼在味蕾中一點味道也沒有的食物。

    這件事情夏維向醫生反映過幾次，但那個老不正經的醫生只說了一句可能大病初癒身體機能都在緩慢的恢復中，適應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

    但真的就是這樣嗎，自己味蕾吃不出任何食物的味道真的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嗎，自己每次看到活人，尤其是年輕少女走過時總是感覺肚子一陣**難受的感覺真的就是如此嗎。

    「肚子……好餓。」

    飢餓是令人能發了瘋的煎熬。

    ☆

    「那麼這段時間多謝關照。」

    已經穿戴整齊的夏維對著面前的醫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嗯，回去後要好好吃飯，不能總是餓肚子對身體不好。」留著鬍渣的醫生豪爽的笑道。

    在說了幾句客套話，辦好出院手續的夏維也準備離去。

    「回家吧。」

    因為剛剛離開時被一頓嘮叨，當夏維走出醫院時太陽早已落下山頭，夜幕正在漸漸的遮蔽他頭頂的天空，不知為何看到天穹上那明亮的皎月時，夏維就感覺一個星期的苦悶心情突然變得一陣舒服。

    「要快點回去才行。」

    正在夏維露出輕鬆的笑容剛要邁出腳步時，他的肩膀被不經意的擦肩，一個陌生的人影從他的身後走過。

    那一瞬間，心臟仿佛被用榔頭用力的敲擊一下，稍微尖銳的牙齒下意識的就咬住嘴唇，夏維猛地抓住自己的肩膀，低下腦袋強迫自己不去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

    「肚子好餓，肚子好餓，肚子好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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