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孤兒院裡回來之後,張思凡的心裡仍舊記掛這那一件事。
報紙上看到的那個富商以及小米口裡提到的那個為情輕生的老師,到底跟自己在地府客棧看到的客人有沒有關係啊。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那些客人的情況看上去跟描述里說的怎麼就那麼的像呢。
可如果有關係的話,自己又明明記得那幾位客人是能說能跳能走的活人啊。
難道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了?
張思凡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炸開了。
很多疑惑堆積在心裡,如果不問個清楚的話總覺得這心裡頭怪怪的。可是這樣的疑惑又不可能馬上就問明白,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疑惑跟不解就特意的打電話詢問拔舌吧。再說了,他也根本沒有拔舌的電話啊,這唯一的一次通話人家還是經由客棧的客服電話打給他的呢。
那八個四的鬧心的電話號碼。
光是想起來張思凡就覺得尾椎骨發寒呢。
那麼詭異的電話,自己還是不要嘗試的話好,萬一接通了或者接不通,感覺上都很不對勁呢。
反正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到時候在面對面的詢問也不是不可以的,就這幾個小時,難道自己還忍不住嗎?
張思凡最強悍的,就是忍耐力了。所以那樣一想當即也就不在糾結了,而是洗了個澡刷了個牙,帶著滿心的疑惑乖乖上床。
第二天自然醒後,張思凡便乘坐公車到了酆都口,一如既往這兒白天還是看不到任何人影。不過之前下班的時候已經見識過這兒的繁華了,所以張思凡下意識的覺得這兒是夜市,也就沒有在多糾結呢。
只是這酆都口啊,貌似跟外頭比起來陰沉了不少,就像是整條街道的上頭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雲霧。就算有陽光透進來,也陰沉沉的,感覺不到陽光特有的溫暖的溫度。
不過這樣的感覺跟童心孤兒院那兒差不多,所以張思凡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就覺得或許是地段的問題。
很快的就走到了酆都口33號,到了地府客棧跟前張思凡一把推開外頭的青銅門。頭一次拔舌老早就在裡頭候著了,這一次他也因為指導老師會一早在外頭的大廳等著他呢,誰知道這一推門居然沒看到拔舌。
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只有那香爐里冒出的青煙徐徐而生。大廳隨時都充斥著檀香的味道,明明整個大廳青煙寥寥,可奇怪的是這些青煙卻一點也不嗆人。
拔舌不在這兒,而且之前也沒有跟他說過具體要幹什麼,以至於張思凡只能呆站在這兒了。把玩著之前拔舌遞給自己的工作牌,看著上頭自己的照片,張思凡走到噴泉邊準備坐下來。
為了驗證自己之前的猜測,張思凡倒是難得孩子氣的往噴得最歡騰的那邊走過去。結果還真證實了他一開始的猜測。
這噴泉池,還真跟普通的噴泉池不一樣呢,就像有些商店外頭的自動門一樣,一旦有人靠近就會自己打開。張思凡往前走一步,那噴泉噴出的水力道便會小上一些,而且總能準確的落在他前方,並不會弄濕張思凡的衣服。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發現了,害得張思凡一時玩興大起一連走了好幾步呢。就在他忙著盯著那噴泉不停看著的時候,後頭的青銅門又被人推開了。
當即便回過神,看到的居然是那一身白色的衣服。
這來的人張思凡認識,就是當初帶自己進來面試的小白。
看到小白進來,張思凡立即打招呼道:「小白你好啊。」
結果對方卻直接甩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小白是你叫的。」
當下就尷尬了,不過想來自己跟這個人也不熟,好像直接叫得這麼親密也不大好呢。當即便抓著自己的頭髮,乾乾的笑著。
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太不給人家留情面吧,小白瞥了一眼張思凡後又加了一句:「我的名字,白無常。」
不報名字還好,一報名字張思凡又鬱悶了。
白無常什麼的,就算這兒是地府客棧,也沒必要什麼都跟地府看齊吧。他明明記得白無常是個帶著高帽子吐著長舌頭的鬼差啊,哪是這樣一副文文弱弱又帶著一點病態的樣子啊。
這個樣子,根本就跟白無常三個字沾不上邊啊。
所以在聽完白無常的自我介紹之後,張思凡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是挺鬱悶的,不過人家白無常可不覺得自己的名字哪奇怪了。扯了扯青銅門後的什麼東西,隨後走了進來。
之前也曾經看過小白手牽什麼東西走進來的樣子,只不過之前並沒在他手上看到任何的東西所以還以為那只不過是白無常的習慣姿勢罷了。
這一回,倒是看到他拖著一條鐵鏈進來。
不過也只有一條鐵鏈罷了。
長長的鐵鏈在地上拖行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鐵鏈看上去挺長的,一直延伸到青銅門外,竟都看不到它的終端。
扯著那一條鐵鏈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那個青銅窗後刷開驗證身份,當門打開之後白無常回頭說道:「你幹嘛站在外面。」
「那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張思凡說道:「上一次拔舌沒跟我說這次過來要怎麼辦,我在等她呢。」
一看就知道是個指導老師不負責任下的可憐的學生,掃了一眼這個新人,白無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進去。
跟在白無常身後,張思凡這一次算是看到那條鐵鏈的尾端的,只不過尾端垂在地上,也不知道白無常扯著這樣一條鐵鏈幹什麼。不過張思凡倒也沒有多問,而是跟在他後頭走著,當來到一間房間的時候,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跟在後頭走了進去,張思凡這才看清那房間的布局,當下整個人都傻眼了。
眼前的房間,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四個字形容,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天花板上高高懸起水晶吊燈,沙發看似隨意的擺放在裡頭,可是看上去卻不凌亂反而讓人覺得隨性。這房間裡頭有三個人,兩個女孩一個男的。
那個男的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看上去挺和善的。而另外兩個女孩呢?一個正翹著腳坐在桌子邊不停的玩著電腦,身上穿著最近最新款的秋裝。而另外一個則是一身可愛的貓兒娘裝扮,坐在那個時尚的女孩子對面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
這房門被人推開之後,那兩個女孩便一同抬起自己的頭,當看到後頭跟進來的張思凡後,那個時尚的女孩微微一愣隨後問道。
「小白,這個人?誰?」
是自己想錯了嗎?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女孩的斷句,好像有點問題。
「這個?」看了一眼張思凡後,白無常答道:「新來的接待,拿著老闆的名片過來的,現在拔舌帶著呢。」
這兒答完之後他便轉移視線看向張思凡隨後介紹到:「這兒是接待員的公共休息室,以後你要是累了的話就來這兒,等你成了正式員工有了特定的分組就可以去專用的了,工作牌一刷系統會幫你安排最近的走廊。那邊的三個傢伙,跟你一樣都是客棧的招待員。那個坐著看書的是刀山,我警告你最好離那傢伙遠一點,至於為什麼,如果你幹得下去的話以後你就知道了。至於那兩個傢伙,坐著淘寶購物的是石磨。至於那邊的那個貓耳娘,你叫她蒸籠就可以了。」
自從聽了拔舌她們的名字之後,張思凡發現自己這一次還挺淡定的。比起那一點都不像人類該有的名字,張思凡更加詫異的是這員工的休息室。
這哪兒是休息室哦,分明就是五星級的總統套房。
看來這家地府客棧的老闆,在福利上可是半點都不捨得苛刻自己的員工呢。張思凡是有點合不上自己的嘴了,而那邊的三個人,在白無常介紹之後便認真的打量起張思凡來。
托著腮好奇的看著張思凡,石磨從頭到尾認真的將張思凡打量一番之後笑著說道:「呦,原來是你們最近在說的小新人啊,新來的招待,嘖嘖,好好努力工作啊。呵呵,如果你幹得下去的話。」
這前頭的話,聽著像是歡迎自己呢,可是後頭那半句就有點奇怪了。也說不上她不歡迎自己,因為人家笑得真的挺親切的,只是那話實在讓人聽不出半點歡迎的意思。
正疑惑著想要出聲問一下的時候,那邊的白無常卻搶在他前頭說道。
「好了,說這個幹什麼,人家可是跟咱們客棧簽了勞動合同的,就算不幹了也要老闆同意好不好。不跟你說這個呢,拔舌呢?今天怎麼沒看到她。」
說完還四處的打量著,卻沒瞧見第四個人的影子。
「哦,你說小拔舌啊,那傢伙的那一層這兩天有點動亂,忙著呢,今天八成還得請假哦。」說完這話石磨繼續盯著自己的電腦,鼠標不停的移動著時不時的電擊一下右鍵,看樣子是在淘什麼東西呢。
「什麼,拔舌又要請假,看來第一層最近有點忙啊。」微微皺著眉毛,白白無常看樣子是犯難了。
「那這個傢伙今天誰帶?拔舌不在的話,總不能就讓他在這兒呆一整天吧。這萬一一會兒有誰闖進來,沒問青紅皂白就出手,那後果就嚴重了。」
這客棧裡頭的招待是都知道張思凡這個人了,可問題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他啊。再說了,他是來這兒工作的,總不能因為拔舌不在他就窩在這兒打醬油吧。這要是讓老闆知道了,可是會扣他們的工錢的。
一看白無常在那兒犯難,張思凡也算是個會看臉色的主,當即便說道:「這個,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一個人上班的。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拔舌就跟我說過所有的流程了,我也都記住了。」
白無常說的沒錯,自己是來這兒工作的,總不能因為老師不在就什麼活都不干吧。再說了,該注意的東西拔舌第一天也說清楚了,張思凡覺得自己還是能勝任的。
「這個?」
雖然張思凡是那麼說,不過白無常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時不時的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又錯開,那反反覆覆的樣子,到讓張思凡覺得不對勁了。
就在白無常糾結以及張思凡的一再保證之下,那兒正認真看書的男人卻出聲道:「既然已經是我們客棧的招待了,那麼遲早是要一個人工作的,早晚不都一樣。」
看刀山說的,事情就是那樣,真的很簡單啊。有人幫著自己,張思凡立即正色保證自己可以勝任的。
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人家都這麼堅持了,那白無常也就不跟他廢話了,揮了揮手算是同意了。就在事情這樣落定時,這休息室上頭的水晶吊燈突然變成紅色,整個房間瞬間如墜入血池之中。
「喂喂,有客人來了,你們三個是不是該動了。」
那兒都已經提示客人到了,這兒倒好,居然沒一個挪窩的。不動身也就算了,那兒的石磨居然還不客氣的說道。
「我現在沒空,淘寶上一折搶拍快開始了,出去的話一會兒就沒了。」
石磨是不動的,而另外兩個也沒有用的意思,最後沒辦法,只能讓張思凡這個小新人出去工作了。
在白無常的一再叮囑之下,張思凡這才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在經過白無常拖拽的那條鐵鏈的時候,張思凡莫名其妙被什麼東西給推了一下。
明明那兒什麼都沒有,可他卻真的被人給推了一下。而那推他的手,冰冷得讓人發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70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