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之前拔舌看自己的眼神會那樣的鄙視,原來是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呢。當意識到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掙脫這些討人厭的頭髮之後,張思凡瞬間朝著那兒的兩位同僚投以幽怨的眼神。
哪曾想當自己看過去的時候,拔舌那位不負責任的導師居然不客氣的別開自己的頭,來了個視而不見。
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事,自己在如何的沒用也算是她手下的兵吧,這樣見死不救真的好嗎?
當即張思凡便是滿心的幽怨。
脖子是被纏住了沒錯,不過還沒勒死那就還能說話,既然拔舌裝作沒看到,那麼他出聲呼救總還是可以的吧。
努力的晃悠了一下身子讓頭髮不至於徹底卡住自己的聲帶,張思凡喊道:「你們兩個別光站著看戲啊。」
身為新人的自己在她們的眼皮底下被逃犯給滅口了,說出去她們的面上也無光呢。
可能是考慮到這一點吧!在張思凡的千呼萬喚之下拔舌才慢悠悠的應道:「幫她下來,說你腦子抽了你還不信,既然救了,為什麼不連帶自己也給救了啊。」
也不知道這拔舌在心情不痛快什麼,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冷嘲熱諷,張思凡可是有些欲哭無淚了。還想在說些話呢,可是那擒住自己的女客人可是覺得自己非常的煩人呢。
可能是察覺到主人的不痛快吧,那纏繞在張思凡身上的頭髮又收緊不少,這一收緊倒是苦了張思凡了,都快連呼吸都辦不到了。
收緊了纏在張思凡頸部的力道,女客人說道:「小哥,你好像話有點多哦。難道把你的命借我一下就這麼不樂意啊。」
女客人的憤怒顯然會直接影響到纏繞在他頸部上的那一圈頭髮,這句幾乎可以說是威脅的話還得脖子上的頭髮又緊了一圈。
如果在任由女客人不開心下去的話,八成自己就要活生生的被她勒死在這地府客棧裡頭了。
人家都威脅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在繼續頂嘴的話也太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了吧!當即便不再吭聲,這是這心裡頭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天底下,恐怕沒有誰會自願樂呵呵的將自己的命以這種方式出借吧。就算有,那也絕對不包括張思凡。
果斷的收聲倒是取悅了這位女客人,她總算是不再收緊頭髮纏繞的力道了,微微鬆開一點免得真的將張思凡給勒死了,女客人就著趴在張思凡肩頭的姿勢伸出舌頭輕輕的點了下他的耳垂隨後衝著拔舌她們說道。
「兩位地府客棧的招待,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介意讓我跟著這位小哥一起離開這兒吧。」尖銳的指甲同時搭上另一邊的肩頭,肆意活動的五個手指雖然看上去挺隨性的,可是卻時不時的從張思凡的臉頰上划過。
雖還不至於會劃破張思凡的臉,也這樣一下一下的刮劃下來也還是很疼的。
這位女客人,逮住自己好像為的就是離開這兒吧。想來應該不會真傷了自己吧,說真的生出這種想法張思凡自個也覺得挺不靠譜的,不過都這種時候了如果他自己不樂觀一點的話,真有可能會撐不下去呢。
自己也算是客棧的正式員工了,不看僧面多少也得看一下佛面啊。所以當女客人說完那番話之後,張思凡第一時間就是像那兒的兩個人投去求救的信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拔舌可是壓根沒打算接受女客人的談判呢,直接不客氣的冷哼道:「讓你跟那個傢伙一起出去,你當我傻啊。這幾天都逮不到你好不容易才看到個人影,要是讓你跑了的話下一次我們上哪兒找你啊。在客棧裡頭跑了個人,老闆那兒可是會很不開心,我可不敢為了一個白痴讓你跟他一起在這兒遊蕩呢。」
瞧瞧拔舌這話說的,這還是一個導師該說的話嘛?不用多言了,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女客人的要求被徹底的回絕了。
張思凡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呼吸困難了。
「客棧的招待,話可不要說得這麼滿啊,這麼快就回絕的話對這位小哥可不好哦。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靜下心來在想一想嗎?有些時候也別提太精明了,要不然的話苦的可是某些人啊。」
聲音倒是挺悠然的,完全沒聽出任何急躁的意思。可是張思凡卻知道,拔舌剛才的回絕讓這位女客人慌了,頭髮開始不安分的一點一點勒緊,就連那在臉頰旁邊不住舞動的手指,刮在面上也開始生疼了。
此時若是在不出聲的話,他真擔心拔舌會不顧同僚之間的情誼啊。
搶在還沒徹底被女客人勒死前,張思凡粗著嗓子喊道:「拔舌老大。」
「切,叫老闆也沒用。」
果然這地府的原始接待都是沒人性的,自己都懇求的還那樣薄情的回絕。不過張思凡的懇求倒是給了客人一個台階呢,用指尖抵住張思凡的下顎迫使他微微抬起自己的頭,客人說道。
「何必這麼薄情呢,你們的這位新來的接待都已經這樣懇請呢,難道就不能在好好的考慮一下嘛?如果接待大人還是這麼薄情的話,恐怕我就得一直帶著你們的接待員了。」
字字皆是威脅,女客人怕也是在賭吧。
「是嗎,那你就帶著那個白痴一起雙宿雙飛吧。」嫌棄的揮了揮自己的手,此時的拔舌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氣息。
這樣薄情的一句話,也太不把張思凡的命當一回事了吧。
鬼魂,那便是已經死了的人,只不過是一縷的魂魄還能指望她殘存多少人類的耐性跟理智?
更何況還是這種被地府歸於逃犯的人,更是不能指望了。
她的協商,三番兩次的被拔舌給回絕了,對於女客人而言也到了極限。既然這地府客棧的接待不願意給她活路,那麼她也沒必要再對手上的這個男人客氣了。
直接一把掐住張思凡的脖子,同時纏繞在張思凡頸部的長髮也瘋狂的勒緊。即便是死,她也一定要拉著一個男人墊背。
看來這個女客人是真的瘋了,那手勁大得都快將張思凡的脖子給勒折,被掐得都開始翻白眼了,張思凡只覺得脖子處被抓得非常的疼,肺部也快要炸開了。
就在張思凡覺得自己真要交代在這兒後,那邊安靜的兩位姑娘總算是動手了。
面前是一片眩暈沒錯,可張思凡還是隱隱能看到一些景物。只見一直在那兒捂住眼睛不敢直視的鐵樹突然放下自己的手,抬起其中的一直用食指指著他們,隨後便聽到她不知又在為何事致歉,致歉的同時隱約覺得腳下的地面微微顫動著。
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數十道利刃從地面鑽了出來。
這些利刃從張思凡的四周鑽出,緊緊貼在他的肌膚上。皮肉雖然無事,卻還是感覺到來自於刀刃的森森寒意。
飛速從地底下竄出來的利刃擦過肌膚的同時還將捆住張思凡的長髮全部割斷,這些利刃在竄出之前都已經經過了精密的計算,全部都是緊貼著張思凡的身子鑽出的。張思凡是沒有半點損傷,可是趴在他身後將他當成救命稻草的女客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一把利刃從她與張思凡之間鑽出迫使她從離開張思凡的背部,而就在她向後傾倒準備躍起時,另外一把利刃則直接從她的背後鑽出,自剛剛破開的那個口子貫穿而過。
利刃瘋長而被它貫穿的女客人則順著它的瘋長再度被掛在半空中,剛剛割開的傷口還未長好呢,這會子又一次遭受到重創。
在同一個地方被利刃破開兩次,這一次的痛楚絕對是之前的雙倍,嘗過之前那皮肉被貫穿的痛苦的她這一次倒是不敢在那樣劇烈的掙扎了。
客人又一次痛苦的呻、吟起來,不過張思凡可沒勇氣在上去將她救下來了。
這等恩將仇報的客人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安全,要不下一秒搞不好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二次發難的犯人又一次被懸吊起來,看著那臉色發白的張思凡,拔舌忍不住翻著白眼切道。
「怎麼,剛剛不是還想著英雄救美嗎?怎麼這會子不動彈了,去啊,我保證這一次也不攔你哦。」
差點點就又要落在同一個女人的手中了,如果張思凡還有勇氣上去幫忙的話,那就真應了拔舌的鄙視。
那腦子裡塞的都是漿糊呢。
乾乾的笑了一下也算是賠不是吧,張思凡正糾結於自己如何從這捆住自己的劍樹中翻出去時候,那兒的鐵樹揮了揮手。立在他周圍的利刃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後,又消失在迴廊之上。
沒了劍樹的圍困,張思凡總算是敢動了,第一時間就是往邊上退出幾步拉開跟那位女客人間的距離。
就算他知道現在這位女客人是沒可能跳起來在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放了,可還是忍不住躲遠點。
畢竟這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後怕呢。
當確定自己已經處於安全的位置之後,張思凡這才將視線移到拔舌她們身上,本來是打算說幾句軟話,誰曉得一扭頭就看到鐵樹竄到自己跟前,隨後連個回神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不停的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張思凡剛才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剛才那樣的情況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真的沒辦法將那位客人從你身上趕下來。雖然沒有傷到你,不過還是非常的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啊。」
一邊說著還不停的鞠著躬,鐵樹這樣弄得張思凡都不好意思道謝了。
明明就是她幫了張思凡的,卻反而道起歉來,張思凡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而一旁的拔舌呢?是徹底的看不下去了。
直接走過去用手不停的戳著鐵樹,拔舌悶聲說道:「喂喂喂,你還是不是我們地府客棧的招待了,有沒有一顆高傲的心啊。明明就是你幫了那個人好不好,應該那個傢伙跟你道謝順便的跟我道歉好不好,你拼了命的道歉算幾個意思啊,這樣很丟我們十八層地獄的臉你知道嗎?」
越說越氣,這戳鐵樹腦袋的手頻率也加大了。
拔舌的話,聽倒是聽進去了,只是鐵樹壓根就沒將其自用罷了。這不拔舌一開始恨鐵不成鋼,她的那兒的道歉聲就更大了。
鐵樹幫了自己,理應道謝這個張思凡是知道的。不過自己對拔舌做了什麼嗎?為什麼還得跟她道歉,明明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她在見死不救的好不好。
這一點張思凡就理不明白了,當即便出聲問道:「那個,拔舌我幹嘛跟你道歉啊。」
不屑的一個白眼又翻了過來,拔舌嫌棄道:「廢話,我是你的導師,你現在是我手把手帶的。蠢到被女客人給色誘了過來不說,而且還一口氣兩次色誘,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你不跟我道歉,難道還要我跟你道歉不成。」
這話說著,張思凡竟無言以對了。明明拔舌從頭到尾就沒一處是對的,可要張思凡反駁還真不知道從那兒下口呢,最後只能嘆著氣悶聲回道。
「不是色誘啊。」
自己好好的一個三好男人,長這麼大了連女孩子的小手都沒牽過呢,怎麼到了拔舌這兒到成了什麼都不挑的大色鬼了。
他自個也很無語呢。
正糾結頭痛的時候卻聽到邊上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音,這聲音挺小的,可還是被張思凡給聽到了。
什麼聲音,怎麼聽上去怎麼奇怪。
下意識的往那聲音的來源處看過去,卻瞥見劍樹上的利刃不知為何從中段裂開。
可能是方才從地面下竄出的時候力道太大,利刃受到巨大的撞擊在加上那位女客人還不肯就範動不動就要掙扎幾下連帶著吊著她周圍的鐵劍都遭殃。
這一下接著一下的踢踹,那些刀刃再也承受不住了,只聽到清脆的一聲「咔嚓」聲,刀刃斷裂隨後朝著他們這兒跌落。
利刃跌落的位置,不偏不移正是那低著頭不停道歉的鐵樹。
也顧不上其他,眼看著那根斷裂的刀刃就要砸到鐵樹了,張思凡的身子自己動了起來,待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朝著鐵樹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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