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的語氣這樣的奇怪,自然也讓下頭的人覺得心裡頭不安了。
他這兒越是不吭聲,他們那兒就越是覺得這心裡頭不安生。但是又沒有人有膽子催促判官,這不只能默默的屏住呼吸站在那兒,等著判官開口了。
好在這個等待並不需要太長的時候,也只是讓他們的心裡頭忽上忽下了一會兒後,判官便開口了。
「這一次叫你們過來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非常的重要,你們兩個最好給我記清楚了,如果出什麼岔子沒記住的話,死的不只是你們自個,怕是連整個地府也都要遭罪了。」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件事,居然還牽扯到地府,判官這樣一說他們就更加緊張了。
心裡頭實在是糾結得很,因為判官得警告太過嚴肅以至於拔舌都忍不住了,直接出聲問道:「判官大人,這到底是什麼事啊,為什麼您,會這樣說。」
雖然判官動不動就會嚇唬一下他們,不過這一次從判官的表情看得出來,他的話並不是嚇唬。
就是因為判官過分的嚴肅,他們才覺得心裡頭彆扭得慌。
本來,判官這一次叫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叮囑他們,所以拔舌詢問了之後他也就沒在賣關子,而是回道:「張思凡是人,這一點你們心裡頭都清楚吧。」
用力的點著頭,對於張思凡的身份整個地府的人心裡頭都是清楚的。不是很明白判官大人說這話到底為了什麼,不過他們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在他們點過頭後,判官這才繼續說道。
「我們這兒是地府客棧,除了死人之外任何人不得因為任何的理由來到我們這兒,如果在我們這兒發現活人的話。那麼便是失職。」
這個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只不過有一事不明,那就是。
「可是張思凡是我們客棧的招待啊,應該是例外吧。」
「我剛已經說過了,任何人,不得因為任何的事情留在地府的。如果讓那群檢查團的人發現張思凡是人類的話。可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誰知道敖青這一次下來。到底是敵還是友,任何可能招來麻煩事的事情,還是儘量不要出現在敖青跟前比較好。
「奇怪。難道連招待員是人類,都不可以嗎?可是我記得,以前好像聽說也有人類來我們這兒當招待員的,那個時候。怎麼好像沒判官大人你說不可以讓人發現呢?」
這點拔舌就有些迷糊了,張思凡可不是先例。既然先頭就有例子了,這個時候再來注意規矩,不是讓人覺得奇怪嗎?
「以前是有過人類進入客棧當招待沒錯,不過你們也不要忘了。以前的檢查團大多數都是我的老熟人,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他們也不會吱聲的,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是啊。他們怎麼忘了,官官相護呢?
以前的檢查團都是判官大人的老朋友。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檢查的時候自然是不會較真的。而現在呢?不但是帶頭的那個人換了,就連下面的那些個跟班也都換了。
事情也確實嚴峻了。
「這個,事情好像聽上去很麻煩呢。」
「何止麻煩啊。」
一直都覺得進了這兒工作,麻煩的人只會是自己,卻從沒想過自己是人類,對於地府來說本身也可以說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檢查的時候如果地府裡頭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對於地府來說就會是一件麻煩的事,既然如此的話,只要讓這個不應該出現的人暫時消失不就可以了。…
聽了判官的話之後,張思凡倒是有個法子呢。
「既然這樣,要不這段時間我就先請個假吧。我不在這兒了,自然也就不會遇上那些人呢,那麼他們也不會發現咱們客棧裡頭有人來啊。」
他這個當事人直接消失不見,還有比這個更安全的嗎?張思凡覺得自己的這個法子在好不過了,就連拔舌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法子。
可惜這個法子卻不被判官採納了。
搖了搖頭,判官說道:「不行,那個傢伙遠比你們想想的還要狡猾。在進入我們客棧之前他就已經先調查清楚了。咱們客棧一共有十九名招待,本就多出一個他已經非常的上心了,現在突然又不見的話,他絕對會去查的。雖然我有跟他說這第十九名是我自己,不過依照那個傢伙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信的。所以張思凡的這個假,絕對不能請。」
地獄只有十八層,客棧自然也只有十八名招待,可是現在卻多出了一人。人家本來就對多出的這個人滿是好奇,如果這個多出來的人突然消失的話。
這不是做賊心虛嗎?
果然,判官大人這樣一說,他們馬上意識到張思凡剛才的那個法子不可行。
這人不可以讓他們看到,同時還不可以請假,最重要的是連這個懶都不能偷,判官還真是給了張思凡一個天大的難題呢。
「那位敖青大人,究竟想幹什麼呢?」
「若是問我的話,我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想要幹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兒本來就很不對勁好。而且在面對面的時候,居然擺出一副跟我沒有過節的表情,這就讓我更加的疑惑了。反正到現在我是說不上那個傢伙心裡頭打什麼主意的,不過你們兩個最近怕是要給我小心點。尤其是張思凡,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大活人,按理是不應該出現在地府裡頭的。所以最近你最好給我警惕點,不該看的事情就好別看做好自己手頭的工作。還有,請假的事情就別想了,工作的事情你也不許耽擱。拔舌這個小子是你帶著的,所以你最近也得給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別讓這個小子路出馬腳了。」
那位敖青大人實在太過古怪了。以至於拔舌這心裡頭一直糾結著對方的事情,若是事情不弄清楚的話,說實在的她這心裡頭總是彆扭的很。這不碰巧邊上也沒有其他的人,他們偷聽的事情判官也已經知道了。
也算是抱著賭賭的心態吧,拔舌問道:「判官大人,你這真就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了。不是我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實在是這一次的檢查團。好像真跟以前的不一樣啊。那些一模一樣的人。總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想要瞞住他們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張思凡,很難啊。」
能避開十八層地獄的耳目在客棧裡頭隨意的穿行。甚至於連繫統都不能準確的捕捉到他們的行蹤。
他們仿佛就是這客棧的原住民一樣,隨性的在客棧裡頭穿行著。
想要在這些比鬼魅還要神出鬼沒的傢伙眼下藏個人,還要藏到讓人家不產生懷疑。
這個任務太過艱巨了。
這個任務有多讓人糾結,判官不是不知道。這是事情至關重要由不得他們半點馬虎。
事情聽上去是很艱難沒錯,可事實上卻也不是那樣的艱難就是了。
「事情看上去很困難。但是真的卻不像你們想的那樣,那個傢伙帶來的那些人是很厲害沒錯。可是那些傢伙只不過是他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分身罷了,除了監督你們的工作效率跟態度之外,對於周遭的一切並不像本尊一樣敏感。只要你們照著平時那樣工作的話。他們是不大可能看出哪兒不對的。所以真的需要提防的也就只有敖青那個傢伙。只要不讓他發現張思凡,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的。」…
判官大人的這一番話倒是給他們吃了定心丸了,提防一個總好過要提防一群吧。只是這一番話雖然相當於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是也讓拔舌很是疑惑。
她突然弄不清楚,這位敖青大人來客棧到底打算幹什麼。
說他是來找判官的茬。可看著不像啊,不管是態度還是其他的什麼絲毫沒有找茬的意思。可要是說人家不是來找茬的,那麼判官對於那個人的態度也太說不過去了。
不只是拔舌覺得奇怪,就連判官自己也納悶了。
他根本看不透敖青來這兒到底為了什麼,可不管是為了什麼自己小心一點總是不會出錯的。
該叮囑張思凡他們的話,自己也已經說了,想來那兩個傢伙也不敢忘了自己的特意叮囑。事情自己已經說了,而手頭上又有好些事情需要處理的判官也沒空再去搭理這兩個傢伙了,又嚴肅的重複了幾遍後便讓這兩個傢伙出去幹活了。
從判官大人的辦公室裡頭出來後,這兩位招待仍是一臉的迷茫。尤其是拔舌,整個眉心皺得緊緊的,不停的糾結著剛才的事情。想了好一會兒發現理不出個所以然後,她忍不住回頭衝著張思凡問道。
「張思凡,你說判官大人跟那個敖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故事呢。」
這只要有過節就一定會有故事,要不然哪來的過節呢。過節什麼的是必然有的,只不過張思凡現在實在沒空去想這過節裡頭的故事呢。
因為眼下他啊,可是有著一個巨大的難題要面對呢。
「過節啊,誰知道呢,這判官大人跟上頭的那個人的過節不是咱們可以瞎猜的,如果在繼續瞎猜的話,真把判官大人給惹火了,萬一新仇舊恨一起算咱們就完蛋了。再說了,現在好像不是糾吉他們過節的時候,拔舌你到底給我出出主意,我現在到底要怎麼做?判官大人又不許我請假還要我乖乖的工作同時還絕對不能出現在上頭的那些人跟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嘛。雖然說了那些檢查團的只知道看我們的工作態度其他的不一定看得出來,可聽了判官大人的話後,我總覺得瘮的慌,渾身不對勁。」
他現在可是非常的糾結呢,實在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害得客棧被人砸場子。可是這不讓人有藉口砸場子的法子,實在太艱難了好不好。
張思凡是頭疼了,所以她尋求拔舌的幫助,而這一次呢?拔舌也是完全沒有法子。
畢竟判官大人的要求實在太為難人了,既要人家這樣同時也要人家那樣的,幾個人辦得到哦。
張思凡那兒糾結著,拔舌這兒也陪著一道糾結呢,鬱悶的許久後拔舌才開口說道:「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感嘆那個男人太狡猾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來真心只能委屈你了。你也就忍忍吧,小心謹慎一下別讓人看到你不就得了。至於我嘛,也就委屈一下,努力的幫你打打掩護免得你笨手笨腳的。」
不是拔舌不想幫張思凡,實在是這一次就算她想幫也完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啊。
唯一的法子也就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幫張思凡打掩護吧,若是看到危險的話第一時間讓這個人類在人家跟前消失了。
法子鎖起來也簡單,不過做起來的話。
真不是拔舌對自己沒信息,實在是這一次不知怎麼了,她就是覺得很沒底氣。
或許真的是因為這一次的檢查團換了個帶頭的人吧。
若人家是友非敵的話,那便好說,真發現什麼也會裝作沒看到隨手也就過去了。可如果人家是敵非友的話,那麼事情就真不好說了。
只是靠自己一個人,還有這個嘗試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類。
真的不會出岔子嗎?
拔舌的心裡頭。
很不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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