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若是放到陽間,那肯定是一個極其莊嚴,需要仰望的行政單位。
它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真是向上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不到土地埃塵。
進入酆都城,裡面共有兩道城門,在二道門和頭道門之間有兩盞燈火高高懸空漂浮,卻紋絲不動。
一盞光亮耀眼,一盞昏暗黑沉!
順著暗燈走下去進入了玉雕成的二道門,一進入二道門便看見了並排排列的十座城門,依次排列著十座宮殿。
每個殿門口都有鬼差把守,有的認真核對陰魂手裡的批票,有的檢查鬼魂的高矮尺寸。
這些鬼差和盧雲光差不多,穿著各異的衣服,沒有統一的制式,林昊甚至在這些鬼差中看到了現代人的服飾。不管是哪一朝代的人,全都在莊嚴的氛圍下,有條不紊的認真工作。
到達這裡的陰魂,不敢有絲毫造次,老實在門前排隊等候十位殿主的審判。
蘇岩所指的就是其中一殿,上面掛著褐色的牌匾,並用濃墨描繪著三個大字——伏魔殿!
盧雲光回過頭,頗有深意的看了對方一眼,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這正是先師修行之地。」蘇岩目光深邃的望著牌匾,十分肯定的說道。
有了牌匾,再聯想到蘇岩之前報出的名諱,林昊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天師鍾馗辦公的場所,看著眼前威嚴肅穆的殿宇,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敬畏。
這是在面對閻王時都不曾有的感覺,他以前看過很多關於鍾馗的電影,知道這位主一生坎坷,直到死後才被世人傳頌,後來更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了百姓心中的「萬應之神」。
蘇岩話音剛落,林昊就感覺從殿宇內傳來一道恐怖的氣息,這氣息直達靈魂深處,似乎要將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挖掘出來,在這種強大的壓制力下,根本不敢動彈分毫。
「媽蛋。」平白無故被連累,林昊當即瞪了過去,卻發現蘇岩早已癱倒在地上,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渾身抽搐著。
與此同時,迴廊上響起幾道細不可聞的腳步聲,若不是被壓抑的精神高度集中,根本不可能聽出來。
突然間,壓力陡減,還不等林昊鬆口氣,就感覺眼前一黑。那不是真的黑,而是閻王、判官、鍾馗站在一起,將光線全都遮擋住了,幾人又是黑臉,特別容易吸光。
土地爺站在最後方,剛做完一筆生意的他紅光滿面,很矯情的換上了一身土黃色的袍子。
「你確定那真的是我?」
聲音很粗獷,帶著明顯的質問,加上那一對銅牛般的大眼,倒挺符合鍾馗的性情。
「唉!正南,剛才從這小子腦袋裡掏出來的畫面我們都看到了,你就不用再解釋了,你這麼做也全是為了地府好,我能理解,只是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作為最高領導人,閻王很客觀的表述了自己的意見,不過那聲嘆息中雖然有無奈,卻也蘊藏著警告。
就連一向保持緘默的判官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正南,你這次確實有點兒魯莽了,林小朋友雖然資質差了點,也沒有什麼生意頭腦,但品性還是不錯的,這段時間也為地府的經濟做出了不少貢獻。」
「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性格暴躁的人,一般嘴都比較笨,鍾馗好不容易辯駁了一句話,卻感覺是那麼蒼白,只好將怒火發泄在腳邊的蘇岩身上。
畢竟是神一般的存在,只用了一巴掌,並且是在刻意收力的情況下,蘇岩的半邊臉也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
「喲!這是準備殺人滅口了嗎?」見到這一幕,林昊忍不住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他已經很給對方面子了,正因為對方是鍾天師,當蘇岩在土地廟報出名諱的時候,他才沒有當場找來對峙。可現在既然找來了伏魔殿,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小子,你說什麼?」鍾馗隨手一揮,將蘇岩拋在了地上,轉身就想來抓林昊。
一旁的盧雲光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前腳剛邁出一步,立刻就被一道勁氣拍在了牆上。
電光火石間,一桿厚重的判官筆橫在鍾馗身前。「正南,住手,別把事情鬧大了。」
「鬧大?是這小子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莫要攔我,今天我非得教訓他一頓。」鍾馗氣氛的說道,臉色也因此漲的通紅。
雖然關乎小命,但林昊卻很清楚,這個時候服軟也就意味著以後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他往後退出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後,才開口駁斥道:「在陽間沒有禍害了我,現在就準備明目張胆的動手嘛!來呀,反正這麼多人作證,而且你們不是已經看到別人大腦里的東西了嗎?」
一番話句句說在坎兒上,鍾馗那本就漲紅的臉更像是喝了幾口烈酒,雙手用力一盪,直接格開判官筆,想要撲上來將林昊撕成碎片。
「夠了。」閻王臉上少見的出現了幾分憤然之色,他先是揮了揮手,將盧雲光從牆上扣了下來,這才繼續訓斥道:「這麼多年白活了嗎?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動腦筋,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才過癮是吧!判官,把這個小子弄醒,先問清楚了再說。」
畢竟是一界之主,還是有幾分威信的,鍾馗就算心裡再不服氣多少也得賣個面子。就瞧見判官不知道從兜里掏出一顆什麼藥丸,直接塞進了蘇岩的口中。
到底是掌管生死的所在,藥丸入口便見奇效,很快蘇岩便幽幽的睜開眼睛,雖然半張臉依舊塌陷著,但明顯這條命是暫時保住了。
「來,仔細的瞅瞅這張臉,看一下到底是不是我安排你做的這一切。」對方才剛甦醒,鍾馗立刻就把臉湊了過去,試圖藉此還自己一個清白。
「正南,別再嚇著人家。」判官擠開鍾馗,將蘇岩扶了起來,語氣柔和的說道:「你不要怕,把知道的都說一遍。當然,機會只有一次,若是敢有任何欺瞞,我不介意將你從六道中徹底抹去。」
蘇岩的眼神有些迷茫,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費盡心機來到地府,本以為能挽回失去的一切,沒想到卻讓自己立於懸崖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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