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算了,懶得和你解釋那麼多,你一個學道之人,要欺負他們兩個小輩,還帶一幫子流氓混混在身邊,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衛師叔也順著師姐的話往下說,直接說姓陳的不要臉。
陳師傅這次倒沒有發怒,而是看著衛師叔呵呵一笑說道:
「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糾結了這麼多流氓混混在這邊。」
衛師叔譏諷著搖了搖頭道:
「我們都是香港正一天師道教協會的會員,和你們這些流氓地痞有著很大的區別,不過你心裡也應該知道,你在這裡,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師叔,此事不用你們插手,我們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既然他請了邪五猖出來,那我們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師姐緊緊的盯著姓陳的說道,在他砸了道觀的那一刻,師姐就對他恨之入骨。
我也上以前一步說道:
「是的,這個姓陳的有本事在師父羽化之後來砸我們道觀,那我們就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衛師叔,還麻煩你不要讓他們那些阿貓阿狗搗亂才是。」
衛師叔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吧,我答應過你們,不會插手你們的鬥法。」
「對對對,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要是搗亂,我打斷他的手。」
說話的是阿泰。
「鬥法?哈哈!就憑你們兩個小毛孩子?」
陳師傅突然笑了起來,他借坡下驢的說道:
「所有人都不要插手,在一旁看著就好。」
師姐說的既然他請了邪五猖,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片苦心,其實是別有用意。
五猖兵馬有個特性,就是如果它在執行法令的時候受傷了,那它就會反噬願主。
輕則把願主打一頓,重則讓願主身體落下殘疾。
這個殘疾程度的大小,取決於五猖所受傷害的輕重。
五猖兵馬的這個特性也是很多道人不敢輕易用五猖的原因。
也不知道這個姓陳的有什麼依託,敢用五猖來對付我們。
或許在他眼中,我們這些只修了幾年道的毛頭小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吧,不過這次他想錯了。
「鬥法怎麼個方式,你們說吧,別說我欺負小輩。」
陳師傅看了看那三個臉色嚴肅的邪五猖,信心滿滿的說道。
並且還重新掏出了那三枚令旗。
令旗是用來給邪五猖下達法令的,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他要斗五猖。
「既然你這麼看的起你這三個邪五猖,那你就用你的邪五猖吧,不過我們沒有五猖,只能親力親為了。」我說道。
斗五猖正合我意,這三個邪五猖下等的,論起能力來應該不算太強。
五猖兵馬,不管是正五猖還是邪五猖。
都有三個等級,上等中等和下等。
分別隸屬於二郎神張五郎和呂洞賓的兵馬。
上等的五猖很難請,而且不會跟著道人四處走。
一般跟在道人身邊的,都是中等和下等的五猖兵。
各個等級的五猖兵,在裝束上有很大的差別。
上等五猖兵馬身著威武的盔甲,顏色不統一,像個大將軍。
中等五猖大多也是身披盔甲,但是盔甲沒有那麼的莊重,像個士兵。
唯有下等的五猖身著布衣,而且大多都是紅色的。
當然,也有其他的裝束。
不嫌麻煩的願主,會用法門給五猖換一套不一樣的行頭。
不管是正五猖還是邪五猖,都可以通過這種法子來辨認。
下等邪五猖的能力雖然強於一般的怨魂,但是也很有限。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邪五猖要比怨魂難對付很多。
因為很多用來打鬼殺鬼的符紙和咒語對五猖是無效的。
對付邪五猖最有效的還是法器和那些辟邪的物品。
比如硃砂,糯米,雞冠血,狗牙狼牙等等之類的常見辟邪物品。
如果法器不夠強大,那將是一個體力活。
我和師姐沒有和邪五猖交過手,但是我們都有信心能讓這三個五猖受到重創。
因為五猖如果受到重創,那必然會反噬這個姓陳的,這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
「呵呵,可以,你們兩個人對付我三個五猖嗎?要不要我收回一個?」
陳師傅嘴裡說著,手中的三枚令旗卻沒有要收回一枚的意思。
這就好像一邊伸手去拿別人紅包,一邊嘴裡又說不要那麼客氣,還給什麼紅包我不要我不要,這種動作很虛偽。
在場的人都能看的懂他的意思,就連阿泰都看懂了,他小聲的說了四個字:臭不要臉!
「不需要,我們也有三個。」
我邊說邊拉出了躲在我身後的鐵蛋,這個小傢伙看到三個邪五猖本能的就往我身後躲。
現在我主動把它拉了出來,它才開始有了些勇氣。
「都讓讓,退到屋檐下,把院子留給他們鬥法吧。」
衛師叔說著就開始祠堂邊的房檐下走了過去。
所有人心領神會各自退到屋檐下。
只是一瞬間,偌大的一個院落中,就剩下我,師姐,鐵蛋,還有陳師傅和他的三個紅衣邪五猖。
我從包裡面拿出了師父的靈位,走到衛師叔面前恭恭敬敬的交到他手中說道:
「衛師叔,麻煩您陪著師父他老人家。」
衛師叔雙手接過師父靈位並且端起放在胸前,臉上漏出一個傷感的微笑說道:
「放心去吧,小心點。」
我轉身走到院子中間,拿出了打鬼棒和法鞭。
師姐也抽出了她的小桃木劍和一塊令牌。
站在我們中間的鐵蛋看我們都認真了,它也眉頭一皺,從地上飄了起來,上升到和我們一樣的高度。
鐵蛋狠狠的盯著那三個紅衣邪五猖,嘴裡發出一聲聲憤怒的嘶吼,像是給自己在壯膽,又像是在給我們助威。
「吾出門起山人化為驚天動地五猖兵,擋路人化為捆山截凹五猖兵,吾後隨大喊三聲,道觀之內,院落之中,見人撲人,見鬼抓鬼。吾奉閻羅真君急急如律令!」
姓陳的在腳邊點了三炷香之後,咒語聲突起,手中的令旗隨「令」字撒出,落在了三個邪五猖身後的地上。
這姓陳的也是厲害,梅山水法的起山咒,被他改編的面目全非,不過這咒語確實很有用。
三個原本閉著眼睛神情嚴肅的邪五猖,突然睜開了眼睛,身上的紅色長衣在陰氣的影響下無風自動。
看起來威風凜凜。
我右手執鞭左手執棒,師姐右手中的桃木劍握的吱吱作響。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雙方同時出動,最威風的莫過於飄在空中的鐵蛋。
邪五猖是不會飄的,因為在它們眼中,飄是一種懦夫的行為,它們不屑。
我方三人之中,幾米的距離,我沖的最快。
那邊的三個邪五猖速度倒是一樣。
我揮起法鞭朝著離我最近的那個人抽了過去。
法鞭在我這麼久的練習中,已經使得熟練無比了,法鞭準確的落在了其中一個五猖的脖子上,並且繞了兩圈。
趁著法鞭還沒鬆開,我用力朝著旁邊一扯,想把這個五猖拉出混戰之中。
師姐的想法也和我一樣,她一邊念著防身咒,一邊揮舞著桃木劍朝著往她那邊的那個五猖的胸前一划,然後順勢往左邊走了過去。
鐵蛋則直直的沖向了剩下的那個邪五猖。
還是原來的招式,還是原來的力度。
不過它這一頭撞上去,那五猖絲毫沒有往後推半步,而是抬手就朝著鐵蛋抓了過去。
不過鐵蛋很靈活,魂體在空中一個翻滾,堪堪躲過了五猖那抓過來的大手。
雙方開始了你來我往的糾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鐵蛋在吸食了那兩個被做過法的怨魂的魂精之後,自身的能力又強大了些。
師姐的套路比較成功,她桃木劍那一划,成功的激怒了那個五猖,那個五猖脫離隊伍開始追師姐而去。
相比之下,我的那一鞭卻沒有收到我想要的效果。
雖然也激怒了五猖,只不過它不但沒有被我拉走,反而伸手抓住了我的法鞭,手中用力開始和我拔起了河。
這一拔我才發現,我在力氣上完全不占半點優勢。
它脖頸上的法鞭已經鬆開了,可是它的手卻緊緊的抓住了法鞭的棕櫚麻繩。
它一動不動,但是表情卻很憤怒,似乎和我槓上了。
不過我很快發現了一件讓我很欣慰的事,因為它握住法鞭的蒼白左手上,開始絲絲的冒著黑氣。
黑氣和白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法鞭對它是有傷害的,我心中一喜。
這麼久孜孜不倦的對法器加持,終於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我放棄了和它繼續拔河,原地起跳,左手的法棒揮起,猛朝著它的頭部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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