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臉色往下一沉,指著張珏的鼻子說:「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張珏笑了一聲,卻是沒有回話。
陳國明恨得咬牙切齒,這小子是專門在跟自己作對呢,他是有心要讓徐局長知道自己對他動粗,其心可誅啊。
『啪』
狠狠的一拍桌子,陳所長冷喝一聲:「既然他想被銬著,那就銬個舒服。」
張珏索性閉目養神再也不搭理他了。心裡知道,這手銬不能解。陳所長接了個電話之後,態度立馬來了個八十度大轉彎,這說明張盼錫開始發威了。
深諳人心的張珏怎會不知,既然發威,那就要一次索性發個夠。怒火升騰到半中央算是個什麼事?那會讓人心裡不舒服的。
所以張珏必須要讓手銬銬住,一直銬到張盼錫親自來了,要讓她親自看見,這次她來給自己撐腰,那就要一次把腰杆子撐到天上去。反之,要是張盼錫來了之後看見自己好端端的坐在這裡,被態度轉變的陳所長伺候的跟爺一樣。
且不說張盼錫的心裡舒不舒服,反正到時候來解救自己的人一看自己屁事兒沒有,那可就都下不來台了。退一萬步說,張珏也是個年輕人,也是個有私心的人,差點都被心懷歹意的陳所長打了,怎能這般輕易的放過他?
陳所長把硬話說出來就有點後悔了,仔細一思量,自己不能為了面子就丟了前途啊。萬一這小子真有背景怎麼辦?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先服軟再說,不管是用啥方法,先把手銬解開,然後把他攆出派出所,這樣一來就和自己再沒有什麼關係了。總不能讓他這燙手山芋爛在自己手裡吧?
「算了,我也不跟你置氣了,還是讓我解開吧,手銬是對付壞人用的,經調查,張珏先生你絕對不是壞人。我現在把你放開,你離開派出所吧。」
說著,陳所長就要上手去強行給張珏解開手銬了。
張珏幾個轉身之下,避開了陳所長,沉聲喝道:「我最後再說一次,就這樣銬著好了,你倒是敢動一下試試?」
陳所長呼吸一滯,臉上顯出了怒容,有心想要狠狠的收拾張珏,但是徐局長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卻讓他心裡突然沒了底兒:
「你可想好啊,你別犯傻。和國家機器作對的下場,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張珏嗤笑一聲:「就你這樣的,也敢妄稱自己是國家機器?你代表的了國家機器麼?你代表的了公安部麼?」
審訊室里的警員壓根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接了一個電話之後,陳所長的態度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大。非要去給人家解手銬不可。
而上了年齡的老秦卻知道,陳所長恐怕抓了不該抓的人了。老秦在這派出所待了三十多年了,迎來送往過四五屆所長,其中有兩個都是抓了不該抓的人,辦了不該辦的案,然後就此了無音訊的。這陳所長恐怕是要步了後塵了。
正此時,派出所大院裡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接著,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徹整個派出所:
「你們所長在哪裡?是不是有個叫張珏的被抓了?他人現在在哪裡?」
沒一會兒,審訊室大門被人從外踢開,『嘭』的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卻見一個只穿了一件毛衣,皮鞋連襪子都沒穿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陳所長心裡一突突,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連忙迎了上去:「余局長,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餘慶,餘慶理都沒理會陳所長,快步走到張珏跟前,兩眼通紅的說:
「你就是張珏同志吧?是我的錯,都是我救援不力,讓你受苦了啊。平白遭受了小人誣陷,還進了派出所這種地方,張珏同志,受苦了!」
張珏納悶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道:「你是?」
「我是江北市教育局的局長,餘慶。我來晚了。」
說著,餘慶眼睛一掃,看見張珏的雙手竟然還被銬在椅子上,眼皮子一陣狂跳,連忙喝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給張珏同志上手銬?還不趕緊解下來。」
陳所長聞言,心裡暗道正合吾意。連忙喝道:「還不給張珏同志解開手銬?」
警員們剛要有所動作,張珏卻又出聲說:「不必了。就這樣銬著吧。」
餘慶心往下一沉,完了,這是恨上了。但不知他是恨上自己和學校領導了,還是恨上這派出所的某些人了。但值得肯定的是,餘慶肯定是恨上給張珏戴上手銬的人了。
張珏不願意解開,餘慶也不敢強求,只能順水推舟的說:
「對,不能解開,這是某些人誣陷黨員的罪證,這一定要拍照取證之後才能解開。張珏同志你放心,你既然隸屬於我教育局,我身為教育局的領導,就絕對不會讓下屬吃虧受委屈的,你平白蒙冤,我一定會給你討一個說法。堅決不放過一個壞人。」
張珏知道這事兒和余局長其實沒多大關係,他屬於躺著中槍,於是報以笑意:「多謝余局長厚愛,今日之事純屬意外,余局長不必擔心。我今後還要在您這樣英明的領導的指揮下開展工作,你費心了。」
「哪裡哪裡,我哪算是英明的領導啊,倒是你,頗有身為教育人員的素養。臨危不懼、威武不屈、文人傲骨錚錚。」
餘慶反拍一句馬屁,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張珏既然說出以後還要在自己的領導下工作,那意思也就很明了了,他知道今天這事兒和自己無關,所以並不準備讓自己難做。
得到這麼個信息,餘慶反而不急了,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然後從警員那裡要了一副手銬,將自己也給銬在了椅背上:
「同志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教育局的人如此蒙冤,我身為領導不能視而不見,更不能置身事外。某些知法犯法的人喜歡誣陷好人,喜歡指鹿為馬,喜歡用暴力屈服正義,那就連我也算進去好了。」
餘慶這做法讓陳國明徹底懵了,只覺心裡咯噔一聲,然後一股涼氣從腳底升騰到了天靈蓋上,豆大的汗水開始從鼻尖滾落。一股寒意從內心透了出來,比寒冬臘月大雪過後還要寒冷。
餘慶一個局長,竟然不惜自己的面子,寧願自己也被銬上?這說明什麼?別扯什麼同志之間有難同當的,這說明餘慶也快被拉下水了,這是在爭取一個和張珏能夠站在同一戰線的機會啊。
天吶,連餘慶都要拋開臉面去討好的人,這是我一個小小的所長能得罪的起的麼?自己恐怕惹了天禍了。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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