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是捏,一個漂亮得很的姨娘,她有一對能發出飛劍的幻光袖子,很是厲害,本來那大將軍朱憐和趙項業已經對這什麼妖祟扶蛇手足無措,這姨娘不知從哪趕了過來,兩把飛劍神乎其神,三下兩下就逼退了那妖祟,還斬落了一地的黑毛」
到底是小孩心性,紅童子說到這救了他們的那位女仙子,前一息還在眉飛色舞地誇讚,下一息又想起她還是來晚了,藍甫還是死了,突然沉默了,接著便又嚎啕大哭起來。
許翬只得再度起身,撫慰道:「好童兒,不要哭,聽我說,我問你啊,那藍甫的屍身現在何處?」
紅童子停了一停,答道:「我用神筆給他拼了一拼,然後我給背了回來,現在放在地下的冰窖中。」
答完,繼續哭。
許翬無奈地搖搖頭,拉起紅玄的手來,吩咐道:「童兒,可不許再哭了,你現在快去找白霞,你們二人即刻出發去原元燼山找清淨化海真人,請她幫忙先將藍甫的神山幻海找回,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紅玄於是抹著淚一路小跑了出去,不多時許翬從窗外看見「紅山力士」從後院升起,朝元燼山方向去了。
許翬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朝服,刻不容緩,他要去見帝皇。
走出門口的時候一想,帝皇此時正是早朝時間,不如先去李玩的府上看看。
命宮人備好馬車,出了宮一路往東南方向,大約半個時辰,便來到李玩現在居住的「啄花宮」,亦是帝皇為伏王時的舊王府。
一下馬車,便看見府院門口不僅有紮營的軍士,還擁簇著很多百姓。
三三兩兩,議論的都是昨晚之事,一天之內,盛都出了兩次妖祟事件,這是立國以來都不曾有的事情,也難怪百姓慌亂。
許翬進入帳中,望見輪值的朱憐,人已無大礙,可臉上還帶著幾分晦色。
寒暄了幾句進入府中,內院門口的趙項,亦是如此。
再進入客堂,卻只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在此守候。
想必此人就是紅玄口中那位「姨娘」了。
許翬上前,拱手道:「再下清淨書院許翬,請問面前可是昨夜救下小徒的仙子?」
這姨娘不是別人,正是李玩從獅子城寨帶出來的顧存花,顧存花低頭行禮,輕聲回道:「正是奴家。」
許翬謝過顧存花,再說明來意,顧存花於是引著他來到昨夜扶蛇出現的後花園中。
仔細勘察一番,再問過顧存花一些細節,許翬已經確定,昨夜出現在此地之物,確是【扶蛇】。
可這隻屬於太乙的大妖,怎麼會來到這裡?
許翬的思緒,很快被顧存花的話聲打斷。
顧存花稽首道:「仙師,昨夜要不是仙師兩名徒弟還有四將軍先耗費了那妖祟的氣力,奴家也不能如此輕易將之擊退,但還是讓其逃脫,只怕它今晚捲土重來,殿下一天不醒,一天怕是不得安寧,所以奴家想求仙師給一個捉妖的法子,最好是能再派個得力的法師前來坐鎮」
這是個面目不算絕色,甚至很是普通的女人,許翬一眼看過去,心裡卻莫名有些動容,命她快快起身,又說道:「這妖祟【扶蛇】,怕驚叫子,只要有驚叫子在地方,它絕不敢出現。」
「可是,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驚叫子呢?」
許翬望著女人不自禁流露出的天真表情,笑了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空白符籙,沾著清晨的露水在上面揮灑書就一道「生蟲符」,很快那符籙金光熠熠,從中飛下來一對金色驚叫子。
許翬伸出手來,兩隻驚叫子便停在了他的手心,再輕輕一送,驚叫子又飛了起來,開始圍著顧存花蹁躚飛舞。
顧存花很是驚異,還有些不好意思,左顧右盼,直至許翬叫她也伸出手來。
兩隻驚叫子,就這樣乖巧地停在了顧存花的手中。
「多多謝仙師。」
顧存花雙手捧著兩隻符籙蟲兒,生怕它們飛走,小心翼翼地說道。
許翬卻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嗯,什麼?」
「名字,你的名字是什麼。」
顧存花又低下頭去:「奴家姓顧,名存花。」
許翬笑著將這名字重複了一遍,然後掐起一個仙訣,又道:「好了,現在這兩隻蟲兒是你的了,它們不會再飛走了。」
然後他又將方才那張符籙遞了過來。
「不用它們的時候,你就念一個驚叫子回,它們就會回到這符籙上」
「初次見面,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也是感謝你救了我徒兒。」
顧存花沒有想太多,伸手便來接,抬頭間忽然看見這傳說中仙師的臉,溫柔而又可靠的一張英俊面孔,她有些微微出神,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如此珍貴的頂級符籙已在手上了,慌忙感謝個不停,又要去行稽首大禮。
許翬還是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客氣,然後道了一句再會,說是要去內室看看昏睡的李玩。
顧存花輕輕欠身,故作大方地也也回了一句再會,直到許翬的背影從視線里完全消失了,才將那符籙收好,卻並未立即離開那花園。
天哪,這修仙之人她可見了不少,可真正有仙氣之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顧存花看看自己那方才差點同許翬觸碰上的手,又用這手,輕輕摸了摸自己這會兒脹得通紅的臉蛋。
內室之中。
許翬也收起對這顧存花身份的猜想,手輕腳輕地往李玩那張誇張豪華的巨大床榻走去。
一眼,就看到孫柔柔像一隻小貓,和衣而睡在床榻的一角。
想是她昨夜也是擔心守候了整晚,實在是疲乏到了極點。
再去看李玩,雖然依舊昏迷著,可面色十分紅潤,應該就是強行突破境界造成的虛脫,很快就會甦醒。
許翬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還是如此,一看到李玩,他就頭疼。
「你這個害人精,你要賠我藍甫的命來啊。」
許翬對著李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此說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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