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倆苟且回來了?」諸葛嗣和拉提法剛一進門,正在辦公桌前操作一水晶球的瑪利亞連頭也沒回就一句話甩過來砸的諸葛嗣一溜跟頭,「啥叫苟且?不對我倆咋就苟且了?也不對你說我倆苟且啥意思?好像還不對。。。。。。」
「行了別不承認了,這所學校是我的,說簡單點這所學校就像我的身體,你們在我體內幹什麼我還能不知道?還有你就不好奇尼雅的掃帚是怎麼失控從訓練場衝進教學樓的?」
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你是吧?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沒你我還沒法壁咚拉提法是吧?諸葛嗣眉頭跳啊跳的,「那也不能說是苟且啊,這詞兒多難聽。」
「是嗎?」瑪利亞回了個頭然後用腦袋指了指貝雅,「這詞兒是她告訴我的,我還以為是相當現代化的詞語呢,沒想到這詞兒和幾百年前一個意思?」
事情敗露的貝雅吹著口哨朝著蕾拓飄去,然後被諸葛嗣命令蕾拓按住她往死里打了一分多鐘——要不說蕾拓是個二五仔呢,對自己妻子(無誤)下手狠的,跟對待階級敵人似的。
捂著被蕾拓打腫的屁股貝雅哼哼唧唧得飄起來飛到瑪利亞身旁,「怎麼樣?有進展了嗎?」
「遺憾,就算我用了所有手段,那段黑點也是沒辦法解讀的。」瑪利亞停下手中的工作,「就目前情況來看,這大概就是這個叫蕾拓的靈魂里隱藏的秘密了,但是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甚至連謎面都看不到。」
「黑點?秘密?貝雅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和拉提法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啥。總覺得劇情一下子跳的有點多。」
諸葛嗣和拉提法走到水晶球前,拉提法看著這水晶球發出了微微的驚呼——這可不是一般的水晶球,相比那些電影裡巫婆用的能夠托在手裡的水晶球來說,這個絕對是重量級選手,放在地上高度到諸葛嗣胸前,這直徑算下來沒有一米五也有一米四了,推著這玩意上公交車都得給它買票,這樣的程度。
「這玩意真的不是酒店門口的地樁改的麼?」諸葛嗣看著眼前的水晶球特有親切感,這東西像極了他們家門口酒店的地樁,用來擋車的那種型號。瑪利亞用叉子敲了諸葛嗣頭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這種貴重物品當地樁?你不心疼我可心疼!」
然後瑪利亞漲紅著臉就是一通長篇大論,什麼水晶球的製作過程,什麼鍊金術的加工運用,什麼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整間辦公室里頓時充滿了愉快的氣氛。。。。。。才有鬼啊!諸葛嗣聽了半天一句沒聽都才是真的。
貝雅倒是頻頻點頭一副得道高人指點後輩的模樣,「好極了,誰能給我簡單的解釋一下?」
「你沒聽懂啊!」諸葛嗣和蕾拓頓時憤然,抄傢伙就把貝雅按地上一頓錘,貝雅被捶的嗷嗷叫喚,「道理我都懂,但是他說的理論我不懂,怪我咯?我也很絕望啊!停一下別打臉啊!」
「咳,咱們是不是可以說說正事兒了?」拉提法直接一個血統變身,怪力狀態下的小姑娘一手一個把諸葛嗣和蕾拓拽起來,然後一腳踩住打算溜走的貝雅的尾巴,臉上的微笑笑的滲人,「好嗎三位?」
「聽您的!」
諸葛嗣貝雅蕾拓老實的像個乖寶寶一樣老老實實的溜達回水晶球前,「那麼繼續剛才的問題,首先來解釋一下黑點是什麼。」
瑪利亞用叉子在水晶球上點了一下,一段有些模糊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眼前,雖然模糊但是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就比如畫面的環境是一片草原,而整個畫面的視點是主視角,似乎在透過這個主視角在告訴諸葛嗣『這就是蕾拓的記憶』這件事一樣。
畫面里是一些穿著鑲著金屬片的皮甲,佩戴牛角頭盔並帶著佩劍的騎兵,「看起來似乎是在戰場上?蕾拓你有這方面的記憶?」
「這是我貝雅離開之後沒幾年的記憶,內容大概是我和我的騎士團一起出去打獵吧?我記得很清楚那次打獵我們什麼也沒抓到,還差點因為惡劣天氣損失人手。」蕾拓點了點頭,「但問題就出在這段記憶里。」
瑪利亞又敲了一下水晶球,畫面開始快進,「正常而言,我們的記憶都是連續的畫面,檢查記憶和看電影沒啥區別,不過我在剛才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了,這樣的。。。。。。情況。」
就像拔掉了電源的電視突然黑屏一樣,剛才還存在畫面突然消失,變成一片黑屏,「這就是黑點,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記憶中的東西,它的出現代表著這段記憶有被損壞的經歷。」
「沒懂,是在說失憶的事兒嗎?」
貝雅搖了搖頭,「類似但不是,失憶是身體上的反應,而黑點則是靈魂上的。這跟記憶的本質有關係,記憶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你平時生活要用得到的,會被身體儲存起來,他們會因為身體機能衰退或者被身體判斷已經不需要而被遺忘,這部分通常被稱為表記憶,毫無意義,只對生者有用。而另一部分則是記憶在靈魂里的記憶,這部分不會出現任何遺忘,從你靈魂對這這個世界產生反應,到你的靈魂被丟進地獄焚化,這期間靈魂所記錄到的一切信息匯總而成的記憶被稱為里記憶,這部分就算是死後也能用的上,或者說正是這部分記憶中的碎片構成了表記憶。按照你的理解劃分,表記憶就是被剪輯過的錄影帶,一段兒一段兒的,而里記憶則是黑匣子,沒有任何剪輯一本流水賬。」
「如果黑點出現在蕾拓還活著的身體上,那麼還有可能是腦損傷造成的失憶,但是這是從她靈魂直接拿出來的記憶畫面,理論上不會出現任何記憶丟失的情況。。。。。。」貝雅皺著眉頭抱著膀子搖了搖頭,而諸葛嗣敏銳的反問,「理論上?」
「里記憶也是有方法損壞的,在生命與靈魂方面有建樹的大巫師可以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抹去任何人的任何一段里記憶,我也做得到,但是問題是我們抹去記憶可不是生剪啊,我們會淡化被剪去的部分前後的記憶,讓他們以為自己其實是忘了那部分記憶,但是蕾拓的記憶確實被生生抹掉了,毫無過渡,突然地,迅速的,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瑪利亞說著攤了攤手,「我沒轍了,這連分析手法找施術者都沒法分析。」
「而且昏迷的話,只是身體失控但是靈魂不會失控,依舊會記錄哪怕是夢境這樣的信息的對吧?看來也不是昏迷造成的失憶。」分析了一下剛才那番話以及自己之前跟諾查丹馬斯複製體們這麼多次打交道的經驗,然後撓著頭這麼說道。
貝雅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話,「更重要的是這段記憶丟失的時間長達五天,整整五天,120小時正,不多一分不少一秒,精準到讓人恐懼——反正就算我二姥姥都做不到這麼精確。」
「更何況我還沒有任何丟失記憶的感覺,如果不是這次檢查我都不知道我記憶丟了整整五天。」蕾拓一攤手。
「不對呀,如果你的記憶丟了五天,那麼你身邊的人應該會有所反應啊,他們難道沒有感到一點異常然後在這五天之後向你詢問什麼嗎?」拉提法點著下巴問道,她問的問題讓貝雅和瑪利亞都一愣,要不說燈下黑呢,這才反應過來的二者對視一眼,「沒人詢問?」
「沒人詢問的話說明蕾拓的身體當時還在正常活動,而且和平時一模一樣毫無異常!」貝雅一拍桌子激動地叫了出來。
「可問題是如果這個人當時靈魂被人動了手腳,那麼應該是沒辦法正常控制身體進行任何活動的。。。。。。」瑪利亞用手捂住了嘴,「天哪不會是。。。」
「是神!只有他們神降發在蕾拓身上才能將蕾拓的靈魂和她的身體斷開連接並封印起來讓她的靈魂無法記錄這五天的任何記憶!」貝雅一拳捶在手掌里,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而且這絕對不是什么正常的神降,他們絕對是借用蕾拓的身體做了什麼!」
「我有家傳的神降記錄,這就去查查這個時間段內有那個神明神降過,只要查到是誰神降,根據他的權能我就能大概推斷出發生了什麼。」瑪利亞興奮的跳著腳的沖向一旁的書架,「我有預感了我們就要接近真相了,真的,真相非常近了!」
但是我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諸葛嗣看了看一臉呆相的蕾拓,後者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而神降這種事情諸葛嗣也只是聽說過,這次算是見到個活的了——雖然只剩個魂兒了。
而且魏姨也說過,就算是神也對蕾拓靈魂里的秘密感到好奇,如果真的是神降的話,那麼神還好奇個毛線?
貝雅也加入了翻書架的工作里,她們二人翻了半天卻都絕望——沒有,什麼也沒有,那段時間內別說神降了,連足以稱得上大預言家的神棍都沒有一個,各個宗教那段時間死一樣的平靜,任何神明都沒有在那段時間哪怕是和自己的信徒說過一句話。
「這不可能!除了神降還能有什麼方法做到這一點?」瑪利亞抓著頭髮坐在地上,「哪裡出錯了嗎?就在成功之前出錯了嗎?啊啊啊啊難以接受啊!明明我都有預感了!就要接近真相了!」
貝雅則跌跌撞撞的撲進蕾拓懷裡,抽了抽鼻子直接開始哭,就和小媳婦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眼瞅著就要破案了,蕾拓到底是被誰分成了六分封印起來,現在線索卻突然在答案之前斷掉了——雖然貝雅大大咧咧,但是對於和蕾拓有關悉的事情還是非常上心的,她現在哭大概不是因為辛苦尋找的答案又沒了,而是替蕾拓難過吧,畢竟蕾拓到現在還是一臉茫然,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到底是被誰在什麼時候分成六份封印的。
這種封印可是屬於讓被封印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的最惡毒的封印了——瑪利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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