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暴君 第九章 焦慮

    當地球這次的大災禍降臨時，劉一夫還是個正在為了應聘窮折騰的應屆畢業生，成績一般又沒有背景，經歷了一番碰壁依舊一事無成，搞得和無數覺得生活無趣已經沒有什麼期待的人一樣，時不時會想著不如來一場末日結束這現實的世界。

    而後，這一天末日真的來了……

    真的面臨末日時，那些期盼末日的人又開始哀嚎著哭喪著，劉一夫和這些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要更堅強也更敏銳一些……那一天死了許多人，多到根本無法計算，活下來的人也面臨著更無助的未來。

    躲在一個郊區地下停車場的劉一夫算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的。他和一群人在一個郊區的地下停車場避開了地球遭受的第一輪毀滅打擊。轟鳴聲和爆炸聲，以及從能夠獲取的最後一些網絡信息來看，那一天地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城市遭到摧殘。

    當天所有可用的信號便陸續中斷，手機電腦都成了單機玩具，網絡時代一去不復返。

    隨後他們就躲藏在這個有著三層結構的停車場，依靠一個小型百貨店堅守了幾天，直到被一群綠油油的地精抓住，而真正的噩夢也從那一刻正式開始。

    「我們不僅成了苦力，甚至還是食物。」

    劉一夫紅著眼睛，儘量讓自己的語言連貫一些，但說到急處，依舊控制不了憤怒的語氣。

    「那之後，我並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被那些地精抓住以後，我們就被圈養了起來，大部分時候都在做一些極其勞力的事情，拆卸整個城市、搬運各種資源、甚至是挖礦……拉車這種事情都算是輕鬆的了，可明明是有一些機械可以使用，當時還有很多完好的車輛，他們卻寧願送走拆了當材料，都不給我們使用，只讓我們人力，一些扛不住的人就會被他們帶走，除了祭獻，更多的人被當做食物。」

    「說起來還真的諷刺，人類也有一天被當做稀有食材，一些小孩和漂亮的女人更是被安排在一些特殊的日子給特殊的怪物食用，而我們束手無策，毫無辦法，那些怪物甚至要求我們看著這一切。」

    「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很多人都放棄了，只求活一天，是一天。」

    「抓住我們的那個地精部落少說有一千多人口，而被它們抓住的人類超過兩千，但兩個月後，就只剩下不到五百，若是從建築物和文化程度來看，它們就是一群原始的垃圾，可它們單單從力量上來說是比人類強大很多的，一千的人口裡有五分之四都是戰鬥力，並且遠超常人。」

    「在它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祭祀活動時，我們剩餘的人發動了一次反抗，我的胳膊就是那時候斷掉的，那個砍斷我胳膊的地精最後當著我的面，吃掉了我的胳膊，不過，它也沒落好，我咬掉了他半塊耳朵。」

    「那天有很多人被殺害作為它們勝利的餐食，但是我被留了下來，它們告訴我，因為我和別的人不同，我是有價值的，我應該在更重要的場合被食用。小芸兒就是那個時候跟著我的，她的父母在那次的反抗中被殺害了，她是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孩子之一，據說是留下等待另一個大事。」

    劉一夫看著眼前似乎陷入沉思的武子羲，微微停歇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

    「對於這些怪物，我們都是弱者，但這些也許還都是在能夠接受的範圍，直到那次反抗失敗，我們都依舊保有著希望，我們覺得還可以等待救援，人類不會全部淪陷，直到有一天……」

    「那天很奇怪，所有的地精都沒有出去，全部聚集在那個他們自己搭建的破部落里，圍著一根很詭異的柱子，然後……然後……」

    說到這裡，劉一夫的面色出現了第一次懼怕，甚至是恐慌。

    「從天空降下一片斑斕的光芒，顏色很美麗，但卻讓人感覺到絕望，所有被這光芒照射到的地方最後都只剩下你在地上看到的焦土，那些地精圍著跪拜的柱子發出一道光膜擋住了這些光芒，留下了地精部落以及周圍的一片區域，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從那以後，除了地精的部落，我再也沒看到一處綠色，也沒有再看到一點兒人類留下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那一天，人類自青銅時代起的一切造物都不復存在，人類不僅回到了石器時代，甚至成為了被圈養的家禽。」

    說完這一切，劉一夫的臉色有些暗淡，他深呼吸著，儘量讓自己振奮一些，然後對武子羲露出個不是很好看的微笑。

    武子羲冷著臉，習慣性地用左手的大拇指指甲蓋刮著眉心，這是他多年的習慣，每次陷入思考，他的眉心就為有些刺痛，這樣會緩解這種刺痛感。

    「你剛才說，那些地精在你們反抗後，沒有殺掉你，並且告訴你留著你是有別的用途的？意思是，這些地精里，有會我們語言的存在？」

    「並不是，這些地精的語言用姜姨的說法就是低級文明，它們的語言構成很簡單，音節變化還不到12個，姜姨本來就是XX大學的語言學教授，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是作為我們和那些地精交流的翻譯，相對的，她在我們所有人里也是過得最好的一個，有的時候她會被那些地精單獨叫過去做一些輕鬆的事情。」

    劉一夫所說的姜姨就是武子羲感覺到怪異的那個老嫗，而現在武子羲對這個老嫗有多了一份戒備。

    「當初你們反抗的時候，她是什麼身份？」

    「誰？姜姨？她是策劃人之一，也因為她和那些地精交涉，我們才保留了很多人，不然那一次會死更多人吧！」

    「所以，現在她在剩下的人里，有很高的威望吧？」

    「是啊。」劉一夫疑惑的看著武子羲，他多少聽出了武子羲對這個老嫗的疑心，「姜姨是個很好的人，她經常從地精那裡拿一些食物給我們，要知道那些地精平常給我們的食物是很少的。」

    「你倒是個好人。」武子羲眉頭皺在一起，他這會兒考慮的東西有些多，他本想問的更清楚一些，比如這些地精的整體戰鬥素質，戰鬥方式，現在那個地精部落里還存留的人有多少，既然大範圍的區域都變成了焦土，整個地精一千人口的生存需求又靠什麼來補給……可他現在就缺少時間，何況這個劉一夫知道的還不如那個人多，只是那個人不一定說罷了。

    這讓武子羲很焦慮，畢竟馬上他就要面對幾百個地精的攻擊了。

    「去休息吧，最多還有一天，那些地精就會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