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的,我父親是這裡的一個小領主,若能邀請你回去,我的父親也會很高興的,他是個很喜歡交朋友的人。不過,我手上還有些任務,不如閣下先隨我一同,路上也有個照應。」
「那樣也好,省的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一定要開口。」
兩人這就算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協議,武子羲這就算加入了這個小隊伍。
已經到了後半夜,其他幾個黑衣人也將整個村子那些狼人的痕跡打掃了個乾淨,武子羲不去問狼人啊、血漬啊的問題,邁爾斯也不說,都將這個事情糊弄了過去。
「我的主人,周圍的痕跡清除的差不多了,您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說話的是五個人里最老的一位,看長相得有五十多歲,黑色的無袖長衫裹得和苦修士差不多,但外露的隔壁上肌肉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磐石,也是個強壯的傢伙。
「這已經是第七個村落了,前面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靠我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遮掩這些事情了,我雖然答應父親來做這件事,但不代表我就認同父親的理念,若是我能……」
邁爾斯的臉上帶著些許憤慨,但有些話似乎並沒有說下去,他似乎是有心讓武子羲聽到這些話,並沒有遮遮掩掩,而後他看了眼周圍幾個人,搖搖頭繼續說道。
「父親既然說了,我又答應了,就還是先按他說的做吧。周圍應該都被維克多的軍隊清理完了,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都去休息吧,這些天你們都累得夠嗆,不用留守夜的人。」
說完這話,邁爾斯在火堆旁坐下,他的身份特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比普通人高了一個意識上的等級,對於這些手下,他自然表現出一種高傲,但對於武子羲他卻是另一個表情,這可能是他的血脈給予他的某種感知,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東方人不簡單。
周圍靜了片刻,只有火堆里傳來的噼啪的聲音,但很快,邁爾斯就打破了沉默。
「武,你相信神魔嗎?」
「信,但……有限。」武子羲之前已經睡過了,這會兒也沒什麼睡意,他抽出那柄唐刀,雖然刀口上有許多豁口,但卻依舊閃爍著寒光,刀身上的地精的血漬更是給這柄刀添加了一絲殺伐的氣息,「我想,有一天,我的刀口也許會舔上神的血。」
這句話,武子羲說的殺氣騰騰,這讓邁爾斯有些詫異,他可能沒想透武子羲這句話的意思,還以為眼前這個人是個追求刀術的武痴。
「我的家族是有著某種使命的,我說我是神子你可能不信,但我卻堅信如此,可我的兩位兄長卻墜入了惡魔的懷抱,但我的父親卻選擇要遮掩這些痕跡,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懂父親,這種事情又能遮掩多久?難道真的要等到人類的末日嗎?若以我見,就應該大義滅親,至少也應該將他們關押起來。」
「關到諸神黃昏也不為過。」
「可惜,我只有數十個追隨者,又怎麼敵得過維克多的軍隊。」
邁爾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但武子羲卻聽了個真切,眼前這位可以確認就是【不死者】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三個兒子之一了,和他兩位開創「歷史」的兄長不一樣,這位的故事似乎註定要被歷史長河淹沒了。
雖然說這位身上不一定是【完美之血】,但至少也是稀釋版的,近距離之下,武子羲有把握將這位似乎鬱郁不得志的人一刀拍死。不過,思慮了一下,他終究還是放棄了。
夜已經深了,那邊幾個黑衣人估計這些天真的累的很,一個個剛躺下就傳來了鼾聲,可坐在武子羲不遠處的男人卻一夜沒合眼,他手中的肉塊早已經烤焦了,卻依舊在翻來覆去的燒著,嘴裡嘀嘀咕咕說這些有的沒的,大部分都在抱怨他的父親,聽到後面,武子羲都懶得聽了。
(還真是個心事重重的傢伙,或者說……軟弱的人。)
武子羲伸了個懶腰,在火堆旁眯了起來,有人在旁邊守夜,他是把不得多睡會兒,這種安逸的日子,又能有幾多。
第二天一早,武子羲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放了早餐,但依舊是肉乾。
幾個人都沉默寡言的,簡單吃了早餐後就甩腿趕路,這年頭,村與村之間很少能有條像樣的馬路,一路翻山越嶺,也不知道那大領主維克多的軍隊是怎麼過去的。
一路無話,路趕了四五個小時,就出了事兒。
在前面探路的是個小個子,猴精猴精那種,正常情況下會在前面領先個距離,不時會傳回來些聲音說明安全,身手應該不錯,爬樹和玩兒一樣,十多米的大樹,蹭一下就上去了。
本來快到中午,這夥人也是決定做個修整,那小個子就先一步去前面轉轉,可這一去,除了傳過來的一聲慘叫,就沒了信兒。
那慘叫傳來的第一時間,剩餘幾個人就將那男子擋在了最裡面,眨眼功夫,就看到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急速靠近。
武子羲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還有一些危險感。
狼人。
雖然只有一隻,但給予武子羲的感覺已經直逼地精哈巴的等級,甚至更高一些,可能接近地精酋長,畢竟他的身體就給人一種壓迫感,就算是四肢著地的奔跑也是黑乎乎一大團,壯碩的身軀,隆起的四肢,還有那驚人的速度,這就是一頭瘋狂的毫無理智的野獸。
它一路衝撞而來,張開的大嘴發出不知名的吼叫,武子羲都能看到它鋒利的犬齒上的黏糊糊混著血的液體,他怎麼避開維克多的軍隊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對它只有一戰,退必死。
而其餘幾個黑衣人,他們是無畏者,是將身心先給信仰的忠誠之人,死從來都不是他們畏懼的對象,狼人強大,但依舊可以以死相搏。
那位身著苦修士黑袍的男子頂著一面半身盾站在了最前列,旁邊兩人每人握著一柄戰刀,看動作應該有些訓練,他們手中雖然有兩把手弩,但對於狼人而言,這種東西基本上可以忽略,除非是粗大的戰弩。
也就十多秒的時間,狼人就衝到了近前,在大盾接觸到狼人的一瞬間,兩柄戰刀便切了過去。
刀鋒輕易切開了狼人的皮肉,但並不是要害,他們互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驚慌,他們錯過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這隻狼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最後關頭躍起改變了身形,躲過了兩柄交錯的戰刀。
而狼人兇殘的衝擊將苦修士連人頂飛了起來,饒是他一身肌肉,也抵不過狼人的蠻力,直越過四米多遠,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並沒有完,在狼人落地的瞬間,它一把抓住左邊的男子,一口咬在了脖子上,鋒利的狼爪更是刺進了他的胸膛,眼看是沒了救。
「卡爾!」
另一人哀嚎一聲,手中戰刀斜斜的切了過去,他和這個狼人太近了,根本沒時間劈砍,只能橫切,他這一擊不僅會砍到狼人,也會切開卡爾的腰身,但他沒得選擇,人類對於狼人來說,真的太脆弱了,不戰鬥,連逃的可能都沒有,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何況卡爾已經死了。
精細打磨過的戰刀劃開了狼人的胯部,但被骨頭擋住,沒能再進一步,遠比人類強韌的身體讓它再次躲過一劫,但痛讓狼人鬆開了咬在卡爾脖子上的嘴巴,它嚎了一嗓子,抽出狼爪,刺進了這個人的心窩。
面對狼人,這些看上去經過錘鍊的人類,這幾位無畏者竟然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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