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在聽到斗笠人自稱姓莫之後,便心裡一動,當看到被那幾個老頭放出來的武者之後,更是直接明白了。
那位狼狽的武者雖然有一年多沒見,但是蕭凡還是一眼認出,那就是自己府里十個護衛之一,而且還是最小的老十。
而斗笠人自然便是莫無聲了。
蕭凡和雲虎一路跟著莫無聲他們走進了一家客棧,然後也跟了進去,看著他們開了房間,小二送了熱水之後,蕭凡和雲虎這才上前敲門。
「誰?」裡邊傳來莫無聲冷漠的聲音。
蕭凡有些激動的道「莫師兄,是我,你的好朋友,好兄弟蕭凡啊!」
話音一落,房門猛然打開,莫無聲低聲道「進來!」,等蕭凡和雲虎進去之後,隨後關好門,這才磚頭,看著蕭凡,將頭上的斗笠摘下。
在蕭凡映像中,莫無聲作為出雲閣的真傳弟子,一直都是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樣子,臉上帶著年輕人的朝氣。
然而如今,臉依舊是那張臉,但是那雙眸中朝氣盡失,滿滿的都是滄桑之感,讓人感覺一下子好像就老了一般。
「莫師兄,你還好吧?」千言萬語,說出口,只有這樣一句在普通不過的問候。
莫無聲冰冷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就連眼眸中的冷漠與滄桑之感都似乎消退了不少。
「我挺好的,如今咱們可以在這裡相見,總算老天還沒全瞎了眼,行了,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談,先將你府里人的傷勢診治一番再說。」
蕭凡收斂心中的激動,知道出雲閣覆滅,以及冤枉為叛徒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說清楚的,轉頭看向屋內的另一狼狽捂著。
蕭啊十激動的雙目通紅,軌道在地,壓著嗓子,「能在死前見到公子,小人和眾位死去的兄弟也不算白來一場,只是原本七位兄弟,如今只剩下小人一人,愧對公子的教導與厚愛,請公子責罰!」
蕭凡嘆口氣,將老十扶起來道「先不忙說這些,現將你的傷勢止住再說,你能活下來,便是你的造化,此地危險不已,我當初助你們突破成罡鏡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啊。」
老十趕忙連聲道「公子助我等突破境界,我等感激不盡,怎麼會不知好歹,原本大家是想早一點找到公子,助公子一臂之力,如今卻是死傷殆盡,我們-----」
「好了,不說了,你先坐下,服了這粒補血丹,我再用真氣幫你理順體內傷勢,其他事情,之後再說。」
當蕭凡在為自己的手下治傷的時候,另一邊的幾個老頭子卻已經從客棧夥計那裡聽到了自己做想要知道的事情,知道了斗笠人下榻的地方。
「老大,我們難到真的要在城裡等到那人離開之後嗎?這也太憋屈了!」紅鼻子老頭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想的到是挺美,你以為就憑我們手裡殺過的武者數量,足以讓你在這裡逍遙嗎?我們最多再呆一天,便必須出去了,否則就在城裡等死吧。」缺了一條手臂的老頭嘲諷著說道。
「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走,也許那人根本不知道,等他發現,咱們造就了離開了,看他去那裡找我們!」臉色蒼白的老者說道。
「難道我們五個都對付不了對方一個人嗎?為什麼非要逃呢,我們不能直接殺了他嗎,今日被逼放掉的那個混蛋,可是殺了我們三個老兄弟,好幾個後輩的,你們難道忘了嗎?」眉上一顆大黑痣的老頭不滿的說道。
「你是白痴嗎?那小子既然敢當著我們五人的面逼著要人,你當那小子是白痴嗎?要不是自信有十足的把握對付我們,尤其會如此過分!」白眉老頭看著自家的這些兄弟,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難道老大就這樣讓我們忘了兄弟們的大仇,就這樣夾著尾巴逃命嗎?」脾氣最大的斷臂老者氣的滿臉通紅的喊道。
「你喊個屁啊,誰說我要逃了,哪個告訴你我不想報仇了?」白眉老頭臉色一肅,嚴厲的喝道「如今對方實力強大,咱們報仇也要想辦法,要是就這麼直接衝上去,那不是報仇,那是送死!」
「老大,那七個人當初能殺了我們這麼三個老兄弟靠的是一套七人組成的陣法,如今七人死的剩下一個了,根本不足為懼,我們任何一個兄弟就可以拿下他,那個斗笠人雖然來的突然,讓人摸不著根底,但是聽他聲音,看他手掌皮膚應該年紀不太大才是,這樣的人,修為不會太高吧?萬一要是那小子唱的空城計,根本沒有那大本事,嚇唬咱們呢,那豈不是一個笑話嗎?」紅鼻子老頭想了半天,對自己兄弟說道。
這話,讓大家的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啊,那小子從頭到尾,只是看著像個高手,卻沒有露過一點氣勢,讓我們也沒法明確判斷對方的修為,要不是咱們兄弟今天剛剛入城,身上有傷不上,還都疲累的很,否則豈能如此簡單的就被人糊弄過去呢。」
「這都只是我們自己的胡亂猜測,事實到底如何,你能知道嗎?萬一要是,對方真的是什麼高手,你怎麼辦,準備讓大家一起受死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對方的修為不確定嗎,咱們找個人去試一試不就行了嗎。」
「說的容易,那個白痴武者會替我們去試人家呢。」
「上次在城裡邊,我聽說咱們那方世界的元無極也在東城內休息,只是不知道如今還在不在城裡?」
「元無極?那個武瘋子?若是他在,那倒是最合適的人選。」
「行了,老三,你可以知道上次元無極在哪裡休息的,那人除了練武,比武,其他的事情都懶得很,一般不會亂跑,你再去問一問,若是還在,你就告訴他,在這城裡有一位實力強大的異世界武者,同位成罡鏡修為,又是異世界的高手,他一定會有興趣的。」
「是,老大,我就去。」紅鼻子老頭應了一聲,與其他幾個兄弟打聲招呼,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武者入場費的三個人頭,可以讓武者當天晚上在城內休息一晚,雖然第二天中午之前,若是沒有殺人數目積攢到六個便會被滅殺,但是在這之前,蕭凡幾人確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和說一說這一年多的事情。
然而,當蕭凡為老十梳理好內傷,聽他講完如何與其他六個兄弟一起,以蕭凡傳下的劍法與陣法連殺了七八個成罡鏡武者,最後被八個老頭攔住,日夜交手,最後真氣耗盡,陣法被破,其他六個兄弟紛紛戰死,他自己卻力有不逮,被剩下的五個老頭擒住帶回了城內,一路上,那些老頭沒少逼問他劍法與陣法的事情,只是他一直緊咬牙關沒說,這才一直沒有被殺。
蕭凡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先去休息,至於其他六個兄弟的仇,他會記在心裡的。
除此之外,蕭凡還想起自己之前用玉盒查看,除了雲虎的紅點外,明明只看到一個紅點,為何最後卻有倆個同世界的武者呢,想到之前老十被點了穴道,修為也因為真氣耗盡而處於空有境界,沒有力量的狀態,如今老十穴道已經,又被調理了內傷,體內真氣開始緩緩的恢復,蕭凡再次拿出玉盒,果然,其上出現了三個紅點。
看著蕭凡擺弄的玉盒,莫無聲和躺在床上的老十都挺好奇,蕭凡便將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說了說,最後看著玉盒上,到處都是白色光點,只最中間有三個紅點。
也就說,這座東城裡,除了他們四人是同一世界的,其他武者都是異世界之人,可以說滿城武者都是他們的敵人,除非也有什麼武者像之前老十的情況一樣,被人點了穴道,真氣耗盡,才會被玉盒以為是普通百姓。
如今蕭凡大致可以確定,這個玉盒所謂的分辨不同世界之人,必須是武者才行,普通百姓根本無法分辨,想來便是因為武者修煉的天地元氣那是不同世界的能量,玉盒以此來區分,只可惜這裡都是成罡鏡武者,也不知道,這玉盒能不能分辨成罡鏡修為以下的武者。
「對了,莫師兄,這些年,自從當年在雲州青雲府一別,發生了很多事情,出雲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會被定為叛徒,如今你可有一些線索了?」蕭凡將玉盒收起,看著變化很大的莫無聲說道。
莫無聲輕輕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眼神飄忽的望著手中的長劍,輕輕說道「是啊,當初一別,誰知道竟然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短短十多年,真是滄海桑田,天翻地覆啊,從來沒有鮮果,有一天,我會被整個武林通緝,被斥為出雲閣的叛徒,他們竟然將出雲閣覆滅的原因按到了我這個小武者頭上,如今想來,還是讓人想不明白,當初的事情,我只記得上了隋雲山後,突然遭到黑衣人襲擊,那些人武力強大,我竟然只抵擋了十幾招,便危險重重,後來師伯拼死一擊,將我的對手擊殺讓我逃出去找其他各大派求援,我知道自己留下於事無補,於是拼命的往外逃,結果還沒離開隋雲山,便腳下一空,一頭撞在山岩上,昏了過去,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出雲閣上下,竟然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不論是長老還是弟子,全都死光了。」
說起這些,莫無聲握著長劍的手輕輕顫抖,深呼吸之後,才繼續道「我想去找十大派的人,卻在山腳下見到了通緝我的畫像,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當我準備直接找各大派的掌門詢問時,被星月劍派的肖師姐攔了下來,從肖師姐那裡,我才知道,各大派的人查看過出雲閣的遺址後,一致認定,此事必定乃是裡應外合,有出雲閣的叛徒從裡邊破壞了護山大陣,否則出雲閣不會如此輕易被滅,而死在出雲閣的門人弟子,只有我這個當代大師兄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倆個本是為出雲閣山上送菜的百姓,他們證明了我竟然在流雲門大會期間先一步趕回了師門,當初我明明一直在流雲門內,又怎麼會回到隋雲山呢,但是各大派的人憑此便斷定我是叛徒,將出雲閣覆滅的大罪壓道了我的頭上,而星月劍派的師伯們,為了不引起武者和百姓的驚慌,便也默認了。」
蕭凡聽到這裡,皺眉道「既然肖師姐她們見了你,肯定是相信你的,你沒去請星月劍派的高手幫忙查一查嗎?即使查不到真相,至少先還你清白啊。」
莫無聲搖搖頭道「我當時也這樣向肖師姐問過,肖師姐告訴我,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否則也不會為了安撫人心,這麼快的將我定為叛徒,除非以後能查清事實,否則,我這個叛徒的名聲是沒法摘掉的,尤其是,其他各大派的人,擔心事情與魔道和邪道關聯,若是我出現,他們會直接殺了我,正所謂寧可殺錯三千,不可放過一人,這就是正道大派在遇到危險自己安全時的行事準則。」
蕭凡聽著莫無聲在「正道大派」四字上的嘲諷語氣,嘆口氣道「如今我們都不再九州了,這事情又如何查清楚,之前沒有離開九州的時候,你可查出了一些什麼?」
莫無聲搖搖頭道「什麼都查不到,沒有任何線索,否則,那段日子裡,我也不會找流雲門的麻煩,再找不到任何線索之後,我便在繼續查找消息的同時,將雲州的一些敗類剷除,尤其是流雲門的垃圾,只要被我發現一個,就處理一個,絕不讓他們毀了雲州的安寧!」
「只可惜,如今我們都離開了,出雲閣只剩下你一個,卻也來到了這裡,九州的出雲閣,可就真的在沒有傳人存在了,雲州最後還是流雲門的,但願他們不會真的將雲州毀了吧,否則,我們這些再也回不去的人,也是徒呼奈何啊!」蕭凡說著話,心裡也是難受的很。
出雲閣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掌門,雖然接觸不多,但是蕭凡對出雲閣的人都很有好感,沒想到這,這樣一個大派,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還讓他的好朋友莫無聲背上了叛徒的罵名。
「嘭嘭嘭-----」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想起「裡邊住的可是戴斗笠的武者,快開門,讓我老元進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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