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不明白莫師兄為何會上擂台與人動手,但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也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因為,就在他看向擂台的時候,擂台上的倆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蕭凡看向莫師兄的對手,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看著四十多歲,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讓在人堆里,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
不過從對方的氣勢來看,這人的修為竟然還在莫師兄之上,估計已經到了成罡鏡八重天的境界,而莫師兄的修為比起對方顯然還差了一些。
如今只希望,對方的實力不要太出乎預料,只要不超出普通成罡鏡八重天的武者的實力,以莫師兄如今的劍法,應該還是可以贏下來的。
擂台上,莫無聲沒有任何試探,直接便是自己最熟悉,最厲害的三公劍法。
同樣的劍法,在不同的武者手中,就會有不同的效果。
尤其是這門三公劍法,更是一向以武者的能里而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如今的三公劍法,在莫無聲的手中,依舊是堂堂正正。但是一共九式劍法,在莫無聲的手中,不僅有堂堂正正的大氣,還有以往不曾有過的森嚴酷烈。
其實這門三公劍法歷史悠久,絕非表面所看到的絕學九品武技,這九式三公劍法,在久遠以前,被稱為三公,三殺,三威劍!
每三招是一種,可以說,這是一門包含了三種劍意的劍法,而且,這三種劍意可以相輔相成,產生更加強大的威力。
只是如今,時間久遠,如今的流傳下來的九招劍法,雖然招式依舊在,但是其獨特的運勁之法卻早就失傳了,而出雲閣歷代高手想要將之補全,卻因為各人對劍法的理解不同,所以遲遲未能將之補全,只是將最初的三招,也就是古老的三公劍的三式補全,剩下的三殺,三威劍依舊需要武者自己去確定適合的運用之法。
莫無聲在出雲閣也看到過關於後六式劍法的各種前輩見解和用勁之法,但是對劍意根本不懂的他,自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如何做,只是聽師傅的話,用心感悟劍招,同時借鑑前輩的經驗,卻不以此為主,而是以自己的背心為主。
莫無聲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到手中的劍法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有了自己感情,尤其是前三招,每當他因為天地不公,諸事不平怒而拔劍的時候,那原本旨在平息干戈,不為傷人的劍招都有了莫大的威力。
就比如這第一招「大公至正」,長劍當胸直刺,猶如天道的審視一般,以往用這一招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只是逼得對方退步或者被人家打開,躲開,然而如今的莫無聲一劍刺出,那普通的出雲閣佩劍上猶如附加著天道睜目,注視著天下不平之事。
被莫無聲罡氣附著的劍上光芒瑩瑩,帶著莫大的威勢,讓莫無聲恍惚間有一中代天巡視的感覺。
而對於他的對手來說,這一劍來的不快,卻有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他猶如一個人面對著無法抵抗的偉大存在。
然而,三公劍的劍意,畢竟只是剛剛被觸摸到,威勢雖然看著挺嚇人,當真的交手之後,卻會發現,雖然厲害,也不過如此。
接下來,莫無聲的「不偏不倚」,「守正不阿」都是這樣的感覺,雖然沒有多大殺傷了和破壞力,卻給人一種莫大的壓迫了,若是對方心性不足,膽子小一些的,或許真的會被出現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事情。
然而,這三招之後,剩下的六招,莫無聲依舊用使用前三招一樣的心境與方法使用,起效果立馬就大減,那種朦朧劍意的威勢立即就不見了。
「還以為你把三公劍法練出花了來呢?結果卻原來還是一場空啊!」看著莫無聲的男人,一邊出劍與莫無聲相鬥,一邊呵呵笑著說道。
莫無聲劍法一招連這一招,卻因為後六式沒有劍意威勢,威力大減,而前三式本身便更重勢,不重殺伐,所以在與人殺伐之時,效果並不是很好,當然這與莫無聲對劍意的理解太弱,甚至是他還沒有意識這是三公劍法前三招,古三公劍的劍意。
而如今他可以與對方交手不落下風,甚至稍稍占據上風,除了一開始讓對方吃了一驚外,他在九州世界驚天劍墓穴里的經歷才是主因,在那裡,他將自己對劍法的理解和認識,做了一個系統的梳理,還有前輩高人的劍法以及記載印證,讓他將三公劍法九式劍招的變化做到了萬變不離其宗,除去更高深的劍意,在劍法技巧上,他將三公劍法已經掌握到了出雲閣歷代高手少有的地步。
「說,到底是什麼人害了我師父和出雲閣?你又在其中做了什麼?」莫無聲雙目中滿是憤怒,隨著他的怒吼,就連劍招都有些變形。
「呵呵,真是讓人意外的很,當初各大派將你定為叛徒,九州通緝,我還以為你即使不被抓,也會偷偷躲在那個深山老林里殘喘度日,沒想到,你竟然不僅突破了成罡鏡,還活到了現在,短短的時間,竟然將修為提升到了如此地步,看來機緣不小啊,不過,你既然好容易活下來了,何必還要自找麻煩呢?出雲閣已經沒了,你不會為自己打算一下嗎?」
「出雲閣是我的師門,是我的家,也是你曾經的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後悔懷念之情嗎?」
「呵呵,出雲閣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雖然我十歲就敗在出雲閣內,但是我的家不在出雲閣,出雲閣也從來就不是我的家,我有自己的家,況且,出雲閣的人腦子都有問題,總想管著管那,多管閒事,死光了也好,哦,不對,還身下你一個小崽子,今天恐怕也要死在這裡了。」
「這麼說,出雲閣的覆滅,果然跟你有關係?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誰害了我出雲閣滿門?」
「嘿嘿,想知道嗎?若是我殺了,我或許會在你墳前告訴你,若是你殺了我,那就慢慢猜吧,所以,你首先要打敗我,然後還不能殺了我,更不能讓我死了,否則,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出雲閣覆滅的真相了哦,哈哈哈哈----」
蕭凡距離好不容易擠進擂台前,卻因為四周亂糟糟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擂台上倆人在說什麼,但是蕭凡看的清楚,莫師兄很是生氣,很憤怒。
然而對於生死想斗的倆人來說,怒火沖頭可比冷靜自若危險多了,尤其是當倆人斗的半斤八兩的時候。
果然,隨著莫無聲越來越憤怒,在不斷的怒吼聲中,劍法看起來似乎更加快速兇狠,然而場面上的情形卻完全相反,原本占據上風的莫無聲竟然漸漸處在了下風,而與莫無聲暴怒不已相反的對面,卻笑呵呵的不緊不緩,將原本對自己不利的局面反轉了過來。
「莫師兄,別被對影響,要冷靜一點,不要衝動,再耐心一點,他的劍法不如你的!」蕭凡只能大聲的衝著上邊喊,希望可以讓莫師兄清醒一點。
雖然周圍這些參與賭博的大漢們為各自所下注的武者瘋狂吶喊著,但是蕭凡用內力推動的聲音,還是讓擂台上的莫無聲憤怒的情緒為之一愣,一劍逼退對方,轉頭便看到了擂台邊的蕭凡。
蕭凡趕緊繼續喊道「莫師兄冷靜一點,他劍法不如你,你能贏的。」
莫無聲沖則會蕭凡點點頭,也明白之前自己有些被對方的話激怒了,深吸一口氣,長劍一揮,再次與撲上來的對手站在一起。
「小子,怎麼不著急了,不想知道你師傅是怎麼死的了嗎?不想知道出雲閣是怎麼被攻破的了嗎?」不僅莫無聲聽到了蕭凡的話,莫無聲的對手自然也聽到了,所以他要再次激怒莫無聲。作為曾經在出雲閣幾十年的人,他很清楚,三公劍法在某些人手裡,那是可以媲美絕頂武技的,而莫無聲雖然與那些人相比還差得遠,可是從那開頭三招便可知道,對方正走在一條這樣的道路上,所以他只有激怒對方,才能在這裡擊敗對方,殺了對方,誰讓他修為雖然高一些,但是劍法卻實在不怎麼樣,只是中規中矩而已。
莫無聲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還會殺你的當嗎?」,長劍一揮,一招「守正不阿」攻向對方。
「呵呵,當初我是看著你師傅被人挑斷手筋,他還不屈服,又被挑斷了其他四肢的筋腱,然後被人踩在腳下,你知道嗎?那時候,出雲閣的高手只有你師傅在山上,所以為了找到出雲閣的所有秘籍和資產,我們將凡人的刑訊手段都用在了你師傅身上,最後生生將他削成人棍,挖眼割鼻,卻依舊不屈服,那樣子,實在是------」
「啊----------你去死吧-------」莫無聲無法讓自己不去想師傅當初所受的苦難,而越是想,便越是痛,越是痛,便越是憤怒,這一次的憤怒,更加瘋狂,更加沒有理性。
那是自己視如父親一般的師傅啊!
莫無聲雙目血紅,劍法根本沒有了招式可言,怒吼著,大叫著,瘋狂的攻向對方,攻向這個原本師門內最默默無聞的長老。
「該死!」蕭凡眼看著台下的莫師兄突然又瘋狂起來,雖然初始瘋狂的打法讓對方連連後退,然而,對方顯然對此早有準備,等堅持過了這最初的瘋狂之後,莫師兄立即便被壓制了。
畢竟一個瘋狂亂打,一人冷靜出擊,而且人家的修為還更高,這結果不是很顯而易見的。
可不是混混打架,比勇鬥狠,就可以的,這是成罡鏡武者的搏殺,倆這實力相差其實並不大,一方一旦亂了方寸,另一方自然而然便占優了。
莫無聲瘋狂的攻擊,並不會比自己的修煉多年的三公劍法更厲害,反而是將自己的破綻露給了對方。
不過片刻的功夫,蕭凡便看著莫師兄從占據上風變成如今岌岌可危的樣子。
蕭凡不斷的喊叫,想要讓莫師兄清醒一下,然而,與莫無聲交手的對方已經有了準備,每次看到聽到蕭凡的聲音,都立即會出言,用莫無聲最關心,最親近之人的事情來激怒莫無聲,使得蕭凡的喊聲根本沒用。
對於莫無聲的事情,無論如何,蕭凡也不如在出雲閣幾十年的人,所以,蕭凡已經無力在阻止這些了。
眼看著莫師兄被對方抓住破綻,一劍又一劍的刺傷,血流躺在擂台上,隨著他的腳步飛濺起舞。
對手在嘲笑,在戲弄,在玩耍,而莫師兄卻猶如困獸一般,一次次的不顧身上的傷痕,瘋狂的衝上去,明知道這是對方的陷阱,明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卻無法忍受對手嘴裡的關於自己最親之人的悽慘情景。
「嘭------」莫無聲又一次被對方割傷了身體,還受了對方一掌,也幸虧對方沒有修成罡氣,否則,莫無聲如今的情形會更糟糕。
如今之所以可以依舊在擂台上站著,一方面是對方覺得勝券在握,所以喀什戲耍莫無聲,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莫無聲的罡氣雖然沒法像蕭凡一樣大成,從而形成全身護體罡氣,卻也可以在局部形成防禦或者攻擊。
「趙武凌!」這是莫無聲第一次在擂台上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
「呵呵----」趙武凌的笑聲依舊,長劍一顫,將其上血跡抖落,看著莫無聲說道「莫師侄,今日死在這裡,是你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像當日隋雲山山上的出雲閣一樣,你會和你的師傅一樣,死在我的劍下!」
「啊----------趙武凌!」嘶聲怒吼,莫無聲滿腔悲憤化為滔天殺意,這是他身為出雲閣弟子以來,第一次一心只想殺死一個人,只要殺死對方,他寧願粉身碎骨,只要殺死對方,他無所顧忌!
「殺!」一聲從心底湧出的嘶鳴,在這一刻猶如引動了九天的怒火,客棧外的漆黑夜空中,陡然閃過一道猶如閃電一般的匹練,只是太快,太短,讓人無法確認,還以為是幻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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