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酒吧內部。
泰哥像是泄了氣一樣癱坐在沙發上,那個可怕的煞星終於走了,有那麼一剎那泰哥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泰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程慧嫻委屈的爆吼,剛剛居然讓她向那個卑微的賤人道歉,還挨了泰哥兩巴掌,這實在是讓她有些無法忍受。
「大姐……」
「剛剛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
「如果剛剛那個銀髮少年真的要對我們動手,恐怕一個屋子裡的人都要死光!」泰哥一臉苦楚的道。
程慧嫻瞪大了委屈的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不可能,你們在這裡有二十幾個人,還對付不了他一個高中生嗎?」
泰哥搖了搖頭,微微彎腰在地上撿起兩個斷開的實心鐵棍,一步步朝著後方的牆面走,那裡直到現在還保留著一把沒入牆面的餐刀:「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高手,用餐刀可以斬破我們的棒球鐵棍,隨手一彈就精準的切斷我的頭髮,刀刃完全沒入牆壁,這份力道……」
「你再看看,這麼多倒地的兄弟,可都是被他干翻的,拳拳到肉又不傷害性命……」
泰哥心有餘悸的打了一個哆嗦,讓出身來讓程慧嫻看個清楚。
程慧嫻雖然聽不太明白,但隱約也感覺到古鋒很厲害,厲害到能一個人打那麼多人!
泰哥眼神閃爍,有些無奈的道「大姐,你就別鬧了,那個女孩能不欺負就別欺負了,反正和我們也沒什麼利益衝突……」
這一句話頓時讓程慧嫻炸毛了。
這是服軟了麼?
這是對那個賤人服軟了麼?
「不!」
「不可能,那一對賤人讓我今天受到這樣的侮辱,我怎麼可能放過她?」
「不行,我現在就告訴父親,讓他也請高手來對付那個銀毛!」程慧嫻表情陰沉的道。
血氣方剛的年齡加上嬌生慣養的性格,擁有著嚴重公主病的她不會考慮任何利益,程慧嫻只知道錙銖必報,只知道自己不能受一點委屈……
……
……
另一邊。
古鋒出現在某個陰暗的道上。
潮濕之中,人聲鼎沸喧鬧的叫賣聲隨處可聞,有些雜亂的菜市場上各種攤擺放著新鮮的菜類肉食。
苗玉的家庭,就是這些攤中的一員。
苗玉家乾的是殺雞的生意。
在出售新鮮活雞的店鋪附近,一個看上異常憔悴的農婦正在忙碌著,她正在拿著手裡的剪刀為活雞開膛破肚,褪毛放血,再拿刀把整雞切開……
沒錯……這份殺雞的工作,並不是古鋒想像中那樣出售雞肉的商鋪,而是替代客人免麻煩宰殺活雞而已。
殺一隻雞,苗玉的母親就可以獲得塊錢的手工費。
就憑藉著塊錢手工費她就必須不斷忙碌著,有時候生意好一天能殺好幾十雞,苗玉的母親也可以從中獲得幾十元的工錢,就依靠這個支撐著整個家庭……
現在正是放學下班時候,許多人回家的路上都會順道買菜,也正是菜市場生意最好的時候。
憔悴的苗母已經滿頭大汗了,有幾個客人已經在旁邊等得不耐煩了,一邊等還一邊催「我大姐,你宰雞快一點啊,我還等著回家給老公孩子做飯呢……」
苗母只能滿臉堆笑著點著頭,有些焦急的朝菜市場門口望上幾眼,自言自語道「這死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沒過多久,苗玉髒兮兮的可憐身影終於出現在視線之中,
「媽媽,我回來了。」
「抱歉哦,班裡有點事,我來晚了。」
「來,我幫您。」
苗玉一來到母親身邊,就馬上扁起了袖子開始幹活。
宰雞是一件對於平常人來很遙遠的事情。
放血,褪毛,開膛破肚除內臟,把身體切開成整份……
這樣的活,對於一個普通高中生來幾乎是骯髒的,可在苗玉手裡卻遊刃有餘。
她毫不在乎那些鮮血淋漓,也不在乎血腥味的氣息瀰漫掩蓋住她少女的青春,苗玉只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幫到母親一些,能讓她這個家庭好過一些。
苗玉的母親一邊用沾著血的袖口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一邊有些憔悴的道「玉啊,我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玉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沉吟了一聲搪塞道「呃……今天稍稍和同學了會話。」
苗玉的母親怎麼能不知道她的情況呢?
玉哪有什麼朋友?
苗母有些擔憂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女兒額頭上和臉頰上通紅的印記,這一看就是挨打時留下的。
苗母的心在滴血。
有濕潤的淚花在眼眶旁流轉,自己的女兒被欺負她卻毫無能力,誰讓她只是一個臭殺雞的呢?
緩緩嘆上一口氣,苗母壓抑著自己痛苦的心道「玉啊,我了好多次了,不要和班裡同學起衝突,他們要是你點什麼難聽的,咱們就忍著點……忍忍就過了……」
忍忍就過了……
像他們這種貧寒困窘的農戶,也許只能忍忍了。
苗玉聽到這句話心裡也是一酸。
忍?
越是忍,他們就越是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越是忍,所有人就越是覺得自己好欺負。
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苗玉跟本沒有反抗的機會與能力,她家庭就是這個情況,苗玉生來就是被人欺負的命,而她自己也早已經認命了。
「媽媽,我知道,沒事的。」
「我忍忍就好,再忍一下就過了……」
這樣的一段話,讓人心酸,讓人落淚。
某個昏暗角落房頂的屋檐上,古鋒看著看著就已經沉默了。
古鋒稍稍打了一個手勢,隱約有一道風吹拂在古鋒腳下,一頭渾身雪白的哈士奇出現在古鋒身邊。
「紅。」
「保護那一家人吧。」
「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動手。」
古鋒對紅命令道,血月災狼那富有靈性的眼眸稍稍流轉,身形一閃又消失在古鋒身邊。
「哎呀!」
「這是誰家的大狗,那麼漂亮。」
「媽媽,媽媽,你看它圍著我們轉呢!」
苗玉忙裡偷閒,看到圍在身邊的紅驚喜的叫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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