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剛出了院落大門,阮姻便被門外的景象驚嚇到了。
都是人,或者說,到處都是內門弟子。
阮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眉,往後退了一步。直到片刻後,在這些人之中看見了一些熟悉的面容,心下才稍安。
她的大腦急速運轉,總覺得眼前這個景象似乎有些熟悉。
片刻後,靈光一閃,伸出右手掐指一算。果然是又到了一月一次的,內門弟子的發放日期了。
在這裡的,大多都是有些熟悉的面孔,乃是那天在玄道峰檢查魔氣之時驚鴻一瞥之間看到的。不過也僅僅只是面孔看著熟悉,若真讓阮姻去一一分辨,還是無法分辨出來的。
不過這次的人比上次卻是少上許多。有好多內門弟子為了門派大比正在閉關,所以都是託付自己同門師弟師妹前來領取丹藥。
很快,阮姻便從這人群之中,發現了最為熟悉的身影。
青木和明月牙。
他們二人此時正站在一起,面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個取藥的內門弟子便是從他們手上領取到一瓶丹藥。
「阮師姐。」阮姻能發現他們,以青木的實力自然也早已經發現了她,此時隔著遠遠的距離,便已經招呼道。
阮姻下意識的揮了揮手,後又察覺到這樣似乎太過高調。不說其他修士,就是此時站在青木面前的那個修士,便是因為他和阮姻打招呼的關係,已經站了許久了。
「青木師弟。」阮姻收回了手,朝他們微微頷首,然後緩步往那邊走去。
阮姻一路走去,路上有不少的內門弟子,但在看見她的時候,都自覺地分開了一條路來,讓她輕鬆渡過。
這並不是因為她是青木的師姐,更不是因為阮姻的師父是文老頭的關係。
這份尊重完全是因為阮姻自身的關係。
因為此時走在人群之中的阮姻,乃是一個修為比他們都要高的修士。
此時的阮姻——鍊氣大圓滿!
「此女是誰?看著年級不大,我竟然看不穿她的修為。我已經鍊氣十二層的修為了,難道此女已經有了鍊氣大圓滿的境界了?劉某不才,但內門的師姐都算是認識,但此女在內門之中並沒有見過她的模樣啊。」
「哪裡是內門的。」立刻有人解釋道:「你沒見到剛才青木師弟稱呼此人為師姐嗎?一月前聽說文長老收了兩個親傳弟子,想來此女便是其中之一。」
「此女我見過!只是一月之前,我也見過她,但那時此女還不過是鍊氣三層的修為,這不過短短一月的時間,再見之時竟然已經是鍊氣大圓滿了!此女到底是如何修煉的?」
「這還不簡單,人家的師父乃是五品煉丹師,什麼丹藥拿不到,哪裡像我們,為了一枚,便要每月前來外門領取。想必她只需隨便找其師尊要上幾瓶上好的丹藥來,便能夠輕鬆修煉了吧。」有人不屑道。
那些內門弟子紛紛點頭,覺得必然是這樣的。
但很快就有人反駁道:「你知道什麼,這阮凝我也曾見過,在入派則師之時。那時此人的根骨和姿勢乃是極差的,當時我還好奇,這樣的根骨和資質,是如何進入留仙宗的,如今看來,確實是有些門道。不然你們換位試試,即便是每日給你們海量的丹藥,以你們的資質根骨,可否在一月之內,從鍊氣三層的修為修煉到鍊氣大圓滿的境界?」
「是啊是啊,聽說這丹藥也不是能夠隨便服用的,若是服用多了,體內便會形成丹障,這樣以後再服食丹藥之時,便再也沒有以往的藥效了。」
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又這麼一層,此時聽說,紛紛易地而處,只覺得以自己的資質根骨還真的不能夠在一月之內突破如此之多的小境界。
一時之間,剛才的討論之聲頓時就少了許多。
但是內門弟子有自己的驕傲,就如剛才那說阮姻乃是依靠服食丹藥才成功修煉的內門弟子便是一個極為驕傲的人。
此時他並不仔細思考「丹障」之事,而是冷笑一聲,道:「文長老乃是五品煉丹師,既然能夠煉製出五品以上的丹藥,你又如何知曉他老人家能不能夠煉製出可以祛除丹障的靈丹呢?若說丹藥之事並不肯定,我們都乃是外門。但我們修士邁入仙途,便從來都是以實力說話,看著阮凝的修為,此次門派大比定然能夠參加,到時候我們便手底下見真章就是了。」
「正是,即便修為高,但鍊氣期之間的差距本就不大,若是沒有足夠的戰鬥經驗,這阮凝恐怕連師兄的一合之敵都算不上。」
周圍頓時一片馬屁之聲,剛剛發出冷笑的內門修士,在內門之中恐怕地位並不低。
阮姻將周圍這些議論之聲一一聽在耳中,卻並沒有理會。修為提高之後,前世那種強者心態也在慢慢的恢復,那種雲淡風輕的心情,是萬物為螻蟻的心態……
「阮師姐,你出關了?!」青木略顯激動地喊道。
阮姻有些奇怪,忍不住皺眉。青木這個便宜師弟,雖然並不善於言辭,而且面對她一直表面上也看不出多熱情,怎麼現在卻一副見到了親人的模樣。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陷阱不成?
「青木師弟。」阮姻面上不顯,也回了一句,心中卻疑惑不已。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明月牙,這丫頭手上也拿著一瓶丹藥,看白玉瓶之中隱約的丹藥形狀,便知道其中乃是。
她是如何與青木混在一起的。
或者說,難道這一月的時間,她都未曾回到內門去不成,不然為何李慕婉會讓允許她在這裡隨著青木發放丹藥。
文老頭也不管管?
這樣下去,明月牙到底算的上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
「阮道友。」明月牙見阮姻看過來,臉上露出一個甜笑,口中道:「文師伯很是生氣。」
什麼?阮姻一頭霧水,忍不住皺起眉頭,只覺得這兩個人今天都是古古怪怪的模樣。
忍耐了片刻,阮姻最後還是忍不住詢問道:「明月道友此話何意?」
「嘿嘿。」明月牙狡黠一笑,和青木對視了一眼後,才示意阮姻湊過去。
阮姻依言湊過去,去聽到明月牙在耳邊說道:「文師伯說,養了你這個徒弟,還不如養條狗。」
「……」阮姻一時無語。這文老頭好歹也算是一個有名望的修士,怎麼說出的話,竟然如此粗鄙,竟然連凡人之間罵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
「青木師弟,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沒有辦法,阮姻只能轉而換個人詢問。明月牙還是個孩子,心性不定,就愛開玩笑,想要問真實的內容,一時之間恐怕還真的問不出來。
阮姻想的也沒有錯,和明月牙比起來,青木確實是沉穩不少。此時被她詢問道,猶豫了片刻後,就輕聲解釋道:「師姐,你先前曾經答應過師父,以後每月的都歸你煉製的……」
對了,竟然忘了這件事!
阮姻心中一驚,終於想起了自己與文老頭這個約點。之前為了讓文老頭幫忙把明月牙從李慕婉手中「解救」過來,便許下了以後每月的都由她煉製的約定。只是從玄道峰迴來之後,她便閉關修煉去了,把這件事忘了個乾淨。
阮姻自己是知道的,若是這些日子不閉關,待得體內那些靈氣消散,定然是不能夠達到鍊氣大圓滿的修為。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在文老頭看來,阮姻這便是故意不想要煉製丹藥,出爾反爾的證明。
阮姻正思考著該如何和文老頭解釋,青木卻苦笑著道:「師姐你閉關了倒是輕鬆,只可憐了我和明月道友,每日被師尊他老人家拉著幫忙。」
青木和明月牙兩個人都不是會煉丹的人。明月牙還好說,她本來就不是學這個的,但青木身為文老頭的弟子,學習了大半個月卻是連一品丹散都煉製不出來。
文老頭叫這兩個人幫忙,能幫出什麼來?
青木似乎是看出了阮姻心中的疑惑,不由苦笑道:「我和明月道友自然是不會煉製丹藥的,我還好,對於基礎還有一些了解,但明月道友卻是一竅不通。但即便是這樣,師尊也不放過我們,而是拉著我們強行煉製丹藥,即便什麼都不會,只是當個灑掃童子都行。」
阮姻頓時瞭然了。文老頭這哪裡是叫他們幫忙,純粹是看不過她的出爾反爾,但一時又抓不到人,所以只能拿著青木和明月牙兩人出氣。
誰叫這兩人平日裡與她的關係好呢。
聽完這話,阮姻也是頗為無奈,只能點頭問道:「好吧,此時是我的不對。師尊此時在何處,我閉關完畢,正是要去拜見他老人家才是。」
青木和明月牙對視一眼,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只覺得若文老頭抓到了阮姻,接下來他們自然就不用受這些麻煩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6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