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喚你們前來,要討論的乃是要事,若是有私仇,你們且離了門派之後再好好解決!」
留仙宗內不允許私鬥,即便是各個長老也要遵守這個規則,若是長老之間有私仇,也需要離了門派,才可以比斗。
只是這離了宗門之後,外人便不知道私鬥的兩人具體情況,如此到時候文老頭叫上一兩個幫手,對方也是沒有辦法的。
至於這幫手的人選嘛……
阮姻看了看朴南子的眼神,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留仙宗內流傳的,文老頭和掌門關係匪淺的消息果然不是流言,看掌門的態度,顯然是到時候如果文老頭要他幫忙的話,就一定會前去幫助。
那劉姓男子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朴南子掌門的修為可是元嬰後期接近大圓滿啊……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在大殿之中的其他修士估計都沒有幾個知道的,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是在放在了朴南子剛剛所說的話上。
「敢問掌門師兄,今日聽得古鐘突然大響,是否與今日之事有關?」
說話的是朴南子右下首位置的一個紅臉老漢,此人問話的時候面色凝重,顯然也是知道那大鐘所代表的意思。
也對,能夠進入這大殿中的,一般都是受到掌門朴南子信任的,如此若是不知道那大鐘所代表的意思,也未免太過奇怪了。
只是看到這紅臉老者,阮姻就想起了那刑罰殿的殿主,同樣是老者,區別是刑罰殿殿主乃是一頭紅髮,面色倒是正常。
朴南子沒有立刻回答這紅臉老者,而轉頭開始和文老頭重新說起話來,甚至還在周圍設立了結界。兩人看起來是在正常對話,但旁邊的人卻是一個字都無法聽到。
這倒也算是正常,畢竟如果有什麼隱秘之事,不方便外人聽,設立結界也是順手而為,修真界多是使用這樣的手段,大殿之中的其他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滿的意思。
可是總有點奇怪……
阮姻不動聲色的小心左右環顧了一下,確認沒有在這大殿兩列排行的修士之中看見刑罰殿殿主。這顯然是很不對勁的事情,按照他的修為和地位,怎麼說也應該在此地有一席之位,雖說論信任度可能比不上文老頭,但至少也是要在朴南子的左右手位置。
但現在在這大殿之中,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如果說朴南子不信任刑罰殿殿主,那沒理由將那般重要的位置交給他。畢竟事關刑法,乃是一宗的根基之處。
想到信任這裡,阮姻突然想起了當初第一眼見到刑罰殿主的時候。那時候她之所以能夠親眼見到一個元嬰大圓滿修士,是因為……秦長老?
不錯,若不是因為秦長老,憑她和青木還有明月牙三個鍊氣修士,即便是碰見了魔物,也沒必要讓刑罰殿殿主親自出手。
而且再看後來,好像刑罰殿殿主和秦長老的關係是很不錯的,至少從表面上看,他與秦長老的關係,要比朴南子更加的親近一些,看雙方互相交談之間的態度,應該也可以算得上上是好友關係了……
這就奇怪了。
掌管門派刑法的刑罰殿殿主,和門派掌門的關係一般,卻和一個長老更加親密。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什麼貓膩,不管是誰都不會相信。
想到這裡,阮姻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許答案了。
這留仙宗內絕對不會是鐵板一塊,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這秦長老和掌門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而那刑罰殿殿主到底是誰的幫手。
不過這和她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她是文老頭的弟子,只要是跟著文老頭走,最後無論是什麼結果,都不會有人懷疑到她,浭水不會暴露出身份。
摸了摸眉心的紅點,阮姻彎了彎嘴角,慢慢低下了頭。
而此時,朴南子似乎已經和文老頭商議出了結果。只見他揮了揮手,周身的空氣便起了一陣漣漪,那是結界被解除的表現。
「今日之事,很是重大。若嚴重起來,便是對我派的根基的都有很大的影響。」
朴南子一開口,便是這樣的話。即便是殿中的人都有些心理準備,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此時也都是忍不住發出一陣譁然。
這怎麼好端端的就對根基有影響了呢?
殿中的眾多修士面面相覷,雙眼之中都滿是不敢置信。
如果說幾百年前還會有不長眼的勢力想要攻陷留仙宗獲得好處,但經過幾百年的發展,留仙宗早已經不是一般修士可以覬覦的了。
再加上另外兩宗友好相處,如果真的有其他勢力想要對留仙宗不利,另外兩宗那定然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但掌門總是不會說謊的,看他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難道此事是真的?
整個修真界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力量,能夠對三宗之一的留仙宗做出這樣的威脅?總不會是那神秘莫測的「一門」吧?!
「諸位稍安勿躁。」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朴南子又適時開口,道:「事情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說到此處,老夫不得不提一句文師弟的親傳弟子,若不是他們,今日我宗的損失恐怕只會是更大。」
低著頭正左思右想的阮姻登時就是一愣。朴南子所說的文師弟自然只能是文老頭,而文老頭的親傳弟子,也就是她和青木了。
只是今日這事怎麼就和他們扯上關係了?他們之前不是一直在外門大比的擂台處嗎……
阮姻抬頭看了一眼青木,果然看見他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
顯然青木也是對這事情的發展很是迷茫。
不過文老頭顯然是對這情況早就有所準備的,此時不顧他們二人的迷茫,直接朝著阮姻招手,並且笑道:「徒兒們且快上來。」
看著文老頭臉上那慈祥和藹的笑容,阮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溫暖,卻是下意識得打了個寒顫。她拜入文老頭門下這麼久,還真的沒有見過一次他這麼笑的,實在是太過滲人。
不僅僅是阮姻,便是殿中其他和文老頭略有熟悉的修士,此時神色怪異得看著他。只覺得這文子明難道是被什麼魔物附體了,不然怎麼就笑的如此奇怪。
「師…師姐……」青木資質雖高,但年紀到底還小,看見自己師尊笑的如此詭異,心中到底是忍不住開始發毛。
阮姻抽了抽嘴角,輕聲安慰:「無妨,師尊總不會害我們的,且上去吧。應該是有要事,掌門和師尊才會提起我們的。」
青木沉默了片刻,才很不甘願的點了點頭。
明月牙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做安慰。只是如果她雙眼之中幸災樂禍的情緒能再收斂一點就更像了。
「徒兒,不要磨磨蹭蹭得,掌門和諸位師兄還等著呢。」高台上,文老頭又溫聲喊了一句,臉上依舊是那般和藹的笑容。
阮姻和青木下意識抖了抖身子,慢騰騰得往台上走去。
「這兩位師侄年紀輕輕修為倒算是不錯,天縱奇才啊。」那紅臉老者突然誇了一句。
「哼,都快雙十年紀了,還不過是鍊氣境界,哪裡稱得上是天縱奇才,屠師兄未免太過誇讚他們了。」先前與文老頭起了衝突的劉姓男子不陰不陽地反駁,道:「文師兄不是擅長煉丹嗎,說不得兩位師侄便是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呢。」
這話簡直就是在說阮姻和青木的資質平平,能有如今的修為,也多是用丹藥堆積出來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阮姻眯了眯眼睛,這點她倒是可以承認,這具身體如今的修為還真的是依靠豐富的丹藥堆積起來的,只不過那些丹藥不是文老頭給的,而是她自己煉製出來的而已。
但青木可就是冤枉了,他當初剛進入留仙宗的時候,便是鍊氣期大圓滿的修為。如今雖然依舊被卡在這裡,但那日阮姻已經煉製了一枚贈與他,如此只要再等待一段時間,就可以成功的突破鍊氣期,達到辟穀初期了。
而事實上,文老頭雖然表面上都因為青木煉丹之術不行,而十分嫌棄他。但心裡卻也是很為自己這個弟子的天資而自豪的。
因為一般精於煉丹的修士,修為都不會太高。像他自己,雖然是五品煉丹師,但修為也不過築基中期。只論修為算,在留仙宗連一些內門弟子恐怕都比他要高上一些。
本來文老頭是以為阮姻和他一樣,甚至更差。雖然在煉丹之術上很有天賦,但修為也就只能是這樣了。他都做好準備,打算以後多煉製一些提升修為的丹藥,讓阮姻的修為至少能夠提升到築基期,這樣至少也多了幾百年的時間可以繼續研究丹藥。至於築基期以後該如何提升,到時候就讓她自己去研究去。
後來文老頭幸運的遇到了青木。雖然這小子在煉丹一途上真的沒有什麼天賦,但他肯認真學啊。一般天資高的修士整天就是閉關閉關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去學習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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